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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你给我滚出去

作品: 反派好像都被我吓坏了 |作者:宫槐知玉 |分类:古代言情 |更新:10-19 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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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他夫人带着善玉成去祈福的事情, 善浩是知道的,那时候他正在南边震灾。南边突发洪水, 沿河岸一路下去两岸大部分地方都被殃及,短时间之内,死伤无数灾民遍地。善家能够做到如今这家大业大的地步, 靠的并不仅仅是善家先辈们的经商与努力,虽然与人为善并不能让他们得利多少, 但这么些年累积下来的口碑也让善家度过了大大小小不少灾难。善浩得知洪灾消息之后当即便去了那边,了解灾情之后便开始调动善家的势力, 开始筹集粮食衣物药材发粮震灾。灾情的情况比他想像的要严重得多,而且随着洪灾还有蔓延开的瘟疫, 事情越发麻烦。善浩在南边主持大局, 不敢离开寸步,得知善玉成被带出去之后,他也只多派了些人来跟着。得到善玉成住进白府的消息时, 善浩正游走在各地大大小小的行商掌柜之间,推脱各人交好或分购物资的请求。他不能绝了这些人的财路,却也不能断了那些难民的生路, 因此, 那两三个月内他忙得几乎顾不上这边的事。后来等灾情稳定, 他有余力再注意善玉成这边的情况时, 得知的却是他这儿子竟然想在镇上住下,不准备再回善府。听了这消息后,善浩虽然有些疑惑, 但还是派了人去把他夫人强接了回来。只是再后来,善浩从下人口中听说了善玉成和白莫儒之间关系之后,心里这疙瘩便结下了。善浩这些年来跟着他父亲善天泽走南闯北,见过的奇事异事不少,对这档子事心中自然有数,只是因为那善玉成是他儿子,所以他并未逼他,只是写了信遣人送了去催他回来。他并非眼光狭隘之人,但这种事情轮到自己身上,他到底还是心有介怀。善浩坐在这落大的大厅之中,他头痛的揉着鼻梁,打量着面前自己的儿子。善玉成更像他娘些,即使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善浩也知道,他这儿子长相俊朗是少见的好看。善浩也见过不少长相俊朗之人,却没见几个人与善玉成一样喜欢男人,几番思索下来,善浩大概也猜到了善玉成不同于其他人的缘由。善家如今这样的情况,这孩子性格本就有些扭曲,对女人生厌也在所难免。如此想来,那善浩心中更是难受得紧,只是他并不像他夫人一般大哭大闹或者胡搅蛮缠,心力交瘁的他只是把这一切都藏进心中。“你之前写信回来说之后还要去京城一趟?”善浩转移了话题。听到善浩的话,一直神情漠然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的善玉成终于有了动作,他抬眼看向善浩,“是,这几日便要出发。”“这几日?”善浩微讶,“这么急?”从他们这府上去京城只有十几天的路程,平日里善浩也常常往那边跑。善玉成这次离家将近三月多,如今才回到家中,怎么的又要走?善浩一边暗中惊讶善玉成会主动提出离开,一边又大概猜到了事情大概跟那叫做白莫儒的男人有关。“十月中的时候,在那边有些事情。”善玉成自己并不觉得,但他父亲善浩却惊讶的发现,他话多了起来。以往善玉成性子冷清,即使是在他面前也从不主动说话或亲近,往往都是他问一句他答一句,多的再半个字都没有。“是和那叫白莫儒的男人有关?”善浩坐直了身体,他话语中是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酸楚,他这个儿子长大之后就从不对他撒娇,就连亲近都不曾有过,怎么的这才和他分开三个月,就和别人好了?