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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
“你没听到吗？”刘秀有些不耐烦，“既然叫我陛下，就该听我的话不是吗？”
春雨不敢接话，她觉得老公出门在外还没音讯，这件事实在背德。
更何况自己的面容已经摧毁，为什么会被她看上？
心惊胆战之余，只好恭敬地低下头。
片刻，头顶传来刘秀的声音，似乎很不耐烦。
“晚上过来睡，听到没有？”
春雨连忙点头。
刘秀说完就离开房间，神情不太高兴。
去洗完澡吹完头发，回到卧室，披着睡衣站到窗边看夜空，听到洗手间传来声音。
不多时春雨在门口敲了敲，施了个礼，站着不敢动。
“你先睡，我有点事。”
刘秀没着急开始，反而站在窗口慢慢喝茶，回望着房间。
春雨畏畏缩缩钻进被子，欲言又止。
“叫我姐就行。”
春雨怔怔思量半响，忽然道，“我本来以为……你要我叫你老公的……”
“这个词上不了朝堂……”刘秀扑哧一笑，放下茶杯道，“不过这不是关键，你很想叫老公吗？”
“……倒也不是。”春雨掩藏不住内心的失措和激动，连忙拨了拨头发，挡住脸上的灼痕。
“觉得不好意思的话，可以闭上眼睛。”刘秀慢慢走过去，温柔地触摸她的头发。
春雨依言闭眼。
刘秀伸手点出一片红光，触上她的额头。
春雨看到了思念的人。
窗外响起淅沥沥的雨声。雨声诉说着女人间的柔情。
良久，刘秀起身，裹着睡衣去隔壁卧室。
一片漆黑，望山躺在被窝里，脸却对着门口，像是被她发现似的眨巴着眼睛。
“果然在装睡，要我陪你睡吗？”
望山怔怔发呆，片刻，忽然点点头。
◇
次日一早，春雨大惊失色在门口道歉，“姐……昨天晚上我一时间睡过去，对不起。”
刘秀懒懒道，“没事，带孩子本来就辛苦，昨天睡得还好吗？”
春雨低着头不说话，刘秀起身拉住她道，“是因为对不起他吗？对不起就对不起，从现在开始记住我们的罪，不要试图忘记，带着这种感觉继续下去，我们都是女人，你也只是做了你该做的，我很开心。”
“……。”
见春雨不答，刘秀忽然笑了笑，又盯着她，“关于孩子爸爸你都知道什么，都说出来吧。”
春雨一时震惊，之前刘秀问到柳信时她都支支吾吾，但经过昨夜之后，她再也不敢隐瞒，“姐，不敢瞒你了，他是走了，去哪了也没说，东西也都烧了。”
刘秀的笑容没了，语气变的冷淡。
“这不是你搪塞我的理由，男人如果远行必然交代很多重要的事情，尤其是他妻子不可能不嘱托些什么，非要我用强的吗？”
春雨一时半会拿不定主意。刘秀抬起她的脸，眼神带着斥责。
春雨终于坦言道，“他说有个记事本，说只能等女儿长大了才能给看……”
不多时去抽屉取出一个记事本，边角有些焦痕，递给刘秀。
刘秀回到房间静静翻着，不说一句话。
里面记录着柳信对各个方向天外魔力的检测数据，合并各天文台和射电望远镜的数据分析。
结论是在血环星的相反方向，很有可能存在一个比地球魔力密度更高的星球，甚至是繁荣的魔力文明。
接下来几页是异世界的坐标点和星图。
奇怪的是他所标注的魔力星球坐标，所有的天文数据里竟然没有。
几乎所有的星图照片里，柳信都没有搭理那些明亮的斑点，而是对一片黑暗画上红圈。
为什么他会这么确定这片黑暗有人？
翻了几页，又夹杂着一些文字。
费米悖论。
如果有更先进的文明，他们为什么不出现在我们身边？任由血环星入侵？
虽然没有数据支持，但柳信的初步结论是那片黑暗里的魔力密度是这里的数十倍，相比之下地球就是个不毛之地，因此对方根本看不上这里？
刘秀一言不发地继续翻看着，就算前世的身份特殊，但她学习能力很强，这些对她来说也不难理解。
看了一会，刘秀对费米悖论突然陷入沉思，她觉得很可能有另一个结论存在。
接下来是小乘离相术转换成真空推进系统的纹路图案、气压、温度、氧气维持程式、加速和速度稳定程式。通过深达上千层的纹路，最终实现个人空间飞行的方式，可探索的星路，可以临时着陆的星球和沿途的标记和返航判断时机。
末页写着，“望海，如果你长大了爸爸还是没有回来，就把它烧了吧，爸爸失败了。”
“这是一条不归路。”刘秀合上记事本后评价。
春雨在旁边候着，一时间终于忍不住倾诉道，“他说要带孩子们走，说这里他们活得不快乐，又不能带我……我没办法说什么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放弃了他原来的事业，原来的财富和地位……以前以为是他想当然，我也不觉得怎么样，以为他发神经了。谁知道他是为了孩子……现在没有办法埋怨什么了，原来就当他疯了，但从两个孩子这样来看，他是认真的……”
春雨说着眼里添上泪光。
“说说他的事吧，你能原谅他吗？”刘秀淡淡地问。
“我不知道……昨天晚上我看到他了，但也不可能真正原谅他，但我知道是你，所以一直忍着。今天才明白自己不是想他，而是需要一个台阶。我心里早已经原谅他了，但他从来没考虑过我的感受。谁希望听朋友们说着老公事业如何如何，下周去哪里哪里玩，给孩子买了什么好玩具，又问你家怎么样啊……那种滋味只有我才知道！所以我现在也不再和别人有什么来往了，大不了自己撑起这个家。”
刘秀感同身受般的点点头，拉着她坐下，“坐下来说。”
“……感觉自己就像单亲妈妈，却又没有任何理由再找个男人，爷爷知道他出去了，但我们当着亲戚面也不能说穿，问我他去哪的时候，还要装做没什么的说他忙呀……心里难受还要强颜欢笑，装做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春雨哭了出声，又捂着嘴，唯恐吵醒望山。
“当初嫁进柳家我以为多么幸福，现在发现他们这一脉这么多怪事！几代人多少都有些精神疾病，我才知道什么天才跟疯子就是一回事！我怎么会不希望我们能和别的家庭一样正常，有个正经事业和收入……但是看到他留给我这些时，我什么样的怨恨也没办法再提了。他的身份和能力确实不一般，不是我们这些麻瓜能理解的，出去又是为了孩子，我还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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