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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识途回到了办公室,这间办公室显然是精心挑选过的,方位跟朝向都不错,整体也按着他的喜好重新装饰了,周瀚海为人虽像块千年寒冰不好相处,但待下一贯大方,看着周围赏心悦目的一切,陆识途心里很满意。
赵阳仍旧忙前忙后地殷勤帮他收拾着——虽然这本是内务的工作。
看着赵阳把他的西装外套仔仔细细地整平挂在旁边的红木架上,陆识途叫住了他:
“你先别忙,问你些事儿。”
赵阳连忙上前:“陆总您说。”
陆识途道:“余鱼——你认识么?”
“啊?”赵阳有些转不过脑筋来,面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他呀……”
正待一脸嘲讽地说上几句,但他还算隐忍,“我不认识他,只知道他就是文秘部的一个勤杂工而已,偶尔也当备用司机用。”
陆识途点了点头,赵阳看见他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大了胆子又道:“陆总,你们当真认识?”
陆识途轻轻靠在椅背上,十指交错着支在腹部前,微微笑了:“是啊,我中文不好,他是我家教的老师。”
赵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他?”
“怎么?”
赵阳皱眉,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有些话可能我不好说,但是作为陆总您的助手,我得担这个坏人,这余鱼啊,他就一高中文化,怎么胜任得了陆总您的老师。”
“是么?”
“我就怕陆总您被耽误了,”赵阳身体轻轻往前靠,很是恳切:“照理说,我们汉城当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进来的,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人力资源部会招一个高中文凭的人,虽说办公室内务也不需要什么专业技能,但好歹我们汉城是个大公司啊,何况,听说他工作……也不是很上心……”
陆识途脑袋微微一偏,含笑打住了他:“刚才你不是说跟他不认识?”
赵阳滞住了,嘴角动了动:“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陆识途仍还带着笑,但已经没有多少真意了:“行,我了解了,你先出去吧。”
赵阳还要说什么,但看见陆识途已经闭目养神了,他有些莫名其妙,但不敢再行打搅,只能咽了咽口水,道了声别,便退出了办公室。
陆识途的世界终于清静,他轻轻笑了笑,坐正了起来,按通了话机,“帮我转接周总。”
“好的,陆总。”
很快,话机里一个低沉的男声:“第一天上任可还适应。”
陆识途讥讽:“国内的氛围可真是不一样,我享受了一天皇帝般的感觉。”
电话那头的周瀚海难得笑了笑:“明君当能混沌中辩机,适应就好。”
陆识途直截了当:“跟你讨一个人。”
“哦?”
“文秘部的余鱼。”
电话那头的沉默了片刻:“营销部给你安排的助手不满意?”
“倒不是,他业务很熟,不过,我不太喜欢。”
周瀚海道:“我以为一个下属工作能力最为重要,文秘部的那个人……”
他停顿片刻,“他只是一个内务。”
陆识途没想到周瀚海居然知道有余鱼这么一号人,略有些惊诧:
“倒不是让他当助手——听说他是备用司机,我这儿刚好差一个司机,就他吧。”
周瀚海早已让张丽给他安排了一个专职司机,他不知道陆识途怎会认识那个草包,那小子回国还不到一个月——他是知道陆识途性向的,那个叫余鱼的家伙模样倒是周正,但工作中,周瀚海最不看的就是外貌,外貌在他工作领域的影响因子几乎为零,如果下属因此涉及了办公室恋情,那么他就要出手了。
——一段高管与下属的同性恋情,对于一个准备IPO的公司来说,自然不是什么好消息,虽说现在国内支持同性恋婚姻的法案已经生效,不过这才刚刚通过数年,民间反对该法案的声音还是不少,包括站在汉城背后的几个顽固老头子。
对于同性恋情,周瀚海个人没什么好恶,但作为汉城的一把手,周瀚海自然不希望有什么影响公司形象的负-面新闻发生,更何况,是那个人。
“你是公司的高层,任何事情要考虑影响。”
陆识途明白他的意思:“学长,你别把我想得那么猥琐,这个人我认识,可以说,我相当喜欢他,这种喜欢很复杂……”
他顿了顿:“you know,我也不知道这种喜欢将来会发展成什么,但如果让我说出目前国内信任的几个人,他不可能被排除。”
周瀚海打断了他:“很遗憾,那个人暂时不能给你用。”
陆识途竟不知道一个小小内务要得这么难,想到一处,他坐直了来:“所以他到底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周瀚海也没瞒他:“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员工,我不允许我们公司副总跟他有什么私下往来。”
“不会吧?”陆识途吓了一跳,他想起了余鱼的那一双含水无垢的眼睛,“我想你是不是搞错了?”
