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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一月份的时候,周瀚海带着余鱼去了瑞士。
这个地中海气候的欧洲国家原本多雨, 但让他们意外的是, 这半个月的旅途中居然少有下雨的时候, 几乎都是晴空万里。
余鱼什么都没有问,只一切尽由周瀚海做主,对方将他带去了颇负盛名的英格堡。
周瀚海在那儿置有一处不动产,是座临湖而建的日耳曼式的二层房屋。
余鱼第一次出国, 也第一次看见这种只在挂历上存在的风景, 碧波轻盈的蓝色湖水,错落有致的各色小屋, 还有远远的堆积着万年白雪的山峰, 只觉得宛在画中央一般。
站在二层的阁楼窗台处深深呼吸着那清新的空气,看着眼前的美景,余鱼忍不住掏出手机拍照着,不用修图, 每一张几乎可以用来当屏保。
余鱼简直要为自己的拍照技术正名了。
这座房屋虽然没有常住,但有雇人定期清洁, 所以不用怎么收拾, 就可以直接入住。
空置许久的壁炉终于有了火光,余鱼跪在壁炉前烤着手,不由感慨:
“这个小镇好漂亮啊, 你一定时常来吧?”
然周瀚海的回答出乎了余鱼的意料,
“买的时候是第一次, 这是第二次来。”
余鱼满脸困惑:“那干嘛要买一座基本不会来住的房子, 难不成用来投资的?”
周瀚海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余鱼:“投资欧洲的房产?钱多也不是这样浪费的。”
余鱼明白过来,脸色一红:“随口说说嘛。”
周瀚海往壁炉里又丢了块木头,目光盯着那片火光,似乎回忆着什么,
“当时做私募,休假的时候恰好是春节,没地方去,就随便挑个了地儿走走,后来就到了这儿,”
周瀚海眼睛微微眯起来:“第一眼就看中它了,太像画上的那座房子。”
“什么房子?”
余鱼迷惑,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刻回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那幅画,因着装裱精美,余鱼进门那会儿看上去咋呼以为是哪个印象派画家的手笔,听周瀚海这么一说不由得细看了一下。
画着一座笔触幼稚的房子,定睛一看,上面还歪歪扭扭写了一个“家”字,
余鱼其实根本不了解周瀚海的背景,也不知道周瀚海这样的性格是什么样的家庭教育出来的,他知道的只是财经杂志上那个背景神秘的商业巨子。
周瀚海见他一直瞧着墙上那副画作,居然有些赧色,三步并作两步过去拿了下来,反扣在墙边柜上。
“有什么好看的。”
余鱼移开了目光,沉默了片刻:“好像……都没听你说过你的家人呢。”
话刚刚出口余鱼就有些后悔,纵然是星期八的周瀚海都不愿跟他说起自己的原生家庭,更何况此时的周瀚海。
但周瀚海沉默一会儿居然缓缓道:“我妈在我十六岁的时候病逝了。”
余鱼大了胆子:“那你爸爸呢?”
话音未落,余鱼顿时感觉空气冷了几分。
“早死了。”
余鱼心里一紧,周瀚海的语气好像带着隐忍的怒气,如果不是余鱼自己问的,他还以为周瀚海说的是哪个仇家。
余鱼有些后悔问起了这个,因为周瀚海的脸色迅速冰冷起来,让余鱼有些害怕。
话题就这么戛然而止了。
周瀚海把画框往里推了推,然后将身上穿着的冲锋衣的拉链往上拉了一点:“我出去走走。”
还没等余鱼回答,他径直就开门往外走了。
余鱼看了看那紧闭的门,慢慢站了起来,他犹豫了一会儿,像是鼓足勇气似的走到墙面柜那里,慢慢将那相框拿了起来,近距离之下他发现那个“家”字右下角还有一个歪歪扭扭的署名。
六岁,周瀚海。
余鱼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起那个深黑的夜里在猎猎夜风中抽烟的那个孤独身影。
余鱼坐在壁炉前许久,周瀚海离开的时候天还亮着,但现在,天已经黑了,窗外的星空愈发明亮,仿佛小时候的天台上的星空,周瀚海还没回来,余鱼走到窗户那里看了看,没看见什么人影。
远处的灯火影影绰绰的,这种欧洲小镇本就少有人烟,这样静谧的夜看上去愈发安静了。
余鱼有一点害怕,他套上外套,准备出去找他。
正准备沿着湖边的木栈道一路寻过去,却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远远地走了回来。
余鱼跟了他这么久,哪里认不出周瀚海来。
他手上拎着一袋东西,哈着白气徐徐往回走着。
余鱼心里顿时一松,便停住了往前的脚步。
周瀚海远远地看着那个修长的身影扶着栏杆站在那里,后面是那座画里的房子。
他突然心里涌出一股热流,仿佛那个人一直等候在那里似的。
好像无论他去哪里,总有人站在那里,欢迎他回家似的。
周瀚海脚步一顿,旋即脚步加快了些,心里的那股热量更加满涨了,他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他立刻跑了起来,没一会儿便到了那人面前。
对方脸上有着点淡淡的笑意:“你回来啦?”
