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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江衍的那句话，朱澄澄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她向来不觉得自己笨，可这晚她想了很多，却还是没有办法理解江衍那句话，怕是她以为的那层意思，又怕不是。
结果早起，顶着黑眼圈出去时，江衍居然就在眼前。
她猛地眯了眯眼睛，还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再一看，江衍仍在，并且正欢快地朝她招手：“愣着干什么？过来吃早餐。”
安莘嘴里叼着包子，好笑地看向朱澄澄，她就知道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光看朱澄澄那一脸没睡好的样子就知道，这两个人绝对有猫腻。
朱澄澄下意识地想逃避，但对上安莘的视线，又不肯轻易认输，只好硬着头皮落座，从江衍手里接过早餐。
“你怎么这么早？这才几点？”她一看时间，才八点出头，这个时间点这个地点见到江衍，本来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更匪夷所思的是，沈慕沉和安莘居然都已经好端端地坐在饭桌边享用早餐了，虽然他们什么都没说，但他们的眼神已经把什么都说了。
江衍笑了笑，挨着她坐下来，说：“临时去医院加了个夜班，就顺道给你们送送早餐，这家店的东西都不错，你趁热吃。”
沈慕沉好整以暇地瞧着他们，一双眼睛已经把江衍的那些小心思都看在了眼里，冷不丁地说：“我跟江衍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第一次吃到他特意送过来的早餐，也不知道是他突然开窍了，还是我不小心沾到了谁的光？”
安莘噗嗤一声笑出来，又不想扯进他们兄弟之间的嘴炮之中，边笑边埋头认认真真地吃。
江衍听了这话就不乐意了：“你仔细想想，怎么被你说的我这个人跟个冷血动物似的，我之前不也经常请你吃早饭？不能因为你不记得了就说我没给你送过早饭啊。”
沈慕沉点了点头：“顺路的跟特意的，能是一个意思？”
“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你可别得寸进尺啊。”
安莘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袖，给了他一个眼神，沈慕沉立即心领神会，斯文地结束用餐，起身勾起外套，说：“晨间有个早会，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安莘忙不迭地把粥一股脑地往嘴里送，急急忙忙跟上沈慕沉：“我得去学校了，你送送我吧，挤地铁来不及了。”
沈慕沉笑着揉揉她的发顶，小姑娘嘴里塞得鼓鼓的，动起来像只可爱的小仓鼠，尤其是脸上还挂着些绯红，更让人忍不住想亲上一口。
出了门，安莘挽住沈慕沉的胳膊问：“江衍是不是打算追朱澄澄了？”
沈慕沉一向不太关心这种事情，即便是江衍，他也懒得去揣测江衍做这些事情的动机，但谁让他家小朋友关心呢？
“我猜江衍应该还是以试探为主，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打没把握的仗。”
“我猜也是，其实朱澄澄这个人别看傲娇，挺容易骗一个人，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傻傻地被前男友骗那么惨。”
“你一个小朋友，就不要总是操心这种事情了，以学业为主，最近李楠没怎么来骚扰你吧？”
安莘眨了眨眼睛，经他一提醒，她才发现自从奇迹文化那事过去之后，李楠的确没再怎么来找过她了，要换做以前，其他杂七杂八的小活儿恐怕都已经给她安排上了。
她摸了摸下巴，警惕地问：“不会是你让李楠别给我派活儿了吧？”
“如果是呢？”沈慕沉并不承认，也不否认，就是这样模棱两可的话，给了安莘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难题。
即便真的是，沈慕沉也是为了她好，她没有理由对沈慕沉发脾气。
可她还是会摇了摇头：“你不会这么做。”
他给她的自由度一向很高，几乎很少干涉她的决定，这样的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背着她做也许会让她不高兴的事情。
沈慕沉笑笑，没再说话。
另一边，公寓里，安静地异常可怕。
朱澄澄埋头吃饭，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不是傻子，江衍的行为已经充分说明他想干什么了，昨晚她落荒而逃，没想到江衍居然不偏不放过她。
江衍坐到她对面，若有所思地瞧着她，两人谁都没先开口，但都心照不宣。
良久，朱澄澄才把碗一推，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看向他，说：“你昨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江衍还以为自己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没想到对朱澄澄来说还是不够清楚，他耸了耸肩，道：“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就是我想追你的意思。”
“你喜欢我什么呀？”就算是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也知道他可能会说出口的答案，朱澄澄听到这话之后还是显出了一丝慌乱，“我们才认识多久，你就喜欢我？你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吗？”
“喜欢一个人不分认识的时间长短，要不然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一见钟情这种事情的存在？”
朱澄澄眯起眼睛打量着他：“江衍，你该不会是为了躲避你家里人的追问，故意想拿我当幌子吧？”
江衍的笑意一下便消失不见了，眉心微不可见的拢起：“就算你对我没兴趣，倒也不用这么揣测我，我要是为了躲避我妈给的压力故意利用你，我早干嘛去了？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女的。”
这话倒是没错，朱澄澄不好意思地扶了扶额，突然觉得自己太小人之心了，也可能是因为，在那种情况下结束上一段恋情之后，她并没有做好开始新恋情的准备。
江衍是个很不错的对象，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他都比许新好上百倍不止，她也知道，江衍若真想恋爱，身边绝不会缺女人。
“朱澄澄，你要是对我没什么感觉就直说，你放心，我也不是那种会死缠烂打的人。”
“我……”朱澄澄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拒绝他吗？可拒绝的话梗在喉间，发不出声音。
江衍笑了笑：“还是你觉得，我看上去像是在跟你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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