善浩忍着鼻尖的酸楚,一双鹰目紧紧锁在善玉成脸上。在看到他这与他都万分疏离的儿子听到那三个字之后,琥珀色眸子中都有了几分生气,他心下更是忍不住的吃起了醋。“你见过他了?”善玉成还记着让白莫儒在院子中等他的事,他如今都已经离开这么久了,天色都快暗下来了,那院子空空荡荡半个下人都没有,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休息。善浩抿嘴,脸上是显而易见的不喜,他这儿子连一声‘爹’都不肯多叫,却对那男人挂心。“见过了,你爷爷从墙上摔下来的时候他正好在旁边。是个没眼色的人,见着你爷爷爬墙居然也不知道劝两句。”善浩道。善浩故意不提白莫儒明显是搬了凳子,想要帮善天泽下来的事,他固执的当作没看见放在墙边的两把椅子。他才不想给那白莫儒好脸色看,更不想帮那白莫儒说好话!“他怎么样了?”善玉成紧忙追问。他父亲善浩还有心思与他说这话,就代表他爷爷善天泽是没出事。但他已走了这么久,不知道初五有没有替他好好照顾白莫儒。“好得很!”善浩语气不由恶劣了几分,之前他听下人说他这儿子改了性子对那白莫儒好,他还不信,现如今却是相信了。若是不好,他又怎么会先去关心那男人有没有事?而不是去问他爷爷善天泽。眼中也多了几分生气的善玉成略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善浩,他隐约察觉出善浩似乎并不喜欢白莫儒,但他并未多想。“我去看看。”话说完,善玉成转身便向着他那院子走去。原本还准备在和自己儿子说上两句话,问问他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的善浩见状,看直了眼。他站起身来想要叫住善玉成,可是话还没出口,善玉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视线范围内。善浩举着手孤独地站在大厅中,片刻之后他愤愤不平地抬手拍在一旁茶几上。衣袖掀起,打翻了茶几上的茶。善玉成快步进了属于他的大院后,脚下步伐更加快了起来,他几乎是小跑着跑进了自己住的院子。进院之后没在院中看到白莫儒,他又连忙一口气向着自己住的主卧跑去,推门而入,在自己床上看到那和衣而眠的身影时,善玉成放轻了动作,却是迫不及待的大步向前扑向床上的人,一头撞进那熟悉的怀抱。只这几步路,善玉成那琥珀色的眸子中如同寒冬腊月般的冷冽已消散无踪,余下的,只有那春日里春暖花开般的暖意。善玉成知道白莫儒苦于舟车劳顿累了,他也知道不该在这时候打扰这好不容易睡着的人,但此刻他却克制不住自己的私心,紧紧地拥住怀中的人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他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力道之大恨不得把这人融入血骨之中,再不分离。白莫儒察觉到身上的动静睁开眼来,低头间看见把脑袋埋进自己胸口的善玉成后,他伸手摸了摸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他那带着几分睡意与慵懒的声音在屋内传开,“回来了,现在什么时候了?”之前白莫儒在屋子中等得疲了,也不知怎么的便在床上睡着了。如今醒过来朝着大开的房门看去,门外却已是没了太阳,天色阴暗。在他怀中的善玉成动了动脑袋,亲昵的在他胸口蹭了蹭,却并未放开他而是抱得更紧。白莫儒察觉到他这小猫儿般的动作,还带着几分睡意的眸子中有惊讶浮现,这人……这是在和他撒娇?“怎么了?”白莫儒伸出手顺着肩膀一下下的往下滑,如同再给扑进怀中的猫儿梳毛。善玉成又动了动脑袋,在白莫儒怀中蹭了个够后,这才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句什么。只是他声音小,白莫儒并未听清,“什么?”