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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课嘉依上得不太顺利，从作画的方法到她所有习惯的一切都得改掉。
不过老师鼓励她，说她观察很敏锐，也善于捕捉重点，至余其它的可以慢慢来，只要她继续对美术抱有热情，就没有什么不能办到的。
美术课唯一顺利的是同学们不再议论她了。
一周只有一节美术课，其余时间只要没事，嘉依都可以准时和顾千耀一道回家。
这天，顾千耀告诉她，有好事可以便宜她，说请了个补习老师，一个人也是教，两个人也无妨，所以便宜她了。
嘉依被带着上二楼。顾千耀走在前面，她偷偷打量他，最近她越来越喜欢揣摩他了。
有时候羡慕他，有时候简直崇拜他。
他这个人表面看着好像对大多事都不太关心，就像一般不爱学习的男生那样，作息散漫。但是他一旦关心起来就能做的很好，比如他数理化学的是真的很好，讲解的甚至比老师还要清楚，容易理解。然后现在还想提高除了数理化以外的科目，所以请了家教。
她来顾千耀家的次数不少，但从来没有上过楼，楼上格局和她家差不多。有一间房门敞开着，嘉依看过去，房间里椅子上坐了个人。
顾千耀率先进去了，嘉依随后。
这是间书房，很宽畅，这头有两壁书架，一张大办公桌，离办公桌几步是一张茶几，一组沙发。
另一边设有两张书桌，几张椅子。
椅子上的人听到有人进来，连忙起身，转过身来。
“斌，曹学斌同学，你怎么会在这儿？”嘉依见到曹学斌很惊讶，简直惊到了差点顺嘴喊他斌哥。及时止住，心虚的瞥了眼顾千耀，他不知道她去发传单的事，去餐馆打工的具体事情顾千耀也从没问过她，她当然也就没提过。
“嘉依……同学，我来帮你们补课的呀。”曹学斌也压下兴奋，他见到嘉依十分高兴，不过这可是大佬喜欢的人。先前顾千耀找他补课，他忙说没空，大佬就让他推掉别的，钱他付双倍。如果有得选，就算十倍他也不想挣他的钱，因为和顾千耀这个人单独待在一起，脑细胞一定会被吓死很多，还好有嘉依。
曹学斌和嘉依面对着面，一阵寒暄，嘉依特别高兴满脸都是笑，像见了亲人似的。
顾千耀双手插在兜里，微微蹙眉，看着他的女孩。
就这么高兴？
隐隐琢磨是不是给自己挖了个坑？或许不该找曹学斌这货？
他倒好心找了个她熟悉的人，希望她会学的更好一些。
小宝宝你可别太挑战我的肚量啊！
顾千耀一脚插进俩人中间，对曹学斌发号施令，“时间不早了，你去准备一下，开始上课。”
嘉依开心的看看曹学斌，又看看顾千耀。她还处在心奋中，自从那天给曹学斌打电话说明了去餐馆的情况后，他们还没有联系过，曹学斌知道情况没有怪她把事情搞砸，还安慰她以后有适合她的工作再介绍给她，嘉依很感激。
房间很宽畅，曹学斌在那头整理东西，嘉依走近顾千耀，扯他衣角，仰脸问，“你怎么认识曹同学的？”
女孩面颊上染着一层薄薄红，一双眼睛水灵灵的。
顾千耀：“你又是怎么认识的？”
嘉依眼神一躲，“就，打工的时候认识的。”餐馆打工的事反正顾千耀是知道的。“你呢，”
“别人介绍的。”
嘉依沉默了两秒，又恍然大悟似的朝顾千耀靠近了一些，“他，其实曹同学收费还挺贵的，”嘉依将手括在嘴巴上，对顾千耀说悄悄话。
曹学斌和她讲过一节课是多少钱，他的主要收入来源就是靠补习来的。
餐馆打工那个月是因为接的补习正好都是在周一至周五的晚上。
女孩说话的气息打在脖子上，痒痒的。顾千耀侧脸，略倾身，“所以，你要认真点啊。”
这房间是顾千耀这两天才专门安排整理出来的，两张书桌和椅子是新添置的，他们一人占了一张，而曹学斌就坐在中间，方便上课。
曹学斌虽然不如1班的有些人会有哪一科成绩极其拔尖，但他是个全才，门门都是上乘。
顾千耀聘他补习除了数理化以外的全部科目。
曹学斌对辅导已经很有经验，自己出了一些题，让俩人做了，便了解了俩人的水平。
呃……有点头痛。
这两个学校名人竟然连高一的基础都有点问题。
所以，降低难度，先从基础开始。
曹学斌坐在中间，十分认真的开始他的一对二辅导，嘉依也听的很认真。
唯独顾千耀觉得这个坐位有点问题。
双手抱在胸前，看曹学斌，越过曹学斌看嘉依。
所以他中途请假起身出了房间，打了个电话，然后半小时后他就从楼下搬了个黑板回来，安置在了房间中央。
所以曹学斌有了自己的专属位置，与学生保持距离的位置。
“好了，继续。”
顾千耀发话，曹学斌便继续。
一开始他对顾千耀聘他上课这件事除了畏惧，没有其它想法，又不敢拒绝。
