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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作品: [快穿]红楼虐我千百遍 |作者:朱大概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9-20 0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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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一过完年,杨先生就说, 贾珠二人现在的水平, 中举还差点, 可是考个秀才却是可以一试。就算是一次不成, 也可以积累些经验。

贾政自是同意的,贾赦见他同意了, 自己也没意见。到了贾母那里, 有意见提了也没什么用,只让人再收拾些贵重的砚台、笔墨等赏了二人。邢夫人是不理论的, 那又不是她的孩子。

只有王夫人,眼巴巴地只看着这一个儿子, 哪里舍得让他长途跋涉地回金陵考试。少不得对贾政求情:“珠儿还小, 就等个一二年也使得。何况他身子又弱, 自来没离过我的身边,总得准备得周备了再走不迟。”一席话把贾母都说动了, 也在边上附和。

贾政却道:“你只说珠儿身子弱, 可是这几个月,可见他请过医还是问过药?可见多动上一动,这身子更好呢。又有杨先生跟着, 回的也是老宅,还怕没人伺候不成?只管迁延着,一年拖过一年, 你是为他好还是要害了他?”

王夫人本是见这些日子, 贾政初一十五也给她留脸面, 都歇在正房,平日也真的没有找过什么丫头,以为自己已经重新把他的心拢住了。谁知现在说出的话,竟然还是这样不留情面,要到嘴边的话说也不是,咽也不是,闹了个大红脸。

还是元春心疼自己的亲娘,笑道:“别说是老太太、太太舍不得,就是我也舍不得。你们走了,可让我找谁淘换那些小玩意去?”

若是原主,听说儿子把读书的时间用到给姐妹淘换玩意儿上,肯定会孽障、畜生地骂上了。不过现在的贾政,虽然对元春没有多大的好感,可也没有什么恶感,自是乐于让他们兄妹友善。

贾珠两个的心,却早就被杨先生勾勒的江南烟雨、小桥流水给引得飞走了,忙向老太太与太太们保证,他们一定会听先生的话,会爱惜身体,会多给家里捎信。总之只要让他们去金陵,别的条件都可以答应。那还拦什么?自是收拾东西,把孩子交给杨先生带着上路。

送走了考试的贾珠与贾琏,将军府再次沉寂下来。倒不是没有人给他们送帖子,可是贾赦自己跟自己玩得好,贾政一到了应酬场合,就摆出一幅不通世事,只按规矩本份要求别人更要求自己:同僚之间说笑可以,诗词唱和也行,就是行个酒令也没有什么。只是一旦席间有人提出找个什么解语花添茶佐酒,贾政就敬谢不敏了。

一次两次如此,那些人也就明白,这位是真的被书里的规矩给框住了。渐渐地请贾政的人也少了起来。不过最多说几句读书读傻了,有些迂腐——人家言行一致,不与别人喝花酒,自己也从来没见出入过那些地方不是。也有人暗里打听他在自己家里的行事,发现他竟把姨娘打发了,还没有提新的人。如此就有些人对贾政越发高看几眼,真有些重规矩的读书人,与贾政交往起来了。

贾政也听过几次这样的议论,他并不在意:读书读傻了,总好过伪君子、假正经。比起与同僚们一起扯有的没的,他更愿意与那些读书有成的人交往。刚开始的时候,他因为脑子里的东西不成体系,又没有同窗之类相助,很是吃了些亏,让人挤兑得快几乎站不脚。

可那也是几乎。想想一个在工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人干站了一个时辰都能挺过来,不过是几句冷言冷语,他还能真受不住?

不过是示人以弱罢了。他得让那那些读书出身的人知道,自己知道自己不是正途出身,所以自己有自知之明。可是贾政是谁,他的记忆能力、分析能力在这个时代还真是无人能敌。对别人提到的书籍,他看过的能说上几句,没看过的下次也能说上几句,别人能看不出来他是背后下了苦功夫的?

一个有自知之明、还肯下功夫弥补不足的人,还是能引起别人的重视与尊敬的。这份尊敬,又因为贾政现在任职于工部,分外强烈。

不是那些读书人太现实,对着个有官职的人就卑躬屈膝,而是因为工部在真正的读书人看来,就是一个蝇蝇苟苟的地方——谁让它与钱财之事沾染太多!要知道这个时代所以能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还不是因为读了书可以做官?做了官之后就放下书本,拜身钱权的人还少了?