“……我喜欢你。”善玉成又用脸蹭了蹭白莫儒的胸口,他已爱上这感觉。白莫儒却是在顺毛摸了两把后笑了,他故作不开心的质问道:“就只是喜欢而已?”在他怀中的善玉成身体僵了僵,露在外面的两只耳廓瞬间红了,又是片刻之后,他才闷声闷气地说道:“……爱你,我爱你。”对这个人,他想他是真的已经爱上,且还是那种不可自拔深入骨髓的爱着。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他可以听他娘的话任他摆布,但是唯独这个人他是绝对不愿意放手!白莫儒左手单手支着头,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在善玉成背上,他没追问发生了些什么,只是用这样的方式纵容着这人难得的撒娇。那埋首在他怀中的人却像是上了瘾,时不时便会蹭一蹭,闹得白莫儒胸前一阵痒痒。敞开的大门之外,天色一点点暗了下去,也幸亏这院子当中没有下人,不然此刻两人这模样怕是要被人笑话了去。在天色彻底暗下来,屋子当中都快伸手不见五指时,院子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脚步声是初五,片刻之后,他的声音在院子中响起,“少爷你在吗?”说话时,初五向着这边跑来,见着敞开的门他便抬脚向里面跑去,进了屋后,在黑暗中看见窝在床上的两人后,他面色一红,僵住了动作。“少、少爷,你……”初五低下头去,好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少爷你快随我来!”“出什么事情了?”善玉成听出初五话语中的焦急,他恋恋不舍地蹭了蹭白莫儒,这才起身。初五看了一眼白莫儒的方向,一片漆黑中没清楚白莫儒脸上的表情,但这事情十分紧急他如今也顾不上其它,“是夫人……”黑暗中,善玉成闻言皱起眉头,“她……又怎么了?”说话间,善玉成已起身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初五听着黑暗中衣服细细碎碎的声音,想着两人刚刚的姿势,面色不禁有些发烫。“少爷……”初五有些为难,他不知道这件事情当不当在白莫儒面前说。“说!”善玉成语气已然冷下去,已全然不复刚刚在白莫儒面前撒娇时的缠绵。“夫人她在屋内寻不到你,刚刚闹着砸破了茶杯割伤了手腕。”初五道,“老爷已经过去,并请了大夫,但夫人她一直闹着。”这样的事情在善府并不少见,据说在善玉竹去世的那一两年之内更是时常发生,她每次都要闹到见到了善玉成才会罢休。就算初五进府的晚,也多少听过这些事情。他进府的时候,善玉成已经是如今这模样,他时时刻刻跟在夫人身边,所以已极少出现这种事情。善玉成无声地站在黑暗中,许久之后,他才向着门外走去。初五见状,连忙跟上。可两人一前一后才出了院子,善玉成便又停下了脚步,他回头对初五说道:“你就留在这里照顾他,让人送些饭菜来,记得他要吃了药才能睡,不然风寒一直不好,他明天该要难受。”初五听着善玉成那不舍的话语,心也随之沉了下去,“少爷……”“我可能要过个两三日才会回来,你照顾好他。”善玉成道,“记得不要与他说我娘的事情,这些事情他不用知道。”他不该带白莫儒来这里的,他还以为他与她在之前那一次谈话后,一切已经不一样了,可如今看来却是他想错了。不过没有关系,他只要按照他娘说的再在她身边住上两三日,让她稳定下来,他便会找了机会带着白莫儒离开这里,然后再也不回来。他可以不要这善家独子的身份,可以不要这万贯的家产,他只要能在那不知名的小镇当中给那人做个小小的掌柜,他便知足了。话说完,善玉成这才快步出了院子。002.初五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沉默许久,却终是没说出一句话来。灯火明亮的善府之中,善玉成熟门熟路的进了下午才来过的那院子。他到时,院子中围满了人,下午才见过的那大夫此刻正满头大汗的在开着方子。