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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里，就连空气里似乎都有甜蜜的泡泡。
安莘一夜未眠，满脑子都是昨晚沈慕沉说过的那些话，他这算什么意思呢？是真的听懂了她是在跟他告白吧？
如果他压根就没搞清楚她在说什么，那她这一夜岂不是白激动了？
安莘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顶着一双熊猫眼出现在餐厅的时候，沈慕沉和沈黎已经用了一半的早餐。
沈慕沉瞧着她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取笑道：“昨晚做贼去了？”
安莘瞥了眼罪魁祸首，明明是他把她搞成这样，让她心里小鹿乱撞夜不能寐的，怎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想吃什么？我去替你取。”
安莘实在懒，因为没有睡好，连身体都懈怠了，连动都懒得动，说话下意识地带着点撒娇的味儿：“随便吧，能吃得饱的，你取什么我吃什么。”
沈慕沉拍拍她的头，取了盘子过去。
沈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们的互动，心里已经无比诧异了，沈慕沉这样一个冷冰冰的像块石头的人，居然还能有这么温柔的一面，而这一面，她只有在这小姑娘也在场的时候才能看到。
安莘被沈黎盯得有些不自在，又不敢去看沈黎，只好假装在玩手机，心里却紧张极了。
沈黎笑着问：“你特意从南市追过来，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需要他处理？”
安莘心口微微一窒，尴尬地用笑容掩饰，但沈黎毕竟阅历比她深太多，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自在，看出了她那些小女孩心思。
“我刚认识沈慕沉的时候，他常常沉浸在工作里，想见他一面都难，他是个事业大过天的人，但凡会影响到事业的事情在他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我那个时候就想，这么理性的男人，要是谈恋爱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
安莘静静地听她讲话，不敢随意揣测沈黎话里的深意，也许只是闲聊，也许又别有深意，但这不是现在的安莘能够听懂的。
沈黎搅拌着咖啡，眼前仿佛出现在了第一次见到沈慕沉时的画面，那时候的沈慕沉，只给了她十分钟的时间，而现在，他给了这个小女孩没有底线的纵容。
“小姑娘，你们这个年龄段的小女孩儿现在都喜欢怎么样的男生啊？像沈慕沉这样的精英大叔是你们的菜吗？”
安莘谨慎地抿了抿嘴，她觉得沈黎只是在用一种不动声色的方式撬开自己的嘴，木讷笑笑，摇着头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身边的女同学都是颜即正义，颜值至上。”
这个回答让沈黎有些意外，沈黎没有忍住失笑道：“还真像是现在的小女生会说出来的话，不过论颜值，沈慕沉也不差吧？”
“沈……”沈慕沉三个字差点就要脱口而出，硬生生地被安莘自己掰过来了，“沈叔叔的颜值的确在及格分以上。”
沈黎突然觉得，这个小姑娘很有意思，难怪沈慕沉会对她各种不一样。
沈慕沉把两个盘子堆到安莘跟前，安莘看得瞠目结舌：“这？你为什么总是喜欢像养猪似的？”
沈慕沉慢条斯理地喝了口咖啡，继续跟沈黎谈工作的事情。
安莘不好打断他们的谈工作，只好埋着头闷头吃，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沈慕沉是为了拜访某个大佬，而沈黎恰巧与这位大佬是旧识，就请沈黎一同过来引荐。
从头到尾，都是安莘误会了，她差点还因为他们两个单独出差的事情错过跟沈慕沉告白的时机。
得知真相的安莘懊恼地想死，一点没了胃口，整个人更是食不知味。
末了，沈黎跟沈慕沉道别：“既然都谈的差不多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现在身边有人，应该也不需要我了吧？”
沈慕沉扯了扯嘴角，送沈黎出去。
沈黎一直想象着沈慕沉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她以前十分自信，认为自己和他十足的般配，两家人又是世交，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最理想的婚姻关系。
可沈慕沉从来没有对她松口过，哪怕她多努力地去讨好他的家人，都好像是在做无用功。
一个油盐不进的男人，却可以对一个小女生细致到这份上。
“谢谢你愿意帮我。”
沈黎挑了挑眉，终是释怀了：“你亲自跟我开口，我怎么能不帮？”
这句话的深意极重，沈慕沉不会不知道，只是，他也不可能再回应她任何别有深意的意思。
“沈慕沉，那个小姑娘是特意追你到这里来的吗？你们是什么关系呀？之前也见过你们两在一起，还没来得及好好认识一下，怪可惜的。”
沈慕沉想过沈黎可能会对安莘感兴趣，没想过她会问得这么直接。
“就只是一个可爱又倔强的小女生而已。”
沈黎笑着看了他许久，忽然失笑：“我有想过我到底输在哪里，为什么你眼里从来没有过我，我没想过你喜欢的类型会是小女生，她应该还没大学毕业吧？”
沈慕沉显然不想跟沈黎谈安莘的事情，也没有必要，出租车开到酒店门口，他替她拉开后座的门：“沈黎，一路平安，到了知会我一声。”
明知他就是不解风情的男人，沈黎还是被他的冷漠伤到了，多冷静的男人，即使在这种时候都把公和私分得清楚，绝不轻易跟她谈个人的私事。
“慕沉，那小女孩很可爱。”
沈黎留下这句话，转头上了车，强迫自己不再看沈慕沉一眼。
这几个月来的努力也是时候该画下句号了，不能怪沈慕沉，沈慕沉早就跟她说过他们不可能，也许那个时候，他身边就已经是那个小女孩了。
见到喜欢的人那种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她从没在沈慕沉脸上看到过那种表情，专注地好像眼里只容得下某个人。
小女生能从南市追到这里，足以说明她有多喜欢沈慕沉。
沈黎眼里有些雾气，闭了闭眼，如果换了她，她会像小姑娘那么勇敢吗？大概，还在守着自己那些可笑的自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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