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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白福德头也不回的离开,刘如突地跌坐在地低声痛哭起来。
她自十几岁嫁给白福德到如今已有二十五、六年的时间,她知道两人的缘分是彻底尽了,也早有心理准备,可是眼泪却还是止不住……
她与白福德是青梅竹马,十几岁风华正茂时嫁给了白福德,那时她还年轻漂亮,也曾经听他耳边细语山盟海誓,直到他告诉她他要娶林雪翠。
念着两人的情谊刘如成全了他委屈了自己,她一直以为他们之间并没有改变,直到她怀上白莫儒后被林雪翠百般欺负羞辱害得肚里孩子差点胎死腹中,她与白福德说了却换来一场打骂后,她才彻底明白她们之间早已物是人非。
刘如哭得撕心裂肺,白学名红着眼睛慌了神,他手足无措想要安慰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白莫儒站在院中看着跌坐在地上低声痛哭的刘如,那犹如寒冰般冰冷的眼神逐渐融化,有了温度。
白莫儒病死他借尸还魂,他并不欠白莫儒什么,但他会替白莫儒好好活着,而且还会活得比谁都要痛快比谁都要开心!
他并没有去安慰刘如,而是自己小心的进了屋子躺回了床上,他的身体经不起折腾,刚刚坚持那么久已是极限。
重新躺回了床上,白莫儒却是毫无睡意,胸口传来的疼痛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原因则是思考着接下去的日子该如何过。
这个家之前是靠着林雪翠的月钱和白学名撑起来的,没了月钱下个月恐怕他连吃药都是个问题。
白学名作为白家原本的嫡子并没有在白福德手里继承到什么,林雪翠的防备让他从未有机会接触白府那些生意,因为有些笨连书都读得不多。
与白府分家后,白学名靠着自己身高体壮在附近的码头上寻了一份卸货的长工,工作辛苦不说工钱也少得可怜。刘如平时在家的时候也没闲着,会接一些女红回来做,但她一个月的工钱还不够白莫儒吃两副药。
家中一贫如洗,白莫儒越想越是头痛,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动作间却牵扯到胸口的伤口,换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白福德受了气,回到白府后雷霆大发,他几乎摔了整个书房的东西。
白富德在府中大发脾气,事情自然传到了林雪翠的耳中,从丫鬟口中听说了白福德与刘如母子断绝关系的消息,林雪翠原本病殃殃的脸瞬间亮了起来,“消息当真?”
“老爷都已经吩咐下去了。”那丫鬟连忙上前搀扶林雪翠,“以后那边的事和咱们府第没关系,也不用每个月给他们送月钱了。”
林雪翠听得是心花怒放,脸上更是喜笑颜开,她早就已经暗示过白福德多次让他与刘如母子划清关系,但白福德一直舍不得,没想到如今居然成了!
“这下可好!”林雪翠在屋子中走了一圈,心中是无比的痛快!
就在此时,一个身穿一身粉色衣裙十来岁的少女推门而入,进门见林雪翠喜笑颜开不由也跟着笑了起来,“是什么事情让娘这么高兴?”
那少女名唤白楚露,林雪翠所生,是白家最小的孩子。白楚露与林雪翠长相极为相似,也是一张巴掌小脸樱桃嘴,纤细匀称的身材再加上才十来岁的年纪,让她整个人生机勃发看着尤为讨人喜欢。
“露儿你来得正好,娘跟你说……”
听完林雪翠的话,那白楚露眼中笑意顿时更盛,“这下娘你可以放心了,少了那贱妇在爹爹身边你就可以不用担心大哥的事情了,没了那女人爹爹肯定也会更疼你的。”说起刘如时,她眼中有着与林雪翠如出一辙的厌恶。
“就你懂事。”林雪翠好笑地捏了捏女儿的鼻子,心情大好,“又来跟我撒娇,说吧,这次是想要什么……”
“娘我跟你说,我们画社……”白楚露甜甜一笑撒起了娇。
清晨,晨寒袭人。
院子外小道旁柳枝摇曳,嫩叶淡淡,绿绿的,好不惬意。
转眼间,十来天的时间过去。
吃完最后一副药,白莫儒的身体总算有了些起色,虽然伤口还是疼得钻心但他已能起床走动。
那件事情过去后,家中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近段日子白学名与刘如更加忙碌了。
白学名央着管事给他加长了工时,指望着能够多领些工钱,所以夜里回来得更晚。刘如本想多接些女红补贴家用但没能接到,所以她在街上找了个洗碗短工,虽抛头露面又累但好歹能有些钱可拿。
白莫儒把这一切看在眼中,只是两人不说,他也就装作不知道。
两人白天都在外忙着,家中只剩下他一人,日子十分清闲。
这十来天的时间里白莫儒想了许多,以他如今的身体出去上工是不现实的,他好好照顾自己不生病就算是帮了白学名和刘如的大忙。思来想去,他最终决定做回老本行——糕点师。
前世成为糕点师倒并不是因为他对这一行有多热爱,只是顺应了那时的情势。