那大夫见善玉成进门,眼中立刻多了几分闪躲,似乎不想招惹这个才回家就让一家人倒了两个的煞星。屋子另一侧的床上,善夫人脸色苍白的躺着,她身上白净的衣衫上沾满了大朵大朵的血花,看着甚是吓人。她受伤的手臂已经包了起来,也是渗着血。善浩坐在床边,他伸手把躺在床上的人受了伤的手腕上的白布多捆了两道,然后这才绑到床头。屋子中其他下人战战兢兢,见善浩一言不发的做着手上的事,一个个的脸上都冒出一层细汗。善浩做完手中的事,见善玉成进了屋这次他没再说什么,而是让开了床边的位置。躺在床上的善夫人见到善玉成,立刻委屈的嘤嘤地哭了起来,“成儿……”她只想见到她的宝贝儿子,可这些人却不让她见。她哭着哀求,这些人却对她的哀求无动于衷。“滚!”善浩声音低沉的咆哮开。这屋子中战战兢兢的下人们闻言连忙向着门外逃去,片刻之后,屋子中再次安静下来。那大夫写完了药方之后也没敢再在屋里停留,留了方子在桌上便提着药箱逃了。屋内只剩下三人后,善浩在桌前坐下。床边,善夫人伸手拉了善玉成,让他挨着自己坐着,然后一边默默流着眼泪一边看着好不容易才叫回来的善玉成。善玉成温顺地坐在床边,由着她拉着他不放手。他微侧过头望向她的方向,那琥珀色的眸子中却是空无一物“你到底还想要闹到什么时候?”善浩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善玉成毫无动静,他连眼都没眨一下。在床上躺着的那善夫人眼中的泪水却像是决堤一般往下涌,她握着善玉成的手不禁用了几分力气,只是下午她才伤了善玉成,如今手上稍一用力,她便受到惊吓般又松了手。善浩的质问无人回答,他喘着粗气拍案而起,一双鹰目狠狠瞪着躺在床上的那善夫人,“你真的要逼死他了才心满意足吗?”“我没有逼他!”善夫人悲痛万分地哽咽起来,“是你在逼我,是你们再逼我,是你们所有人在逼我!我只想见见他只想与他说说话,为什么这么简单的要求你都不能答应?”她从下人口中得知善玉成会回来之后,便一直在期待着一直在等待着,可是人好不容易回来了,这铁石心肠的男人却不让她见上一眼!他把她绑在床上,不让她下床,也不让她派人去找她儿子。她不这样做,她还能怎样?“他是我儿子,你凭什么不让我见他?”善夫人低声吼道,“他是我儿子,我儿子!”“你……”善浩气得面色铁青。让她见善玉成?然后让她再像之前一样把他儿子关进那空无一人阴森得像个鬼屋的院子中?然后让她再像之前一样带着他儿子到处祈福?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儿子是个煞星,让所有人都对他儿子避之不及?“我知道之前竹儿的事情是我的错,我知道你还怪我,可你不能把成儿也从我身边夺走,他是我的命!你如果想要夺走他,那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善夫人哭着说道。“你……”善浩只觉得血气一阵上涌,喉头随之传来腥甜的味道。善浩头晕目眩,他不得不撑住一旁的桌子,这才勉强站稳。若不是因为念及几十年的夫妻情分,若不是知道她心中难受她心中自责才如此,他早已经把她彻底关了起来!当年那件事情他知道她自责,可他从不曾怪过她,因为他知道竹儿的死不只是她有责任,他自己也有。那年冬天是他约了人在那别院谈生意,是他想着谈完事后可以和妻儿在别院中住些时间,所以才把这三人带了去。结果到了地方之后,是他只顾着在别院大厅里与人谈生意,把他们三人扔在一旁不顾才出了事。若说责任,他的责任才是最大。这些年来,他每每思及此事,便懊恼不已。若是能够交换,他随时愿意代替他那逝去的儿子去死。但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无论怎么懊恼都不可能改变曾经发生的事,为什么明明这么简单的事情,这么多年了她却还想不明白?善玉成静静坐在床边,他木然地听着两人的争吵,这些年来,这样的场景他都已经看到麻木。