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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到危险？”秦慕雪扯了扯嘴角：“这个确实不好解释，不过这就是你把他放在我身边的原因么？”
“对。”楚景然索性也承认了：“因为你身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都不是可以用常规的办法解释清楚的，所以我才想着，唐黎说不定可以以毒攻毒，起点作用。”
秦慕雪点了点头，楚景然又道：“而且他要报恩这我也不是胡说的，你以前确实救了他，他也确实要报恩。”
“嗯，我相信你的眼光，不过他这个能力没什么用。”秦慕雪淡淡道：“想要安全还不容易，留在京城就是了。既然来了，自然是知道有危险的，我虽然不大记得以前，但听你说起来那些周旋，大抵都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吧。我从来都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对吧。既然来了，自然要跟你共进退。”
楚景然无言以对。
如果秦慕雪是个一个追求安稳的人，在知道林有容的真面目的时候，就会直接放弃这门亲事，不顾一切的另寻婚配，又怎么可能处心积虑的嫁进安阳王府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秦慕雪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楚景然也不再说什么，再说，就是轻视了她这份心。
正说着话，突然门外司堂钻了进来：“陛下。”
“说。”
看司堂那脸色，像是又出了事情。
“刚才手下在军中检查，士兵有人出现了失明现象。”
“失明？”楚景然一下站了起来：“有多少人出现了这种现象？”
“现在还不清楚，正在让各队统计往上报。”司堂道：“但是这肯定不是个别现象，属下担心会大面积出现。”
看不见关山也就罢了，不过去驻守阵地，至少可以相安无事。可一旦瞎了，就算是有再多的人，那也是一块肉任人宰割。
“先别慌，我去看看。”秦慕雪道。
“好。”司堂忙在前面带路。
出了帐篷，已经有人将失明的人带到了一起，已经发现了十来人，都一脸慌乱的聚集在一个帐篷中。
“大家都别慌。”司堂高声道：“秦姑娘来了，你们都坐好别动，秦姑娘给你们检查一下。”
秦慕雪的身份在宫里不是秘密，在军中也不是秘密，虽然穿着男装，但谁不知道楚景然身边有个女神医。
众人的心定了定，都不出声。
秦慕雪检查了几个士兵，都是一样的症状，一样的原因，她表示明白的朝楚景然点了点头道：“没有什么大碍，给你们开点药，喝两天就好了。”
虽然没有说为什么，但秦慕雪这么说了，众人也就放了心，知道楚景然一定也在身边，没人敢问为什么，便都纷纷应着。
可出了帐篷，秦慕雪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楚景然道：“可是和让我们看不到关山的毒有关？”
“是。”秦慕雪道：“这毒比我想象的厉害，它能给眼睛带来很大的伤害，这些失明的是最近身体比较虚弱的，所以药效出现的最早。”
“你的药可有效？”
“有效，但是没有那么多。”秦慕雪道：“我说了，他们只是第一批，随着我们在毒气中时间越来越长，失明的人会越来越多。怕是只有司堂这样有内力护身的才能不受影响。”
这可是有些麻烦了，楚景然以前虽然也曾经浴血沙场，但还真从没遇到这样的情况，一时间颇有些铁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空有力气，却不知道如何下手。
“只能让全军后退。”秦慕雪道：“一直往后退，什么时候能看见关山了，就证明出了毒气的范围，就安全了。我估计，至少得有个三十里路。”
楚景然此生没有如此窝囊的退过，但想想也只能先退了。若是等军中人都中毒过深失明看不见，那就太被动了。
“传令下去，大军后撤。”楚景然沉声道：“什么时候能看见关山，以那个点为界限，所有人马退到线外。”
十万人马，往前走一步，往后走一步，这都不是个小事情。都是浩浩荡荡的好一番折腾。
众人都头大的很，但是没办法，撤退只是压一时之气，总比瞎了好，当下便都忙起来，一级一级的命令传下去，一顿混乱开始撤退。
楚景然下命令的时候还是中午，但是手脚再麻利，等第一队人马出发的时候也已经天快黑了。
楚景然他们自然不是开道的，等他们也在侍卫簇拥下往回走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因为事物繁多，楚景然身边除了司堂几个贴身侍卫，大多都分散了出去，各司其职，而秦慕雪，在特意为她准备的马车中，安稳的休息。
只是马车没走出去多久，楚景然便从外面开门进来，低声道：“走吧。”
“来了。”秦慕雪应了声，伸手递给楚景然，在他手臂上扶了一下，坐上马背。
马车外，已经有好几匹马，除了楚景然还有司堂，唐黎和林有容。
不过林有容没骑马，只是站在马车边，看着他们
“这里就交给你了。”楚景然道：“我们快去快回。”
林有容的神情很复杂，他看了一眼秦慕雪，却见秦慕雪快速的侧开了视线，苦笑了一下，重新将视线落回到楚景然身上。
“陛下就这么相信我。”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楚景然道：“朕相信你不会让朕失望。”
林有容扯起嘴角短促的笑了一下：“放心吧，我就算不在意陛下失望不失望，也不愿意让秦姑娘失望。”
只是他自己有些失望，因为秦慕雪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那种刻意的避开，像是真的成了陌生人。或者说比陌生人还要陌生，至少，谁也不会避开一个陌生人。
楚景然点了点头，调转马头往回，司堂几人跟了上去，很快，几人便消失在黑暗中。
马车还在往前滚滚而行，众人都只以为皇帝和秦慕雪在其中休息，谁也不敢打扰，谁能看见十万大军一片混乱中几匹马在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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