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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渝在程家吃过晚饭后，就去送程菲菲去上晚自习。现在他受伤了，有借口请假不上晚自习，可以休养一段时间。如果他不送程菲菲的话，他则留在程家对着程母。程母人很好，就是他们两个人共处一室的话，就有点尴尬了。
李渝送程菲菲到学校之后，打算在彭中校门口的奶茶铺坐着等她放学。
李渝有一本习题书放在程菲菲的书包，他站在她的后面，打开书包拉链，取出书本，拉好链。他一副长辈的口吻说话：“好了，回去自习吧，自习的时候不要跟被人聊天，有不懂题目的话，记得问老师。”
程菲菲：“……”
怎么比老妈子还唠叨。
李渝下午放学后没有洗澡，还穿着一中的校服，在学校门口特别多学生都多看他几眼。
“等下见。”程菲菲不喜欢别人太多关注，跟李渝匆匆道别。
“诶……”李渝喊住她，可是她没有回头，还打算请她喝一杯奶茶，不要就算了。
江伟雄踩单车来到校门口停下，准备推着单车进校园。进校园的学生都是统一深蓝色的彭中校服，看到一个穿着浅蓝色的校服的人，是一中的，特别引人注目。多看一样，发现是初中同学李渝。
“李渝，你怎么在这里？”江伟雄推着单车，走过去。
“送菲菲上学。”李渝听程菲菲说过，江伟雄向她告白，导致被他的仰慕者修理她。
“菲菲？程菲菲？”江伟雄有些不确认。
李渝点头。
虽说江伟雄以前看到程菲菲和李婷经常走在一起，可是从来不见李渝和程菲菲有过接触，李渝这是为什么不去上学，过来送程菲菲上学？
“你跟她……”交往了吗？
江伟雄问不下去。
江伟雄上学期向程菲菲告白几次，程菲菲都拒绝了他。这学期程菲菲准备要中考了，他就暂停追求她，让她好好备考。他还打听到，程菲菲的成绩在尖子班的排名算是中下层。江梅市这种落后的城市，重点高中不多，就两间——一中和桥中。按照彭中以往的中考入重点学校的人数大概30-40名左右，排名60-80名的程菲菲基本可以告别重点高中。而她家最近的高中就是彭中，90%的可能会在本校直升。
既然，她还会在彭中上学的话，他还是有机会打动她的。
“……交往了。”李渝笑着接上江伟雄的话。
听说江伟雄还没死心，李渝做个顺水人情，帮她解决这个问题。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江伟雄不太相信这个毫无征兆的事实，一定是骗人的！
李渝随便说了一个时间：“就昨天。”
“她要中考，你怎么随意打扰她的学习进度？”
“打扰？还好啦……反正她会被一中录取的。”前天一起回家的时候，程菲菲告诉李渝，自己获了省级美术比赛二等奖。一中的艺术特长生录取资格是参加省级比赛三等奖以上，市级一等奖以上。
通常彭中会在周一的升旗仪式后，开例会，有表扬，也有批评。因为没到周一公布时间，江伟雄自然不知道程菲菲已经踏进一中大门半步，只要她中考正常发挥，跟平时水平一样，就可以进入一中了。
“一中？”江伟雄疑惑，难道要买学位进去？
“嗯，她美术刚获奖，一中那边特长生让50分，估计可以进去的。”李渝看到他眼神里带着质疑，解释。
“准备上课了，我先回去，以后再聊。”校门口的学生匆匆忙忙跑进去校园，江伟雄看了一下手表，时间比较急迫，跟李渝道别。推着单车进入校园，心里有一些悔恨，如果他多磨程菲菲几次就好了，再积极一点就好了，程菲菲跟李渝昨天才交往的。就是因为顾念她临近中考，才没有继续打扰她的。结果她还是个隐藏特长生，以前学校里都是李婷获得一些美术大奖，没有听过程菲菲有份，大概李婷走了，程菲菲上位了。他居然连程菲菲是特长生，他都不知道，他果然没资格拥有她。
*
李渝走去校门口旁边的奶茶铺，这家店从他读初一的时候就在这里了。初一的时候，李渝经常和李婷在这家店消费，还会带上很多同学。后来，程菲菲上初中，他们就很少过来这里，因为程菲菲没什么零用钱，又不愿意让李婷请，变得很少过来这家店。