善浩缓过那阵眩晕之后,他看了一眼坐在床边面无表情的善玉成,然后甩袖离开。这个家,他是片刻都不想再呆下去!善浩青紫着一张脸向着门外走去,临走到善府大门口处,却见初五从善玉成的那院子中出来,手中拿着一幅药,急冲冲的似乎要去厨房。善浩并未叫住出五,而是在初五离开之后,向着那院子走去。进了院子之后,他并未去找白莫儒,而是选择了相反的方向在这院子中漫步起来。这院子当中只有白莫儒一个人在住,因此一入夜这里便一片阴森,虽然会有下人进来点亮灯笼,可那红红的灯笼在夜风的撩动下非但没有让这院子变得温馨,反而变得更加恐怖。善浩顺着走廊一直向前走,在这片阴森恐怖的景象下,消磨心中的怒气与懊悔。也不知多久之后,善浩脚步才放缓,他背手立在走廊之中无声地长叹一声,有些狼狈地在这无人的院子中找了个地方随意坐下。就在这时,一双脚突然出现在他视线范围内。那双脚出现得突然,又悄无声息,量是善浩早已经习惯这院子的阴森,也是生生被吓得打了个寒颤。他猛的从台阶上站了起来,狼狈的退后两步后,这才看清面前站着的人。“你在这里干吗?”善浩脸色有些发白,但他面前这人脸色却比他更白。在那些大红灯笼的衬托下,白莫儒本就病态苍白的脸显得毫无血色,再加上他最近一段时间一直休息不好,面上带着几分疲惫,乍一看上去神情阴测测的。若不是因为下午善浩已经见过白莫儒一次,此刻他肯定会把这人当作索命的厉鬼!“我迷路了,想问问你这边怎么出去。”白莫儒见着善浩被他吓了一跳,略带轻愁的眸子中多了几分戏弄。早知如此,他刚刚就应该从背后叫住他,不知道若是他那样做这人会不会被他吓哭。“迷路?”善浩气急。见到这人,善浩立刻就想起了下午善玉成对这人的维护,心下立刻冒起了酸水。他怎么就没看出这人有什么地方好了。003.“这里太大了。”白莫儒坦言。他第一次来这里,刚刚原本是想着去茅房,结果出了院子后就不知道绕到了什么地方。他正头痛,就看见善浩从不远处走过。见善浩一路上都心不在焉,他便跟了一路,直到刚刚才上前来问路。“跟我来。”善浩鼻子有些发酸地说道。话说完,他便带着人顺着走廊走去。片刻之后,两人站到了善玉成这院子的大门口,再前面便是灯火明亮的善家前院。“要去什么地方自己找了下人领路。”善浩有些气恼的低声说完,转身便向着善府大门外走去。他一点都不待见这抢了他儿子的人,更不想和这人多说话。可善浩才走两步,白莫儒的声音却又传来,他问道:“善夫人怎么样了?”善浩迈开的脚步僵住,他回头看向白莫儒,后者毫不畏惧地回视着他。离开了善玉成那院子,站到了这气氛截然不同的前院之中后,白莫儒身上的气势也整个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若之前的阴测测,此刻的他虽然脸色依旧惨白,但眉目间却多了几分气质,温文优雅的气质。“我刚刚问了初五,他不说。”白莫儒道。其中缘由他已经猜到,所以他并未逼迫初五,这人却是善玉成父亲,又是善家的主人。“她没事,但是善玉成要留在那边陪她两三日。”善浩闷声道。她于善玉成是毒药,可善玉成于她却是解药,每次只要善玉成在她身边多留几日,她就能镇定下来恢复正常有个人样。“善玉成要在她那边住?”白莫儒挑眉,他不禁回忆起之前那善夫人疯狂时的模样。这善浩要把善玉成留在那疯婆子身边?“哼,少管闲事。”善浩脸色沉下,心也随之沉下,他若有得选,又怎么会让善玉成去受这份罪?“听说你要去京城?”善浩突然想起这事。“是——”白莫儒话还未说完,善浩便道:“要走就赶紧走。”他还记得之前善玉成说过的话,这人要是走了,他儿子善玉成定然不会留下。如此也好,走了干净。至少不用再遭这份罪。听了那善夫人的事情正准备说点什么的白莫儒此刻却糊涂了,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能感觉得出来这人虽然并没有恶意但好像不喜欢他,也看出来这人似乎并不赞同他和善玉成的事,但如今怎么只是一个转身的功夫,这人又换了想法?面对白莫儒打探的视线,善浩立刻就浑身不自在起来,他以为他愿意如此吗?