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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二并没有做什么其他的动作，但是堀尾知道如不二这般骄傲的人, 根本不可能忘记当初被当众揍了一顿的事情。虽然不至于铭记在心时时想着报复, 但是也不会如同不小心摔了一跤一般简单忘怀。
其实，如果不是堀尾出车祸这件事, 一般人都会觉得腹黑又善良的不二理应感到不安和愧疚, 以及衍生文里亚久津的人气不错, 不然作者肯定会安排剧情让不二打脸回来。
今天堀尾也并不是随意提起了亚久津, 他是故意这样做的, 他想让不二想起那天的事, 想起曾经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他。
不知道不二学长是会感到愧疚还是感到愤怒呢？
听到提示音, 堀尾探手取过汤勺, 为自己添了一碗汤。
看来是愧疚大于愤怒。
收回之前的那句话还来得及吧？
仰头将碗里的汤一饮而尽, 堀尾也明白了之后该如何面对不二。
将碗筷洗干净, 堀尾整理好厨房的东西后, 向越前告辞。
越前正在和不二玩着飞行棋, 听到他的话，随意地摆了摆手。倒是不二认真地看了他一眼，笑眯眯地问他明天什么时候来。第二天是周末，堀尾正好轮休。
“我明天之后都不会再来了，越前的腿伤已经好了，不再需要我的照顾了。当然，我不是说我的责任就此结束了，如果越前还有什么事情，比如复查之类的我也会来帮忙的。”
听到这些话，越前才抬起头看堀尾，眼睛里的情绪让堀尾觉得有些看不懂。
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堀尾擦了擦手臂上的水珠。
棋子敲击着棋盘，越前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明天再来一天？”
“嗯？”堀尾眨眨眼皱了下眉，“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你来就行了。”
这样类似命令的话让堀尾有些不满，“和我说说到底什么事情吧？我好做些准备。”
越前听了一下生起气来，“让你来就来，还需要什么准备？准备摆什么样的脸色给我看吗？”
突然发起脾气的越前让堀尾觉得莫名其妙的，怎么好好的突然就生气了？
可他并不需要对越前多么软，“我不想来，我最近很累，我明天休息正好想睡会儿懒觉。”
“那你就睡好了再来！”
这吵架吵得摸不着头脑，堀尾眉头皱得紧紧的，“我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你吼我做什么？”
“谁吼你了？”丢开手里的棋子，越前站起身来瞪着堀尾，“我怎么吼你了？”
“”简直是吵架都吵不下去了，堀尾气极，“你就是吼我了！”
不二在一旁噗嗤笑了出来。
堀尾将注意力移到了不二身上，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是不二和越前说了什么吗？
看到堀尾看他，不二愣了愣，随后扬起了温柔的笑脸。
“你们俩吵架都这么有趣呢。堀尾君明天来吧？我们准备在越前家开场聚会。”
聚个鬼，喊我来做饭吗！堀尾怒火又增了一层，但他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而是换了种说词。
“我不认识其他的人，来的话不好吧？有陌生人在你们也玩得不痛快。”
不二将棋盘上的棋子一颗颗慢慢收起来，“不会呀，是青学的大家呢，大家都记得你的，很想你一起来玩呢。”
“不二学长，别说了，他不愿意来就算了，”本来坚持要堀尾来的越前却不知怎么的改变了想法，他恶狠狠地瞪了堀尾一眼，哼了一声，“睡睡睡！睡晕你！”
“你睡晕了我都不会晕！”很快还了越前一句，堀尾心里痛快了一些，有了越前这句话他当然不用再去那个聚会，“我明天就不来，想让我给你做饭是吧！我才不来呢！”
“谁要你来做饭啦！你是烧菜把脑子给炖了吧？”被堀尾这句话真正气到了，越前脸都气红了，原本在沙发上睡着的卡鲁宾也站起身喵喵叫了起来。
“那要我来做什么，我不想来！”
“不想来就不来啊，谁让你来了！”
“我烧的是你的脑子吧！刚刚是谁说要我来的！”
这么一点逻辑思维都没有的争吵不知道是怎么吵起来的，不二看着在他对面站着对峙的两人，觉得有什么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
