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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作品: 福禄宝妻 |作者:原和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1-01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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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晚萧启找到自己开始,谢容烺心里的猜想就得到了证实, 事情远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至少说幕后还藏着的那个人不是他们想象中的简单,一步错, 可能就是会掉脑袋的事。

被自己一直视作亲人的人背叛, 那种感觉真的很糟糕。谢容烺体会过一次, 所以这才有这般深的感悟。

谢容烺将傅夷送回傅家后, 转道去了京郊的别院,定国公夫人还没离开,正好被他赶上了。

“母亲。”谢容烺到别院时,定国公夫人正拿着一把花锄, 弯着腰在给面前的花卉松松土壤。

定国公夫人脸上挂着温和的笑, “来了啊?”她对自家的这个儿子是感到很骄傲的, “这些日子辛苦了吧,既然今日来了,那就先不忙着回去, 现在案子既然已经交给了大理寺, 那咱们就好好等着结果就是,今日留下来吧, 好好休息休息, 不去想那些糟心事。”

谢容烺蹲下去,也跟着定国公夫人一起翻着泥土, “母亲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当年还在他很小时, 宫中有一位贵人去世了, 谢容烺隐约记得自己还跟着定国公夫人一同进宫过,那位贵人,就是萧启的生母,最受皇帝宠爱的德妃。后来德妃去世,萧启才被养在皇后膝下。“昨日萧启来找过我……”谢容烺淡声开口,“母亲,当年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容烺这猜测到跟皇后有关,但这些已经属于是宫中的秘闻了,他只有猜想,却没什么办法能去证实,何况还是多年前的事,估计就算是有什么线索,现在也查不出来了。

谢容烺只能指望着定国公夫人,“母亲,这些年你也看着萧启是怎么过来的,他原本是只想要跟着程家的那姑娘远走天涯,自从德妃娘娘去世,京中哪里还有值得他牵挂的地方?现在被生生囚禁在这宫中多少年了,身边连个能说知心话的人也没有,说起来是的被皇后养在膝下,好似能很自在,但您最是清楚的,这样一来,他哪里还有什么自由可言?”

尤其是听见萧启现在是在给太子做事后,谢容烺更是觉得自己好友生活的不怎么快乐。虽然这些萧启从来没对他讲过,可是,那天晚上,他明明听出来萧启还有想要离开的意思。萧启他,在这京城里,并不开心。

“那你觉得这世上有多少人是能肆意生活?既然萧启生在了皇家,自然就有他的责任。容烺,你明白吗?”定国公夫人不是很想插手这事,她们定国公府一向中立,不跟宫中的任何贵人有私下的交情,也避免了跟朝堂中的任何势力有牵扯,但现在谢容烺想要做的事情,无疑是要跟四皇子扯上关系。这是比跟朝廷中的势力牵扯还要让人觉得警惕的事,无论是哪个朝代,涉及到皇储之争,那都是腥风血雨。

“可……”谢容烺还想说什么,却看见定国公夫人已经朝着他摆了摆手,“这事情我不会插手。”

谢容烺想要讲的话,一下就梗在了嗓子眼里。

“不过。”忽然,定国公夫人话锋一转,眼神颇是有些深意看着谢容烺,“你真想要管,可跟你表姨母商量,做事不要冲动。”

事情变换的太快,谢容烺觉得自己都还没做好准备,刚才碰到了墙头,可这时候墙头却自然打开了,给他留出一条大路。

“母亲……”

定国公夫人已经站了起来,姿态从容地拿着花锄朝着凉亭走去,“你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干净,做事讲究的是良心,不是私欲。这一点,你自己回头好好琢磨,既然你想要公平和真相,那就自己去查,自己去找。”像是想到什么,定国公夫人有些无奈地笑了,“我看你也是归心似箭,我这里也不缺你这么一个护卫,赶紧走吧。”

谢容烺朝着定国公夫人背后拜了拜,“谢母亲体谅。”

定国公夫人失笑,她体谅什么,只是知道自己就这么一个孩子,而谢容烺从来都不是乱来的人,她只是选择相信谢容烺,哪里来的“体谅”两个字。

等到谢容烺离开,康妈妈这才上前来,一边服侍着定国公夫人净手,一边开口道:“夫人怎么不将从前那些事情告知世子?这样世子心里好歹也有点底,他对从前的那些事,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定国公夫人眉间带着淡淡的愁色,“我们知道的也是一知半解,告知他做什么?他这么大了,既然想要伸手将这事情查清楚,那就要用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脑袋去分辨是非,我说的那些,只会误导了他。”德妃的事情,当年她不会管,如今也是一样。何况,定国公夫人这觉得自己知道的并不是最全面的。

“那您也应该给世子爷提个醒啊!”康妈妈有些忧心,她们这一辈的人,可能对皇后的了解多很多,“您看之前皇后既然都拿了徐娘想要做筏子,对付咱们世子爷,她能有什么好心?”

