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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论文已经上传成功，他们便把钥匙还了，没在临时宿舍里住。
楚平回了214，接着就被三个哥们围住了。
李峰开口就问：“我们给你发微信，你怎么也不回？”
对了，微信。
楚平便拿出手机，准备给尹教授汇报一下情况，却被沈越给拦住了：“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听说涂东阳被难哭了。”
哭了！？
不知为什么，楚平竟然有点儿幸灾乐祸。
但他还是强行憋着笑，吐槽道：“你们也太八卦了吧？”
“切，瞧你那样子，都快坏出水儿来了，还在这儿装纯良少年呢。”三人一副“我看错你了”的表情，摆摆手，“无聊。”
“好吧，你们想问什么？”
“他真哭了？”
“我怎么知道！”楚平摊手，“换个正经点儿的问题！”
“我听说今年的题目很难，你选的是哪一题？”
“A题，高温作业专用服装设计。”
听到这个答案，三人面面相觑，交换了下眼神。
唐宝国问道：“你竟然选的是那道题，题目涉及的物理知识，你懂吗？”
“还行吧，不就是热传导吗，初中就学了。”
“‘不就是’！？”沈越叹口气，“估计也就你觉得不难了，如果是我，八成得傻眼。”
楚平无所谓地耸耸肩，见三个舍友似乎没问题要问了，便爬上床，准备给尹教授发条微信。
没想到...
云卷云舒：小姨找你，速回！
楚平从来没见过王珮筠用这种语气发微信，直觉上遇到大事儿了。
他看了眼表，发现时间还早，便翻身下床，一边下楼，一边给王珮筠打电话。
只响了一声，那边就接了起来：“平儿姐！”
“怎么了？”
“你直接来小姨的办公室吧。”
楚平注意到了是“来”，而不是“去”，说明小妮子也在。
他也没多想，便直接应承了下来，随便找了个女卫生间「快速换装」，便叫了辆出租车，直接来到荔枝文化的办公楼。
他走进大门的时候，早就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点，但出乎意料的是，员工们都在各自的工位上苦哈哈地干着活，一派忙乱的景象。
“小楚老师，您可算来了，许总刚才一直在打电话找你。”前台一眼就看到了他，说道。
“哦，我刚才已经到门口了，所以就没接电话。”楚平随口解释了一句，便直奔许荔的办公室。
此时，宽敞的房间中已经聚集了一堆人。
除去王珮筠、崔月莹，剩下的大多是公司高层。
这帮油腻的中年人有不少共同点，例如大腹便便，例如头发微秃，再例如…
噤若寒蝉。
许荔正在人堆中大发雷霆：“去查！”
高管们被这一声暴喝吓得打个哆嗦，接着就开始了辩解。
...
“许总，不是我们危机意识差，这件事也太突然了。”
“那个，我是内容总监，这不在我的职权之内啊。”
“对对，还有我，我是管理版权的…”
...
砰的一声巨响，许荔狠狠一拍桌子。
“你们哪来那么多借口？”她阴恻恻地问道。
楚平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办公室门外，员工们果然都在好奇地探头探脑。
他们碰上楚平探寻的目光，便立即低下头，又忙起了手里的工作。
许荔似乎也注意到了站在门边的楚平，深吸几口气之后，逐渐恢复冷静。
她挥挥手，像是在驱散什么令人厌恶的苍蝇似的赶着人：“你们先出去，尽快追查出来是哪一批水军干的这件事，能追溯到他们的雇主更好。”
高管们如蒙大赦，你追我赶地挤出门，临离开时还不忘给楚平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楚平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他听到了“水军”这个关键词，预感到这件事似乎和慈善晚宴的事情有关。
许荔招招手，让他坐到自己对面，轻轻揉着紧皱的眉头，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荔姐？”楚平忐忑不安。
“看看微博。”许荔的声音略显疲惫。
楚平微微一愣，这才想起娱乐圈的事儿，八成能从网上找到。
他迅速掏出手机，打开微博app，第一条热搜就是“崔月莹，郑潼，公布恋情”。
这TM...
楚平一脸懵逼地抬起头，看向崔月莹，后者反倒是一脸无所谓地摆摆手：“我都快被骂惨了。”
骂惨了！？
楚平点开了崔月莹最新一条微博，各种恶毒谩骂便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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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刘刘刘刘刘金叶啊：你这个疯狂卖人设，炒CP，买热搜，抢资源的，碧！池！
雪飘过Miley：他们又故意地高声嚷道，“你一定又在炒作了！”崔乙己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小西瓜啊啊啊-真让人头大：离我家郑爸爸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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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便是“离我家郑爸爸远一点”这种统一的队形了。
不过荔枝文化也组织了反击，雇了些水军无脑地刷着“我说一句崔月莹最美，没人反对吧”之类的言论。
楚平又点开郑潼的微博，各种画风清奇的回复立即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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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点婚纱摄影：郑潼，我CNM，我家顾客拍婚纱照拍一半走了，说是因为崔月莹恋爱了，要出去静一静。
APOPTOXIN4869：我宿舍有个郑潼粉丝，现在总会有人问她脱粉了吗，谁知丫的居然很开心，因为就像她是郑潼的前女友一样。
Gress·Aihara：那么问题来了，我现在再骂崔月莹会不会上热门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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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回复极有意思，不太像是高端黑，倒像是故意恶搞的调侃。
“我感觉不像是水军。”楚平皱眉说道。
这话一出口，就连王珮筠都笑了。
许荔揉着眉心：“楚平，你相信这种回复会在短短的十分钟内一齐爆发吗？”
楚平恍然大悟，然后摇了摇头。
他沉吟片刻，理智地分析道：“一般明星传出恋爱的信息，人气低的一边都会被骂，可这一次...”
说到这儿，他微微一顿，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月莹姐的人气是比郑潼高吧？”
“那当然，不是一个量级的。”崔月莹颇为自傲。
“那就是华鼎故意找了水军黑你呗？”
“可是，我想不出他们得益的点在哪儿。”
“哎？”
“昨天，公司放出了你的《小小》将会发布的信息，并且说参与新歌榜的打榜活动。”许荔说道，“用来狙击郑潼的新单曲。”
“荔姐，您真看得起我，拿一个纯新人跟人家对着干。”
“我相信你，质量为王。”
“emmmm...”
“但是，他们黑小莹是为了...”
楚平忽然打断了对方：“荔姐，我是《哑巴》的词曲作者。”
一瞬间，许荔似乎抓住了什么，瞪大了眼睛。
就在她拿起座机，准备拨打内线出去的时候，门忽然被打开了。
“荔姐，小楚老师被波及到了！”助理的喊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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