那时候，李渝有点烦程菲菲这种性格，自己没钱，别人请也不要，真是个土包子。他姐弟有钱，经常请同学们喝东西，大家都很开心，偏偏就是程菲菲这么不解风情。李婷为了照顾她的感受，就不再花钱消遣时间，每天放学都是陪着程菲菲回家。
李婷的性格就是喜欢照顾比她年纪小的人，跟同龄人相比，她喜欢跟比自己小的程菲菲相处。程菲菲一上来彭中，李婷又整颗心扑向程菲菲，想扮演一个姐姐角色。因为李渝跟她同龄，小男生性格又调皮，她从来都不黏李渝，倒是李渝特别爱黏她。反正，李家姐弟和程菲菲就是在这种“爱恨纠缠”的关系里，渐渐长大的。因此李渝对程菲菲说不上喜欢，有时候心里埋怨着：啊，为什么又跟她同校了？
自从李婷被李母带出国之后，李渝觉得好像缺了什么，觉得日子过得很无聊。父母离婚那个夏天，他和程菲菲也好几个月没见面，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她却陷入危险。那次从流氓手里救出她后，虽然再也没有见面，但是会在扣扣联系一下，了解大家近况。
李渝也有朋友，几乎都是男生，而且男生跟男生聊天都不喜欢聊婆婆妈妈的话题，而且李渝特别爱装成熟，动不动就说谁谁谁幼稚。他和程菲菲联系不算多，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拿起手机盯着扣扣好友页面，看到程菲菲头像是亮的，于是就找她聊天。说是聊天，李渝也不怎么说自己的事情，男人比较好面子，真的有心事，也不会随意跟别人表露。
大多数都是看着程菲菲长篇大段的文字，都是关于她家里或者学校的事情，别看她三次元世界唯唯诺诺的样子，其实二次元世界真的是个话痨。若不是他阻止她聊下，让她去睡觉，估计说几天几夜也聊不完。
李渝进入奶茶铺，点单交钱，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等饮料送上来。座位旁边是照片墙，店里的老板娘有点花痴，店里有一部立得拍，专用来拍帅哥美女的，征求过他们同意后会给他们拍一张，贴在这照片墙。
李渝记得他也拍过，好像还有程菲菲。
他看着照片墙，寻找那张照片，还在，贴在一个比较上方的位置。照片里面的程菲菲和李渝就像斗气的情侣，大家都不看对方，拿着饮料喝着。记得好像是李婷去省会参加完比赛，要回来跟他们两个人去吃饭庆祝获奖。李渝忘记了那次为什么跟程菲菲斗气，两个人坐在一起闷闷不乐地等着李婷回来。难得碰见彭中校草，老帮娘想给李渝拍一张，李渝却扯上程菲菲，跟老板娘说把小丫头拍进去，让她看看她生气的样子多丑。
于是，就有这样的一张照片。
李渝看着那张照片，觉得那时候，还是挺幼稚的。
李渝在店里喝着奶茶，看着习题书，不知不觉到了初三级放学的时间，程菲菲走去奶茶铺找李渝。
李渝问：“喝点什么？”
程菲菲摇摇头，说：“不要。”
“我请客。”
小丫头依然摇摇头说：“不要。”
“今天公安局的人过来学校找我，说我昨天抓的那个是通缉犯，有好几万块奖金。不过，那个通缉犯看中的是你，你也有功劳，想要什么，我买给你，或者兑现给你也行。”李渝见她不喝奶茶，拿起书本站起来，离店的时候说。
程菲菲有自己想要买的东西，例如前几天李婷跟她介绍一套国外牌子的颜料，特别好用，也特别贵。可是这钱是李渝受伤换来的，不敢放肆说要什么东西，说：“不用了，你好好留着吧。”
“嗯，我发现你真的是一个奇葩。”要是李渝那群基友，早就想好，拿那几万怎么去花，去玩。
小丫头做人这么老实，一点便宜都不贪，长大以后一定会吃亏的。
“对了，我爸刚才打电话过来，说明天周末，叫我带你去见我爷爷奶奶。”李渝把习题本，塞回程菲菲的书包。
程菲菲觉得莫名奇妙，问：“为什么？”
“我爸说我九代单传，交了女朋友要带回家给爷爷奶奶过目。”
程菲菲听后，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我……什么时候变成你女朋友？你……昨天不是气你爸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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