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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顾烟抬头问白玉,“你说什么?”
白玉看着她,脸色黯然。
顾烟问,“你刚才在说什么?”
白玉没有出声,飞荷说,“白玉曾经是沈瑜的女朋友。”
顾烟定了定神,咖啡凉了,她叫服务员换过另一杯咖啡。
她没有再说话,默默喝着咖啡。
飞荷瞥了她一眼。
顾烟喝着咖啡,然后站起。她跟她们告辞。
白玉也跟着站起,她说,“如果你是对我生气拿走戒指,”看着顾烟,她说,“我跟你道歉。”
女人为什么为难女人?顾烟现在明白,白玉认为她拿走戒指,是因为顾烟知道她曾经跟沈瑜在一起。
顾烟抬起头跟白玉说,“我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玉苍白地笑了一笑。她说,“我跟你道歉,”仍然看着她,“但请你把戒指还给我。”
顾烟问,“什么戒指?”
白玉说,“沈瑜送给我的戒指。”停了停,她没有说下去。
顾烟的心里平静,她没有生气,她怎么能要求沈瑜没有别的女朋友,他跟周音分手之后,跟白玉交往?
顾烟说,“你跟沈瑜在一起我为什么生气,”她说,“我不是那种吃醋的女人,不允许沈瑜过去没有别的女人。”
白玉诧异地看着她,飞荷听了,也抬起头看了顾烟一眼。
顾烟觉得白玉跟飞荷的眼神古怪,但她没有想,而是推门走出餐厅。
飞荷跟在顾烟后面,她叫住顾烟。
顾烟转过头,看了看飞荷。飞荷张开口想说什么,又转头望着白玉。白玉朝顾烟走来,她说,“我不是沈瑜结婚之前的女朋友。”
顾烟呆呆看着她。
白玉说,“你跟沈瑜结婚之后,我跟沈瑜在一起。”
顾烟的脑海一片空白,很久,她抬起头,笑了笑。她用平静没有感情的声音说,“是吗,你是想我替你高兴吗?”声音带着笑意,连她也恍惚,她居然还能微笑着对白玉。
白玉怔怔看着她,她想伸手扶着顾烟,顾烟对她摆摆手。
她说,“再见。”
顾烟招手叫计程车,一车计程车停在她的面前,她坐上车,关上车门,让司机开车。计程车开走很远,顾烟看不到白玉跟飞荷,嘴唇开始颤抖,司机问她,“小姐,你要去哪里?”
顾烟茫然抬起头。
司机又问她。
顾烟把脸贴着车窗,窗外下午的阳光仿佛被车窗隔着,她感到冷意,一双手在颤抖,她紧了紧衣领,把手叠在一起,又手交织握着。司机见她脸色苍白,他问她,“小姐,你要去哪里?”
她要去哪里?
她用手又捋着头发,想了一会,说了家里的地址。
回到公寓,她煮了一杯咖啡,手还在颤抖,她又到客厅的小吧台倒了酒喝,这些酒是沈瑜珍藏,他跟她分居住到酒店,这些酒放在这里就没有动过。她喝了一口白兰地,胸口激动地跳着。
原来,沈瑜不是不能碰别的女人,而是实在讨厌她,所以才跟她有夫妻的名分,而没有夫妻之实。
处女。这个词打在耳光嘲笑她。
她把酒拿到桌上,也不知喝了多少,恍惚天黑了,门吱呀的一声响,有人走进来。
她抬起眼晴,在酒意中看到他。
他的脸仍然带着淡漠,五官坚毅,她对他笑了笑。她说,“你不是住在酒店吗?”
他看了她一眼,皱眉。他说,“天还没黑就是一个酒鬼?”
她又笑。
他看了一眼手表,冷声问她,“你不是在公司上班吗,这个时候怎么下班了?”
她问他,“要喝酒吗?”摇晃着身子从沙发起来,拿起桌上的酒朝他扬了扬。
他沉着脸,眼神专注地凝视她。他难得地问她,“你怎么了?被老板开除?”
不是老板开除,而不是她不想到那个公司了,但顾烟没有解释。她笑问,“你怎么知道?”
他冷哼一声,“你会什么,你有能力,除了做一个妻子你会做什么工作?”
他仍然说话那么刻薄,但这些话听进心里,也没有觉得难过,她恍惚地微笑,一直笑着看他。他被她看得觉得有些讷闷,他问,“你怎么了?”
她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她问他,“你怎么过来了?”
