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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惧忧思, 惶惶不安。
余鱼心似火焠。
背上的伤口没有任何的处理, 很快伤口引发了高热,更是让余鱼处于无止境的昏昏沉沉之中, 但他咬着舌,勉力让自己提着口精气神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这个脏污废弃的仓库内, 除了李仁义和老猫,还有一个在门口望风的。余鱼看得见的就这三个,但他知道外面应该还有不少人, 如果周瀚海独自一人来, 那他根本就没有胜算。
余鱼心里火烧火燎, 虽然他知道周瀚海向来足智多谋, 但李仁义筹谋了这么久, 自然是想全了,怎会让周瀚海那么轻易地破解。
念此, 余鱼当真是心肠寸断。
李仁义在跟老猫细细碎碎地交代着什么, 余鱼凝足了精神还是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半天过去了,周瀚海没有出现。
余鱼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
他想, 这种不可解的局面,何必再赔进去一个周瀚海, 想必周瀚海明白了这种结果。
余鱼甚至感激周瀚海没有来。
他笃定了周瀚海还喜欢着他, 喜欢多喜欢少, 总归是喜欢的。
如果上次没有伤他那么重, 估计这家伙不顾一切就会来了吧。
想到这个层面, 余鱼这半年来第一次感激自己在那时说的一切狠话。
自己这次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可惜,没有机会把所有的心事都跟周瀚海说了。
在这样焦灼的关头,他突然想了许多二人相识相知相爱的点点滴滴。
他审视了一番发现,在周瀚海那里的自己是陌生的。
他是人人夸赞的好脾气,可在周瀚海面前,却像一个蛮横不讲道理的被惯坏了的坏孩子,明明他不能给他一场光明正大的爱情,明明知道俩人分开最好不过,但余鱼就这么自私自利地贪恋他。
他知道的,周瀚海在情感方面单纯得可怕,跟生活中的那个雷利狠绝的地产大鳄全然不一样。
余鱼从初遇到那个冷漠的周瀚海开始想起,对方有错么?没错。
他本就是那样的性子,一个底层下属贸贸然接近了他,很难不让他那种位置的男人看轻,然后被他包养,被他羞辱。
也恨过的,但归根到底,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后来他们无法自拔地相爱,余鱼才知道,对方就是那种情感世界单纯到不能再单纯的人。
很多时候,余鱼被他纵容得不像话,一拳打在对方身上,明明对方比自己更痛,但他依旧觉得委屈,委屈极了。
这样的周瀚海,为什么摊上这样的自己。
正伤心恍惚间,门口哗啦一声,两个人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进来。
余鱼眼睛瞪大,一瞬间如坠冰窟,他猛烈地呜呜呜直叫着。
被绑的正是周瀚海。
他脸上带着一道淤青,但面目平静,只是看见余鱼的时候眸光闪动片刻。
李仁义慢条斯理地捏着手指,然后狠狠地给了周瀚海腹上一拳,满意地看见对方露出痛苦的表情。
“周总好生狡猾,差点就被你带了追踪器来,亏得咱雇的人经验丰富,随身带了探测器去,否则恐怕你前脚刚到这儿,后脚警察就来了!”
周瀚海喘息着没有回答他的话,缓了缓,转头向着余鱼:“你没事吧?”
语气仿佛像是常日里问话一般。
你这个笨蛋。
余鱼摇摇头,泪流满脸。
周瀚海默默地看了他片刻,转头向李仁义:“你说的条件我已全部做到,李总也应该实现自己的诺言了吧。”
李仁义嘿嘿笑了一声:“周瀚海,你当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
他怨毒地看了一眼周瀚海,目光似乎要将对方烫出一个洞来,
“你让我大半辈子的心血一朝毁灭,这份仇你今日要怎么还?”
周瀚海轻轻笑了一声:“这笔账算在我头上可不够厚道,当初李总若没跟我们汉城那几个吃里扒外的股东狼狈为奸,怎么都不会有今日。”
李仁义面色愈发黑沉,虽然他平日里跟周瀚海不对付,但借他十个胆子也不会主动狙击周瀚海,当初那场波及甚广的并购风云,他笃定了十拿九稳,才加入那一场混战,却不想眼前这人手腕居然硬到扭转乾坤,李仁义咬了咬牙齿:“今日是你落在我的手上,老子说了算。”
“当然,”周瀚海平静道:“我来带人,也是来带话的,既然我主动来这儿了,当然就要活着回去,李总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你迟一天出国,便多一天身陷囹圄的危险,您这案子少说十五年打底——这世界可是一天一个变化,李总确信那时候还能这么从容不迫么。”
李仁义冷声道:“少他妈废话,把人拖过来。”
旁人得令,把余鱼拖了过去,像破麻袋一般丢在周瀚海身边。
李仁义一把抓了他的衣领:“周瀚海,你他妈天生就是克我的,可这最后一把,不好意思,老子要将所受到的屈辱全部讨要回来!”
