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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继续巡游中 偶遇两道士

作品: 秦始皇传 |作者:石静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03-26 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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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城内,虽然此时已经夜色深沉,但在一处宅院中依旧灯火通明,偶尔还能看到一些家丁来回走动着。在其中的一间屋中还能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谈论什么,但是从他们交谈的语气可以看出这两个人都很着急此事。

正在屋里面聊天的人是隗林和蒙毅,蒙毅虽然被始皇嬴政取消了其太傅之职,但随后却依旧升了职,不过太傅是不能再做了。

“隗大人,不知公子的伤势最近怎么样了?”

“反正是没有什么大碍了,而且公子这两天感觉伤口处有点痒,应该是伤处已经开始复原了。”

“如此就真是谢天谢地了,要是公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只怕皇上的诸多儿辈子弟就没有一个能够胜任统御天下重担的人了。我真搞不明白,为什么皇上就执意认定是公子指使人杀了那两个臭道人?”

“哼,其实别人也都知道这件事绝对不是公子做的,可皇上喜怒无常,谁又敢替公子辩解啊?而且,如果言语不当,说不定不但救不了公子,反而会激起皇上更大的怒气。”

“隗大人,你是否怀疑过这件事是有人栽赃陷害公子的?”

“栽赃陷害?”

“对,一点儿没错,即使这件事不是公子指使人干的,我觉得也不是别人偶然为之,如果是偶然为之,多半是为财而起杀心,但那两个道人的包袱里的金子却还在,所以我觉得是有人故意栽赃。”

“如果真的是有人栽赃,那究竟是谁与公子有如此大的仇怨呢?”

“如果我猜的不错得话,应该是赵高。”

“赵高,你能确定吗?”

“虽然不能完全肯定,但也是八九不离十。隗大人,您想一下,公子生性仁厚有德,不少大臣都对他赞赏认同有加,唯有赵高当年因为纵乱宫闱之事而被我和公子告于皇上面前,皇上因而对赵高施了腐刑,所以赵高就对公子和我怀恨在心,我和公子也因而常常受到他的诋毁,否则我也仍会是公子的太傅,而且也不会官降两级,现在他用这种方法也就不足为奇了。”

“赵高真的有这么大的能量吗?”隗林还有些不相信。

“隗大人,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赵高做不出的。他这个人生性阴险狡诈,而且又极善于伪装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冷不丁地咬你一口,而且,皇上对于他又是宠信有加,有时甚至言听计从,否则单以当初他纵乱宫闱的事就应该把他斩首示众,可皇上一念之仁,竟饶了他的性命,以至于他现在随心所欲,兴风作浪!”

“蒙大人说得一点儿没错,那我们以后还要多小心赵高一点儿才好。蒙大人,我问你一句话,不知你愿不愿意在皇上百年之后拥立扶苏公子继位为帝?”

“愿意,当然愿意了,这个问题自然不用隗大人问了!皇上的诸多儿辈之中,独有公子扶苏才有登基为帝的能力,其他的谁也不行。我想还会有不少的人和我看法一样的。”“其实我的想法也和你一样。公子位为长子,而且又仁义德孝,同时对于治政之事也非常有主见,如果他能在皇上百年之后登基为帝,那实在是我大秦黎庶之幸,只不过皇上却对公子有些疏远,真是让人头疼。”隗林颇为忧虑地说道。蒙毅听后点点头,继续说道:

“值得担心的还不仅仅是皇上对公子的疏远,近来赵高一直全力接近皇上的末子胡亥,而且皇上对胡亥现在又很有好感,看样子,赵高是要有意把胡亥培养扶植成为王位的继承人,我们现在也不能坐以待毙。如果将来真的是胡亥继位为帝,那我们也就无用武之地,天下也都会坏在赵高的手上。”

“为今之计,我们只能联合支持扶苏公子的同僚,共同抵御赵高。”

“对,不过我们都是文弱书生,只怕赵高会用武力,所以我们还应该有一位手握兵权的武将相助才好。”