“这两天老实呆在院子里,别到处乱跑。”善浩道。若是让他夫人见到了,到时候两个人都走不了。“我知道了。”白莫儒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面前的人。这善浩虽然在生意场上也算是个人精,可如今脸上的表情却着实好猜。“你们去京城干嘛?”善浩有些在意。他之前也曾经带着善玉成去过几次京城,但每次去了后,善玉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成天在屋子当中看书。如今这两人却约了去京城,其中的缘由他着实好奇。“与朋友约了一起去逛逛,据说京城每到过年时分都有许多集会,我想去看看。”白莫儒实话实说。原本还带着几分好奇的善浩一听这话,嘴里这就像是吞了黄连一般的苦不堪言,所以他儿子去京城,也是因为这个人?善浩气绝,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善玉成心思如此活?那孩子小时候也是个活泼性子,每次他外出回家,还不到门前他便蹦蹦跳跳地扑了上来,一声软糯的‘爹爹’更是叫得他心花怒放,可那都已经是好些年以前的事情了。最近这些年,他连一个‘爹’字都少从善玉成口中听到。“你要不要随我们一起去?”白莫儒好笑地看着面前的人那咬牙切齿掉了块肉的表情。“不去!”善浩想都不想便厉声拒绝,谁要和他一起去?“善玉成在我面前说起过,说你曾经带他去过京城。”白莫儒语气缓缓地说道,见善浩的两只眼睛瞬间变亮了起来,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善玉成在他面前时从不提自己家人,也更加没提过这件事,但善玉成对京城并不陌生,白莫儒便猜是善浩带他去的。“他真的说起过我?”善浩微眯起眼打量着面前的白莫儒。白莫儒却不再说话,任由那善浩去猜。这父子俩的相处方式白莫儒如今算是看出来了,一个话少一个不说,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两人倒是真的脾气相通。善浩面上并未露出笑容,但眼中已有了几分得瑟与喜气,白莫儒的话让他心情不错。“你能跟我说说那件事吗?”白莫儒问道。“那件事?”“他哥哥的事情。”善浩皱起眉头,他盯着白莫儒看了许久后,这才转身向门外走去。白莫儒见状,抬脚跟了上去。天已然黑了,烛光洒满街道。两人离开了善府后,顺着街道一直向前走去,半盏茶的功夫后,两人进了一间茶楼。这茶楼与白莫儒住的那小镇上闹哄哄的茶楼不同,这里十分安静,只有在台上唱着小曲的姑娘婉转的声音。茶楼中熏了香,香气很淡,但却好闻,似乎有镇静心神的作用。善浩熟门熟路的进了其中一间雅间,又叫了一壶茶,然后在桌前坐下。当年发生的事情白莫儒之前已经听初五说过,只是没有善浩知道的详细,且许多事情因讲述的人角度不同,听在人耳中的感觉也是不同。善家家大业大,那时候善天泽身体还很健朗,因此善家大多数事情都是他在处理,善浩则是跟在他的身边帮忙。善浩原本是约了人谈生意,顺便带着母子三人去别院玩几日。出事的那天他在大厅中与人喝了几杯,所以谈的时间就长了些。那时候善夫人带着两个孩子在别院院子里,两个孩子精力好,在院子里玩雪。茫茫大雪天里,善夫人坐在摇椅上抱着火炉看着两孩子,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就睡了过去。等她清醒过来发现院子中空无一人四处寻找时,已是许久之后。在大厅当中的善浩知道两孩子不见后,连忙招呼着让院子中所有人都出去寻找,但是还是晚了。找到善玉成他们时,两人已经落了水。虽然人都救了起来,但因为是寒冬的河水,救起来之后两人当时便发起了高烧。善浩找了数个大夫,两个孩子的烧却一直是只高不低。几天后,得知消息的善天泽也赶了回来,他借着善家的势力寻了好几个知名的大夫来看诊,但始终毫无起色。就这么拖了将近有半个多月后,善玉竹终究还是没能挺过来,而善玉成却在他哥哥去世之后自己慢慢的熬了过来,渐渐恢复了意识。