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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五的时候, 白莫儒请了人在镇上一处空地搭了台子,请了戏班, 唱了一出戏。这事而是白莫儒早在过年之前就安排好了的,请了镇上布店的老板帮忙,又主动找了镇上几个比较德高望重的老人, 得了支持,这才又预定了戏班。戏台早在年前就搭好了, 只是一直没对外说明用意,镇上的人有些好奇却因为过年的原因并无人询问缘由。初五的时候, 唱戏的戏班到了镇上,在戏台那边做起了准备又做了试演排练, 然后镇上 的人这才醒悟过来这台子是要做啥。因为时间掐得紧, 消息走漏的不算快,直到初五下午的时候戏班那边开始吹吹打打了,镇上的人才好奇的围了过去。白莫儒听到了鼓声, 这才问了院子中众人,然后带着众人一起去了那边。台下面早已经摆好了桌子,看戏位置较好的地方留了位置, 是给白家小院儿里的人的。他们到时, 戏还没开始, 几个穿着戏服画着花脸的人正站在台上咿咿呀呀唱的起劲, 不过并无章法,更像是在试声。戏台旁边有人正盯着台上,时不时问上一两句什么, 台上的人应着,依言调节着台子四周的屏风。天还下着雪,不大,却有些风。台上唱戏的人不能吹着风,所以戏台旁边搭了屏风。台下搭了个棚子,棚子是给看客遮雪的,许多小孩已经围了过来,挤挤攘攘,好不热闹。白莫儒领着人到了这边之后,台上的准备工作就告了一段落。见白家几个人都落了座,镇上几个老一辈有声望的人也都在了,台上才落了帷幕,然后禁了声。这是要开始开场的意思,看过戏的人都振奋了心情,把手揣进袖子里然后聚精会神的望着台上。“这是……”善玉成有些惊讶,他坐在白莫儒身旁,此刻正坐直了背脊四处张望着,像是要把这整个戏台和四周看戏的人全数都看在眼中。“嘘!”白莫儒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让身边突然变得多动的人看戏台。善玉成却并未听话,而是继续伸长了脖子露出白皙的脖颈朝着四周张望。台下众人都好好坐着,耐心的等待着,唯独善玉成像是个鹌鹑似的转动着脑袋。来看戏的人有很多,老老少少都有,很是热闹。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声音,却是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上一次看戏,他还是个半大的小屁孩,只知道嘻嘻哈哈的跟着他哥哥四处跑动。一出戏下来,其实没看到多少,更多的时间都用来吃喝玩和溜去后天看那些戏子花花脸了。朝着四周看了片刻,善玉成又低头看向了白莫儒,他有些犹豫,可到底还是忍不住凑上前去轻声说道:“这戏台……”“我和镇上的人合资搭的。”白莫儒并未隐瞒。他们一家人和镇上几个有声望的人坐在最好的位置,就算是他不说,依照善玉成的聪明也能猜出七/七/八/八来。只是说是合资,其实其他人就是出了个场地,其余的事情大多都是他托了布店老板帮忙联系的。闻言,善玉成脸上的笑容有了些变化,他安静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目视前方不再看向四周。看戏这事儿白莫儒还是第一次经历,虽然对这大概有些了解,可是到底不多。他聚精会神地盯着闭幕的台上看了许久,也没见有什么声响之后,这才耐不住性子侧头问身边的善玉成,“他们怎么还不开始?”白莫儒话一出口,却逗乐了坐在他另一边的刘如,刘如好笑又好气地看向自己这个小儿子,笑道:“哪儿有这么快,这戏班子还不得准备准备啊?”