“这个问题就不用发愁了,不出一年,我们一定会有一个手握兵权的人相助的。”隗林十分有把握地说着,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他的这种自信把蒙毅也给弄愣了。

两天之后,始皇的大队人马到达了碣石所在的骊城县,入住馆驿之中,刚想让县令去为自己找两名方士前来询问有关长生不老之事,忽然外面喧闹的街道一下子静了下来,紧接着有人高声地吟诵道:

羡门高誓道初成,

驾龙上升入太清,

时下玄洲戏赤城,

继世而往在我盈,

帝若学之腊嘉平。

其声音清越激昂,而且又关涉成仙得道之事,同时还关联嘉平腊月,始皇的注意力便一下子被吸引过去。他冲着赵高看了看,赵高立刻会意,带着几名侍卫快速地冲了出去。

不一会儿,赵高便与那几名侍卫返回屋中,而且还带进来两个人。两个人都是一身道袍,而且生得也清瘦俊朗,颇有些仙风道骨和超然脱俗之气。始皇看后不觉颇为欣赏,开口问道:

“二位道长,刚才的那段词谣可是你们在外边吟诵的?”

“我们的师尊便是羡门高誓二仙,乃是人间凡体,通过自身修行,终至得道成仙,我们两个人是奉师尊之命前来此处度化有缘人修道成仙的。不知我二人身犯何罪,你的手下非要将我们带到这屋中来?”

“大胆道士,见了当今陛下,你们竟然还敢如此无礼,还不赶紧跪下!”赵高在他们身后厉声叫道。

“在我们二人眼中,只有神迹无踪的仙人与世俗之中的凡人,并没有什么帝王将相,何须要跪下?”

两个道人仍旧是一脸的从容,赵高刚要再上前斥骂,始皇却冲他挥了挥手。这两道人不驯的硬气与风骨让他越发地对他二人欣赏起来,笑着问道:

“不知二位道人尊姓高名?”

“石生,卢生。”

“刚才二位道长说此次是专门度化有缘人得道成仙的,不知道朕是不是有缘人啊?”

“陛下虽然贵为天下君王,但却未必是道中有缘人。一月之前,我们的师尊授意于我二人,让我二人寻找一个有缘人,此人乃是生于昭襄王四十八年之春正月子时,可是我们两个人一直找了一个月还没找到。”

始皇一听对方说要找的有缘人是昭襄王四十八年之春正月子时出生的,心中不觉一动,连忙极其兴奋地对二人说道:

“不瞒二位道长,朕与二位道长所要找的人生辰年月相同!”

谁知石生和卢生听了之后还是没有太大的反应,而是依旧冷静地说道:

“生辰之日相符还不行,此人还必须是出生于异乡,而非生于自己的祖居之地。”

“啊,那就正好了,你们要找的人恐怕就是朕了!朕祖居大秦咸阳,但朕却出生在赵地邯郸,不是正好和你们的要求一样吗!”

那两个道人听到始皇的此番话后,脸上立即露出颇为兴奋的神色,急急向前走了几步,以一种满含敬仰之意的眼光端详始皇,始皇却丝毫不以其行为忤逆之罪。二人端详半天,忽然跪倒在始皇的面前,连连磕头不止。

“二位道长,刚才朕已经自道身份,你们立而不跪,现在却又为何如此行礼了呢?”

“陛下有所不知,我二人只拜仙人不拜人间帝王,但刚才仔细端详之下,方知陛下正是我二人苦心寻找的道中有缘人,我二人虽然修道多年,但却毫无结果,而陛下却是有慧根之人,不久之后则可道成为仙,所以我二人要先给陛下行拜礼,以防日后仙人会责骂我二人。”

“如此说来,那朕如潜心修道,就一定能成为仙人了?”

“这是自然。我二人的师尊既然言明我二人寻找的乃是有缘人,而且恰好与陛下相合,那师尊一定会为陛下成仙而助力的。”

“二位道长,成仙之后能否长生不老啊?”

