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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半个小时过去了,饥肠辘辘,老人却始终没有回来。
小姑娘开始哭了,男孩有些慌乱,伸出手想要拭去小姑娘脸上的泪痕,可瞥见自己的手那么脏,顿了顿,还是收了回去,沙哑着嗓子,“织织你别哭,等明天我们一起去找...”
到底还是十岁左右的孩子,遇上事,便慌了。
小姑娘抽抽噎噎,哭腔软软无力,带着无助,“我要爷爷...我要爷爷...”
寂静的深夜,巷子深处传来女孩的哭声,时不时男孩安慰着,哄着,才渐渐消了声。
...
“老大,季氏旗下的山庄等等的大型小型场所等等,都差不多查探完了,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男生将手里的文件放到骆知面前,便站在了一旁的沈乐一边。
骆知眉头轻蹙,只是翻阅了一下文件,按道理,季子慕确实已经是在两三年前就已经开始研究那个项目了,可如果没有在季氏旗下的任何一处有关的地方,又在哪?
如果不是属于季氏旗下,难道是租的方式?
可如果是租的,保密性的定然不强,何况,那么大的场所,条件环境什么的都收到约束,这样的地方想要租下改造,运送大量的药物器械等等,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除非...她们查的方向出现了错误,如果不是以季氏或者季子慕的名义去做的事呢?
和季氏有关的,或者是背后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人在操控着?
骆知唇瓣紧抿成一条线,手指一下一下在桌上叩...如果不是季氏,会是什么...难道是...
“查查李家,从李兰若入手查,深查。”必须查个彻底。
或许,李家根本不是在这一年才站队的。
是她忽略了,十几年前,李老爷子还在世,当时李家还不算什么大家,却和骆老爷子有交情,事情发生后,李家和骆家便开始疏远了。
可李老爷子和骆老爷子私底下却经常有联系。
李老爷子出世后,李兰若掌管李家,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便将李家打理得风生水起,在这兰城里,势力逐渐不容小觑...
一个李兰若,真的有这样的实力吗?
骆知心里隐隐有个猜测,或许李家,十几年前也参与了那次的项目试验,只是一直没有被查出来。
如今,季子慕重启当年的项目,李家站队季家,也许,李家背后的人,一直都是季子慕,这么些年的变化,甚至有季子慕的功劳。
这么一联想,一切不顺畅的地方,便都顺畅了。
沈乐不知道骆知为什么突然就说要查李家,只是她说什么,都一定有她的道理,自己照听就便是了,“好,我马上让人着手查。”
骆知想了想,又道,“另外,找严容查一查,最近两年,有没有出现过人口失踪的案子,或是有什么失踪后找回又重病的...”
既然季子慕是从两三年前开始研究的,药剂实验需要大量的实验体,动物试验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或许从这一点上去查,能有什么意外的收获也说不定。
沈乐一愣,她怎么感觉,骆知好像有点慌的样子,“发生了什么事吗?”
整体做事的节奏都加快了,像现在刚吩咐下来的两件事,如果没有在百分之七十的明确下,骆知以前是根本不会让人彻查的。
现在却连做事风格都转变了,定然是有什么变故。
骆知没有想到,沈乐的观察力细微到自己一点小变化,都看出来了,她笑笑,“既然有线索,就顺着这些线索查下去。”
一句话,倒也算是解释了。
可沈乐跟着骆知,也那么多年了,除了令江,她算是那么多人里最了解骆知的人,“如果有什么事,也可以说的...”
“没事。”骆知道。
眼下已经是这种情况了,没有必要让她们知道自己的情况,徒增慌乱。
“对了,令江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骆知问。
事情马上就要步入正轨了,令江需要尽快离开了,否则再晚一点,只怕季子慕那边该有动作了。
沈乐点头,“住的地方,医生,还有保护的人,身份等等,都做好了准备了,明天就能把人送走。”
她们都很清楚,把顾虑处理好,接下来,就要正式和季家这块大石头碰上了。
大石头背后,或许还有隐蔽着难以撼动的高山...
究竟结果如何,谁也不知道,可谁也不会退缩。
她们都是十几年前那次项目实验事故的受害者以及受害者的家人,她们只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便是阻止昔日惨剧重演,彻底结束这一切,为当年的事情,做一个彻底的了结。
无惧生死,因为有比生死更重要的事。
骆知点头,“这两日,我会和上头联系,申请支援的支队和资源,这些日子大家辛苦一点,把手上的事情做好,等事情结...”
说着说着,她不再继续说下去。
在场的几人,有些垂下了眸眼...
是啊,等事情结束后,会如何,谁也不知道。
她们,真的能活到事情结束后吗?
就连骆知自己,都无法肯定,又要怎么和这些共生死过的兄弟说出没有办法保证的话。
有个男生摘下了帽子,笑,“老大,我们都懂...”
“是啊,没事的。”
“其实从进营选拔,写下遗书的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有这么一天了,没关系的。”
当年,身边的人,死的死,病的病,只有一丝仇恨支撑着他们活着,到后来,受过严格的教育与特训,为上头办事,抓恶人,惩贪......
一直到现在,这么多年的日子,已经是这一生里,最大的宽慰了。
唯一的遗憾,就是当年的事,现如今,终于有做一个了结的机会了,这个机会,他们等了十几年,终于等到了。
这次,哪怕是死,也要将一切粉碎干净。
让这个所谓的为军事行动准备的高级实验人项目的秘密,彻底消失,再无出现的可能。
骆知的心微微被触动了,看着眼前的这些人,乃至更多的人,其实想要的,不过斗只是一个和平盛世罢了。
所谓的舍小家保大家,在当年,是个讽刺的笑话,如今,却是每个当年受害者如今奋不顾身的意义。
...
