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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赞泰还是那身邋遢的打扮，搞得我很无奈，走在机场回头率很高。
我上前跟他打招呼，阿赞泰表情很冷漠，只对我淡淡地一点头就不说话了，我偷着问蒋爱国，阿赞泰为什么穿着袍子就上飞机了，不怕被人当成是中东人？
蒋爱国解释说没办法，阿赞泰身上纹了很多阴神刺青，又不肯穿他给阿赞泰买的衣服，只能找件袍子先把刺青遮上了，否则会更加引人注目。
我只好先把两人带到了住处，在靠近张娅家不远的地方找了家酒店，用自己的身份证登记，安排两人住下。
蒋爱国刚入住酒店就跟我抱怨，说他为了赶上昨天飞回国内的航班，连饭都顾不上吃一口，问我当地有没有特色小吃，人总要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我说下降头又不需要你出力，你吃不吃得饱有什么关系？蒋爱国委屈巴巴说，“我大老远从泰国跑回来，你总不能让我饿肚子，再说阿赞泰也要吃饭不是？”
我只好用手机订了几份外卖，趁着外卖还没送来，我关上门把张娅的要求都说了，阿赞泰仔细地听，完事后点头，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眼神很残忍。
我知道在大部分降头师眼中是没有是非的，无论谁花钱找他，他都肯替人办事，赶紧用泰语跟他说，老大你可千万别搞出事情，只是下降替人堕胎，你可千万别买一赠一，把孕妇也搞死了啊。
阿赞泰的表情很冷酷，用泰语告诉我，“买一赠一太不划算，除非客户愿意付另一笔钱。”
我听完后抹着冷汗苦笑，不久我订的外卖到了，我让阿赞泰边吃边聊，阿赞泰看着摆满茶几的外卖皱了皱眉头，说他吃不惯这个，问我国内有没有菠萝饭，或者咖喱饭也行。
菠萝饭是东南亚当地的美食，可在国内并不流行，为了讨阿赞泰欢心，我只好用手机在网上搜索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专门泰国菜的餐厅，也不知道合不合阿赞泰口味。
我打电话定了餐，让外卖员加急给我送过来，见到菠萝饭，阿赞泰才满意了，也不用筷子，直接伸手就去捞，吃相很不雅观，我都被他搞得没胃口了。
等阿赞泰吃完，我找来纸巾递给他，让阿赞泰擦擦嘴，阿赞泰表示不用，随手在身上抹了抹，开始坐下来盘腿打坐。
蒋爱国说这一路舟车劳顿，阿赞泰精神很疲惫，必须打坐把精神状态调整好才合适下降头。
我不想打扰阿赞泰休息，于是拉着蒋爱国刚要走，这时阿赞泰把眼睛睁开，用泰语招呼了我一句。
我赶紧小跑过去，问他还有什么吩咐。阿赞泰说，下降需要用到的阴料他都没带，机场方面检查很严格，带着域耶头骨没法登机，所以趁他打坐回复精力的时候，让我替他把下降头用的材料都备齐。
我听完后立刻犯难了，生鲜牛羊内脏很好解决，市场上基本都有卖，可阴料却比较难凑，尤其是域耶头骨，我上哪儿给阿赞泰弄去？
阿赞泰说，灵降必须借助阴灵的法力才能催动，如果实在找不到横死人头骨充当媒介，就只能考虑药降，可惜这次出国太着急，阿赞泰忘记准备材料，炼制药降的步骤十分繁琐，一两天根本炼制不出来。
他问我客户着不着急，如果不着急的话可以给他一点时间慢慢炼制。
我忙说客户急得很，要求马上看到效果，炼制药降肯定来不及了，还是灵降吧，毕竟灵降比较省事，根本不需要跟对方接触，就能达到隔空下降的效果。
阿赞泰笑着说，寻找域耶替代品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在黑法降头里很多都是要利用阴神、鬼、山精野怪的力量去下降头，这种死人头骨比较阴邪，阿赞泰这是要催动横死阴灵的力量去下降头，只要这样见效才怪。
我只能苦笑着答应。蒋爱国说，“哎呀老弟，叫你挖个死人头骨而已啦，又没让你去杀人，这种事你在泰国又不是没干过。”我瞪他一眼，说你也知道那是在泰国，这里是国内，你知不知道国内讲究死者为大，挖人祖坟可不是好差事！
阿赞泰随后补充说，下降的域耶必须是用横死人头骨来制作，要想功效强大，至少得是死掉超过十年份的横死头骨，一般的头骨没有那么强的怨气，效果并不显著，他让我去一块横死超过十年的头骨来。
我犯难了，“没听过死人还得鉴定年份的，挖个头骨也就算了，必须是死去十年以上的，这让我上哪儿去找，就算找到了也没法分辨。”
阿赞泰耐心跟我解释了一通，他说十年份以上的横死人头骨很好分辨，人死后，正常状态下会在两年内腐烂成一具骨架，尸体头骨则会留下三道缝，分别是冠状缝、矢状缝、人字缝，有点像个工字型。
而横死之人头骨的额骨上会多一道头发丝那么细的缝，根据横死时间的长短，这道缝会有变化，一般来说，横死年限越长，这道缝就会慢慢往外发散，只要仔细一点，肯定就能发现，如果呈一条直线则代表刚死没多久，还达不到他的要求。
我感叹身为一个降头师还真不简单，不仅得学法念经咒，连特么医学知识都用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考古去了。
从房间里退出来，蒋爱国打了个哈哈说，“小老弟，寻找域耶头骨替代品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刚回国，很困了，还得先回房间补个觉！”
我一把抓着他说，“你睡个毛线，既然大家是合作搭伙，赚的钱要分你那么多，凭什么出力的事交给我一个人来做，不行，你赶紧把东西收拾好，跟我一块去找！”
近年来国内流行火葬，要想在市区寻找横死尸骸压根不现实，好在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流行土葬，那地方是少数民族，丧葬习俗比较特殊，想找头骨只能去那里操作了。
蒋爱国被我硬拉着离开酒店，我们先去市场买了两把小铁锹，直奔乡下而去，到地方天还没黑，我又接到张娅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张娅催我快点行动，今天下午那只小狐狸精又去赵家大闹了一场，看赵公子的意思，似乎开始动摇了。
我让她别急，下降头没有那么简单，总得让我先把材料备齐再说，我已经在挖死人头骨了，你要是不放心就跟着过来，陪着我一块挖，这样兴许能快点。
张娅立刻就把电话挂断了。
挂掉电话，我和蒋爱国先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抽烟，直到天黑之后，夜深人静我俩才决定动手，偷偷摸摸地上了乱坟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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