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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千耀赢了，连屋里的人也都挤进院子，一阵高声起哄。
胥铮被一圈人围着罚喝啤酒。
顾千耀挤出来。
一眼就看到站在栅栏边对他甜甜的笑的女孩。
顾千耀掀开面前的人，抬步过去。
“喂，麦芽糖。傻笑什么。”
“顾千耀你真厉害！”
“厉害吗，”
嘉依认真的点头，“啊，你喝水，”嘉依垂头，她拿着一瓶水，没开过的，想着等顾千耀投完球就给他喝，可是人太多了，她根本挤不进去。
嘉依一手握瓶子，一手拧瓶盖。
很紧，她小手按紧很使劲儿，瓶盖开了。
“给你，”递给顾千耀。
顾千耀眉毛微微下压，审视女孩。
这个傻乎乎是没被人照顾过吗。
像这种情况就应该撒娇让男生拧，还自己傻了巴几的费劲。
何况这还是要给他喝的。
顾千耀接过来，瓶身上带着女孩的体温。
他握住瓶子，也握住女孩留下的体温。
仰头喝水，喉结缓缓滚动，一口气灌下一半，莫名觉得水挺甜。
放下瓶子，眼前一张纸。
“给你擦嘴巴。”
顾千耀伸手拿掉纸，显出女孩的脸。
她抬手指着自己的嘴角，示意他位置，“这儿有水。”
顾千耀用纸擦了唇角，眼角有点笑。
移开脸，一院子的嘈杂，他也没猜到会来这么多人。
不过，心情挺好。
顾千耀将纸捏在手心，成一团，转回脸。
女孩眼神懵懵懂懂的。
“哎，刚刚为什么不过来帮我加油？”
“……啊？”
“怎么不来帮我加油。”
“我在这儿也能加油。”
“太远了我听不到啊。”
“啊，我，因为大家都喜欢你，我挤不过来，所以……”
女孩十分认真，因为站的近，她仰着脸和他说话。
嘴唇翕张，唇尖上有个翘翘的唇珠。
诱人。
顾千耀凑近了些，“大家都喜欢我？”
周围好吵，大家都在起哄罚胥铮喝酒。
顾千耀突然靠的好近，大概是怕她会听不到？
可是她好不习惯这样的近距离，顾千耀的呼吸温温的，打在她的额头上。搞的她浑身皮肤像有虫子有爬，一下子毛孔就紧了。
顾千耀的话她听的很清楚。
笃定的点头。
“那，你喜不喜欢我？”
徐言和岳云这只单身狗坐在屋门口的台阶上，看栅栏旁的两个人。
徐言女朋友不在一中上学，住的离这边也远，俩个人不能经常碰面，今天也没能邀来。
“艹，还有这么宠男人的女人，伺候完喝水，还伺候擦嘴。所以嘉依妹子跟老大关系确立啦？”
徐言搭着岳云，耸了耸肩膀。“我猜大概还熬着呢。”
岳云震惊。“老大什么时候变这么磨叽了！”
啧啧啧的摇头，一头卷卷的头发，很有喜感。
“所以老大搞这么大阵仗该不会只是为了约妹子吧？”
岳云转头看徐言。
徐言掀了掀眉。“至少和妹子有莫大关系！”
“然后待会儿送妹子回家？然后就知道妹子家在哪里。”岳云自言自语，脑补自己那点浅薄的撩妹技巧。
徐言胳膊支在膝益上，单手托腮，看着满院子人头攒动。
顾千耀一向臭讲究，就算和他们几个在一块儿也不例外，自己喝自己的水，从不和谁往一处躺，不会同杯子喝酒，更没有兄弟间同抽一支烟的说法。
他的家更不是可以随便来的。
因为，他有洁癖。
受到他的质疑，顾千耀早将自己的臭讲究作了结论：老子有洁癖，不行？
眼下，客厅、院子，桌子、地上，酒瓶、零食、各色人……
岳云啧啧啧了几声，“你说以前也有不少胆子壮的妹子来撩老大，也不比嘉依妹子差，老大怎么就偏偏对她上心了？”
“老大可能喜欢宠他的，懂吗。”徐言坏坏的挤眼睛，哈哈的笑起来。
顾千耀不是不喜欢女人，而是那些靠近他的女人都恰好站在他的雷点上。所以缘份是个很奇怪的东西。
俩人笑完，徐言揉上了岳云卷卷的头发，“儿子，你啥时候也给老子领个媳妇回来呗，”
岳云被岳云傅占便宜，同时也被所有人占便宜。
“我艹你大爷，”岳云朝徐言扑去，两个人在地上扭成一团。
这边，栅栏旁，少女很肯定的回答了顾千耀的问题，“当然喜欢。”
甚至没有丝毫停顿。
如果她有停顿，哪怕考虑两秒，顾千耀也会心花怒放。
看着少女干脆爽快，傻乎乎的样子，顾千耀快被气笑了。
她的回答完全是基于第一个问题的延伸，而丝毫没有感受到他的弦外音。
所以她也一定不会猜想，这场聚会，只是因为她傻气的一句话，他才费劲组织的。
“耀哥耀哥，快来，那小子耍赖，”
“干他，”
“不准跑，”
身后有人挤到顾千耀，有人拍他肩膀，笑闹声远了又近。
“老大你看，”
顾千耀被人搭着肩膀，在拽他。
他对女孩轻轻一笑，离开。
现在不缺少人气了，夜里该不会害怕了。
*
投篮比赛还在继续，院子里人很多，墙边的花被人踩了些，嘉依一棵棵扶直，又将她上回帮顾千耀捡球险些砸了的花缸往花台角落里移。
然后在花台边转悠。
栅栏边岳云一张脸卡在栅栏上，正拿着一根棍子朝嘉依家的院子里伸。
徐言坐在岳云身边，看他，一脸的讥笑。
嘉依走过来，蹲下。