说起来,这事情这么快传进定国公夫人的耳朵里也是在情理之中。自从谢二老爷的事情曝光之后,他跟什么人有过什么样的联系,都被查的清清楚楚,自然也包括之前联系过的徐娘。可现在徐娘是处于失踪的状态,京城里都在搜查这个人,皇后哪里还敢一直留着这么个烫手山芋,自然巴不得早点扔掉。而且,最让皇后的人觉得操蛋的是他们以为徐娘是谢容烺心头上的白月光,哪里知道这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丫鬟,这样一来,徐娘在他们眼里哪还有一点利用价值?很快就被抛弃了……

徐娘也很懵逼,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才从小柴房里被放出来,然后下一刻就又被人给抓住了,而且,还是要将她扔进大牢里,徐娘顿时就慌了……

那边大理寺的进展已经算是很快了,而定国公府这边倒是比大理寺先一步查出来将徐娘抓走的人是谁。

就因为这件事情,定国公夫人对皇后的印象越发不好。想要设计陷害她儿子的人,难道还要让她对对方有什么好脸色吗?不可能的!

“容烺自己心里有数,康妈妈,你倒是比我还担心了,他现在不是需要人保护的孩子了。”定国公夫人笑着说。

康妈妈“唉”了一声,可不是吗,她还把谢容烺当做孩子,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自然会关心多一点。

谢容烺还不知道现在别院康妈妈对自己的担心,在昨日萧启过来之前,他就收到了蹲点在徐娘关押的地方的人传回来的消息。早之前就知道是皇后的人暗中做了手脚,只是没想到皇后居然是想要用徐娘来挑拨自己跟傅夷之间的关系,还以为徐娘是王牌。不过,这事儿谢容烺还觉得自己应该感谢自己的那位好二叔。当年若不是他家二叔用那样下作的方式毁了自己,结果没想到最后徐娘代替他受了苦。直到事后定国公夫人将徐娘送走,这一幕落在有心人眼里,倒是成了定国公夫人“棒打鸳鸯”,自己跟徐娘是真爱这么一出戏。

徐娘出来时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看守她的人觉得徐娘应该早点解释自己跟谢容烺的关系,这样一言不发就是故作姿态,干扰他们的视线,临走前,自然是对后者教训了一番。

徐娘被大理寺缉拿后,得知当年自己跟着谢容烺出去一事居然是谢二老爷一手安排策划,登时发狂,那模样,是恨不得将谢二老爷抽筋扒皮。徐娘哭诉,自己这些年没有回京城的念头,都是谢二老爷的人过来找到她,游说她回到京城扳倒谢容烺。

当时徐娘还不是很愿意,毕竟自己在离开定国公府之前,定国公夫人给了自己一大把的银子,唯一的条件就是让她以后都不能回来,也不能出现在谢容烺跟前。

可是最后谢二老爷恬不知耻朝着谢容烺头上倒脏水,“徐娘,你原本就是定给谢容烺的姨娘,难道你就这样甘心在这种地方度过一生?你应该过去拿回你想要的,你现在这样的落魄,可不是谢容烺造成的?你应该找谢容烺报仇!”

大约就是这话刺激了徐娘,最后徐娘还是跟着谢二老爷回到京城,在经过安排后,又意外“邂逅”谢容烺。

只是徐娘没有想到事后居然变成了这般模样,从前毁了自己生活的人不是谢容烺,居然就是“苦口婆心”劝说她回来的谢二老爷!甚至,她发现自己回来后居然还给自己的仇人做事,徐娘真要疯了。

谢容烺都能查出来的事情,萧启自然也有办法。何况,皇后对萧启究竟怎么样,萧启本人怕是最明白的。昨晚萧启过来,找谢容烺喝酒,心里的很多话却依旧没有讲出来,他们都没有,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们无法说什么。而萧启在私下也不想跟他谈论,显然是不希望谢容烺涉足这事。