所以入朝为官的,就是正途出身的人进去几年,也会言必孔方兄。可是贾政,一个非正途出身的人,在工部那样的地方还能坚持读书不缀,可不就显得分外难得吗?

就凭这个,真正的读书人,更愿意与贾政交往了,贾政接到的文会帖子,比他前面三十年接到的都多。于是又有另一种声音在工部传开了,那就是贾政不务正业。

这样的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贾政是工部的官员,不是翰林院的学士,也不是国子监的博士,天天参加文会,可不就是不务正业吗?

听到这样议论的贾政,微微一笑,不反驳、不表白,把自己该负责的平安州的军需点验、拨付做得很扎实。就是在工部任职了几年的官员,也没有他做得那么扎实。说来原因很简单:贾政不贪钱,又事事亲力亲为。

他不是不知道点验可以收商人个红包,也不是不知道拨付时驻军要给些孝敬。这样的钱,一般都有个定数,贾政不能拦着别人发财。可想要额外给贾政送钱,他就不收了——真以为他读书读傻了,不知道凡是额外给钱的,不是货物有毛病,就是希望多拨付点东西?

贾政不收这些人的红包,又不对商人送上来的东西鸡蛋里挑骨头,也不故意拖延拨付东西的时间或是少给东西,更不为了显示自己清廉而不许跟着的人收点小钱。竟是让与他打过交道的那些商人、驻军和笔帖式、小吏们生出了,还是跟着这样的人打交道不累心的想法。

如此一来,再有人说贾政不务正业,就有跟着他的笔帖式或是小吏们出来说话了:人家贾员外郎,怎么就不务正业了,没看到他并没耽误了正经差事吗?就是与他打交道的那些商人与驻军,也会说上一声:贾员外郎外圆内方,办事有章法、懂规矩,不乱来。

一个懂规矩,就让工部发出异音的人要掂量一下了,何况那些人还真说不出贾政耽误了什么差事。加之他也不是真的完全脱离了工部同僚的交际,谁又好意思天天把一个对自己笑脸相迎的人放在嘴里嚼扯?

贾政都不用自己出面,就让那些说酸话的人自己又把那酸话收了回去。他很满意,觉得这样下去,自己完成任务还是有希望的。

一到八月底,将军府里的人就有些浮动起来,贾政自己也减少了参加文会,生怕不能第一时间知道消息——每年二月底,是童生试的日子,到了七月,院试都该完了。去了判卷的时间,再加上路程耽搁,到了这个时候,贾家参加童生试的两个考生,能不能过了院试,成为一名秀才,也就该有结果了。没见就连贾赦这个原本对儿子不抱什么希望的人,都天天下了衙就回家等着,府里的下人可不就跟着紧张盼望起来了。

要说贾政最初不过是想让贾珠二人明白,想要有出息,总要自己努力一番。却不想人家杨先生还真是教导有方,两个孩子县试、府试都顺顺当当地过了,不过是贾珠成绩在中游,贾琏的成绩在中下游。人总是好了还想更好,可不就盼着两个人能顺顺当当地把院试也一举拿下。

也不怪将军府上下如此紧张,实在是开国已久,朝庭重文武之风早已形成,先国公爷就是发现了这一点,才会对喜欢读书的贾政更看重些。只是一本遗折,让贾政再不能参与科举,终身落了个不是正途出身的评语。现在贾珠贾琏两个小小年纪就已经过了府试,能一举得了秀才功名,将军府下一代可就算成功的完成武转文了。

王夫人这些天,又开始虔诚烧香,拜起菩萨来了。贾政也不制止她,能在自己院子里折腾,总好过把心思用到院外去。可是见她非得拉着元春也如此,还是说了两句:“元春还小,别让她移了性情。”王夫人才算作罢。

“老爷,大喜,大喜!”刘柱乐颠颠地举着一封信,对在外书房相对枯坐的贾赦兄弟开口报喜。贾赦一边接了信,一边问:“是哪个孩子?”