他说,“我们仍是夫妻,这里仍是我的家,难道我不能回来?”讽刺她。
他对她除了冷漠跟讽刺,也就是冷漠跟讽刺了吧。她仍然微笑,没有生气。带着酒意的她脸上一直飘着恍惚的微笑。
她说,“我今天见到了你的女朋友。”
他侧着头看她,以为她酒疯。
她说,“你的女朋友白玉好吗?”抬头看他,嘴角带着微笑。
他的眼神一滞,身影动了动。
她说,“原来你不喜欢周音,而是喜欢白玉了?”说完又笑了笑,语气带着轻佻。
过了许久,他轻声说,“我没有喜欢白玉。”
她耸了耸肩膀,低着拿着酒杯,手摇晃着酒杯,杯子里的酒像一颗摇晃的心。
“听说你是在结婚之后才跟白玉做朋友?”她问得*,仿佛只是在跟沈瑜聊天。
他的脸色黯了黯,拿过酒杯倒了一杯酒。
她说,“我没想理会你跟哪个女人,如果我问你为什么会选择白玉,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因为我们就要离婚了。”
他看她一眼,眼神沉郁。过了一会,他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他低声说,“知道我在酒店想的是什么吗?”
她摇头。
他说,“我居然会想起你。”
她笑了笑,笑意轻浅,像掠过嘴角又消失。
他说,“我们重新开始,”专注地看着她,“我们一起生活吧?”
像是听了笑话,呆了半响,她哼哈哼哈笑。
她看着他。“你跟白玉睡过觉吗?”
他别转脸。
她问,“你亲过白玉吗?”盯着他,“你亲过她的身体吗,亲过她的嘴唇吗?”
他默然,仍然背对着她。
她哼哈大笑,笑声可怖。她说,“你要过她吗,你的力量费穿过白玉的身体吗?”
他喝了一口酒,仍然沉默。
一直麻木的心像被人用火点着,她哗地站起,摔了酒杯,脸沉下。“你在她的身体上有快乐吗?你是不是在她的身体上感到快乐?”疯一般对他咆吼,挥着手桌上的东西全部扫下。
那些酒跟酒杯在地上哐当响,那些清脆的声音就像一颗碎了的心。
他转过头,双眼凝视她,带着沉痛。
他跟她解释,“我只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哪个女人都碰不了。”
她看着他。
他说,“我想知道除了周音之外,我是不是哪个女都碰不了。”他的语气低沉,像困兽一样被对周意的爱意困住。
她抚着胸口,颤声问他,“你碰了白云是吗?你跟白玉在一起,说明你除了周音,你仍然能要别的女人,”她逼自己抬起头凝视了的眼晴,一双润湿的眼晴望着他深邃的眼晴里,“所以,你只是憎恨我,你跟我不能上床,但你跟白玉在一起,说明你跟别的女人也能睡觉是不是?”
他不出声。
他的沉默让她心灰,她抬起头,压抑激动的情绪说,“你不能跟我睡觉,但是能跟别的女人睡觉。”
他看了她一眼,温和地说,“我跟你结婚,见我们关系冷淡,我根本不能碰到你,所以才找了白玉。”停了停。
她接着他的话说下去,“所以,你能跟白玉睡觉,你只是不能跟我睡觉是不是?”
“顾烟。”
“别叫我!”她吼着,“我恶心!”
“顾烟!”他用手按着她的肩膀。
她跳起,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可是手挥到他的脸颊,她颤抖着把手放下。
她说,“你走吧。”
“我想念你,”他哀痛地看着她,“我能到哪里去?”
“你想我?”她讥讽地问。
“是的,”他用一种矛盾茫然的目光看着她,他说,“我也不知道我会想念你。”
“你不懂哄我,”她怒不可竭,到现在他居然还在哄她,她吼着,“是因为你们沈家的财产分割你不能现在离婚是不是,你现在要我不跟你离婚,让你保持名誉跟形象,好在集团的董事会拿到选票是不是?”
“顾烟。”他又低沉叫了她一声。
她走过去门口,用力打开门。
她说,“你走吧。”
“你让我去哪里,”他也怒了,红着眼晴,“我爱你!”
她浑身像被雷光掠过,一震,激动的情绪静下来,耳朵嗡嗡响,又像没有听到声音,客厅很静,连傍晚阳光跑进客厅的声音也听得到。
“我爱你。”他走上前,用手搭在她的肩膀,想把她带过来,拥住她。
她哗地清醒,像是一个梦,从梦境里清醒。她猛地推开他,向后退了几步。
她说,“你别走过来!”
他吃痛的声音,“顾烟,”带着柔软温和。
她讽刺他,“你爱我?”
他点头,仍想走进她。她随手抓过墙壁的花瓶砸在地上,让他不能走过来。她红着眼晴,大声问他,“你爱我?”
“是的,”他低沉又温柔地说,“我爱你。”
她踩着地上的碎片,走到他的面前,刚才没有挥下的耳光,现在,她用力扬着手,用尽所有力气朝他的脸上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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