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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你就饶了我吧,你看你把我弄到这里做什么?我就是一个庄稼汉!”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跪在地上向一个年轻人如同捣蒜般的磕着头。
那个年轻人并不答言,只是用眼睛看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呢?”那个年轻人看他磕得差不多了才问道。
“小的叫刘二虎,你不信你可以问我们周围的邻居啊!”那个本已是磕头磕累的男人一听抓他的人问他的姓名忙又开始磕头,只是他在低头的瞬间脸上却现出慌乱之色来。
“刘二虎?”年轻人的嘴角露出了讥诮之色,“你倒是一点也不虎!如果你真叫刘二虎的话,那么你告诉我,刘德山又是谁呢?”
“刘,刘德山?”那个中年人一听刘德山的名字脸色刷的就变了,他象个贼似抬起头来瞟了对面的年轻人一眼。
见那年轻人所穿的衣服倒也垂得平滑没有看出在腰里掖着枪啊什么的样子。
于是他就又再次把头磕在了地上,再抬起头来却是看着那个年轻人的身后,然后眼睛一瞪却是喊道:“把他给我毙了!”
而那个年轻人还真的往后侧了一下头。
那个中年人知道此时是自己唯一逃命的机会了,他是爬起来转身就跑!
对方都把自己的本名查出来了,那还不跑?!
只因为这个刘德山却是他在抗战没结束时当汉奸才用的名字。
那个名字在日本人在的时候那真的是风光无限,哪个老百姓提起了那大名鼎鼎的刘德山那小腿肚子还不哆嗦一下?
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顶着这个名字在东北至少杀了七名抗联的人!
而随着日本关东军被苏联红军打败,他这个曾经的汉奸也就成了丧家之犬。
准确的说,汉奸和伪军还不一样。
伪军只要重投国军就可以了,但汉奸可不行,汉奸民愤太大,尤其象他这种在国军中没有硬后台的小汉奸,无论国军还是八路军只要抓到他那都是要枪毙以平民愤的。
正因为如此他才收拾了钱财藏了起来,可是就在今天到底被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年轻人抓住了弄到了山野里来。
做了亏心事自然犯寻思,他就猜怕是自己给日本人当走狗的事败露了。
现在人家把自己的原名都喊出来了,那还不快跑?
只是此时他纵然使了诈却又能跑那里去呢?
那个年轻人嘴角讥诮之色一直就没有消失,他侧了下头是不假,可他又焉能不知这只是这个刘德山使诈罢了。
他侧头又转回来之际,左手中却是多了一个弹弓,右手便摸着一枚有着锋利锯齿状边缘的小铁片。
他就看着这个刘德山跑出去四十多米后才拉开了弹弓将那枚铁片射了出去。
那枚锋利的铁片所射的部位却极是奇怪,既没有射刘德山的后脖梗子也没有射他的小腿肚子,而是射进了他的后腰上一侧的软肋处!
刘德山惨叫了一声一头就栽在了地上!
年轻人拎着弹弓向前走去,而那个刘德山遭此重创却再跑不了了,他恐惧的翻过身来看着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的这个如同恶魔一样的年轻人颤抖的问道:“兄弟你让我死个明白,你这是为谁出头?”
“为谁出头?”那个年轻人喃喃的说道,而手中却是已经把另外一枚铁片塞进了弹弓的后兜,“想想你这个汉奸又是对谁从后面打的黑枪吧。”
“从,从,后面?”刘德山一惊!
他自己杀过七八个抗联的人,可是他从后面打黑枪的却只有一个,那个人是——,他现在才明白这个年轻人为什么要放自己先跑一段距离,然后非得给自己后腰来了这么一下子。
原来,人家就是放自己跑的,原来,只是因为当年他给那个人打黑枪的时候也是从后面这个位置把子弹打进去的!
“你是替赵——”
“闭嘴!”那个年轻人大喝道,“赵大哥的名字也是你随便能叫的!”
那个年轻人再次拉开了手中的弹弓。
刘德山恐惧的将身体向后蹭去,但他跑都没跑过那枚铁片,现在却是后背着地往前蹭又能跑到哪去呢?
于是,一道冷厉的寒光由上而下直接就贯进了他的咽喉!
而那个年轻人蔑视的看了一眼这名还在地上抽动着的汉奸,却是抬头看向了那悠悠的蓝天,他喃喃的说道:“赵大哥,我替你报仇了!”
