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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一地狼藉的佛牌店，有种欲哭无泪的冲动。
千算万算，我没有料到阿赞布衣这个煞星回来，居然趁我们内部空虚的时候，一举带走了阿赞仇珠。
我呆坐在地上，气得嘴唇都在发抖，与此同时，心中的怒火也变得更深了，犹如一片洪水，彻底覆盖了我的理智。
“阿赞布衣……”我喃喃念叨着，心中的怒火早已经化作了实质的火焰，恨不得冲出双眼，“假如阿赞仇珠出了任何事，我一定掀了你的老巢，杀光你所有的弟子！”
吼完这一句，我立刻站起来，对蒋爱国说道，“阿赞泰他们朝哪个方向追出去了，快告诉我！”
“没用，他们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蒋爱国哭丧着脸摇头，看了看我，又指向后院说道，“还有别的事等待你去处理，快进去吧，赵岚就在里面。”
赵岚？
我这才从愤怒中清醒过来，深吸了一口气说，“她现在什么状况？”
将爱国说，“她好像受打击了，神情有点呆滞，可能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现实，不敢相信老饕真的会拿她灭口吧。”
到底也只是个女人而已。
我冷哼一声，指了指巴通说道，“你们先把佛牌店整理一下吧，搞成这样明天也没办法开业了，我进去陪这个女人聊一聊。”
随后我走进了后院，后院坐着一个表情呆滞的女人，胸襟衣服上有血，下面垫了一块纱布，伤口并不算深，但被刺伤的位置却指向心口，显然对她下手的人是抱着必杀的打算，只是被人及时阻拦下来，所以才未造成致命的伤痕。
地下仓库出事的时候我正在和旺猜斗法，所以并不清楚这女人遭遇了什么，可是从她的表情上判断，我感觉她心情一定糟糕透了。
我缓步走向赵岚，冷冷地说，“你知不知道，为了保护你，连累了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她已经被阿赞布衣带走了。”
赵岚语气恍惚地问，“阿赞布衣，关他什么事?”
我冷哼道，“可能你还不知道，老饕背地里早已和阿赞布衣搭上了线，不仅如此，阿赞布衣还传授了不少厉害的经咒给旺猜，之前斗法，我差点死在了旺猜手上。”
赵岚表情麻木地看向我说，“可你最后还是平安无恙地回来了，你回来，说明旺猜已经失败了，对吗？”
“没错，他死了。”我点点头说。
“他怎么死的？”提到这个名字，赵岚并没有太大反应，她十分平静地笑了笑，又说，“也对，旺猜跟你是老对手了，既然这次落到你手上，你肯定会用最痛苦的方式折磨他。”
我摇了摇头，说你想错了，从始至终，我并没有对旺猜下手，真正杀死他的人应该是阿赞布衣。
赵岚“哦”了一声，又问道，“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指了指她胸口上的伤痕，不紧不慢地说道，“还不明白吗，老饕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和旺猜帮他做过多少事情，可最终又得到了什么好处？旺猜被自己人弄死，而你也差点遭到灭口，替这种人卖命，究竟值不值得？”
赵岚一脸无助地苦笑道，“可我从14岁开始就跟着老饕了，整整20年啊，一个女人能有多少个20年？我把生命中最好的那一段光阴奉献给了老饕，他要什么，我就给什么，我以为在他眼里，我会是与众不同的，可谁能想到他……”
“你想不到，我却一点不意外。”我麻木地看着赵岚，缓缓说道，“我无法理解你和老饕之间的关系，我只知道用看待视线的角度去看问题，在老饕眼里，你从始至终只是一个听话的气质而已，需要的时候就揉进怀里好好疼爱，当他不需要、甚至感觉你是个隐患的时候，随时可以抛弃你。”
赵岚不说话了，她满脸凄苦，无助地坐在了地上，眼中跳跃出两行清丽的眼泪，捂着脸低声抽泣道，“为什么会这样……老饕为什么这么心狠，我为了他甚至连容貌都改变了，可他还是一点都不在意我。”
中国人有句老话，叫女为悦己者容，看得出，在赵岚心中，老饕还是占据了很大分量的，这个女人的权力欲望虽然很重，但她毕竟还是个女人，总需要一个老人的呵护。
只可惜，这个本该关爱、呵护她的男人，却毫不犹豫地举起了一把屠刀。
赵岚崩溃了，表情相当麻木，我缓缓走向她身边，盯着赵岚的眼神看了很久，深吸了一口气说，“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办？”
“我有选择吗？”赵岚还是那句话。
我说，“当然有，事实上我并不打算强迫你做什么，如果你还是不肯背叛老饕，我可以现在就放你走，不过，当你离开我这里之后，或许不出三天，我就会在报纸上看到你的尸体，这个结果应该不是你想要的吧？”
“不……我不能死，老饕这个狼心狗肺的混蛋，就算我要死，也要拉他下去垫背！”赵岚好似徒然想开了，发出恶狠狠的咆哮。
我点点头，“这么说，你愿意合作？”
“我可以跟你们合作！”赵岚回过头，盯着我冷冷地说，“合作之后，你能不能原谅我的过去，放过我？”
我思索了一下，点头说道，“好，我以人格向你保证，一旦弄垮老饕之后，不会再有任何人限制你的自由，无论你以后怎么生活，都跟我无关。”
“我可以相信你吗？”赵岚直愣愣地看着我，眼底，有一道晶莹的泪花闪烁，保藏一个可怜女人的凄苦和无助。
不管赵岚曾经是个怎样的女人，至少这一刻，她是真实的，不过是一个被心爱男人无情抛弃的可怜虫。
我说，“值不值得信任，要看你自己的判断，我说什么都不管用，我从不标榜自己是个信守承诺的正人君子，如果你怀疑我有可能反复，也可以选择拒绝我的合作，不过这样一来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我继续说，老饕想玩死我没有这么简单，大不了回国后我慢慢积蓄实力，总有一天能跟他正面抗衡，但你呢，离开我，你最多只有几天的命，既然脸皮已经撕破了，你猜老饕还会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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