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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盏盏的声音很小，周牧听不见她说的什么，坐在她一边做翻译的斯卡罗时不时地做着手势。周牧的目光在宋盏盏身上没转眼，以前她也有这么认真专注的时候，比如想方设法让他给她讲题，又比如寒冷的冬天蹲在墙角专注地想办法爬上他家的围墙，最后感冒发烧了几天都没好。
“给我织的围巾呢？”他站在她床前，看着她无精打采的样子问。
“你看我都病了，哪有时间织围巾？”
“两个多星期了，只有时间蹲墙角？”
他走后她的病就好了，又过了一个星期才收到一条歪歪扭扭像麻花辫的围巾。
“周牧，为了织这围巾我的手都肿了。”
“你收了我的礼物就是答应了和我在一起。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关系了吧？是不是？是不是？”
一条狗忽然追了过来，他一把把她拉进了家门。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不要沉默，你快说！”
“嗯。”
她开心地笑起来，“说好了在一起，我会一辈子爱你，你也要一辈子爱我。”
十年了，她当时的笑容还是那么清晰，那么深刻，只是此刻在他布满红血丝的疲惫的眼里看不出什么波动。
小奎似乎睡着了，周牧看到宋盏盏伸手拉了几下盖在小奎身上的布料，而且斯卡罗的手势也停了下来。她缓缓站起身来，因为久蹲，身子不稳，好在斯卡罗及时扶着她。她跟斯卡罗说了句什么，斯卡罗把她扶到一旁有布垫的地方坐下。她低头揉脚，斯卡罗说了句什么，转身离开。
周牧站起身来朝宋盏盏走过去，站在她面前。
宋盏盏抬头，望着他。
他蹲下/身给她揉。
宋盏盏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就坐在地上看他的动作。
“可以了吗？”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
宋盏盏摇头。她没说话，仿佛是刚才说话说太多了。
周牧又揉了两分钟，“现在呢？”
宋盏盏依然摇头。
“就坐地上怎么了？偏要蹲着，自讨苦吃。”周牧说。
宋盏盏还是没有说话。
周牧也没多说，继续轻揉地给她揉脚。又过了几分钟，他抬头看着她，“好了吗？”
依然是摇头。
她也不像以前，心里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即使七年没见，前些天她也依然是有一说一。
周牧蹙眉，“谁让你来的，这么晚了还来？你不是跳舞的吗？有这么娇气的脚？”
“又不是我想来的，我才不想来。斯卡罗来叫的我。而且我的脚就是又酸又麻，又酸又麻的。”她小声说。
“那揉了这么久好了吗？”
“没有好。”
周牧难得地又低头给她揉脚。
宋盏盏一连打了几个哈欠。脚被揉得很舒服，她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只是她这一闭就睡着了，身体向前一弯，头靠在了周牧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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