“班长，你们在……”嘉依正要问他们拿着棍子往她家捅什么，就看见棍子尽头是个手机。
徐言捂着嘴笑，“这货手机扔到别人家院子里了。”
“啊……，”嘉依一个拖长尾音的啊字笑了笑，“那你们别费劲了，我回去给你们捡过来就是了。”
回去？
连卡在栅栏里的人都听清了，退出来，转头。
苍天！
这是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肥水不流外人田？日久生情？
真相大白？
“也就是说，你和耀哥是邻居？”
“以前就认识？”
“抬头不见低头见？”
两个人一直问，嘉依退在栅栏边。
她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不过他们好像只好奇了她和顾千耀的邻居关系，并没有提郝禹的事，应该，没问题的吧？
嘉依拧起了眉毛，眼睛里满是心虚。
“不是不是不是，我住这儿没多久，我是开学才住在这儿的，以前也不认识顾千耀。我回家给你们捡手机。”嘉依怕他们越问越多，赶忙溜了。
“……”
值得深思！
俩人看着挤进人堆里离开的娇弱女孩。
身体纤瘦，柔柔弱弱，可可爱爱的样子，有惹人怜的特质。
*
夜空干净如洗，在它之下的这一处院子，挤满了一张张青葱的脸，客厅里响着轰轰隆隆的音乐，院子里是少年少女们的嬉笑声。
喝酒，吃东西，跳舞，还有各自的小游戏。
嘉依将长裙掖在腿弯，并着膝盖，坐在栅栏边，双肘支在膝盖上，双手托着下巴，迎头，看着晴朗的夜空。
今夜没有月亮，但有很多星星。
倒也不太寂寞。
就像她的生活，外婆不在身边，却多了好多好多善待她的人。
星星会想念月亮吗？
她好想念外婆。
外婆没有手机，她们的联系只能是单向的，外婆不找她，她就找不到她。
她叫外婆多打电话过来，外婆严肃的告诉她，她已经长大了，该自己照顾自己了，别整天就想依赖她。
自从她离了家，外婆变的好严厉。
大概是害怕她撑不住偷偷跑回家吧。
她不会的，只要外婆高兴，她会努力的一直待在江城，达成外婆的心愿，念完高中，如果可能，就像外婆说的那样，做一名大学生给她看。
嘉依放下脑袋，视线一扫，一院子的笑脸，大家好像都好开心。
这让她想起老家办宴席，也像这样，很多很多人聚在一起，很开心。
嘉依打了个哈欠，掏手机，已经快11点了。
“困了吗。”
嘉依回神，抬头，少年高高的俯视着她。
他肩膀平直，脖子很长很单薄，下颌干净端正。
嘉依忙站起来。
“困了就回家休息。”
“没有没有，我没困。”嘉依抿唇冲顾千耀笑了笑，下巴旁的脸颊鼓鼓的，稚嫩可爱。
“一会儿大家走了，我就帮你一起收拾。”
顾千耀就看着她，也不说话。
有风过来，吹在身上，嘉依轻轻缩了一下肩膀。
额前的头发被分开一道。
“我真的一点也不困，你不用管我。”嘉依瞪了瞪眼睛，自己觉得精神了许多，睁着水灵灵的眼睛看面前的人，嘴角泛着笑。
鼻尖嗅到一股啤酒的味道，她刚才看到顾千耀和人喝酒了。
“傻瓜，不用你收拾，明天会有人来收拾的。你是不是冷，”
女孩身上是一件薄薄的外套，顾千耀抬手在她脸颊上轻轻一碰，凉凉的。女孩却将脸一缩。
嘉依呼吸滞了一下，将脸一缩。
“不冷。”
院子里的灯光开的明亮，顾千耀的脸上被左右的灯光交错穿过，他漆黑的瞳孔里像有星辰。
“脸这么凉，不冷？”顾千耀审视她。
嘉依摇头。
脸上是顾千耀手指留下的触感，她闻到他身上的啤酒味道，淡淡的。
顾千耀不应该对她太没有顾忌的，因为她毕竟是女孩子啊。
嘉依使劲儿握了握手指。
也许是她不该胡想太多。
顾千耀他大概对所有人都很好。
普通人谁会邀请这么多同学来家里玩，还有这么多吃的喝的，得花掉多少钱。
顾千耀真是她见过的最慷慨大方的人了。
“我真的不困，大家也都没有回家，反正我回去了也会睡不着。我可以帮你打扫的，我最擅长打扫了，你不用找别人帮忙，”
嘉依重新带着诚肯看着顾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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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好人顾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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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哥：我信你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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