萧启在阻拦谢容烺,可谢容烺不愿意自己被阻拦,他按照定国公夫人的指点,找到了长公主府上。

十多年前,冠宠后宫的德妃意外香消玉损,而德妃娘家在朝堂上的势力也迅速被瓦解,四皇子萧启从最有可能被立为太子的人瞬间变成了最不可能成为太子的人。没有了外家的支持,宫中又没了亲娘的保护,谁都不知道他究竟在风云诡谲的红墙之中什么时候会消失。只是没想到,萧启最后成为了皇后的长子的人,帮着萧渊做事。

这各种缘由,估计也只有当事人知道。

平阳长公主在书房见了谢容烺,徐徐道:“德妃当年的案子你不用再往深了查,你母亲怎么说?”

谢容烺恭敬开口:“母亲什么也没说,她不希望我插手这事,让我等大理寺的结果。只是,表姨母,是容烺心切,想知道一切真相罢了。”

定国公夫人不说,这是在平阳长公主的意料之中。她跟定国公夫人自幼便是玩伴,后者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她自问还是很了解。“你该听你母亲的。”

谢容烺不答,他却是在用自己的沉默表示反抗。

耳边传来一声笑,“这打小倔强的毛病这么多年来还是没有一点变化啊,算了算了,既然你母亲都让你来找过来……”

“母亲未曾……”谢容烺还想隐瞒。

平阳长公主又接着笑了两声,“好,假装不是。”

谢容烺:“……”

“……德妃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去查是因为这事情的真相该知道的人都知道,萧启为什么单单就是跟程太傅的孙女关系好?因为他的外祖家从前也是朝廷里文臣中的中流砥柱,世代跟程家交好。只不过当年皇上才登基不久,根基尚不稳,又适逢边境危机,朝堂上相比于文臣,更加倚重的是武将,这,你知道吧?”

平阳长公主并没有说的太详细,可这意思,谢容烺却是能理解两分。

“皇上宠爱德妃,但他不能冷落中宫皇后,何况,皇后的父亲还是大将军,那时候朝廷需要这样的人 ,也需要笼络这样的人……”

谢容烺轻锁眉头,现在皇后外家可没那么大的本事了,大周的兵权几乎是牢牢地掌控在景德帝的手中,还有一部分,是在他们定国公府的手里。但十多年前的情况,还不是这么乐观。

“德妃一事我们也觉得有些过了,但一个人和一个国家相比,可能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谢容烺离开了长公主府上,心情有些低落。

他现在知道长公主先前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这事情的确是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人知道了,也只会是庸人自扰。谢容烺回到府上,在书房坐了一晚上。

接下来几天,京城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大事。

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因为上一次她带着秋满出门被发现了,还是定国公府的事让傅五夫人也觉得有些不忍,即便是知道自己的女儿跑出门是偷偷去见谢容烺也没多加苛责,反倒是解了她的禁足,这天傅夷出门去了自己的小茶楼。

想要得到一手八卦的地方,自然是茶楼,想要得到京城里勋贵人家的八卦,当然是在傅夷开的这家小茶楼里。那些夫人小姐们知道豪门深宅的故事,可不是凭着吃点下午茶什么的聊天来共享八卦的吗?

当初傅夷没想着要开什么胭脂水粉的铺子,也没想要做什么酒楼,唯独选择了小茶楼,还是有目的的。

既然自己生活在这个圈子里,想要好好活下去,那肯定是要对这个圈子有个深入的了解。在傅夷的心里,这种深入了解,就是……探寻八卦,或者说,叫做表面光鲜亮丽的人私下的把柄。

“听说了吗?那位太子的新侧妃,从前跟娘家人可不怎么和睦,然后才被当做棋子一样被送给太子的,其实啊,就只是个花瓶……”

傅夷路过一间小房子门口时,正好听见的。

不是房间的隔音效果不好,而是刚好她路过的时候,茶楼里的伙计恰好在上茶点,还没关好门,里面的声音就飘了出来。

傅夷脚步一顿,她走到后面。

这里除了她几乎没有别人来过,是一间还算是很宽敞的房间,里面有很多的“小喇叭”。傅夷回忆着那间房的门牌号,在这些小喇叭上对应着找着标记,很快被她寻到,然后她拿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耳朵上。

那间房里的交谈声,很快就传进了她的耳朵里,有点模糊,但还能听清。

“这不是最重要的,上一次你们知道吗?就是在长公主府上那一次,我可是听说那天太子……”

听到这里,傅夷的眼神已经一紧,接着,她最不想听见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傅家的那个表小姐,那晚上可是跟太子在一起呢!”