周瀚海的喉结动了动,他觉得自己要花费巨大的力气才能将那股不断潮涌上来的热流给压制住,但最后他只是轻轻地说道:
“对,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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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上的生活极其简单。
时间在这里已经没有了概念,余鱼觉得在国内时候的那些时间观念已经可以全部都可以抛弃掉,在这里他只要看着外面的天色过活。
天亮了,就悠闲地起床,裹着厚厚的羊毛绒毯,汲拉着拖鞋,用手动的咖啡机细细地磨两杯黑咖啡,然后给自己的那杯加大量的奶,两颗方糖。
而周瀚海则会从壁炉里拿出两个滚烫的面包,面包并不松软,甚至有着原始风味的粗糙,但余鱼还挺喜欢的这种带着微酸酵母口味的面包,他像小松鼠一样,一点一点地扒拉着吃。
吃了饭,俩人一起去散步,在家里的时候他在壁炉前看书,周瀚海待在阁楼书房里用电脑跟国内互通有无,太阳不大的时候,他也跟周瀚海沿着湖畔一起共骑一辆单车。
有时候周瀚海会故意骑得飞快,猎猎的湖风把周瀚海的衣服吹得鼓鼓的,余鱼尖叫着,一下子搂住他的腰,将那鼓起的包给压下去,然后一边咯咯笑着,一边抱怨他。
有的时候他会趁着周瀚海在书房忙活,去帮隔壁邻居修剪花园,最后往往会获赠一包郁金香的种子,余鱼将这些种子洒在院子的一角,一边浇水,一边有些遗憾并不能看到开花的时候。
晚上睡觉的时候余鱼又是老毛病发作,喜欢睡地毯。
当然没法怨怪他,在这样冷的天气,壁炉前的那个暖软的地毯自然充满了强大的诱惑力,简直让人无法拒绝。
周瀚海这次没有责怪他的坏习惯,反而也跟着装进他的地毯里,有时就是单纯的睡觉,更多时候是随心所欲地享用余鱼。
也许在没有人认识的国外,余鱼似乎对周瀚海的索求会投入一点。
呜呜咽咽地把周瀚海的背部抓得乱七八糟。
外面是冷得快要结冰的天气,但窗户上已经凝结了水汽,时间久了,水汽凝结成珠,一下子往下滑落。
“周瀚海……呜……周瀚海……”
余鱼发根都湿透了。
而周瀚海只是轻轻吻住他,仿佛对待的是自己一块最宝贵的宝玉。
这样的日子好像可以无止境一般。
他们最后一天去了欧洲最高的仙女峰,看着那白皑皑的雪,余鱼真的是开心极了。他第一次看见这样大的四处白茫茫的雪。
周瀚海看见他的脸三分之二埋在毛绒绒的围巾内,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不够似的四处逡巡,不由得逗他,
“问你:山体最高的山峰是哪座?答错了可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的。”
“这有何难,”余鱼毫不犹豫说道:“珠穆拉玛峰!”
“错!”
余鱼不服:“明明就是珠穆朗玛,你不要诓我!”
周瀚海得逞似的一笑:“没诓你,你可以用手机查,是冒纳凯阿火山。”
他捏了捏余鱼的脸:“我可没说海拔,山体最高的确实不是珠穆朗玛。”
余鱼一呆,明白对方故意用人们的习惯思维诓他,他有些生气:“不算,你这明显故意带歪人。”
“愿赌服输!记得欠我一个事儿了。”
余鱼不理会他,给自己穿上滑雪装备,却被周瀚海揽住了,附在耳边说了一句。
余鱼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你……你……”
周瀚海有意地用嘴唇触碰着他的耳廓,“晚上等你表现。”
余鱼臊得几乎是无地自容,一点儿都不想理会那个始作俑者,直接挣扎开了对方的桎梏,踩着滑雪板往滑雪场走去。
周瀚海看着那个有着笨拙的背影,嘴角轻轻一扯,立刻跟着上前去了。
结果对方突然回身往他头上丢了一个雪球过来,周瀚海一时不察,弄得满脸都是雪花,他轻咬牙齿:
“找死。”
当下纵身扑了上去,把对方扑到雪堆里,二人开始另一番角斗。
他们没有发现的是,一处隐蔽的木屋后面,一个高倍摄像镜头悄悄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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