话说着,刘如鼻子便忍不住跟着酸了起来。白莫儒因为身体的原因打小就很少离开房间,别说是看戏这种需要走动而且还需要吹风的事情,就连上街都没去过几次。以前镇上也不是没人搭台唱戏,每次听到消息之后白学民都兴冲冲的早做了准备要去看,小时候更是兴奋得饭都不想吃。白莫儒却是可怜兮兮地坐在床上,乖巧的看着兴奋的白学民。等白学民走了,他就隔一会儿问一句‘哥哥回来了没有’,千盼万盼把白学民盼回来了,便眼巴巴的凑上去听白学民讲戏。算起来,这还是白莫儒第一次亲自来看戏。刘如抬袖抹了抹有些湿润的眼眶,随即欣慰地看了看白莫儒。一旁,白莫儒听了刘如的话却是有些坐不住了,“那还要等多久?”白莫儒倒不是没有耐心的人,可是这样无目的的漫长的等待着,总归不是个办法。早知道如此,他还不如晚些来,反正位置一直是给他们家留着的,也不会跑。而且看戏这事又不像是在茶馆听曲儿还有茶水喝着,这简单的戏台前就一凳子,他们还算是好的,至少有个坐,旁边那些看热闹的好些却是连个凳子都没有。“怎么了?不舒服?”善玉成看向似乎坐不住的白莫儒。“没什么。”白莫儒摇头,正说话间,白莫儒眼角余光似乎瞥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只是太过仓促,再细看的时候,那边却并没人。善玉成见状随着他回头看去,片刻之后回过头来,却没问白莫儒在看什么。“要是不舒服,我们先回去?”善玉成有些后悔听说是看戏就喜滋滋地跑了过来,这地方不像是院子里四处避风还有暖炉,这里有些寒。“不用,你看快开始了。”白莫儒看着有了动静的戏台。戏台上,有人拿着个木板贴了纸在上面,上面写的是戏曲名。那人在台上站了一会儿之后,就闭幕了。又是片刻之后,台上有了动静,先是一阵唢呐的声音,然后才是其它乐器合奏奏成的欢快曲调。善玉成错过了看那木板的时机,却在听到这一阵开头的配乐之后就开心的笑了起来,“居然是这出戏。”这次的戏是之前白莫儒与他在京城的那客栈当中无意听见的那出戏,当时两人都并未多听,错过了。听到那咿咿呀呀的声音传开,善玉成那琥珀色的眸子便定在了台上。他嘴上虽没说,放在椅上的手指却是随着那蜿蜒缠绵的曲调打起了拍子。戏开了场,四周的人就越发多了起来,在他们背后原本空着的位置没多久之后也由布店中那两人坐了。两人来得晚些,来了之后与前排的刘如、白莫儒打了招呼之后,就安静地看戏去了。白莫儒集中了注意力在台上,却有些听不懂那蜿蜒缠绵的戏腔,从那些人的动作之间他倒是猜出来了这似乎是一出写感情的戏码。开场就是大红喜袍的成亲戏,成亲之后,紧接着两小段,也都是在描述台上夫妻两人新婚燕尔的甜蜜生活。善玉成看得格外认真详细,这出戏他早已经看了无数次,可是却总是看不腻。这戏后面的内容白莫儒不知道,善玉成却是一清二楚。这出戏,写的是一个壮志未酬的秀才因为几经波折都无法考取到功名,又因为身边有着个情投意合的青梅竹马,便放弃了继续考取功名娶妻生子。后来国破家亡,秀才逃亡途中与家人失散,阴差阳错之下以为妻子儿子都死在了敌军手下,所以发愤图强为妻子报仇。十年时间秀才终有所成当上了大将军驱逐外敌大仇得报,结果却得知妻子都还活着,然后和家大团圆的戏。戏曲内容虽然简单,但是胜在写戏的人心思细腻,若遇上好的戏角儿,把那秀才前期放弃理想的抑郁和与妻子喜结连理的喜悦。还有待到国破家亡时对当初放弃理想的悔恨与后期的满腔仇恨发愤图强都表述出来,那这戏便是一出绝世好戏。只是这也已经是善玉成记忆中的事情了,算起来,他也已经十多年没看,虽然偶有人提起这戏,他却是自打他哥哥去世之后再没看过。只隐约之间记得小时候看到那秀才后期遭遇时,他胸腔里滚烫滚烫的,还记得,他好像还和他哥哥曾笑言长大了要做将军。