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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事后我指着还在昏迷不醒的阿莱问，“魂魄补全了，他为什么还不醒？”
阿赞泰摇头说，“没有这么简单，虽然傣丽没有吸收他的魂魄，可它的怨念太强，可能有一部分感染到了阿莱的魂魄，什么时候能醒就看天意了，也许他醒来之后脑部会受到影响，神经失常也有可能。”
我咂舌不已，“那你打算怎么给他医治？”
阿赞泰反问我为什么要给阿莱医治？我急道，他可是我们的客户，你又拿了人家两具骸骨，难道就这么不管了？
阿赞泰冷笑不止，“我拿人骨是真的，替他找回魂魄也是真的，驱除阴气是另一笔买卖，凭什么买一赠一？”
我无语了，嘀咕道，“阿莱家庭条件你也不是没看见，好心帮帮忙怎么了？”阿赞泰脸绷得比老树皮还要硬，冷笑了声，没有回答我。
我只好叹气，希望阿莱运气足够好，不会出现阿赞泰说的症状，一旦他神经失常这个家庭就毁了。
等我们处理好阿莱的事天已经亮了，阿赞泰收拾好东西带我离开，我把船撑出很远，回头还能看见拉素一个人孤零零地抱着孩子站在水岸边上，向我们挥手告别，不知道为什么，眼角莫名就湿润了起来。
拉素同样是个苦命的女人，我只能在心里祈祷，希望阿莱尽快恢复正常，照顾好这母子两。
返回驻地后阿赞泰让我着手准备给乃康下降头的事，他传给我一段经咒，让我反复背诵，一定要做到一字不差。
泰国发音比较拗口，阿赞泰传授给我的也不是纯泰文，甚至夹带了不少巴利语，光是学会这段经咒我就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阿赞泰让我当他面朗诵，念不好就要挨揍，我正襟危坐，有模有样地把经咒念完。
听完后阿赞泰点点头，夸我悟性不错，第一次念经咒就念的有模有样，孺子可教也！
我差点听乐了，没想到阿赞泰还懂中国的俗语。
学会经咒后我有点迫不及待，问阿赞泰什么时候让我下降头？人性就是这么奇怪，上午听阿赞泰说要让我亲自下降的时候，我内心还有点小忐忑，莫名害怕，可学会经咒之后又莫名兴奋起来，这种情绪连我自己都形容不出来。
阿赞泰让我不要心急，他说我没有法力，想成功下降必须依靠外力来进行，我问他那是什么，阿赞泰指了指我的肚子，忽然邪笑起来。
我倒抽一口凉气，我明白阿赞泰的打算了，他让我借助女怨灵的法力下降！
我嘴皮有点哆嗦，问他万一我压制不知女怨灵的怨气，到时候现场发狂了怎么办，我可不想曾经上演过的悲剧再重演一遍。
阿赞泰冷冷地说，“那就得看你自己了，虽然你是我的助手，可你还有许多俗务要做，不可能每天24小时跟在我身边，我也没这么大的耐性守着你，万一趁我不在的时候女怨灵冲破阴神刺符发作了，你该怎么办？”
我想到那种可能，鸡皮疙瘩全掉地上了。
阿赞泰接着说，你必须学会自己压制她，上次我教你用乌鸦血供奉女怨灵，可以暂时延缓发作，但这种办法治标不治本，乌鸦血本身也是阴物，女怨灵吸收乌鸦血会导致阴气增强，长此以往总有一天会爆发。
我说，“那要我怎么做，这女怨灵这么强大，连你都拿她没辙，我怎么压制她？”
阿赞泰忽然邪笑道，“女怨灵好像很喜欢待在你身上，我第一次帮你化解黑法的时候她就有机会离开，可她不仅没有这么做，反而抗拒我的经咒，强行留在你肚子里，我觉得这位大姐应该不是存心想要你的命。”
我叫苦不迭，阿赞泰忽然话锋一转，又正色讲道，其实女怨灵留在我肚子里并不完全是坏事，喜忧参半吧，如果我压制不了它，早晚会被她的怨念吞噬，但如果我能学会控制这股怨气，收获的好处却不少。
这相当于有个能力恐怖的女大灵随时听候我的差遣，抵得上普通阿赞师傅十年的苦修，说到这儿阿赞泰反倒有些嫉妒我了，舔了舔嘴唇说，“如果能把它给我，多好？”
我赶紧表示，你想要随时可以拿，只要让我拜托这位大姐就行了。
阿赞泰笑笑，说他一开始的确有这种打算，后来发现不现实，女怨灵好像认定我了，躲在我身上不肯出来，阿赞泰想得到女怨灵就必须先弄死我。
我吓傻了，紧张兮兮地看着阿赞泰，“你……不会真打算这么干吧？”
相处这么久我很了解阿赞泰的性格，绝对是个没有人情味的家伙，他对我好是一方面，可只要诱惑力足够强大，他未必不会这么干！
阿赞泰忽然沉下来，眼神中弥漫出一股渗人的煞气，浑身都散发一种阴沉森怖的气场，如同乌云一样笼罩着我，他森然道，“你倒是提醒我了，马上就会有很厉害的死对头来找我，如果我杀掉你，再控制住女怨灵为我所用，就不用担心这个死对头了！”
说完他脸色阴寒朝我走来。
我吓得都流汗了，握草，说翻脸就翻脸，尼玛的黑衣阿赞到底还是不是人？
我吓瘫痪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背死死抵着墙根大声说，“不要！”这时弥漫在阿赞泰脸上的森怖气息忽然散去，他露齿一笑，很阳光，“我开玩笑的，你怎么连玩笑都开不起？”
我去年买了个表！
我发誓，有朝一日等我能打过阿赞泰的时候肯定要狠狠抽他一顿，次奥！
我特么刚才尿都差点吓出来了！
阿赞泰扶着我坐下说，虽然他不会对我下手，但难保别的黑衣阿赞不会，我身上的女怨灵在很多修法的同行看来都是宝藏，得到女怨灵就能强大自身，他刚才故意吓唬我，为的事提醒我遇事多个心眼，不要随便轻信于人，尤其是跟他一样的黑衣阿赞。
讲真，我有点看不懂阿赞泰。
说他是坏人，他对我真的很够意思，不仅救了我还答应教我黑法降头：如果说他是个好人，我觉得不尽然，相处这么久，他的冷漠孤僻在任何时候都能体现出来，从来不把任何人的性命放在心上，有时候甚至很残忍。
可能人性太复杂，这个道理在黑衣阿赞身上被无限放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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