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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赞泰很不高兴，域耶人骨对一个法师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是拿我当亲近的人才会主动展示域耶给我看，没想到会露出这种反应。
藏好域耶头骨之后，阿赞泰又对我说道，你既然决定修法，早晚会需要用到域耶的，我主修的是灵降，顾名思义就是配合灵体帮人下降和解降，所以域耶是必须品，少了域耶人骨相助，实力肯定会大打折扣，
我讪笑道，“我还没到那一步，基础为零，暂时用不到域耶人骨。”
他点头说也是，让你了解这些就为了替以后打基础，修炼降头术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靠的就是持之以恒，如果没有超凡的决心和忍耐力是没有办法成为大师的。
我目前最缺的就是时间，赶紧问他什么时候可以教会我念经咒？
阿赞泰笑了，是冷笑。
他说就算自己把最厉害的黑法经咒传给我也没用，我身上一点念力都没有，压根使不出来，降头术没我想的那么简单，凡是得一步一个脚印做起，我现在能学的都是些基础的东西，比如学会辨别阴料，还有炼制尸油什么的。
我越听越恶心，提炼尸油不是人干的活，一想到那些死后不久，青面獠牙的尸体我就浑身直打哆嗦，每次提炼尸油都得独自跟尸体打交道好几天，想想我就瘆得慌。
阿赞泰又说，“国内没有提炼尸油的环境，你想学炼制尸油的法门只能留在泰国，今天太晚了，你先到楼下睡吧，明天我再带你去挖尸，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我想到一件事，赶紧说道，“挖尸的事能不能往后拖延几天？”阿赞泰不高兴了，说你到底要不要学，做个准备工作需要好几天时间吗？
我陪笑道，“不是，我在过来找你的路上接到一单驱邪生意，带我过来的船夫家里闹邪了，我想着反正也是举手之劳，所以就答应了。”
阿赞泰面无表情地说，“那是你答应的，跟我无关！”
我顿时急了，“别呀，你不是我师门吗？徒弟遇上麻烦师父怎么能不管？”
阿赞泰冷冷地回敬我道，“别用中国人那套来糊弄我，在泰国，大部分修行界的人没有师徒观念，降头师也没有收徒弟的说法，你帮我做事，我教你经咒，带你入门，等你学会基础的东西之后就可以自立门户，自己研究黑法降头。”
至于能不能闯出名堂，那是学徒自己的事，阿赞泰表示自己压根不会在意那么多，就算我出师第二天被人用邪术咒死了，他路过我坟头的时候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我嘴角抽搐道，“这算哪门子师父？”
阿赞泰冷笑道，“我只说过教你经咒，谁说过收你为徒了？你资质太差，又花费大把时间在赚钱上，当我徒弟还不够资格，用过你舍得放弃一切，专心跟在我身边学黑发，我倒是可以考虑做你真正的师父，不过有条件。”
我说条件是什么？
阿赞泰勾起了嘴角残忍邪笑道，“杀了蒋爱国，拿他的头骨制作域耶，我可以帮你！”
见我一脸吓抽筋的表情，阿赞泰冷冷地说，“办不到对不对？所以你压根没资格成为我真正的徒弟。”
我抹着冷汗说，“老蒋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我杀他，如果有的话我可以……”
不等我说完，阿赞泰直接摇头打断我，“没有，蒋爱国经常上门帮我联系业务，通过他我赚到了不少钱，这些钱全都被我用来买阴料了，对我的降头进步有很大作用，他是个不错的合作人。”
我这才松口气，又问道，“那你干嘛要我弄死老蒋？”
他阴狠一笑，“因为蒋爱国是你的介绍人，他对你有恩，我知道你心里很感激他，所以我想让你杀死他，成为一个合格的降头师，首先必须做到心狠，不能被世俗的仁义廉耻所束缚。”
我震住了，紧攥着拳头缓缓松开，苦笑道，“看来我的确成为不了一名合格的降头师，老蒋虽然留给我很多负面印象，可我打心眼里感激他为我做过的一切，我不可能下得去这个手。”
阿赞泰说，“这个问题不要讨论了，你下楼睡觉吧。”
我又说起了拔康的问题，问阿赞泰到底愿不愿意帮忙？
他面无表情地说，“明天你先去他家试试，把情况调查清楚，想做好心人的是你不是我，所以出更多力也是应该的，你想拜托我帮忙也不是不可以，我会按平时的要求收费，每场驱邪法师收费一万泰铢，顺便指定你更多东西。”
一万泰铢收费很合理，换算人民币也不过就是两千块，还能学到不少东西，我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刚醒来就看见拔康正撑着小船在木板楼外面站着，赶紧揉了揉眼睛起床跟他说，“不是说好让你下午来找我？你怎么一大早就守在这儿？”
拔康讪笑说他等不及了，他家住得比较远，所以昨晚压根没回去，就在船上守了一夜，今天一大早就撑船过来了。
拔康搓着手说不急，你要是有事就先忙你自己的，我可以继续等，等你忙完了我们就走。
我看着这个头风霜和露水的中年人，已过不惑之年的他脸上爬满了许多沟壑，这一条条的褶子充分体现出了生活的艰辛与不易。
我没好意思让他等，赶紧上二楼向阿赞泰说明了来意，阿赞泰让我自己做决定，这大清早的不要耽误他睡觉。
我下楼后二话不说，便直接跳上了拔康的小船，拔康从口袋里摸出几个饼子，讪笑着递到我面前，“不好意思大师，早市只能买到这些吃的，我一直捂在口袋里还没凉透，要不你趁热填一填肚子？”
我接过东西边吃边说，“你一整晚没睡觉？”
拔康苦笑说，“为我儿子的事我都失眠好几天了，再找不到办法根治，我都恨不得跳河了，哪有功夫睡觉？”
两小时后，拔康撑船带我来到他家，是一栋靠近水岸边上的木板房，看起来比阿赞泰栖身的地方还要破旧，家徒四壁，连像样的凳子都拿不出手。
泰国本地贫民家庭不流行餐桌，全家人吃饭都靠小竹凳。小竹凳平时又是垫屁股又是放汤水，表面有一层粘糊糊的油垢，拔康很热情地招呼我坐下，我看着竹凳表面上那层油渍，有点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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