刘柱已经从送信回来的小厮那里得了消息,乐得比自己儿子中了秀才还欢快:“给老爷、二老爷道喜。琏二爷、珠大爷都中了,从此就是秀才官人了。”

贾赦一目十行的看着一信,还嫌不详细,让人把送信的小厮叫进来,他要仔细问问。贾政笑道:“兄长何必急于一时。老太太她们也是盼着呢。不如带着那个小厮一起,去给老太太道喜。免得那小厮还得再说一回。”

贾赦这才想起,自己把老太太给忘记了,自失地笑了一声:“我还真是喜糊涂了。”

贾母这边也得了信,不过是不详细罢了。可是这也不耽误老太太喜笑颜开,吩咐人从自己的私库里拿钱出来,给府里的人加一个月的月钱。

贾赦笑着给贾母道了喜,道:“两个孩子有今日,都是老太太教导得好。平日老太太已经费心了,现在再让老太太破费,可让他们小人儿家怎么担得住。只从公中出吧。”

现在贾母要是还发现不了贾赦顺毛驴的性子,才叫白给人当了几十年的亲娘呢:“公中是公中的,我的是我的。孩子们争气,我给他们做脸面,是我们娘们的事儿,很不用你眼馋。”

人逢喜事精神爽,说得就是现在的贾赦,何况贾母说的又只是逗趣的话,他也就顺杆子爬起来:“知道老太太心疼孙子,可是没有我们这两个儿子,老太太可哪儿来的孙子?老太太看看,是不是就手也赏我和老二几个,总不能我们这做儿子的,还没有奴才们得的实惠多。”

最后一句话,让贾母的笑顿了一下,又想着老大不是那心思细的,说不得就是话赶话的说到这儿。不过也就不好不给他与贾政东西,再看看坐着的元春,还有两个儿媳妇,索性让人大开了私库一回,给了贾赦两人一人一个摆件,邢夫人、王夫人一人一套头面。元春独得了两套,说是那两个一个是她的哥哥,一个是她的弟弟,让她喜上加喜。

本来就是大家捧着贾母逗趣的事儿,谁知道邢夫人忽然来了一句:“我们房里的二姐儿,虽比不得大姑娘尊贵,老太太是不是也赏点儿什么,让那孩子也沾沾喜气?”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贾赦怕是想直接堵上邢夫人的嘴。还是贾母老道:“可不是,今儿我高兴得狠了,眼面前儿的事儿也想不起来了。芍药,去把那套五福首饰找出来,让大太太给迎丫头带回去,也沾沾她哥哥的喜气。”

元春自来是个伶俐的,接口笑道:“何止是老太太,就是我刚才也没想起来了。我那里还有些小时玩过的东西,等收拾出来就让人给妹妹送去。”

贾政看了自己闺女一眼,对她这样的时候插话并不满意。只是她终是个女孩子,还是背后提醒王夫人教她些吧。由是看了王夫人一眼,才发现人家正低头似在品茶,只是把嘴角翘得那么高,那茶真能喝到嘴里吗?

气氛怎么也没有刚才热烈,邢夫人也知道自己一时忘形,说错了话,又在众人面前落下了贪财的名声。只是她这里也难,那个李姨娘自从生了个姐儿,就越发妖乔起来,把老爷给哄得就差把那个丫头片子供到天上。若是今日她不说这话,等回了自己屋子,老爷又得说自己不顾念着庶女。还不如现在说出来,老太太总不好当着这些人给自己没脸。这样即得了东西,回去在老爷面前也有说辞。

贾政不知道邢夫人的想法,他从贾母打趣元春的只言片语里,想到了一件事:贾珠贾琏二人考中了秀才,不光是他们府里觉得孩子出息了,别人家也会这样看!尤其是在与他们一样的勋贵人家,这样上小年纪就中秀才的孩子更是凤毛麟角。

正是因为少,所以才更招人惦记。而贾珠与贾琏,一个十三、一个十二,就算小点,相看早的人家也有在这个时候着手的了。

“元春即要给你妹妹收拾东西,且去收拾吧,一会儿也好让大太太给一起带回去。”贾政觉得这事儿等不得。元春也已经十二岁了,这样的讨论本就不该让女孩儿听,还是得让她离开的好。

平日贾政对元春就淡淡的,元春对他也有些畏惧,现在听到老爷明显让她回避的话,元春看了自己母亲一眼,向长辈们行礼后自己退下。

大家也都习惯了贾政要说正事时的做法,屋子里的丫头们也都流水退出不提。贾母抿了抿嘴,现在她对两个儿子的话都很重视,不过这样看起来就很郑重的谈话,还是让她的心提了一下。

贾赦问道:“老二,你又想起了什么事儿?”