这让他忍不住皱了下眉，起身将手挡在了两人之间。
原本吵着快要将身体都接触到的两人都往后退了一步。
“你们俩别闹脾气了。堀尾君，我们的聚会是计划大家一起打网球，组织一个小型的网球比赛。所以想问你要不要来参加，正好大家一起玩玩。”
当年几所学校的运动员中，除了少部分如同越前一样走上职网的，大部分都屈服于现实，选择了其他职业。但是心中对网球的热爱并没有减少多少，他们经常会组织这样的聚会，一起来打打网球。
可是，不二和越前不知道吗？他出车祸后，就失去了打网球的能力。
所以，才那么那么地痛恨这两个人以及他自己。
其实他自己知道这是在迁怒，当年出车祸更多的问题要归于他自己的不小心，但是控制不住。为什么我失去了打网球的梦想，在长大的路上越来越迷失自己，而你们却能实现梦想，在职网生涯里发光发亮。
生活的落魄并没有那么绝望，真正的绝望是失去了梦想，从此和行尸走肉一样。
“不了，”沉默了很久，堀尾才能勉强地扬起笑容，“我因为身体原因，不能进行长时间的剧烈运动。”
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花上五六个小时来打自己喜欢的网球了，再也体会不了全身汗湿后的畅快淋漓了。
“对，对不起，我们不知道。”不二愣了愣，联想到能让堀尾身体出问题的只有那场车祸，心里闷闷的。
他当年只是想教训一下堀尾，让堀尾离越前远一点而已，并没有想要毁掉堀尾的梦想和身体。
“所以你要永远缩在壳里？连看别人打网球都不敢了吗？”
懦弱有时候能让人怜惜，有时候却能让人觉得恨铁不成钢。
越前的牙关咬得紧紧的，“你只是不能长时间剧烈运动而已，又不是真的残废握不起球拍了。”
看堀尾不说话，他又接着道：“行，我也不管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你以为我愿意说这么多吗？”
其实一开始并没有想要堀尾来这次的聚会的，但是看到堀尾迫不及待想要摆脱他的样子就觉得生气，觉得自己需要找点东西来系住堀尾，自然而然就想到了网球。其实之前就感觉到堀尾有些排斥网球运动，所以每次看网球比赛都是避开堀尾的，但是有一次他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发现下班过来的堀尾站在电视前盯着网球比赛目不转睛，他觉得他可能是误会了什么。
没有想到堀尾是因为身体原因才排斥网球的，但是越前觉得堀尾太没有出息了，医生说的是不能长时间运动，但是偶尔打打球还是可以做到的吧？
为什么要去放弃？
放弃这个词在越前这里是不存在的东西。
但是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你以为的一根线在别人那里是无法跨越的深渊。
堀尾抿着唇不说话，心里有根针在扎着最柔软的地方。
“我是个懦夫，所以我不敢。就这样吧，我明天不会来的，再见了，越前，不二学长。”
沉默了一会儿，堀尾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公文包，摸了摸用小手掌扒着他的卡鲁宾，穿上鞋离开了越前的家。
屋内越前是什么样的表情，不二是什么样的表情，他统统不想再看。
“他这是什么话？”
堀尾走了，屋里的越前还在发着脾气，不二坐在椅子上看着他没有说话。
“就为了这点原因放弃网球？当年还跟我说什么要一起打入全国大赛！可笑！”
“可恶”
坐回到椅子上，卡鲁宾跳到了越前身上，越前心不在焉地摸了摸他。
“龙马，我觉得并不能这样想，堀尾君他也不容易。”不二看了越前和卡鲁宾很久，莫名想起了堀尾来接卡鲁宾那天给他带去的芥末寿司，心里被什么东西重重锤了一下。
这么多年了，很多东西都变了，但是芥末寿司的味道还是一样的。
“如果你再也不能打网球了会怎么样？”
听到不二的问题，越前愣了一下，“我，没想过，但是会很难过吧？”
与我们这些人而言，没了网球就什么也没有了。
“所以，堀尾君也一定很难过吧？我们无法感受到的那种难过。”捂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不二突然笑出声来，“说真的，我现在是在为情敌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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