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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脸激动，手上的劲很大，我赶紧掰着他的手吼道，“老蒋你镇定点，幻觉已经没了，你看不出来吗，这是敌人故布疑阵，想让我们自乱阵脚！”
黄永发的喘息声渐渐平复下来，他浑身冷汗无力地坐回地上，苦笑着骂了一声，“特么的，刚才老子感觉快要死了，这……哪个王八蛋弄出来的幻觉？”
我冷笑着指了指前面变宽的大马路，说人马上就要出来了，你要找他算账就趁早。
蒋爱国反倒吓坏了，赶紧把脖子往后一缩，眯着小眼紧张瞪紧了前面的马路，浓雾散去，马路上浮现出三道身影，并排在一起拦住了去路。
“三个人……”蒋爱国大口咽唾沫，控制不住想往车上跑。
我很无奈，这家伙除了贪心就是胆小，斗阵还没开始他就乱了阵脚，这种人简直是猪队友！
阿赞泰第一个站起来，指着前面的人质问他们是谁？
对方没有给出答复，这三个人先后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手上分别端着不同类型的域耶头骨，但有点让我觉得奇怪，这些头骨的形状看着好像不是人类的，应该是某些动物的头骨，甚至有石头雕刻成的。
这些人身上、手臂上都是纹刺，脸上全都戴着青面獠牙的恐怖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看着怪瘆人的。
蒋爱国轻轻嘀咕了一句，“好像是山精派的降头师……”
我愣了一下，反问他什么是山精派？
蒋爱国很不淡定地说，“山精派也是邪术法门的一种派别，修此法门的阿赞师傅下降是靠山精的力量，像什么树精、果精、花精、山魈、狐狸等等动植物都是山精，只要年限一长，再通过法师的阴法加持，就能成为施法下降的灵媒，他们手上的域耶也不是人头骨，而是从动物身上中取下来的。”
没想到降头术这么神奇，出于善于操控人类的灵体，连自然都用上了，我看着中间那个手上拿着木雕域耶的，下意识就绝对滑稽，可对方一出手我就笑不出来，来的人能力不小！
只见对面的三个法师突然摆开架势，托着域耶头骨开始诵经。
只见这些动物域耶头骨上冒起了颜色不一的烟气，是好几种动物骨头的灵体状态，这些烟气凝聚在他们的头顶上，形成了几种动物的脸，有狐狸的、鬣狗的，甚至还有狮子和花豹，果然是依靠动物灵体下降。
阿赞泰也开始诵经了，域耶头骨冒气了黑气，黑气逐渐凝到他的头顶上方，形成了骷髅似的人脸，仅从质量上看，明显是阿赞泰域耶更加强大，因为他的域耶是用降头师炼制的，法力强大。
可对方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法力比不上阿赞泰，数量上却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那三个阿赞法师召唤出来的五种动物阴灵以凶猛姿态冲向我们，阿赞泰见状，不慌不忙地提高诵经的声调和频率，盘旋在头顶上的阴灵也出击了，霎时间几团虚幻的烟气就交汇在了一起，在疯狂搏杀。
空气中产生强烈的气流，阵阵阴风弥漫下来，气温骤然变冷，温度好像一下降低了十几度，冻得人瑟瑟发抖。
蒋爱国抱着胳膊打哆嗦，他只是普通人，扛不住这么强的阴气。
我的状态比他好多了，虽然挂在空中的乱流让我感觉不太舒服，但我还能坚持下来，只见那几团虚幻烟气缠斗的不可开交，短时间内恐怕无法分出胜负。
斗法还在持续，蒋爱国看向我，“你觉得谁会赢？”
我叹口气说，“不好讲啊，虽然阿赞泰的实力比对面的法师强悍不少，又有降头师头骨炼制的域耶助力，但对方的数量占优，三对一，阿赞泰太吃亏了。”
我故意把调门调高，回头去看阿赞仇珠的反应，只见阿赞仇珠双手抱胸，一副看热闹的架势，似乎没打算插手进去。
这女人有时候真让我搞不懂，我只好硬着头皮说，“你不帮忙？”
阿赞仇珠冷冷地说，“谁让他这么倔，阿赞泰不是一直觉得他要强过我吗？让他吃点亏也好。”
我苦笑不迭，“大姐，万一斗法输了阿赞泰是会送命的，你是降头师，应该比我更清楚斗法失败的后果。”
听我这么一说，阿赞仇珠才有点慌神，她到底是个女人，修法也是为了跟阿赞泰赌气，所以阿赞仇珠的性格跟大部分降头师不同，有点锱铢必较，典型的小女人性格。
阿赞仇珠把一个小竹筒握在手中了，竹筒已经变成血色，她念咒放出了之前那种白色的蚕蛹，蚕蛹展开翅膀，化作一道白线奔向对手。
被蚕蛊锁定住的阿赞法师大惊失色，慌忙念动经咒，想稳住动物灵进行保护，虽然暂时将蚕蛊阻挡在了外面，可他已经没有余力抵挡阿赞泰的攻击了，只见一道黑色烟雾笔直垂落，一下子笼罩在这人身上。
对方惨叫了一声，跌落在地打滚哀嚎，第二个阿赞法师看见同伴惨死，立刻放弃斗法落荒而逃，阿赞泰乘胜追击，更加快速地催动经咒，远处传来了惨叫声，在深夜的天际徘徊。
仅剩一个降头师还在坚持，连续两个同伴的落败让他慌了手脚，他快速收掉黑法，转身跑进深山，我大喊一声“别走”，捡起地上的石头朝他丢过去。
这人被石头砸中后脑勺，立刻惨叫着趴倒在地。
我快速跑向他，一脚踩在面具法师背上！
阿赞泰跑到我身边，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动手，而是递给我一把黑色的小刀，沉声道，“你还没亲手沾过人血吧，这把刀送给你，杀了他！”
我接过短刀，内心很踌躇。阿赞泰冷冷地说，“想想赖拉，她是怎么死的？”
这句话彻底点燃我内心的愤怒，我立刻把短刀竖着往下一挥，插进最后一个法师的心窝。
“啊……”面具法师惨叫一声，疯狂翻滚挣扎，我的仇恨被彻底点燃，回想赖拉惨死的情形，整个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暴躁，跳到面具法师身上继续补刀。
一刀、两刀、三刀……直到他血流如注，彻底停止呼吸。
最后一个降头师气绝倒地，我深吸一口气，嗅着空气中弥漫出来的血腥味，心中说不出来的沉重。
我果然还是杀人了。
虽然是迫不得已，但自从接触这个行以来，我总是一次次地突破底线，或许我已经无可救药，彻底堕落成一个心狠的人。
杀人，并未让我感到恐惧，反而有一丝莫名的兴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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