贾政也不卖关子:“我刚才想到,两个孩子一同中了秀才,咱们家现在外人看来又算是圣眷深厚,怕是有人会惦记孩子们的亲事。”

“这是好事呀。”贾母听到这个话题,提着的心就放到了肚子里:“咱们孩子有出息,别人才想着呢。到时给他们哥两个好好挑上一挑就是了。”

贾政先是赞同了老太太的话:“老太太说得是,正该给孩子们好生挑上一挑。只是总得有个大概的范围,该在什么样的人家选人,总得有个章程。再有元春,更是该打听的时候了。女孩总不比男子,早些准备才是。”

因为他的态度表达得早,又十分强硬,贾母与王夫人也就不得不歇了那个让元春进宫的心思。不过贾政也不能说不让元春进宫就完事儿,总得让她有个着落才好。

贾母无声地叹了口气,不过难得儿子征求她的意见,也就放下了自己孙女不能进宫搏富贵的不如意,转而想着该挑个什么样的孙媳妇上来:“若是我说,还是得从知根知底的人家挑。咱们这样的人家,家世相当,教养得都差不多,相处起来容易,也不致于眼皮子太浅,上不得台面。”

最后一句话又让邢夫人脸红了一红,不过她这些年也习惯了。王夫人此时已经顾不得看邢夫人的热闹,这里面可有她两个孩子。她看了看老太太,再看看贾政,总算记得贾母那句上得台面的话,脸上还不那么急切。不过一双手里的帕子却扭曲得不象样。

贾赦是个没主意的,看着贾政道:“你是个什么想头?”

贾政自是不藏着掖着,这个时候不把一家人的意见搞一致了,到时候麻烦的还不是自己:“要我说,两个孩子日后都是要科举进身的,咱们兄弟却都没有什么人脉。这样他们的妻族就要慎重起来。”

“老太太想得也不是不对,”见贾母要反驳,贾政才不给她这个机会:“娶妻娶贤,这个贤可不光是为妻一人之事。就算是那妻子十分贤良,可是却有一群不上进的亲戚拖后腿,将来不是咱们的孩子反要给别人收拾乱摊子?”

这下子贾母不说话了。谁的孩子谁疼,她也愿意自己的孙子多些助力,少些麻烦。不过这样一来,她刚才说的所谓的知根知底的人家,就不是个好选择了:她知根知底的人家,都是所谓的老亲故旧,也就是与将军府一样的勋贵人家。这样人家的女孩可能教养还不差,可是她们的兄弟们,就以纨绔子弟居多了,要不怎么会把贾珠两个刚中秀才的孩子显现出来。

贾赦觉得有难度:“可是咱们认识的人家里,也没有什么读书人家。怕是不好寻呢。”文武殊途,不是自己家里想找就能找到的。

贾政对此也不是没有思量,原来还顾忌着邢夫人的脸面,现在看这人就是个自己不在乎脸的,那他也不必再顾忌:“先大嫂子的娘家,兄长不知道还有没有联系。”

这一句话出口,不光是邢夫人,就是贾母与王夫人的脸都变了:贾琏之母张氏,还真是清贵人家出身,张家在清流里更是执牛耳的人物。要不是当年贾代善于张家老太爷有恩,人家的闺女还真不会便宜了贾赦。只是正如贾母所说,两家的家风不同,教养不同,行事更是不同。那张氏性子又软和了些,有事只自己自艾自怨,渐渐地支撑不住,加之长子未保,勉力生下贾琏就去了。

现在看看贾母与王夫人的反应,贾政也就知道这二位当日也没少给那张氏添堵。可是往事已矣,总要为了孩子打算。贾赦倒没看邢夫人的脸,只道:“那时你大嫂去得急,咱们家与张家也是生了好大一场气。怕是不大走动了吧。”说完看向贾母几个。

没办法,平日应酬往来,各家走节礼,还真都是内宅打点,可不就得问问管家太太们吗?这下子贾母与王夫人都低了头,先前是贾母与张家赌气,后来是王夫人有了小心思只做不知,可不就与张家渐渐地不往来了。

看着她们的样子,贾赦再白目也明白了。于是又用眼剜了邢夫人一下子,才叹息了一声:“等琏儿回来,我再带他去给张家报喜吧。”

贾政对此也无奈,就算是内宅的人有什么小心思,可要是贾赦自己上点心,问上一问,哪儿能落到今日这样尴尬?少不得劝上一声:“兄长若是去了张家,也别只想着自己的品级,更别想着什么面子。”贾赦正神思不属,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反正是点了头。

见他不想再说,贾政接着对贾母道:“我平日也参加些文会,也与引起读书人走动,打算给珠儿、元春在那些人家里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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