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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每张照片里的小霍斯年就已经有了傲娇的雏形，要么冷淡，要么不高兴，总之就没有一张笑的。
慕女士触碰著小霍斯年的脸，“他是老爷子一手带大的，老爷子从小就很严格，我这个做母亲的都很少能看见他，所以每次见，都要拍上很多照片。”
“他却很讨厌拍照，所以每一张，都很不高兴。他现在这个性格，不知道是不是当初我强迫他拍太多照造成的，严肃的真的没话说。”
“……”
虽然不高兴，但是依旧没有影响到他的颜值，每一张都能看到现在的雏形。
其中一张，还是女装照。
霍斯年带着小卷发，穿着蓬蓬裙，眉眼都是耷拉下来的，不高兴到了极点。
慕女士捂唇笑起来，“这一张是我生日的时候拍的，当时我许愿想要一个女儿，哄了他大半天才让他穿上的，也就只答应拍了这一张。”
那是他们母子为数不多的相处时光。
本来他是怎么也不肯拍照的。
慕女士只好装哭，一来二去的，小霍斯年心一软答应拍一张，可是尽管她再怎么想哄他开心一点，他始终就是笑不出来。
现在看这张照片，也还是有颇多感触。
“我能拍下来吗？”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白蔓蔓还要以为是霍斯年的妹妹或者姐姐，实在太乖巧可爱了。
“可以啊。”
慕女士小声道：“不过，千万不要告诉斯年是我泄露的哦。”
白蔓蔓哭笑不得，“放心阿姨，我一定不会出卖你的。”
说完，她拿出手机，对准照片，完完整整的拍下来，可爱的想要拿去做头像，但考虑倒霍斯年的生气可能是哄不好的那种就默默收回念头。
“作为母亲我说什么可能都是偏袒，但斯年成长过程可能的确跟正常的小孩不太一样，他对我们的感情都很凉薄，只有对你，才像是真正活过来一样。”
“他以前对不住你的地方，有些可能也并不是他本意，他……一直那么过来很久了，让你伤心了，我这个做母亲的才应该向你道歉。”
慕女士双手交握，放于胸口的位置，认真的向白蔓蔓鞠了一躬。
白蔓蔓赶紧上前扶著慕女士手臂，“没必要道歉，都已经过去了，现在重新开始，一切都很好。”
“嗯，日子是你们两个人的，我们尊重你们的意见。”慕女士握着手臂，与霍斯年有几分相似的脸保养得当的年显得很年轻。
白蔓蔓几次转头，慕女士依旧站在哪，她就点头再次告别。
慕女士颔首，她竟有些羡慕。
*
回到家，谭乔乔就拉着过白蔓蔓的手，道：“你知道我回来的时候碰见谁了吗？”
“谁？”白蔓蔓一头雾水。
“霍斯年！”
谭乔乔全身心都处于警惕状态，“他都已经跟你住了一个月了，现在还想将你诱拐过去？现在就看你到底是不是重色轻友之人了！”
“不是，我怎么也得把我们乔乔嫁出去了再说。”白蔓蔓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那好了，你这辈子都得跟我住一起了。”提到这个，谭乔乔就没什么兴趣。
白蔓蔓跟过去，笑道：“徐湾不行吗？”
“徐湾？”
谭乔乔扭头，一副你可能有病病的小表情，“我这种革命阶级注定跟他那种吃喝玩乐的富家公子哥没可能的，就是看着也怪让人讨厌的。”
“那就住一辈子好了，我没问题的。”
话还没说完，电话铃声就已经响起来了。
谭乔乔看到备注，坐上沙发拿过抱枕，“我们是没问题哦，可有的人就要着急了。”
“就你贫。”白蔓蔓笑了下起身，去接电话了。
等接完电话再出来，她已经换上了一套运动服。
“夜跑？”
白蔓蔓点头。
谭乔乔拿过手机看时间，“现在是八点，你跟霍斯年说，家里门禁是十点，十点结束就要乖乖回来，可不能上了某些臭男人的当。”
“好，一定准时交代。”
初秋的夜里没了夏夜的燥热，风也是轻轻的，带着清爽的味道。
霍斯年以检查白蔓蔓体能为由，两个人就绕着小区跑了一整圈，有了一个月的锻炼，她明显比以前好了许多，但跟霍斯年比，还是弱了一截。
他可以游刃有余的转过身来，看着她鼓掌鼓励，“不错，进步了很多。”
白蔓蔓气息微喘，略有些吃力但一刻也没有停下，一直到终点停下来，双手撑著膝盖调整呼吸，她抬头，笑道：“你放心，我迟早会追赶上你的。”
霍斯年拧开瓶盖，递过水，“你不用追赶，我一直就在你往前一步的距离的。”
两个人在长椅坐下，橘黄色的路灯下有几只蚊虫绕着飞行。
白蔓蔓喝了口水，顺过点气后，“下次让你不那么明显的等着我，要你认认真真的跑，然后我再追上你。”
那时候，他们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并肩。
“我可以等你。”
“我不想你等我，不放水的，认认真真跟你跑完全程。”白蔓蔓额头上还冒着亮晶晶的汗水，眼里也有光一样。
霍斯年拿了毛巾替她擦拭掉，“有时候都不知道你这股子倔强从哪里来的。”
就像是从贫瘠沙漠里，硬生生的将根须扎进上百米才能汲取到一点水分一样，她的倔强是深长于她的骨髓里。
“我就当你是夸我。”白蔓蔓起身，站在路灯底下，头顶的光打下来，像是带了顶熠熠发光的王冠一般。
“迟早有一天，我希望我可以站到很高的位置去，等其他人谈到我们的时候，不会只是说霍斯年跟霍太太，而是霍斯年跟白蔓蔓。”
“我希望我能一步一步的，变得跟你一样优秀，成为配得上你的人。”
“……”
白蔓蔓灿然一笑，整个人都像会发光。
霍斯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摆弄伸直。
白蔓蔓是俯视的角度，看到他低头露出冷白的脖颈，然后像是小孩一样，幼稚的握住她的手跟他自己击掌。
“好，就这么说定了。”
他这时候才明白船上的那首诗不是一时兴起，她想要的爱不是只在他庇护下遮风挡雨，像是诗句结尾那段所说——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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