两个孩子一死一活,善浩与善天泽商量着,决定在善玉成痊愈之前暂不提这件事。善玉成也争气,恢复意识后就开始自己吃药,没几天功夫就能下床走动了。能下床了后,善玉成就嚷嚷着要找哥哥,那善夫人见到他这模样当时直接就崩溃了。一开始几天她寻死觅活,觉得是自己的错,是她没有看住两个孩子。但仅仅几天后,她便开始怪起了善玉成,怪善玉成贪玩害了他哥哥,怪他没拉着他哥哥,怪他克死了他哥哥。听完善浩的陈述,白莫儒只觉好笑,再联系他见到的那善夫人的模样,一句问话便忍不住脱口而出:“她真的疯了吗?”善浩闻言微惊,却并未回答他的问题。那之后两人也没再对话,直到一壶茶喝完,两人才又起身回了善府。初五在院中寻白莫儒寻不到,正着急,见白莫儒跟在善浩之后进了门,连忙跑了过来,“白公子你可算是出来了,我还以为夫人……”后面的话初五没再继续说下去,他只是带着白莫儒回了院子,后又去热了饭和药让白莫儒吃下。一夜无眠,次日清晨,白莫儒大清早便起了床。吃了早饭与药之后,白莫儒把自己收拾妥当,然后去了隔壁的善家大院。问了下人那善天泽的住所后,白莫儒很快便来到了善天泽院子之前。他进院子时,善天泽正在院子当中乱跑,后面追了好几个下人在劝他吃饭。见到白莫儒进院,善天泽转头便向着他这边跑了过来。白莫儒在院中哄着那善天泽吃了饭,然后这才问了下人,向着另一个院子走去。进了院子,白莫儒一边打量着院子中那些比其它地方多一倍的下人,一边向着屋子中走去。等屋外的那些下人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进了屋。屋内,不大的圆桌上摆放着几道小菜,量不多,却胜在精致。桌前,那许久未见的善夫人用她那受了伤的手小心的夹了菜放在自己身旁的善玉成碗中,“多吃些,看你瘦得!”善玉成用没受伤的左手取了勺子,低着头慢慢的吃着粥。“善夫人。”白莫儒进屋后停下脚步,出声引起屋内两人的注意后,他冲着瞪大了眼看他的善玉成笑了笑。“是你……”善夫人放下筷子皱起眉头。“许久不见。”“你来做什么!”善夫人本就因为失血而惨白的脸在见到白莫儒之后更加惨白了几分,她反手便拉住了身旁的善玉成,一副生怕他被抢走的戒备模样。“我与善玉成一起到此处,想着受您照顾,又听说您受了伤,特意过来看看您。”白莫儒温文大方地回答她的问题。听着白莫儒的声音,善玉成的身体就不禁颤抖起来。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已经和初五交待过了,让他不要把这边的事情告诉他吗?善玉成站起身来,此刻的他已不若刚刚的镇定,那琥珀色的眸子中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慌乱,“你先回去,我晚些时候去找你。”他是知道他娘的性格的,之前在镇上时他与她说了要和白莫儒在一起的话,如今再让她看见白莫儒,她必定不会轻易放过白莫儒。万一白莫儒受了伤怎么办?关于这点,他赌不起也不敢赌,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概率他都不愿意去赌。即使不受伤,善玉成也不想看到他受到惊吓。他身体本就不好,最近这几天又一直赶路,就没好好休息过。“成儿……”站在善玉成身后的那善夫人见善玉成激动地站起身来,她眼中有阴霾一闪而过。“好,那我先回去了。”白莫儒打完招呼就走。“你站住!”那善夫人叫住白莫儒,“谁让你进善府的?你给我滚出去。”作者有话要说: 嗯,修仙成功,今天可以不用睡了otz读谢谢我家有个大暖男妹子+2的营养液,笔芯~谢谢101妹子+6的营养液,么么哒~谢谢饭团锅包肉妹子的营养液,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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