“陛下,成仙之人与天地同寿,又怎是区区一个长生不老能涵括的。”

始皇听了卢生与石生的这一番话,不觉朗声大笑起来。自己费了这么多功夫,原来真的都是走了弯路了,或许这也是天意注定如此吧!那样的话,自己不久就可以得道成仙,从而永远地执掌天下的权柄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二位道长,不知朕该如何修道才能早日道成而为仙啊?”始皇急不可待地问道。

卢生和石生听了始皇的问话之后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静默了一会儿,而且极其隐蔽地偷偷交换了一个眼神儿。他们的这种静默不知为什么让他们身后的赵高有些紧张起来。

随后,卢生开口对始皇说道:

“陛下,我二人的师尊只让我们找有缘之人,以后的事情都还要由我们的师尊指点。因为陛下乃天生有慧根之人,与我二人的修道方式有所不同。”

“噢,那怎么才能找到二位仙翁啊?”

“陛下,由碣石东行入海,海中有一仙岛,名日玄洲,寻常之人很难抵达,师尊说过,等我们找到道中有缘之人以后,就可乘船往岛上守候,他们自然会把修道之法传授下来。”

“那……那何不让二位仙翁来此馆驿之内将修道之法传授给朕呢?”

“陛下,其实我二人也有此意,但师尊却说世俗之间污秽之气甚重,他们如果来此,说不定会折损功力,所以他们才不肯来。如果陛下决意修道,那么我二人即刻就乘船前往玄洲岛上,为陛下获取修道之术。”

听了二人的话之后,始皇竟然有些犹豫起来,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是否让卢生与石生乘船东行入海。并非是他不想成仙,他盼成仙都快盼疯了,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机会,他又怎么会放弃呢?他之所以会犹豫不决,完全是因为前边的徐福的事情。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只怕这卢生、石生也和徐福一样,乘船东去,从此一去无踪杳无音信,那么他又得无休止地等待下去。所以他一时才无法回答。

一边的赵高深知其意,连忙走到始皇的身边,冲着他低声耳语几句,始皇立即便脸色轻松下来,而后对卢生与石生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朕就即刻派你前往海中玄洲岛上为朕求取修道之术。你们先下去休息一下,等朕为你们备好了大船及一切所需之物,你们再出发。”

卢生和石生二人答应着,瞅了赵高一眼,而后退了出去。退出府门之后,他们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颓丧,而且止不住地唉声叹气,仿佛有什么烦心事正在困扰着他们。

眼见二人走出屋去,始皇才对赵高说道:

“赵高,你立即带人去把他二人的父母及一千亲人全都监押起来,而且要好好照顾。你这个主意非常好,朕手中拿着他们的父母及亲友,就不怕他们也像徐福那样一去不回头了。”

“是,修道之人最重要的就是要事亲至孝,只要他们要得道成仙,他们就一定会虑及父母的安危的。”

而后,赵高带着人去寻找卢生与石生的父母亲友并将其监押起来,而始皇则命骊城县令去准备渡海用的大船及一些必需的生活用品和水手。

其实,赵高的任务是非常简单的。因为他早已将卢生与石生的父母抓了起来,而他在出发之前派出的那十几个人就是为他做这个工作的。卢生和石生也并不想趟这浑水,但赵高的手下却早已抓住了他们的父母亲友,并以此来要挟他们。二人被逼无奈,只得演出了刚才的一场戏,编出一个高誓羡门的故事来蒙骗始皇,而始皇也果然信以为真。现在,他们的任务就是要把这场戏演下去。其实,海上哪有什么玄洲岛,又哪有什么得道成仙的高誓羡门,这都是赵高使他的手下命令卢生和石生做的。不做的话,他们就见不到自己的父母亲人了。

两天之后,骊城县县令备齐了东行出海寻仙所用的大船及众多水手还有必备的生活用品,始皇率君臣到海边去为卢生与石生送行。

卢生与石生心中叫苦不迭,但是又不得不在始皇面前强作欢笑,信誓旦旦地要为始皇找回得道之术,而他们的心里面却在盘算着如何才能在大船回航之际继续蒙骗始皇,保住自己,也保住家人的性命。

始皇对卢生和石生为自己出海寻求得道之术的行为大加赞赏,并且许诺要在二人回航之际对二人好好地奖赏一番。当然,奖赏也是有前提,其前提就是要为始皇带回长生不老之术。

眼看着卢生和石生登上了大船,始皇忽然又有些担心了,他转身对赵高说道:

“赵高,这两个人不会也像徐福那个贼人一样一去不复返吧?”