“真的啊?”

“那……”

“不知道呢,反正这不是最重要的啊,你们知道现在这个表小姐在哪里吗?原本听说她是想要随着傅婷一起嫁给太子的,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的,竟然是跟了傅大老爷!就是傅婷的爹!”

“啊!”

傅夷拿着“小喇叭”的手一抖,差点摔掉。

这个消息,可不仅仅是对房间了的人很有震撼力,就连是傅夷本人,也惊呆了。

“这是真的?”房间里一女子发问。

“那当然,这还能造假?那日我亲眼看见的,那傅婷的爹可不是一个大胖子?身边跟着的女人就是蒋瑶!”

“你遇见了?在哪儿?”

“靠着西门的宅子那边……”

……

后面那些人说了什么傅夷已经没有心思继续听下去了,她现在只觉得手脚有点凉,这个消息对于她而言实在是在具有冲击力,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傅夷也没了什么去找谢容烺的心思,她只想着赶紧回去,这件事情已经不是她能隐瞒就可以的。

蒋瑶是什么人,她那一点也不安生的大伯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傅夷脑子里一团浆糊。不是说已经将蒋瑶送回徐州了吗?怎么现在还会出现在京城?而且,那天不是她的那位大伯去送人吗?怎么送着送着,还送到自己的床上去了?

傅夷一面觉得好笑,一面又觉得这是在情理之中,毕竟她的那位大伯父,似乎从前也做过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

回到家中,傅夷却在门口跟她家的那位刚才被人议论的大伯父给撞在一起。

傅夷:“……”忽然之间连表面的大招呼都不想了。

傅大老爷倒是没看出来傅夷心里有什么想法,端着一副长辈的样儿等着傅夷先开口跟他问好。结果,哪知道傅夷忽然就像是一阵风,从他身边刮走了,只留给了他一个迅速变小的背影。

傅大老爷:“……”什么情况!现在五房的小辈简直太没有礼貌了!居然都已经跟她打了照面居然都不打招呼就跑了!

而傅夷是已经跑走了才发现自己的行为好像是有点不妥当,可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反正都已经做了,跑远了再说。

在门口的傅大老爷还想着怎么好好教育傅夷一顿,还没走远,就看见傅五老爷也回来了。傅大老爷眼睛一亮,高喊:“五弟!”

傅五老爷倒没有像是傅夷那般“一言不合就开跑”,“大哥。”

傅五老爷很纳闷今日自己为何被傅大老爷叫住,从前傅大老爷看着他的样子就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鲜少有主动找他交谈的时候。

“五弟,今日我是有一事觉得应该跟你商量。”傅大老爷还要摆摆谱。

傅五老爷:“嗯?”模样随性,丝毫没有一点傅大老爷预计中的虚心求教的样子,傅五老爷只当做是寻常的家常话。

这态度,顿时又让傅大老爷不满了,他就是一个喜欢随时随地给自己找气吃的人。“我说你们家的傅夷,怎么回事?现在是见到我也不问声好,直接掉头就走,这算是什么?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还是我是洪水猛兽?”这种时候,一般人都会主动说“小女不懂事啊”这种话云云,可现在站在傅大老爷面前的人是一个十足的女儿控傅五老爷,很明显,傅大老爷可能听不见自己想要的回答了。

傅五老爷的人生准则第一条,说皇帝老子不好都行,但就是不能说自己的闺女不好。现在听见傅大老爷这暗搓搓的想要让自己去教育傅夷,这傅五老爷就不肯了。

“大哥,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家琯娘是个多可爱的孩子啊,怎么可能遇见你不打招呼?她是个有礼貌的,决计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一定是打招呼后,但大哥你没有听见。人常道,人老了就不怎么听得见别人的声音了,我想大哥你可能也是年纪太大了……”

傅大老爷:“……”呸!“那她看见我就跑了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大家闺秀的样子?要是出门在外面被人看见,还不是让人笑话我们傅家?”

傅五老爷一听更是炸毛,“琯娘为什么会跑!那还不是因为大哥你没有理会她,她才多大啊,脸皮那么薄,自然是觉得万分难堪这才离开,结果大哥你还在这里说三道四,大哥你怎么连这样的容人之心都没有呢?何况,她还是你的亲侄女,你这样让琯娘以后还怎么做人?”