夜晚,骆知回到家,从房间衣帽间深处被挡住的保险柜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翻开文件,是一份财产公证,在她死后,这些都将会分到组织里参与这次行动的成员,或是他们的...家属。
翻到最后一份,是一张轻飘飘的纸,边角有些许泛黄,沾着泥土被擦拭干净了的痕迹。
这是一份遗书。
在参军投身到那个秘密训练营的时候,每个人都要写下这么一封遗书。
那时候,她才十七岁...身边也都是一些十七八岁相差不大的同龄人,每个人都身怀绝技,有些怀抱着报效祖国的想法来的,也有的,是想为自己的这一绝技,找到能够有恰当的正确理由的机会。
十七岁,每个人还是半大的少年,却要写下那么一封残忍的遗书。
骆知永远都忘不了,那时候,她拿着笔,大脑一片空白,看着那张空白的纸,感觉自己仿佛在下一秒就会永远和这个世界告别。
身边的人,有的承受不住当场摘下帽子退出,有的哭着写完了这样的一封信。
骆知,始终没有写。
她很迷茫,不知道该写给谁,写些什么。
她只是作为医学特殊研究人才被引荐进国家院,最后再到被安排来了这里训练身手,学一些保命技能,根本没有想到,第一步,竟然是让自己写下这么一封遗书。
骆知的遗书,迟迟没有写下,一直到她离开训练营,被派到了特殊罪犯人才改造营的时候,都没有写。
直到后来一次,有个擅制特殊辐射药剂物的罪犯越狱,骆知和几个队友在追捕的过程中受伤...
具有传染性药剂,她被隔离了,那是她第一次离死亡那么近,近到她每天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生还是死。
在那间小小的隔离间里,她写下了那封遗书。
纸张上,还有一圈像是被沾湿的痕迹...
骆知微微叹气,将那封遗书又给夹了回去,没想到,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她摇摇头,将文件收回了保险柜,锁了起来。
夜深人静,乌云密布,陡然下了一场暴雨,闪电雷鸣...漆黑的夜空,可怖至极,高楼大厦,兰城像是末日来临。
半夜惊醒,想喝杯水,水壶却已经空了,只得下楼去。
经过楼梯时,她发现,二楼骆清河的书房,隐隐透着光,她愣了一下,这会都两点多了,骆清河竟然都还没睡吗?
骆知倒了杯水,往书房的方向走去,脚步轻慢,知道行至书房门口,抬手推开了书房门,只见书桌前的身影靠在桌上睡着了,桌面上散落着一堆文件,大多都是林氏的文件。
外面暴雨,书房的窗户却没有关,寒风刮着散落的雨滴往书房里来,骆知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将窗户轻轻的关上了,又从卧室里拿了条毯子过去,给骆清河盖上。
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他。
睡着的时候的骆清河,本就出色的容颜,温顺,使得整个人都像是被笼上了一层暖光,让人不自觉的都想去靠近。
骆知在一边坐下,单手撑着下巴靠在桌上,看着骆清河,觉得他睡着的样子,真好看。
她其实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静静的看过骆清河了。
岁月好像都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骆知嘴角微微上扬,真好。
她的哥哥,还是原来的那个哥哥。
只可惜,时间不多了...她可能没办法看到他老了后的模样啊。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奇迹能出现,能让时光倒流多好...
想着想着,骆知又觉得自己魔怔了,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若是时光倒流,那骆清河岂不是又要回到以前那样,自己还不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那一切也不过就是重来一遍罢了。
无限的循环,根本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
骆知笑笑,还是现在好,能看着骆清河安好,一切都值了。
她悄悄起身,弯腰,微凉的唇瓣在骆清河额角落下一吻...
只要你好,我做的这一切,便都是有意义的。
骆知起身,调暗了灯光,轻轻拉上了书房的门,脚步轻慢离开了书房。
过了一会,昏暗到近乎没有亮意的书房,原本靠在书桌上睡着的骆清河,缓缓睁开了眼,眸光暗沉...
他手微微攥紧成拳,“阿知...”
...
桌子上放着口罩和眼镜,沈乐拎着化妆箱来到令江房间,见令江沉默的收拾着行李,道,“放心,等事情结束,就会让你回来了。”
她知道令江其实不想走,可眼下,他没有自保能力,又成了季子慕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果一直留在兰城,会不会出事不说,大家还需要多分一部分的注意在他身上。
眼下,事情正多,她们根本没办法顾及到那么多,因此,她也是赞同让令江先走,躲一段时间去好好休养的。
令江沉默不语,任由沈乐在他脸上化妆,直到最后,镜子里的自己,完全成了另外一副面孔。
骆知拿着佣人的衣服走了进来,“化好了?”
沈乐点头,“嗯。”
令江转过身去,原本苍白带着病态的少年脸,现在变成了脸色如常的普通面容,一张仍在人群中,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大众脸丝毫看不出来有一丝令江的痕迹。
骆知不由夸道,“沈乐,你的技术越来越好了。”
很少再被骆知夸奖,沈乐脸一热,“没有,还是比不上你的...”
要说出神入化的伪装化妆的手法,沈乐觉得,就她知道的人里,没有一个是比得上骆知的。
令江攥着袋子的手微微用力,他真的不想走...
骆知笑笑,看了眼时间,“时间差不多了,该走了。”
她拍了拍令江的肩膀,察觉到令江的异样,抬手轻轻抱了抱眼前再无半从前那个咬着棒棒糖活泼身影的少年,瘦弱得令人心惊又心疼。
“保重,等事情结束,我们去接你回来。”
令江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嗓音嘶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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