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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朱澄澄有求于人，江衍自然是摆起了铺子，一手搭在窗口，笑呵呵地看着前方。
朱澄澄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凑过去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被他一手拍掉：“别影响我开车，驾车安全你不懂吗？”
“你叫什么名字？”她忽然想起来，她还不知道他叫什么，“我叫朱澄澄，澄清的澄。”
“江衍，敷衍的衍。”
朱澄澄为了给安莘多套点情报，可算是豁出了老脸，语气里止不住地带着讨好的意味：“江医生，沈慕沉是不是身上真有婚约？那你可得告诉我，免得我那个傻妹妹错付啊。”
这一生恭恭敬敬的江医生倒还算顺耳，江衍的心情好了一些，才慢悠悠地开口：“我刚才都说了铁树开花，就说明他还没开花呀，那是家里给他找的对象，门当户对，想撮合他们，只不过他自己不愿意，人女方倒是喜欢他，天天往他家里跑，把家里的长辈收得服服帖帖的，奈何他看不上，那又有什么办法？”
不过江衍后来仔细想过，沈黎好则好，只是好得实在太雷同，就显得毫无新意了。
她就是那种典型的大家庭教育出来的女孩子，高学历高颜值高才华，有教养有素质有前途，几乎挑不出任何毛病，也懂分寸知进退，的确是个适合结婚的对象，可如果沈慕沉只是要这样一个对象，那他也不必等到现在了。
有趣的姑娘难找，但像沈黎这样方方面面都好的倒并不一定难找。
朱澄澄仔细掂量着江衍的话，提炼出他话里的中心意思：“所以是那姑娘倒追的沈慕沉？”
“倒也没明着追，只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没有把话说开罢了。”江衍懒得和她继续这个话题，扭头瞥了她一眼，“我可把你想知道的告诉你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回答我的问题？你妹和沈慕沉到底什么关系？”
朱澄澄刚一句关你什么事就想怼过去，可转念一想，江衍跟沈慕沉关系非同一般，跟他打好交道不是件坏事，兴许以后安莘那丫头犯傻时还能用上一用。
她生生地把话憋了回去，清了清嗓子，嬉笑道：“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江衍噗地一笑：“不会吧？你妹真喜欢沈慕沉啊？你妹几岁啊？我看着最多也就二十出头，她可是喊沈慕沉叔叔的，你妹有恋父癖吗？”
“你才恋父癖，喊一声叔叔怎么了？他们又没有血缘关系，凭什么不能喜欢啊？”
“但是我看沈慕沉简直把她当三岁孩子在照顾，你确定他把你妹当成一个可以谈恋爱的女孩子了？”
“……”朱澄澄居然被他这句话问得哑口无言。
不仅是江衍，朱澄澄方才在吃饭的时候也感觉到了，沈慕沉对安莘很好，无微不至的好，所有细节都注意到了的那种好，就连安陆都未必能这么了解安莘的喜好。
可这种好，又像是长辈对小辈的照拂，也许是因为沈慕沉曾经替安陆照顾过安莘三年，所以在安莘面前下意识地就扮演起老父亲的角色。
这种好，是叫人钦羡的好，却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好。
江衍注意到朱澄澄的脸色变化，叹了口气：“你也注意到了吧？我了解沈慕沉这个人，说他是中央空调，他倒也不是，他待人分的很开，绝不会公私不分，说他为人冷漠，他又能对你妹这么好，一切就看你妹的造化喽。”
喜欢上沈慕沉那样的人，可是件劳心劳力的事情，小姑娘的勇气可嘉。
环球中心，沈慕沉的常住套房内。
安莘手里握着沈慕沉给她温好的牛奶，时不时地天眼看在阳台抽烟的那个背影，明明说是叫她和他说说话，把她拉来之后反倒自己躲到阳台抽烟去了，一句话都未曾开口。
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一根接着一根的抽，手里的烟灰缸都快满了。
安莘深吸一口气，放下牛奶走过去，拿走他指尖的烟摁灭，仰头对上他的眼睛：“别抽了，对身体不好，你都这个年纪了，得注意好好保养自己的身体。”
沈慕沉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哑然失笑，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在你眼里我到底是有多老？”
他也不过，才三十岁而已，平时在她面前总是老人家老人家的自嘲，该不会真给她造成一种他已经很老的错觉了吧？
安莘摇了摇头：“你一点也不老，你这张脸长得很年轻。”
沈慕沉失笑，两人坐在阳台上，南市的夜景尽收眼底。
安莘有些坐立不安，三五不时地偷瞄沈慕沉，终于按捺不住地问道：“你把我叫来是要跟我讲什么事？”
沈慕沉敞着领口，喉结微微滚动，在夜色里说不出的性感。
安莘不能再多看他了，再多看几眼，她觉得自己的目光就再也无法从他身上移开了。
“你爸爸应该一直待你很好吧？你继母对你也不错？”
安莘疑惑地点点头，这个问题她记得自己好像曾经跟他讲过，他怎么今夜又问了一遍。
沈慕沉勾唇笑道：“那你应该是不愁吃不愁穿也不愁钱花的，为什么还这么拼命？我听李楠说你们最近接了一个需要二十四小时待命的活儿？”
“啊……李楠连这都告诉你了？”安莘失声问道，这不像李楠的作风啊，李楠向来不会向外人透露工作的，这是行业规矩。
“你放心，他没具体说是什么内容，但按照你当初接的那些活儿来看，我也差不多能猜到这种需要二十四小时待命的是什么活儿。”
安莘被他这么看着，紧张得低下头，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沈慕沉失笑，指节敲敲玻璃桌面：“低头做什么？我说你什么了吗？你这个样子好像我在凶你似的。”
“其实跟钱也有关系，但是关系没有那么大。”她小声嘟囔，但沈慕沉听得一清二楚。
“我在积累经验啊，又能赚经验又能赚钱，不是一举两得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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