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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春田花花幼儿园就有。”
白蔓蔓沉默了几秒钟，开始附和他：“对，我记得，我还在那里玩过呢。”
这句话犹如平地惊雷，在 霍斯年脑中炸开。
他呼吸有些急促，追问道：“你去过春田花花幼儿园？”
之前白妈妈说她忘记了那个时候发生的那些事，可是为什么她还会说出自己在那里玩耍过的话？
他们相遇的那一天，应该也是白蔓蔓第一次去到幼儿园才对。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幼儿园那张转椅上，之后他们被拿着枪的男人掳走，他也从此再也没有见过白蔓蔓。
白蔓蔓被 霍斯年这么一问才愣了愣，“我印象里应该是没有的，但是我刚才脑子里面好像有点画面，所以我才说我去过。”
“你看到的画面里，除了你自己，还有谁？” 霍斯年对这个结果很关心，他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想起来了。
白蔓蔓却摇摇头。“只是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一闪而过的画面而已，不一定是真的。”
她说完，又开始解释这种现象。“大家不是经常会有那种第一次到一个地方却莫名的有熟悉感，而且感觉自己到过这个地方的经历吗？”
她还是没能想起来， 霍斯年的目光很快黯淡下去。那群小朋友在转椅上玩得有多开心，他的心就觉得有多悲凉。
那样的欢声笑语，似乎也曾经出现在他们初见的那一天。
……
霍斯年因为调皮被老师罚站，感到不服所以一个人跑到楼下玩。
他一只脚站在转椅上，一只脚踩着地面，双手抓住转椅的靠背，一下一下地转动着转椅。他玩得比较谨慎，所以都没能把转椅转得很快，双脚都离开地面的时间也就很少，根本支撑不到在转椅上坐下。
白蔓蔓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她小小的个子走到转椅边，抱着双臂一副小大人模样，对 霍斯年这样的保守玩法感到很是不屑。
“你这样一点都不好玩。”
霍斯年被她说了之后脚步也停顿下来，扭头看向她：“那什么样才好玩。”
白蔓蔓走过去，将他推上转椅，“我告诉你怎么样好玩，要抓紧哦。”
她说完就双手抓住了转椅的椅背，和 霍斯年一样的姿势，但她脚步的动作更快更急，很快转椅在惯性之下转得飞快。白蔓蔓也找准时机跳上转椅坐了下来，两个人都坐在入口边，抓着椅干望着对方。
白蔓蔓对自己的操作非常满意，哈哈大笑起来。
她梳着小羊角辫，穿着一条漂亮的小裙子，不淑女不文静，笑容却好似春日的光，灿烂而夺目。
霍斯年也难得笑了起来。
再然后快乐戛然而止，拿着枪的男人们闯入幼儿园，将保安叔叔打伤，粗暴地将他们拽下转椅，然后塞进笼子里。
那一天对于 霍斯年来说是一生的阴影，但他也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那天灿烂夺目的白蔓蔓，成为了这些年来，他唯一的光。
……
他的情绪不对劲，白蔓蔓也注意到了，叫了他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
霍斯年摇摇头，“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想起什么事情这么入迷。”白蔓蔓都疑惑了，叫他好几次都没有反应，之前哪有这样过。
霍斯年望着不远处的小朋友们，唇角微微有了点笑意。“想起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也这样开心地玩耍过。”
“你一个人吗？”白蔓蔓反问。转椅当然还是要好几个人一起玩才好玩啦。
“一开始是一个人，后来有了一个朋友和我一起，她吐槽我的玩法根本不好玩，还教我怎么玩才更刺激更爽。”
白蔓蔓轻轻地点了点头，总觉得脑子里像有什么画面要冲出来，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
“那她现在呢？”
她其实想问，能够被 霍斯年称之为朋友的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因为不管是什么时期的 霍斯年，看起来应该都是没有朋友的。
霍斯年听明白了她的问题，他的回答也停在了嘴边，他曾经无数次的想要告诉白蔓蔓当年的事情，希望她可以想起来。
包括现在。
他想就告诉她“她现在就在我身边”，但看到白蔓蔓的眼睛之后，他喉间忽然涌起一阵酸涩。
他有些犹豫，白蔓蔓也看到他眼中渐渐溢出悲凉，却又扯出了一道笑容，看似云淡风轻说：“她现在，应该早就忘记我了吧。”
白蔓蔓觉得 霍斯年这个表情实在太耐人寻味了，毕竟以他的性格，如果有被他当作朋友的人不把他当朋友，那还不得被 霍斯年暗杀啊。
哪能是现在这么委委屈屈的，至少也应该是暴跳如雷吧。
“你看起来好像很难过。”
霍斯年笑着别开了脸，他何止是现在难过，他每一天都在为她忘记自己的这件事感到难过。
“当然会难过。毕竟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她，希望她想起我来的时候，可以好好弥补我一下。”
“你呢？你有没有什么很好的朋友？”
白蔓蔓怔了怔，确实有认真思考这件事。她很好的朋友……
“我小的时候有点像书呆子，是渐渐长大以后才变得开朗一些，才交到了一些很不错的朋友的，比如鹿悄，鹿悄你还记得吗？她是诚鹿律所的合伙人，前两年你还有委托她们律所帮你打过一起官司。”
“不记得。” 霍斯年想也没想就否认了。霍氏一年要打那么多官司，他连自己法务部里有谁都记不得，谁能记住律所里有什么人啊？
白蔓蔓的表情一僵，“您贵人多忘事，应该的，应该的。”
“还有呢？你还有其他什么朋友吗？”
“还有安安，陆卿卿也是我的好朋友，还有闻人师兄。”白蔓蔓也没有什么心眼， 霍斯年一问她就老实回答了。
“陆卿卿是不是就是你上班第一天给你送鞋的那个男人？” 霍斯年这句话酸到自己都不敢相信，过去那么久了他竟然还在计较。
“你怎么知道？”
霍斯年却没有回答她，反而是转移话题道：“陆卿卿是你的好朋友，闻人羽也是你的好朋友，那我是不是你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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