傅大老爷:“……”这绝壁是碰瓷来了!只是,好像是他先主动凑上去让人碰的……

这样一想,傅大老爷就觉得更加郁闷了。

“算了,你走吧,我懒得跟你争辩!”傅大老爷气哼哼甩了甩袖子开口。

傅五老爷:“……”喵喵喵?这犯错的人还很有理了!“大哥,你看,日后你要是耳朵再不好用,那也应该早点跟我们讲一讲,对吧?”

都已经准备离开的傅大老爷脚步一顿,呵呵!

傅五老爷虽然是坚定自己的宝贝儿闺女没有错,但在饭后还是将傅夷留下了。

“今日我归家时遇见你大伯了。”傅大老爷开口,他观察着傅夷的表情,还想着要从自己的小女儿面上看出些什么。

“哦。”傅夷老实点头,然后没多说话。

傅五老爷发现自己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自家的闺女倒苦水,不由主动发问:“嗯?你就没有要跟我讲的?”

傅夷点点头,她是有要跟傅五老爷讲的。

“爹爹,娘亲,今日我上街时,偶然间听闻大伯在外面养了个女人。”

“琯娘!”这时候傅五夫人先开口了,她拧着眉头,“这哪里是你这样的小姑娘能说的话?”

傅夷瘪嘴,“我本来也不想说啊,但是大伯不是在外面养的是表姑姑吗?我就是觉得好奇,表姑姑不是已经被大伯送回到徐州了吗?怎么还在京城里?我就,就只是觉得意外……”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真的就只是好奇一样。

原本还想要让傅夷住嘴的傅五夫人呆住了,完全没有想到傅夷忽然吐了个惊天的新闻,一时间都忘记了要怎么反应。

傅五老爷终于没有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他严肃着一张脸,本来他是想要委婉地教育教育傅夷在外面的时候做事不要给人留下把柄,只是教育的话都还没有讲出来,傅夷带来的消息倒是先把他给唬住了。“琯娘,这事儿你从哪儿听说?”

“我的小茶楼啊,而且我还听见了她们现在在哪里。”

傅五老爷现在也顾不得什么事情是傅夷能参与的什么事情不能,这事儿非同小可,“在哪儿?”

靠着西门的地方,傅夷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奉献出这么大的秘密后,居然被傅五夫人“压”着回房了,还被下了“封口令”。傅夷表示很不开心,“没有封口费的哦?”

傅五夫人还没听明白,“什么?”

傅夷瘪嘴,傅五夫人不是傅五老爷,她可没勇气再说第二遍。“没什么,娘亲!”

傅五夫人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傅夷带回来的这消息,还真的是有点令傅五老爷和傅五夫人头疼。就这么告知傅老夫人肯定是不行的,他们自己也要先去看看这消息是不是真的。介于之前傅大老爷在外面还包-养了个青-楼女子,傅五老爷还真是不怎么相信自己这位大哥的人品。他决定自己亲自去查探一番,但这之后的事情要怎么办,又很棘手了。

“这事儿我看不能告诉母亲,母亲她年纪大了,估计这若是真的,还不得气着?”傅五老爷头疼地在卧房里走来走去。

傅五夫人冷笑,“大伯也是真的是厉害,送人送回徐州,敢情还是把人给藏起来了。要我说,理会他们做什么?这事儿是真的不告知母亲,难道你要亲自跟大伯交谈?”傅五夫人才不认为傅大老爷是会听傅五老爷的意见的人,从前在傅夷还没被皇上下令赐婚给定国公府的世子时,可怎么看她们五房都不顺眼,认为傅五老爷不思上进,在官场上没本事往上爬。

傅五老爷对这种冷嘲热讽完全不放在心上,他现在在自己的官职上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哪里会真的将傅大老爷的那些话放在心上?再说,好像他还真是升迁不了,毕竟每一任上司过来,他都能得罪一遍来着……

面对傅五夫人,傅五老爷摇摇头,“我也不知。”

第二天,傅五老爷下朝后,跟在了傅大老爷身后。

仔细一想,傅五老爷发现这段时间傅大老爷在家的时间还真是很少,最近去傅老夫人那处请安,傅老夫人也随口提了两句,说什么很少看见傅大老爷的人影。原本傅五老爷还以为是朝廷上的事情太多,哪里知道居然是因为在外面有了女人。

当亲眼看见蒋瑶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傅五老爷无法再怀疑这事情的真假了。尤其是,他看见自家大哥竟然伸手放在蒋瑶的腰肢上,傅五老爷觉得这事情太玄幻了!

