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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振生缓慢的点了一下头，“看了。”
然后再没有任何反应。
换作以前，白振生见网上那群键盘侠不了解真相的胡乱喷人，早就爆炸了，尤其是白梨这次还丢了《时代》的女主角色，这么惨，竟然连关心她的话都没有。
白梨理解白振生和顾元杰吵架，心情会不好。
但一个人心情不好，会连自己最爱的女儿受伤都不怎么在乎吗？
“爸，你和顾叔叔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怕又是千篇一律的逃避回答，白梨又道：“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你不能一直瞒我。 ”
白振生神情复杂，沉默以对。
“爸！”白梨急了，“有些事一个人根本就扛不了，还是你不信任我，觉得我插手只是捣乱，帮不了你的忙？”
可任由白梨如何给与压迫，白振生都拒绝回答自己与顾元杰的任何事。
最后，白梨也累了，或许是真心，又或许是故意刺激，“爸，你还把我当女儿吗？”
白振生被这句话刺中，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他看着白梨，沉声道：“你只说我，那你呢，你不是也有很多秘密没有告诉我吗？”
“秘密……我有什么……”白梨回视着白振生，声音慢慢弱下来。
难道他……察觉出什么了？
白振生见白梨突然沉默，心中一下漫开一股悲伤的情绪，从收到那本复印出的日记后，他几乎每天都在翻看，不断怀疑和猜测，让他辗转反侧，夜不能眠。
他不是无神论者，借尸还魂之类的事也曾听别人提过。
每次想到最坏的结果，现在的白梨不是他女儿，而是一个陌生“人”时，就悲从中来。
但每当下定决心想要质问时，看见白梨那张脸，他便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不过现在似乎无法再……“你小时候，是喜欢吃香菜的。”
白振生的声音带着哽咽，如鲠在喉，说完的同时，有泪快速的从眼角落下。
白梨愣住，哪怕她有再好的演技，此时也无法对一个曾将她视作女儿一样疼的中年人撒谎。
一个谎不可能瞒永久，但戳破时比她想象中更难受。
或许，她这辈子都无法拥有亲情。
白梨抬眼，却是反问：“仅仅因为这个？”
白振生见白梨相当于默认了，苦涩的笑着，又有泪从眼角滑落，“你和小时候一点都不一样，起初我只以为你是长大，变了，可前不久我看你的日记才知道……”
白梨拧眉，“日记，什么日记？”
“你……”白振生顿了顿，“是小梨的日记，她字迹倒一直没什么变化，这丫头叫她练字，总偷懒说以后。”
白梨见白振生泪流满面，抽了一张纸递过去，见对方看着她没接，她解释道：“我醒来就成为白梨，但我有一直保护她的身体和名誉。”
白振生接过了纸，擦去眼上的泪水，但无论如何都说不出那“谢谢”的两个字。
“能具体和我说一下那个日记本的事吗？”
白梨以为白振生是真看过日记本，没想到对方只是收到一叠日记本的复印件，从她问的一些细节来看，确实是原主写的日记无误。
难道颜雪玉把日记本拿走后，又复印了一份，特意寄给白振生的？虽然询问时间，收到的时候颜雪玉已经死了，但快递本就有延迟，而且也能拜托别人寄出。
只是白梨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如果颜雪玉真的认定她是江念双，绑她的时候怎么会一点不提？
白振生也从一开始的“丧女”情绪中出来，问道：“还有人知道你的身份，而且故意把日记本寄过来给我？”
“嗯，”白梨点头，“我还不太确定那个人是谁，所以爸……你最近注意一点。”
当真相大白后，白振生和白梨之间一下变得很尴尬，两人甚至无法假装是父女。
最后还是白振生道：“有外人在的时候，你还是叫我爸……不过，我并不是想占你便宜什么的，我只是怕别人看出来什么，给你造成麻烦。”
白梨倒更自在一些，说：“没事，我占用你女儿的身体，叫你一声爸，也是应该的。”
白振生的脸白了白，“小梨她走……的时候，痛苦吗？”
白梨不想撒谎，“我不知道。”
白振生苦笑，“是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当时恐怕也是傻的什么都不清楚。”
两人一下都沉默了，白振生不问，白梨也不会多说一句。
有些事，或许只能用时间去缓和。
顾阳尧回去时，顾元杰正坐客厅沙发上，装模作样的拿着报纸正看着。
“阳尧。”
顾阳尧站停，“有事？”
顾元杰皱眉，“你这什么态度，你最近是对我很不满？”
“没有。”
顾元杰也不是会因小事而动肝火的人，再说他坐客厅这么久也有正事，“哗啦”，他翻了一面报纸，漫不经心的问着，“我听说白梨在警察局差点被人掳走，还受伤了？”
“是。”
见自己儿子回的这么简洁，一点都不懂自己的心，顾元杰挥手道：“知道了，你自己回房吧。”
顾阳尧却没走，故意问道：“爸你在关心小梨？”
“谁关心了？”顾元杰将报纸摔桌上，“是我问你事，怎么反倒你问我了，还有，前几天还那么有志气的说不和白梨分手，结果转眼连自己女朋友都保护不了？！”
顾阳尧黑了脸，“下次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下次，你倒看再有下次，白梨原不原谅你。”
顾元杰很快察觉到自己说的太多，又默默的拿起报纸，说：“我还有事，别打扰我。”
顾阳尧看着顾元杰一本正经看报纸的背影，勾唇笑道：“嗯，我知道了。”
他抬步回房，刚脱下外套门外就响起敲门声。
“有事？”
苏清欢明显觉着顾阳尧对自己的态度比之前冷了些，笑道：“有事要和你谈。”
“你说。”
苏清欢表情无奈，“能进去吗？我最近站太久都会太累不怎么舒服。”
顾阳尧道：“长话短说，应该不会聊太久。”
“你好冷漠，”苏清欢虽这么说，语气却没指责，反倒善解人意的道，“我明白，你已经有小梨了，我们单独处在一个房间里，确实不太合适。”
“而我今天来，也是为了解释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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