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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一次，超过了你的极限。”秦慕雪道：“若是我猜得不错，是让你讨厌女人的原因吧。也许你不止讨厌女人，也讨厌男人，不过你现在身份是皇帝，高高在上，除了司堂他们，谁又敢跟你勾肩搭背呢，所以你讨厌男人接触这一点也体现不出来。”
秦慕雪突然眼里光芒一闪：“大哥……”
狄轻云明白应了声，往前走了一步，果然，楚景然自然的往后靠了靠，虽然竭力镇定，但依然难以掩饰紧张。
秦慕雪抬手抓住狄轻云的肩膀，让他不要再往前走。
秦慕雪道：“那一次之前，你就再不出现了，所以活下来的人只有楚景然。他比你好太多，比你强太多，一样的遭遇，你一蹶不振，他却坦然面对，遇挫更强。”
“猜的和看见的一样，楚景然这小子眼光果然好，从哪里找了你这个宝贝。”楚景然笑了:“不过那又怎么样呢，我的过去是一根刺扎在心里，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但你既然知道了……”
就在秦慕雪他们以为楚景然下一步要说杀人灭口的时候，楚景然道：“知道了也就知道了吧，又能怎么样了。说起来，这小子做我弟弟倒也不丢人，小时候又软又怂，看着我杀人的时候吓得要昏过去，但我沉睡之后，他倒是也熬下来了，还混的这么好。”
秦慕雪抿着唇没说话，楚景然眯着眼睛看他：“你知道那个打我主意的人，我是怎么杀死他的么？”
“说说看。”秦慕雪支着下巴看着楚景然。
“我把他切成了一块一块。”楚景然道：“而且是他一直是清醒的，一直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分开……先砍下了两只手掌，再砍下两只脚掌，然后是胳膊被切成两半……”
楚景然说的阴森，秦慕雪突然道：“你那时候几岁。”
“七岁。”楚景然被打断了一下，还是回答了。
“用的什么家伙？”
“一把匕首。”楚景然又被打断，思路有些接不上了都。
“那我可以确定你在撒谎。”秦慕雪道：“人的骨头是很硬很结实的，楚景然的武功怎么样我也清楚的很，你要说七岁的时候敢杀人我信，但你说七岁的时候用一把匕首切断人的骨头，这不可能。”
楚景然本来说的兴起，被秦慕雪有理有据堵了回去，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张了张口。
“而且分尸的事情我也干过，没什么大不了。”秦慕雪道：“我还把一个人的脑袋剖开过，发现脑浆里有一堆小石子……”
狄轻云无话可说，楚景然无言以对。
“行了，别废话了。”秦慕雪不想再听楚景然叹过去：“别看你现在高高在上，其实你根本就已经不适应活着。离开吧，让楚景然回来。”
“笑话。”楚景然站起身：“凭什么是我离开，他已经主宰了这个身体二十五年，现在该我了。而且，若不是他突然爆发的冷血残暴，也换不出我。他是自作自受，当然，这也有你的责任。”
“我不会把陈长天做的蠢事当做我的责任，但是我需要楚景然，所以他必须回来。”秦慕雪起身道：“你自己走，我就当你是他的亲人，请高僧作法，初一十五给你诵经祈福，让你早日进入轮回，投胎转世。”
“有趣。”楚景然道：“那我要是不自己走呢？”
“那你就是我的仇人。”秦慕雪淡淡道：“我还是会把楚景然找回来。”
“更有趣了。”楚景然似乎无所畏惧：“不过我很想知道，你怎么把他找回来。”
两个灵魂，一个身体，楚景然一点都不怕秦慕雪，还能杀了他不成，杀了他，楚景然也就死了。哪怕是伤了也不行，他怎么也不觉得秦慕雪会对自己心上人的身体动手。
“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秦慕雪转头道：“大哥，我们走。”
“走？”狄轻云有点没反应过来：“这就走了？”
“走。”秦慕雪突然朝楚景然挥了挥手，楚景然就这么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他要昏半个时辰，外面的侍卫，半个时辰后也会清醒过来。”秦慕雪道：“这段时间我们去一趟书房，我把需要的书打包带走。还有司堂，去把他接走，我要知道更多关于楚景然幼年时候的事情。”
秦慕雪说着，毫不犹豫的推开门，狄轻云毫不犹豫的跟在后面。
师易在台阶上坐着，等的都快睡着了，身旁站着瑟瑟发抖的姑娘。他还挺君子翩翩，对姑娘没做什么，见她衣衫不整的，甚至还脱了件外袍给她披着。
见他们出来，师易起了身：“怎么样？”
“先走再说。”秦慕雪随意朝若曦挥了挥手，若曦身体往下一软，师易及时伸手将人接住，好歹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秦慕雪道：“师易带路，先去救夏风，再去书房，然后我们离开青州。”
“离开青州？”狄轻云也意外了一下：“去哪？”
“安绥。”秦慕雪道：“现在的楚景然，就当他是楚景然的哥哥吧，如果我出现的早一些，还有可能唤醒楚景然的意识。但现在时间过去太久，他哥哥的意识已经太强了，不是简单就能换回来了，需要一些外部的借力。”
“什么借力？”
“出去再跟你们细说。”秦慕雪道：“总之他沉寂了二十几年都能回来，楚景然不过消失了几个月，没有就这么消失的道理。”
虽然身体还是那个身体，但人已经完全换了一个，这和楚景然死了有什么区别。
楚景然若真的战死沙场，那也罢了，秦慕雪就算神医也不可能活死人。可这算怎么回事，楚景然明明还在，但却被压着出不来，秦慕雪想想便觉得如鲠在喉，难以咽下这一口气。
关着司堂的地方没多少人手，几人轻易的就将看守全部弄倒，进了房间。
和在牢里的待遇完全不同，司堂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面色红润，呼吸平稳，和熟睡的人没有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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