周瀚海目中寒星点点:“李总到了如今还是不知道自己失败在哪里么?我话放在这儿了,只要我跟我的人平安,我保证你在国外海阔天空,否则请你相信,你在任何一个角落都不会过得比现在好。”
李仁义哈哈笑了一声:“周老弟莫不是死到临头才敢放这么大的口气吧。”
周瀚海缓缓道:“你跟在严震寰身后趁火打劫的时候,如果当时我跟你说,我周某人会让他倒台——你一定也觉得我异想天开吧?”
李仁义不可置信:“是你搞的?”
震惊过后,李仁义慢慢地回过神来,笑了一声,只觉得这个推想太过可笑,严震寰是谁?便是十个周瀚海加起来也拧不过对方的一根大腿的,这次的结果明显是多方合作再加上时运而已。
周瀚海只是淡淡道:“准确来说,是我们汝南周氏。”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李仁义紧紧的闭上了嘴巴,心里头一片惊雷,许多事情堆在一处,原来觉得不合常理的地方,如今都说通了。
一个人的成功,有个人能力,有气运,更重要的是背景,越往上,背景的比重愈发大,A城圈里人都说周瀚海没背景,但一个没有背景的人,做到他如今这个程度,只能说是神迹。
就像他本以为在那种形势下,吞吃一个风雨飘摇的汉城,应该说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
——严震寰要搞垮汉城,股东会又是分派林立,这种内忧外患的情况下,李仁义不趁乱分一杯羹他就不叫李仁义了,可是最后他居然因为这次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行动,让自己一辈子的心血就这么瞬间倾覆,还赔上了后半辈子的自由。
这样的绝地反击,即便周瀚海这样手段狠厉,精明狡诈,也不可能做到,这不是因为能力不够,而是因为,一个人能力有上限,而背景则没有。
那一瞬间,李仁义只觉得自己简直可笑得要命,第一次有种被人玩弄股掌的屈辱。
周瀚海见他脸色变了好几遍,继续说:
“我们这种位置上本就没有永恒的敌人,更何况,李总不至于为了出一口恶气将自己所有的通路都堵死吧?”
周瀚海仔细观察对方的反应:“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我的人的命更重要,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让你绝对放心的方案。”
李仁义眼珠子转了转,似乎心动极了,他接近了周瀚海,却突然一拳狠狠打在周瀚海的肚腹上,周瀚海唔的一声弯下了腰,
李仁义顺势用肘部狠击了他的背部,周瀚海整个人扑了下去。
他顺手操起一边的折叠凳,疯狂地朝着周瀚海身上砸着,很快地上有了血迹,余鱼疯狂地挣扎着,想要扑在周瀚海身上替他承受这一切,却被老猫一脚踹到旁边去。
余鱼疼得浑身都在叫嚣着,他心痛得要死了。
如狂风骤雨般的殴打随着李仁义的疲累暂时告一段落。
地上的人动了动,想要爬起来,尝试了一下却根本没法。
他只是吐出了口里的血沫,艰难地喘息着:“所以……所以李总……一定要鱼死网破对么?”
李仁义咬牙切齿道:“周瀚海,别他妈把全部人当傻瓜!”
他抓着周瀚海的衣领将他半提起来,换上了一种阴深深的笑:“放心,我不会亲手杀你,我一向礼佛,怎可以杀生。”
他看了看一旁的余鱼,嗤笑:
“想不到你周瀚海一辈子英明,今儿居然为一个兔儿爷送命,可真有你的,这样吧,为了感谢你做到的条件,我也该送你点东西。”
他一下子放开了抓着周瀚海的手,拍了拍。
门口缓缓开启,一辆起重机慢慢开了进来,车头运着一个一米五边长的铁质箱子。
等起重机将那箱子放下来,整个地面都被震动了一下,可见得重量之巨。
李仁义悠然自得走过去摸了摸那个巨大的铁箱,面朝着周瀚海:“瞧瞧这个为你专门定制的铁箱如何,还满意不?”
余鱼心里的不安愈发大了起来。
等到四五个大汉围着他们过来,余鱼心中那个可怕的猜想变成了现实,他呜呜呜地叫着,却被提了起来,直接丢进铁箱子里面,没一会儿,周瀚海也被丢了进来。
盖子旋即被合上了,耳边有些滋滋滋的电焊的声音。
余鱼徒劳地踢着铁箱,却是一声又一声沉闷的咚咚声。
铁箱的盖子已经被彻底地焊死了。
除了顶头的一条两厘米见宽,四十厘米长的缝隙流通一点空气进来,剩下的真正算得上是铜墙铁壁了。
李仁义的笑声沉闷地传来:“我怎么会让你们那么容易死,熬着吧,只可惜我看不到结果了,谁会先死呢?我猜周老弟会活得比较久一点,如果再多活个五六天,对着一具发臭腐烂的尸骨,你还会喜欢么?哈哈哈哈哈……”
耳边巨大的一声踹在铁箱上的声音。
李仁义并不为杵,更是爽利地笑了:“省点力气吧,谢谢周老弟铺的路了,咱这就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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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回来了,后面继续日更,缺的三天开假上班后摸鱼一下慢慢补回来,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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