傅五老爷心中很复杂,严肃着一张脸回到家中。傅五夫人看见他这脸色,不用傅五老爷开口,她已经猜测到昨日傅夷带回来的消息是真的了。

“怎么办?”傅五夫人问。

不过,这事情五房还没有讨论出个头绪,就已经有意外发生了。

如今京城里有两件大事,第一是关于定国公府的案子,第二就是东宫太子的家室。

自从太子求娶了傅家的八小姐做侧妃后,没多久,太子独宠这位新纳的侧妃的消息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

这传闻有七分假三分真,萧渊的确是很喜欢傅婷,不过喜欢的就是她的那副皮囊。对于这一点,傅婷自己很清楚。她无法拒绝萧渊,尤其是被自己父亲亲手送上太子的床,就算是拒绝,也没有后路。唯一的好处,就是萧渊对她提出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就连是出宫这种事情,都答应了。

若是说最近京城里什么地方最受夫人小姐的欢迎,那肯定是新开张的一家有当今景德帝亲笔赞扬过的小茶楼,最开始有些慕名而来的人,在用过小茶楼的点心和茶水后,几乎是彻底喜欢上了这里。一个非常好的能够说悄悄话的地方,喜欢八卦的还有聊家常的夫人小姐们当然非常喜欢了,况且这里设计的环境很好。

傅婷在宫中也听说过,如今好不容易让萧渊同意换来一次出宫,她就准备上那小茶楼看看去。

这个时间点,小茶楼并不是有很多人。跑堂的都是人精,看着来客的穿着打扮就知道是什么等次的人。“夫人,这是要预定位置吗?”

傅婷不解,“还要预定吗?”

跑堂的小哥只当做她不是京城人士,不懂他们这一间小茶楼是用来做什么的,于是开口解释道:“是这样的,咱们这个小茶楼主要是为了像是夫人您这样的太太小姐们准备的,跟着友人一同过来,如是您的朋友还没有过来,我们这里是能接受预定的,您可以先定房间,然后等会儿跟您的朋友一块过来。不过今日四人位的已经没了空余,所以……”

傅婷抿了抿唇,“那你们这里的东西能带走吗?听人说这家小茶楼的点心可是一等一的好。”其实宫中的东西也很好,但傅婷就是想要尝一尝这里的。从前在傅家的时候,她每个月就只有那么一点点的银子,可能对于不受欺负的大小姐来说已经算是不少,但对于她那样的一直被人鄙视被人踩踏的位置的小姐,有的时候还不如一个丫鬟,手头很是拮据。即便她是傅家的八小姐,但却买不起自己想要的糕点,首饰,只能眼巴巴阚泽。现出宫这一趟,傅婷觉得自己还能假装将从前买不到的都买一遍,感受一下无忧无虑的时间。

“这……可以的,可以的。”店里是支持外带的,不过多数都是那些小姐们聚会之后还想需要才带回家,没怎么见到有人真的只是为了尝糕点过来,毕竟,店里的点心卖的不便宜。

“那就每样给我来一点。”傅婷开口,她哪里有什么朋友,一个人呆在这种专门为了朋友准备的地方,显得太可怜了。

小哥意外是意外,但动作很麻利,很快给傅婷装好,递给她。

被人口口称赞的地方好似也没有那么好玩,当傅婷走出小茶楼时心想着,虽然,那些在小茶楼里的一间间被绿植包围起来的小房间看起来那么可爱。

小茶楼这条街上开的店铺所卖的东西都不怎么便宜,傅婷从前逛不起,现在手头有足够的银子,她随意走进旁边的一家首饰店铺。

萧渊对她并不吝啬,傅婷想,也多亏了前者,她的眼界才会提高的这么快。

“掌柜的,有什么好货吗?”傅婷瞥了眼,问道。

“夫人想要什么样的?”这掌柜看着她身后还跟着几个带着刀的像是侍卫一样的男人,知道这是个大客户。只是这京城里的夫人太太们他都有点印象,可眼前这位有点眼生。

“你们这里最好的。”跟在傅婷身后的丫头开口说。

“夫人楼上说……”

刚走到楼梯口,傅婷已经听见有人的交谈声,显然这家店铺里不只有她这么一个买家。傅婷提着裙摆刚上楼,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角落里,那处坐着一个女人,还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和女人,还都是她认识的,傅婷扯了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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