善玉成最是喜欢后面那半出秀才满腔仇恨发愤图强努力上进时的戏,遇上好角儿,他甚至是能从那戏台上的方寸之地,看到许多。正看的高兴,却见身边的人缩着手揣进袖子里,一副有些怕凉的模样。善玉成抬头看了看戏台,上面正演到秀才听说国家将亡的消息。这出戏之后,马上就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戏了,那里开始就是他最喜欢的戏……善玉成看了看戏台,又看了看白莫儒,终还是起身往外走去。正歪着脑袋疑惑地看着戏台上那些咿咿呀呀的人的白莫儒见了,疑惑地问道:“你不看了?”他这戏台虽然不是为了善玉成搭的,但也确实是因为知道善玉成喜欢看才起了这心思,然后在和布店老板闲聊时听说隔壁镇子有人搭台唱戏,又想起记忆中的‘白莫儒’从未看过的事情,才想着趁着这机会看看。如今看了许久,白莫儒是一点儿都没看懂,倒是那咿咿呀呀的声音听着停催眠,弄得他现在有些昏昏欲睡。“我很快回来。”善玉成轻声说道。话说完,善玉成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戏台,这才快步走出人群回了小院儿拿了披风暖炉,想着又带了些零嘴过去。拿着东西,善玉成小跑着往戏台那边跑,只希望速度快些别错过太多。可才走回街道之上,便被一人拦住。拦住他的人是个熟人,还是他未曾想到会见到的人。初五一边向着他这里跑,一边兴奋的与他打招呼,“少爷!”“你怎么在这里?”跑得微喘的善玉成停下脚步,然后便在初五背后看见了他父亲善浩。“父亲。”善玉成停下脚步,他手里拿着许多东西看着有些狼狈,初五见了连忙帮忙接了过去,善玉成却没让,亲自拿着。“你跟我来。”善浩指向街道后的客栈。他是特意来找善玉成的。善玉成今年过年不在家中,虽然早已经写信回家说了,可发生那些事情之后他也无心过年,再加上开年之后这边正好有些事情,便索性来了这边。善玉成脚步僵住,他看向自己怀中的东西,有些迟疑。善浩却看出了自己儿子的迟疑,也猜出了善玉成是要做啥,脸色却是臭了心中也是酸得不行,他这儿子和他这亲爹都没这么亲,如今却是满心的惦记着别人,没看见他爹现在也冷得紧么?“这么急着去哪儿?”善浩酸溜溜地问道。“去看戏。”善玉成如实说道。“对啊,我刚刚去找少爷的时候少爷就是在戏台那边,原本是想带着老爷你过去的,结果没想到就在这里遇到了少爷……”初五刚刚去了戏台那边,还看见白莫儒他们了。“看戏?!”善浩微讶。善玉成和善玉竹小时候的事情他是知道的,那之后因为怕记起那些记忆忆起早已经不在的人,也怕善玉成难受,所以善家再没叫过人唱戏,这件事众人都没提可是却一直是无言的共识。善玉成闻言点了点头,脸上神色松动了些,他垂眸看向自己怀里抱着的东西,再抬头时,眼中已多了几分期待,“爹也一起去?”看着善玉成那带着期待的眸子,听着那久违的一句爹,善浩张了张嘴,半晌没能说出一个字来。他心中有许多想说的话,可千言万语最终都化作了一句‘嗯,看看’,然后便努力绷着张臭脸屁颠屁颠的跟着善玉成跑了。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更新~谢谢苏合细妹子的地雷,笔芯~谢谢muouren妹子的营养液,笔芯~谢谢我家有个大暖男妹子的营养液,么么哒~谢谢不语qaq妹子的营养液,抱住~谢谢墨久妹子+1的营养液,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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