……
南方某国军驻地,一间会议室里。
一名国军高级军官正在痛陈霍小山在东北行辕的罪状,他的事面还坐着几名国军大员,而下面坐着穿着崭新的美制军装的原直属团一干骨干人员,李向白、郑由俭、沈冲、小石头、石彪、贺正勇等等,一个个正襟危坐面无表情。
“总之,霍小山在东北期间由于他的肆意妄为,攻击苏联红军,为党国造成了不可挽回之影响,你部作为霍小山余部,今天必须逐个上台表态与霍小山之余毒做出切割。郑由俭你先说!”
郑由俭在众目睽睽之下站了起来扫了一眼原直属团众人又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一干国军大员后便将刚才那个国军军官所讲述的霍小山的罪状大致复述了一遍,然后作勃然大怒状便张嘴骂道:“这个霍小犊子我早就看他不地道不是那省油的灯!”
郑由俭前面所说的那些话倒没什么,后面骂霍小山的话却是让在场国军大员们心中便是一喜,而原直属团众骨干则是愕然。
然后整个会议室里就咆哮起郑由俭种种骂人之经典语录,“杭松、呛逼、二虎巴唧、完犊子玩应、鳖孙、锤子、逮儿了呵、我顶你个肺”直至最后他连日本人骂人用的“八格牙路”都骂出来了!
郑由俭骂得是如此之快意,环顾四周,睥睨群雄。
他那骂人的每个词汇以他的唾沫星子为载体有形有质的砸向了现场每个角落,着实让人心惊!
就在直属团一干骨干人员嫌他骂得难听台上一干国军大员愕然不知所措之际,郑由俭那骂人的话却突然嘎然而止了。
而后郑由俭却是低声问台上主持会议的那位国军军官道:“长官,请问那个小犊子,就是那个霍小山,他投共了吗?”
上面讲话的那个军官都被郑由俭刚才那一顿好骂弄蒙圈了,一愣后答道:“这个倒没曾听说。”
“没投共就好啊,没投共就好啊!”郑由俭低声叹道,然后仿佛骂人骂累了一般颓然坐下不再吭声。
一时上面那几位国军大员竟然无言以对,而下面坐着的直属团众人则是用目光交流了一下若有所思。
于是,再站起来表态的人却都只说了一句话“没投共就好啊!”至于其他的话则一概不说!
军人就是打击侵略者的,直属团的人在郑由俭的提点下就是咬住了一句话“没投共就好啊”,最后这场对霍小山的“批斗”会也就不了了之了。
1945年8月,重庆会谈开始,国共双方签订《双十协定》。
1946年3月,苏联红军陆续北撤回国,某人不承认先期进入东北的中共军队的合法性,于是,失去外交制衡的四平战役爆发。
据说,当时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某位东北民主联军的高级将领看着士兵们使用的日制武器时曾经对自己身边的人说过这样的话:“我们今天能有这样的武器,有苏联人的功劳,但我们也要感谢一个人。”
1946年6月,第三次国内战争即解放战争全面开战。
1946年12月某日,在某局部战场上,由李向白郑由俭率领的国民革命军某部宣布阵前起义,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序列。
1947年夏季,中国人民解放军由战略防御转入战略反攻,辽沈战役开打。
1948年11月,取得辽沈战役胜利的东北野战军挥师入关。
1949年5月,解放战争的战场已经全部南移,就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准备发动渡江战役的时候,在黑龙江的山林中,有一队解放军官兵却是一路向北,走在中间的是两个女兵,却是慕容沛和唐甜甜。
“丫丫姐,你咋知道我丫丫姐夫在你说的那个什么天坑里念佛呢?”唐甜甜问。
“他那张图告诉我了啊,他后面画的是一只狍子一只鹰,那是他原来在天坑里时的玩伴。”慕容沛回答。
“哦,丫丫姐,我丫丫姐夫不会不肯跟咱们回来吧?”唐甜甜又问。
“那怎么可能不跟我回来?他呀,想让我生娃呢,我生了娃他还想跑?我还得让他给娃洗尿布呢!”慕容沛笑着回答。
“男人洗尿布?不会吧!”唐甜甜夸张的问道。
“这有什么,你别看东北男人看着在外面挺凶的,大多数在家都是干家务活的,对媳妇好着呢!”慕容沛解释道。
“刘豆豆,听到没有,丫丫姐夫做表率,等我把娃生下来洗尿布就是你的活了!”唐甜甜回头说一直在听着她和慕容沛说话的刘思乐道。
刘思乐看了看自己媳妇满脸苦状,倒是跟在刘思乐身后的沈冲一撇嘴说道:“凭啥?”
“凭啥?谁家在地里种完种子就没事了?那庄稼长出来了还不剪剪枝儿修修岔儿?”唐甜甜又出惊人之语。
于是整个队伍里爆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在东北的大山里久久的回荡!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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