“皇上,您不用担心,他们会回来的,除非他们不想要自己的父母及亲友的性命了。”

“依朕看来,他们也说不定就会不顾及自己的父母亲友的性命的。那徐福不就是独自一人率船出游而一去不回头了吗?”始皇的担心并没有解除。因为徐福出海之时就是把父母亲友全都抛了下来,所以他才能将徐福的父母亲友都杀掉而稍泄心头之恨。

“皇上,您就放心吧,他们两个人和徐福不一样,奴才敢保证他们一定会回来的。”赵高斩钉截铁地说道。“你怎这么就肯定?万一他们要是不回来了呢?”“奴才敢向皇上打保票,保证他们会回来,如果他们不回来,您就砍了奴才的项上人头!”“好,如果他们不回来,朕也不会再对你留情面,朕一定会取了你这奴才的脑袋的!”

“皇上,如果取了奴才的项上人头就能让皇上您长生不老,那奴才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赵高在始皇的耳边低声说道。虽然始皇并没有看着他,但他所说的话,始皇却都听清楚了,他的心中极为舒服,甚至也有些感动。自己的手下有这么多人,而且还有天下无数的黎庶,但只有赵高对自己最忠心,不但为自己想得很周到,而且敢用他自己的项上的人头担保卢生和石生一定会回来。虽然赵高没有什么治国平天下的大本领,但他对自己的忠心却是一点儿也不假的。

始皇的眼睛瞅着大船上的卢生和石生,心中却还想着赵高刚才那一番毫不带犹豫和恐惧的保证。赵高也正直视着大船,不过他瞅的不是卢生和石生,而是卢生与石生身边的那四名看上去非常强壮的水手。赵高是个聪明人,他不会去拿自己的脑袋去冒险的,他还想留着自己的性命做大事呢。他之所以敢这么大胆地用自己地项上人头作保证,表面上是向始皇表示忠心,实际却是因为那四名水手。那四个人正是他所派出的,个个都能打善战,有他们在卢生和石生的身边,就是卢生和石生真的想不顾父母亲友的性命乘船而逃,那四个手下也会把他们带回来的。而且,赵高早已打听到了,虽然卢生和石生专靠骗人混饭吃,却偏偏都是出名的大孝子。

一切收拾停当之后,大船扬帆起锚,径直向东方的大海深处去找寻那不知身在何处的玄洲岛去了。

始皇站在海边,一直目送着大船在一顷碧涛的拥抱下逐渐远去。等到大船尖尖的桅杆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他又连忙在众人的搀扶下爬上岸边的碣石山,站在碣石山上翘首远望,又一直看到船帆消失在海水之中。

不用别人说,别人也不敢说,始皇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老态了。他已经能清清楚楚地觉出自己远不如当年的体力充沛,无所顾忌了。既有老,则有死,他太怕死了,他甚至不愿意听到或看到任何关于死的东西。

他还没有活够,自己打下来的天下他还没看够,天下之治权都集于一人的威风和荣耀他也没有享受够。所以,他才会花费如此大的力气去寻找长生不老之药。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不会放弃的。他隐隐地感觉到,自己能够等待的时间可能不会太长了。虽然他不愿面对这个问题,但这却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所以他必须抓紧时间。

寻仙的大船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后,始皇站在碣石山上,感受着猎猎的海风,品味着那浓烈的海的气息,一时之间,完全陷入了沉默之中。也许,他是在祈祷卢生和石生二人能够尽快带回长生不老之药,以使他的夙愿得到实现吧。

始皇不去说话,其他的文武大臣当然也不敢去打扰他的沉思了,他们只能在一边默默地等候。等了半天,始皇才抬起头来,忽然向李斯道:“李斯,朕让你写的刻辞你写好了吗?”