周瀚海冷笑一声,“我竟不知在你心中我这样不识人。”
电话那头的人停顿片刻:“学长,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我看人还算准,这个余鱼……你们之间应该有什么误会。”
周瀚海不欲解释,只是他心里有些奇怪,怎么一个个的,包括张丽,跟蛊惑似得,都在说这个草包的好话,他不想第一天对副总发火,
“司机的这个事儿再说吧,明天有个项目会你替我去,张丽会跟你联系。”
也不等陆识途回话他便按掉了话机,重重一下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桌上写有余鱼二字的档案袋上,手指扣在桌上,无意识轻轻敲着,半晌,他拿了过来。
最前面的是一张高中学生档案表,上面有那个人的一寸照,模样会比现在看上去更加稚嫩一点,眼神也更为灵动一些,周瀚海看着那双眼睛,目光愈发深黑。
略略翻看了几眼,目光微微凝聚,有几分惊诧,
倒是跌宕起伏——一个底层家庭出身的员工,少时得意,不过一切戛然而止于高中。
他没法把那张梦游一般的脸跟数学及物理奥赛的金奖得主联系在一起,这个人着实是存在太多不合理的地方,他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梳理了一下,发现能解决问题的只有对方了。
他自然是个行动派,将档案一丢,立刻按下了话机:
“叫文秘部的余鱼到我办公室。”
“好的,周总。”
张丽放下了电话,一脸的凝重:“……周总找你。”
该来的总是要来,余鱼闭了闭眼睛,长长吁了一口气,郑重地:
“学姐,这张银行卡,就拜托你了。”
他叫的是学姐,
张丽干练的脸上露出几丝柔情,她笑了笑:“好,我帮你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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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瀚海看着眼前的人,对方垂着脑袋站在那里,作为一个二十三岁的男人,他看上去还有几分少年气,身子略显单薄,苍白得有些透明的肤色更是让他显得弱不禁风,他面上带着几丝慌乱,双手局促地放在身侧——他在紧张害怕。
“坐。”
周瀚海面无表情吩咐道。
余鱼依言坐下,依旧局促。
周瀚海知道肯定有问题,可却不知问题出在何处,这种失控感让他很不喜欢,他必须消灭掉人生中的不安因素。
念此,声音更是沉重了几度:“你有什么话说,”
这是心理战术,既然自己搞不清状况,不如弄个了然的姿态,让对方露出破绽,对于人性,周瀚海一向拿捏得很好。
余鱼微微捏紧了拳头,他在赌,赌那个荒谬的世界可以帮圆这个谎。
他唯一一个可以帮助自己的,便是这个了。
“我不知道周总……您的意思。”
周瀚海靠在椅背上,双脚-交叠起来,面色愈发的冷:“你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我,我没干什么。”
“你进了我的家,偷了我的东西。”
毫不掩饰的咄咄逼人让余鱼有些喘不过气:“我没有,我真的不知道周总你在说什么。”
周瀚海轻笑一声,他站了起来,慢慢踱步到余鱼身后,余鱼慌得正要站起来,却被按住了肩膀:
“你真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再在这样高压强的氛围底下多待片刻,他会奔溃的,余鱼挣脱开肩膀上的桎梏,跳了起来:“周总,我不明白你说的,我,我还有事,我先出去了。”
周瀚海哪里能让他走,抓着他的手臂跟拎小鸡似得按住了,余鱼被迫靠在办公桌上,腰部被办公桌硌得生疼。
周瀚海扣住了他的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你这个贼,哼,公司居然招了你这么一个人进来。”
“我没有……”余鱼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你如果觉得我是贼,你,你报案便好了。”
周瀚海怒火上头,他一把掐住余鱼的下巴:“你当真以为你不承认就行了么?”
余鱼心里都在发颤,但他强迫自己对上了那双眼睛,“我没有偷就是没有偷,我也不明白周总您为何这样侮辱我,”
在疼痛中,余鱼的脑子有些错乱,他几乎抑制不住内心里面他被爱人质问的痛楚,即使他清楚明白,这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你虽是总裁,但我也有人权,在公司里,你随时都可以将我开除,但你对我的自由也仅此而已……”
余鱼用唯一一只可以活动的手掰着对方,发现对方力气很大,他根本动不了,只能徒劳地推挤着对方,
“若你有证据,就让警察来处理我,如果没有,那请把你的手放开!”
“唔……你放手……你弄痛我了!”
余鱼真的疼,从心里到身体的,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我承受这样荒谬的一切,我到底做错什么,要这样痛苦地分裂自己!
余鱼几乎是疯狂地挣扎着,
周瀚海咬着后槽牙,他是天生的掌控者,绝不容许猎物有逃脱的机会,为了完全控住对方,他下意识用身体将人压在了办公桌上,咚的一声,余鱼的后脑勺磕到了桌面,他闷哼一声,闭上了眼睛,放弃了挣扎,但眼角分明有眼泪出来。
周瀚海心间一道亮光,仿佛闪电霹雳而过,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只有二人彼此相闻的呼吸声。
闭目定神了片刻,周瀚海最终还是放开了他,他从未有过这样狼狈的时候,眼中的冷酷几乎要蔓延出来,
“滚。”
余鱼缓和片刻,立刻起身,慌不择路地跑了。
随着大门关上的声音,他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是陈警官发过来的消息:“周总您好,经检测,保险柜除了周总您的指纹,并无第二人的痕迹。”
周瀚海双拳重重地砸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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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同性恋情,周瀚海个人没什么好恶,但作为汉城的一把手,周瀚海自然不希望有什么影响公司形象的□□发生。”
老周,将来是血洗财经榜热搜的奏是你的同性婚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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