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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被村民的气势吓得噤若寒蝉,偷偷摸摸的往后面钻,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眼尖的村民立即出声喊道:“今天早上我看陈氏早早的赶往镇上,下午是她领着王管家回来的。”
陈氏还想狡辩,苏梗生心一横:“我自己家闺女,谁家有钱我嫁谁,关你们什么事?!”
村长李文华怒道:“苏梗生,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
苏梗生往外伸着脖子:“咋?我嫁闺女犯哪门子的法?你还能打我不成?来,你来打我啊!”
后面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倒是很想冲上来,被李文华拦住,不是他不想打他,而是这苏梗生是个不要脸的,今天打了他,恐怕这些出了力的,每家都要有一段时间不得安宁。
一时之间群情激奋,早先两年,王家也在这泗水村里娶了几个小妾,只是过门没多久便遭了毒手,几人上衙门状告王家,没想到却反被衙役打了板子,这泗水村的村民对王家,那是恨得牙痒,却拿他没有办法。
没想到,别人对王家避之不及,这苏梗生却趋之若鹜,难怪这苏禾昨天看着还好好的,今天说疯就疯了。
李文华自有他的顾虑,苏梗生见真没人敢上来打他,越发放肆,嬉笑一声让陈氏扶她起来:“既然村长没有什么事,我们就回去了,大家伙儿都散了吧。”
说着眼睛瞄了瞄站在李文华身后的小痞子,满脸玩味的笑着:“周萤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刚刚那桶水是你泼的,你小心了你的皮,老子打得了自己家的闺女,也打得了你这个没爹没娘的野种。”
周萤儿从李文华身后走出,将苏梗生推得坐回地上:“老东西,你真以为没人收拾得了你了!”
来人正是他们村的周萤儿,周萤儿住在离村里不远处的一座山上,平时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要不是因为他们家曾经也是村里大户,早已被人遗忘。
见到周萤儿反应反常,年纪稍微大一点的人都联想到了几年前叶家与苏家的关系,也难怪这周萤儿要为苏禾出头。
周萤儿肤色略黑,身材偏瘦,薄唇轻轻抿着,两道浓密的眉毛几乎纠缠在一起,如果不是因为家里穷,又没有长辈帮着张罗,相信村里不少姑娘都愿意嫁给他。
苏梗生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周萤儿一拳打在鼻梁骨上。
“你说谁是没爹没娘的野种呢?”
鲜红的从苏梗生鼻间涌出,苏梗生捂着鼻子,目露凶光,仿佛要把周萤儿吃了般从地上跃起,捏着两个拳头挥向周萤儿。
众人看得眼睛都直了,村长也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随时准备着如果周萤儿不敌就上前拉开两人。
苏梗生来势汹汹,论体量周萤儿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苏禾也不禁有几分紧张。
周萤儿没有硬接他挥来的拳头,拉着苏梗生的手腕顺势将他甩了出去,动作干净利落,一点都不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草包。
苏梗生摔了了狗吃屎,惹得围观的群众哈哈大笑。
苏梗生吐掉嘴里的泥,转过头看着周萤儿,一直都是他占别人的便宜,此时周萤儿害他当众出了丑,苏梗生活像一头红眼的狼,就要爬起来与周萤儿拼命。
村长看两人闹得差不多了,连忙出声制止:“去,这也打够了,把他们两个分开。”
几个小伙子制住苏梗生,李文华想了想,这件事的根本之初还是要解决苏禾的去处,既然现在苏禾疯了,苏家定不会养一个疯子的,虽然有些不忍,李文华还是说道:“既然苏禾已经疯了,你们两口子也不喜欢她,那给她在后山搭个茅草屋,把她送到后山吧。”
苏梗生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我自己生养的好白菜,自然不能白白糟蹋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大家自然明白苏梗生的意思,咒骂声顿时响成一片。
苏禾闻言,心头一凉,没想到这苏梗生竟会如此恶心,给别人做妾她尚且不愿意,又怎么愿意委曲求全,当即打定主意,她即便死在外面,也不愿意回这个家了。
陈氏破锣嗓子压过咒骂声,对苏禾又打又掐:“你这个狐狸精,苏家供你吃供你住,你竟然勾引你爹,你就应该浸猪笼……”
苏禾呜呜的哭着,用尽全身力气将坐在她身上的陈氏推倒,一个耳光接着一个耳光的抽了回去,陈氏脸上很快现出一个个红肿的巴掌印。
反正她已经是个疯子,不管又怎样的行为别人也不会深思,苏梗生说的话已经在人群里炸开了锅。
一时之间,反倒没有人敢上前将苏禾拉开,陈氏嘴角沁出血沫,一会儿求饶,一会儿咒骂苏梗生不是人。
听到周围的怒骂声还有陈氏的哭喊声,苏梗生一愣,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此时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原本跟在李文华身后的几个青壮年已将苏梗生围在中间,倒也没用工具,只是下手一个比一个狠,肮脏的地面上,溅了一地斑驳的血迹。
苏梗生哀嚎不断,正应了苏禾姥姥的那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苏梗生挣扎的越来越微弱,周萤儿揪着他的衣服将苏梗生从地上提了起来,眼中危险意味更浓。
“你刚刚说什么?”苏梗生还要再说什么,周萤儿一拳拳打在他脸上,狠狠的摔了出去。
苏梗生此时一张脸已经被血蒙住,躺在地上轻声呻吟着。
周萤儿蹲在苏梗生眼前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脸:“你刚刚不是要收拾我吗?”
苏梗生一只眼睛微微睁开,有气无力的说道:“周萤儿,老子记住你了!”
周萤儿笑笑:“你记住我没用,老子只记得漂亮姑娘,你这种糟老头子都要进棺材里了,还只记得那些龌龊事,我看你才应该浸猪笼!”
苏梗生闭上眼睛,大口喘气。
周萤儿踢了他一脚:“喂!不要装死!王家答应给你多少银子?”
苏梗生躺在泥地里,看也不看周萤儿,有气无力的说道:“一百两。”
“现在苏禾已经疯了,王家那一百两你就不要想了,我给你五十两当做聘金,这苏禾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此言一出,人群中一阵骚动。
五十两娶个疯女人,周萤儿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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