然后他说嘉依会和他一起上课，当时曹学斌只觉得有钱人追女生真是花样百出，却万万没想到，大佬竟然会认真上课，还这么有仪式感，给他专门的黑板。
曹学斌感觉自己被尊重了，开心！
课上到一半，他已经对顾千耀这个人的看法大大改观了。
顾千耀的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房子也不是他以为的那种超级大豪宅，和他平时做私教时去过的一些富贵人家的别墅没什么区别，干净整洁宽畅。
私底下的顾千耀说话做事都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差别，并没有很嚣张，也没有凶神恶煞，动不动就要杀人的那种。
他略琢磨了一下，顾千耀“终极夺命狂魔”的称号是怎么来的。
甚至还终于了解了为什么嘉依不怕他。
曹学斌布置下了作业，嘉依和顾千耀都埋头在做，他无事，便打量顾千耀。
这样一个长的又高又帅又讲究的男生，当然不需要害怕。
“曹学斌，你发什么呆？”
曹学斌一回神，顾千耀正盯着他，伸着手臂朝他递本子，少年捏在本子上的手皮肤洁净，手指骨节修长好看，连指甲都剪的一丝不苟。
曹学斌接了本子，有些心虚，“哦，你、你这么快就都做好啦？”
“嗯。”本子递出去，顾千耀懒懒的靠回椅背。
研究大佬被抓现，曹学斌讪讪的对顾千耀笑了下，垂头仔细检查顾千耀做的英语题。
心里感叹这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大佬其实哪有传闻里那么可怕，除了态度有点傲骄，真没什么大的毛病啊，而且大佬同学还很聪明。
检查完，曹学斌抬头看人，“顾同学你很聪明嘛，学的很快哦，加油。”曹学斌像平常鼓励别人一样鼓励顾千耀，却发现大佬在皱眉，眼睛直直的看他，好看之余，冷，有点吓人。
曹学斌心上紧了一下，正襟危坐，抿了下嘴巴，垂下眼睛，再仔细看大佬的本子。
老虎就算关进了动物园，那也还是老虎啊，不能当小猫待的。
一旁，嘉依见顾千耀又做完了，还得了表扬，赶忙低下头，紧张的手心快要冒汗了。
她这脑子真是太不灵光了，都是一样的学习，她总是慢顾千耀很多很多。
*
曹学斌的任务完成，已经离开，窗外天色暗沉，室内灯光明亮。
顾千耀握着支笔，在数学习题上圈来画去，单手搭在嘉依的椅背上，辅导她数学。
嘉依眼睛看着顾千耀手下的笔尖，他写字好看，很有劲，很分明，说话的声音就响在耳边，低沉清冷干净。
顾千耀辅导，她很放松，大概是因为他的辅导是不花钱的吧，所以她总是分心注意他。顾千耀讲的很认真，她抬眼看他，看的很认真。
睫毛好浓啊，皮肤好干净，头发比她的要粗很多，好想模一下。
“所以，答案到这步自然就出来了。”顾千耀笔尖停住，余光里，女孩在看他，没有看题。
顾千耀侧脸。
四目相对，嘉依眸子一凝，慌忙垂眼，“……啊，哦。”
顾千耀轻笑了一下，明明知道她刚才走神了，“哦什么？”
嘉依看写的满满当当的本子，题已经解完，但是她没有在听。咬了下唇，抬头看顾千耀，眼神讨饶，“对不起，我刚刚走神了。”
顾千耀嘴角挂上笑。这小眼神，好像有点在对他撒娇？顾千耀放下手上的笔，单手撑了脸，就这样看着人。“你在撒娇？”
嘉依瞪眼睛，“没、没有，”，眼睛圆圆的，很清亮。
“我讲了半天，你都没听，要我原谅你，那你撒个娇来看看，”
嘉依唰的红了脸，顾千耀觉得好玩，朝她倾身，“该不会不懂撒娇吧？”
嘉依皱眉，往后躲，不说话，眼睛谨慎。
顾千耀真的是有点坏！
嘉依明明在往后躲，顾千耀却一点也不退开，反而更近了一点，倾着身子，“小猫怎么撒娇看过吗？”
嘉依连耳朵都红透了。
因为想到某种画面，心脏在咚咚，咚咚……
“我、我才不要。”
老家，外婆养了只猫，一只黏人的老猫，它喜欢在外婆怀里拱来拱去，外婆喜欢它。所以外婆生她气的时候，她就学它在外婆怀里拱来拱去，外婆就笑了。
在顾千耀怀里拱来拱去？
太羞耻了吧！
她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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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哥：我的怀抱常打开，专门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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