“启禀主上,微臣昨天晚上熬到半夜,斟酌半天,增删数次,终于将刻辞写好了,请皇上过目。”

说着,李斯从袖中拿出一卷竹简,小心翼翼地递到始皇手中。始皇接过来粗略一看,即刻便又还给了李斯,开口说道:

“行了,就照着这内容刻在碣石山上吧,朕有些累了,先回驿馆休息了,你和县令一起照办此事吧。”

说着,始皇迈步向碣石山下走去,而赵高则赶紧跟了过去。李斯将自己费了半夜心血才写就的刻辞拿在手中,有些失望地呆愣半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而后才与县令一起组织石匠于山顶之上磨石刻辞。其辞曰:

遂兴师旅,诛戮无道,为逆灭息。

武殄暴逆,文复无罪,庶心成服。

惠论功劳,赏及牛马,恩肥土域。

皇帝奋威,德并诸候,初一泰平。

堕坏城郭,决通川防,夷去险阻。

地势既定,黎庶无繇,天下咸抚。

男乐其畴,女修其业,事各有序。

惠被诸产,久并来田,莫不安所。

群臣诵烈,请刻此石,垂著仪矩。

匠人们在石壁上刻着字,李斯则站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县令已经走了,他却仍旧在盯着石壁,他满以为自己的这一番心血会得到皇上的赞赏和认同,却实在没有料到是这么一个让人失意的结果。也许,皇上连开头的那几个字是什么都没有看清楚,他根本就没有打算看。

当然,李斯知道始皇现在的心思只在长生不老上,可其他的方面就不闻不问了吗?这天下还是皇上的天下,还要皇上去过问,去治理啊!

他头脑之中一片空白,甚至一度产生了退却的念头,但那些石匠们雕刻出的刻辞又鼓起了他的勇气。不,自己还有能力为皇上出谋划策,而皇上也应该会宠信重视自己,只要他还想让自己的国家维持甚至发展下去。李斯有这个自信,连那个一无是处,只会溜须拍马的赵高都能得到皇上的宠信,自己为什么就不行呢?

在一阵石屑的纷飞之后,李斯撰写的刻辞终于在石匠们的努力下呈现在了他的眼前。他又用一种欣赏的眼光审视着石壁之上的刻辞,心中又踌躇满志起来。就是单凭这一篇刻辞,皇上也不会将自己打入冷宫的。

始皇在海边的驿馆之内一直等了10多天,但卢生和石生却一点儿消息也没有。他无比的焦躁起来,整天都在烦恼忧郁之中,而且动不动就大发脾气,不管是谁,迎头就是一顿臭骂,吃饭也不香,赵高为他搜罗来的美女他也不要。

赵高心里也不住地着急,暗骂卢生和石生二人为什么会如此的缓慢。如果再这样僵持下去的话,说不定哪一天皇上真会一怒之下砍了自己的脑袋。可是,为皇上搜罗的美女却又没有一个让皇上入眼,他也实在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能让皇上高兴起来。

转眼之间,又是10多天过去了,始皇每天都要坚持到海边去看一看,看看到底有没有卢生与石生所坐的大船的踪影,然而每天却都是失望而归,而后便大发脾气。赵高也不禁有些后悔起来,早知如此,还不如留守在成阳呢。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尽快地想出一个办法来,让始皇从这种烦躁中解脱出来,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他知道现在自己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最直接的而且最方便的,也只有从女人这一方面下手了。而且,即使是女人这一方面,也必须能够和长生不老联系起来。忽然,他的眼前一亮,虽然这个方法有些让人难堪,但关键问题还是皇上会不会接受。不过,为了自己,还是要试上一试。

打定主意之后,他先下去准备了一下,而后兴冲冲地赶往始皇的寝室。赶到以后,赵高看见两名内侍正站在门口,借着从屋中放射出来的灯光,只见两个人的脸颊都是又红又肿,一脸的委屈样。

看到赵高走来,一名内侍连忙对赵高说道:

“大人,你小心一点儿,皇上现在正发脾气呢。刚才我们给皇上端晚饭进去,却让皇上给打了一顿。”

“嗯,多谢,多谢,我一定会多加小心的。”赵高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一眼便瞧见始皇正脸色阴沉地坐在桌边,桌上的杯盘碗盏被他弄得乱七八糟,地上也一片狼藉。他的心不由得一哆嗦。他的动作虽然很轻,但响动还是有的。听到响动之后,始皇猛然间抬起头,目光如电,向门口看来,一看见赵高正在门口那里踌躇不前,立即大声叫道:“赵高,你赶快给我滚进来!”赵高不敢违拗,连忙满脸堆笑地走进去,走到始皇的面前,率先开口极为殷勤卑微地对着始皇问道:

“皇上,您找奴才有什么事啊?”

“赵高,怎么老见不着你的人啊?你在海边上对朕下的保证你还没忘记吧?”

“皇上,奴才的保证怎么会忘了呢,奴才天天都记着呢!”

“哼,好样的,赵高,卢生和石生出海可都已经20多天了,可到现在还是一点儿消息也没有,朕的耐性可不是太好,如果他们再不回来,朕可就真的把你的狗头砍下来!”

始皇怒不可遏地、气呼呼地对着赵高大声地叫道。

“皇上,奴才是皇上的人,这颗脑袋也是为皇上而生的,只要皇上喜欢,您随时都可以把奴才的人头拿去,但请皇上允许奴才再说一句话,如果再过15天,卢生和石生还是不回来,那奴才自己就把项上人头砍下来交给皇上!”赵高的语气也是毅然决然。他已经打听好了,大船上的粮食也就够那些人坚持一个月的,他们不可能坚持更长的时间,而且卢生和石生的目的也并不是真的要找到玄洲岛,关键问题是他们得出海。

始皇看了看赵高,而后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好,你给朕记着,15天,从明天开始算起,你自己好好过吧,也许你就只有15天的寿命了。说吧,你今晚来找朕有什么事啊?”赵高静静地看着始皇的脸色,发觉始皇在说要杀他赵高的时候没有一丝的犹豫和怜悯,他的心里不觉也是一阵凄凉。自己为始皇可以说是尽效犬马之劳,没想到对方对自己竟然没有丝毫的体恤和恩情,实在太令人失望了。但是始皇的问题他听到了,他知道自己现在还必须做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即使始皇让自己立即死去。

“皇上,卢生和石生至今仍然没有消息,奴才和皇上一样着急,但奴才急的是皇上的身体,您整天茶饭不思,这也是对自己的一种糟蹋啊!皇上,现在卢生和石生不回来,不过奴才却想出一个能让皇上延年益寿的方法,只是不知皇上您想不想试试?”

“你先说出来让朕听听,如果真的有效,那朕当然要试上一试了。”始皇的声音仍然带有几许愠怒之气。

“皇上,奴才刚才翻阅了几册道家和医学遗著,发觉里面有样东西有延年益寿之功,如能再加上补血生气的丹药,其效果就更好了。”

“那样东西是什么啊?”

“回皇上,是处子之血。如以处子之血和丹药并服,则功能延年益寿,奴才已经为皇上准备好了美女与丹药,不知皇上是否愿意试上一试?”

始皇看了看赵高,似乎想把赵高的心中所想都给压榨出来,而赵高则以一种温驯忠诚的目光应对着始皇。过了一会儿,始皇才点点头,开口说道:

“好吧,念在你忠心耿耿的情分上,朕就试上一试,你把美女给朕带进来吧!”

“好啦,皇上,奴才立即去把那些美貌的处女为皇上带过来,不过人数多了一些。”

“有多少人啊?”

“不多不少,有10个人。”

“什么?10个人!你想把朕累死啊,还提什么延年益寿?”

“皇上,虽然奴才给您准备了10个美女,但也不是要让您与她们个个都一度春宵啊,您先将其个个点破,奴才为您取其处子之血和丹药服下,而后您再选择一个中意的,留在您的身边陪侍,您看怎么样?”

“好,就依你的意思去办吧,快一点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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