他前世十岁出头父母就离异各自有了家庭,他跟着奶奶过,高中读完没考上大学,正好看到有地方招收学徒他就进去试试,然后便是一条道走到黑。
趁着白学名和刘如两人不在家中白莫儒把厨房翻了个遍,结果只找到了一些冰糖和木薯淀粉,好在家里之前给他买的白米还有剩。那冰糖被刘如用纸包裹得很好,看样子是舍不得吃藏起来的。
晚上征求了刘如的同意后,当天夜里白莫儒就忙碌了起来,他取了些白米洗净后放入水中浸泡着……
刘如和白学名两人十分好奇白莫儒到底想做些什么,但对白莫儒两人都是宠得厉害,问了两句见白莫儒神神秘秘不愿透露后也不再询问。
待到第二天晚上饭后,白学名小心翼翼地端着个盘子放在他们面前后,他们才明白过来。
看着白莫儒端出来的东西,两人眼中不由浮现出惊讶之色。
不大的雪白瓷碟子上放着五六个圆溜溜的晶莹剔透的丸子,丸子不大,表面滑溜溜的泛着淡淡的光,这些丸子颜色各不相同,红的、黄的、绿的都有,如今被一同放在这白色的瓷碟上,小巧可爱的看着是格外的惹人心怜。
“尝尝。”白莫儒把盘子往前推去。
刘如和白学名两人见状各自选了个,拿在手中又看了看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塞进了嘴里。
“这是——发糕?”刘如有些不确定。
这口感确实有些像发糕,可是发糕哪有这么充满弹性还冰凉冰凉的?而且这东西长得这么可爱,吃在嘴里隐约间还有股淡淡的蔬菜的清香味。
“唔……这是红薯?!”白学名咽下第一个后又选了个黄的,这次的居然与之前的味道又不同,是红薯的味道。
看刘如与白学的表情,白莫儒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这一招棋算是成功了一半。
次日清晨,天微亮,白莫儒披着大衣跟着背着个四方高凳子的白学名去了街上。
今天是赶集的日子,虽然还是清晨但街道上已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就在这里吧!”白莫儒在街角停下脚步。
白学名闻言放下凳子与手中提着的篮子,他帮白莫儒把那高些的四方凳子放在平稳的地方,又把篮子放在凳子上并掀开了篮子上的布,然后从腰后抽出绑在腰上的小板凳放在了后面。
做完这些,白学名看了看乖巧地坐在小凳子上守着面前装着一个个圆乎乎的颜色不一的丸子的篮子的弟弟,这才不安的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去上工。
白学名离开后,白莫儒打量起这街道来。
这镇子总共有两条街道,一大一小,这里是较小的那条,平日里日子逢双数就开集。
白莫儒安静地坐在小凳子上守着面前的篮子,默默等待着。昨夜,他把这东西放在刘如和白学名面前得到了极大的肯定,所以今天他便提到了街上叫卖,能卖出去自然最好,卖不出去的话他恐怕又免不了要头痛。
正当白莫儒望着篮子里卖相乖巧的丸子走神,篮子上却突然出现一层阴影。
白莫儒顺着阴影往上看去,只见一个一身白衣胜雪的男人站在了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光。
“这是什么?”低沉温柔的声音传来。
男人十分漂亮,气质安静,似出尘的仙子。他轮廓深邃,剑眉斜飞鼻梁高挺,削薄的唇轻抿,身后一头如丝绸般的黑发被小心的梳起,干净利落,整个人潇洒中带着几分冷清。
见白莫儒不答,他静静的等着,眼中那抹温柔的琥珀色足以令世人为之疯狂。
气氛静谧,本该如此,直到少年的叫喊声从街道那一头传来,“少爷,你怎么又跑了,要是让夫人知道我跟丢了你又要……”
一个看着挺机灵的半大少年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在看到他家少爷面前篮子中那五颜六色半晶莹剔透的丸子时,注意力立刻就分散了,“这是什么?吃的?”
“发糕。”坐在小板凳上的白莫儒仰头道。
“发糕?”少年没见过,眼中有疑惑,“怎么卖?”
白莫儒张嘴欲答,然后愣住了,他忘了询问刘如这事了。
原主人白莫儒从小就体弱多病,上街的次数只手可数,对这些东西的价位还真没数。
想了想,白莫儒故作镇定的报了个数。
没想少年一听却叫了起来,“你怎么卖得比别人家贵那么多!”
白莫儒并不慌乱,“那你说多少。”
少年伸出一只手指,心疼地说道:“一份十文,最多十文,别人家才卖五文三文钱……”
“那就十文。”说话间,白莫儒迅速的用油纸包好一份递了过去。
就在此时,一声轻笑突的传开。
白莫儒顺着笑声看去,只见从刚刚开始就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那漂亮少爷正笑得开心,他眉眼弯弯,琥珀色的眸子中温柔溢出,融化了寒冬,“没见过你这样卖东西的,怎么别人说多少就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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