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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右神武军营地火光大作？”
本来在汴州城中休息的刘知俊听到汴州刺史府派人传来的消息，大为震惊，顾不得衣服没穿好，拿着配剑就朝着外面走去。
正好碰到匆忙赶来的汴州刺史。
“走，去城楼上看到底怎么回事！”
刘知俊是枢密副使，如今又是钦差，虽然不是汴州刺史的直接上级，但这个时候汴州刺史还是选择听从刘知俊的。
一行人当即策马来到城楼上，便看到右神武军营地火光大作，显然是出了大事。
“刘副使，如今怎么办？右神武军营地肯定发生了大事。”一旁的汴州刺史神色担忧。
若只是营地失火还好，若要是兵变，那才叫麻烦。
要知道汴州本身并没有多少军队，而右神武军那是刚刚从前线回来的劲旅，若是对方谋反，仅凭汴州的兵马根本挡不住。
刘知俊此时神色凝重，他思索了一会儿当即下令，“张刺史，当务之急是集结城内的军队，固守各个城门，谨防意外发生。
李大将军刚刚离去，想来也不知道原因，立即派人去追上李大将军，求证右神武军营地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刺史听闻连忙点头，“刘副使放心，下官这就吩咐下去。”
看着城外的火光，刘知俊脸上充满担忧，“希望不是最坏的结果。”
他自然不想右神武军是发生了兵变，那样事情可就大了。
同行的郭从谦等郭崇韬一系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却是巴不得右神武军出现乱子。本来他还想去逼迫龙晊这些魏博人作乱，没想到右神武军自己乱起来了，倒也不用他冒险去挑拨。
想到这里，他连忙派人回洛阳向郭崇韬汇报。
最终刘知俊的担心还是应验了，右神武军真的发生了兵变，关键是乱军还打着雁门郡王李嗣源和右神武军大将军李从珂的旗号浩浩荡荡杀向汴州城。
看到城外的右神武军，刘知俊神色复杂。
一个多月之前，这支军队还在自己麾下跟契丹作战，如今却成了叛军。
“刘副使，右神武军未经调动擅自出动，已经是形同造反。应立即向圣人汇报，派兵平叛！”
“刘副使，下官附议。”
一时间郭崇韬一系的官员生怕事情不够大，直接给整个右神武军定义为叛军。其他官员，包括汴州本地的官员也被右神武军的阵仗给吓到，也纷纷开口支持。
刘知俊也只能点头答应，在派人去向朝廷汇报消息的同时，他也看向众人开口道，“虽然不知道右神武军为何出兵汴州，但本使观城外的叛军中真正的士兵并不多，想来是乱军裹挟了附近的百姓。
而且本使也相信右神武军不可能全员都参与叛乱，当务之急除了确保汴州安危的同时，还应派人去右神武军的营地看看，打探到更多的消息。”
右神武军的都监也在，听闻也随即点头，“咱家认为刘副使说的有道理，虽然右神武军一些将士违背了军纪，但还是有很多将领忠于朝廷。”
其他人也知道是这个道理，可这个时候谁也不敢胡乱相信。
汴州距离洛阳五百里，以快马的速度，一天应该就能把消息送回去。而且刘知俊知道左神策军在郑州，两地相距不足两百里，若是左神策军能出动，想来很快就能镇压右神武军的叛乱。
因为右神武军的确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并不是所有人都参与了叛乱，不然也不会有昨晚的激战。
虽然昨晚因为没人指挥，各自为战，但天一亮后，在昨夜返回右神武军营地张虔钊的指挥下，还是有近七千右神武军集结起来。
罗贯也没死，反而是在慌乱中，以都监下辖主簿的身份收拢了不少不愿参与兵变的士兵，在天亮后跟张虔钊等人汇合。
可现在摆在张虔钊等人面前的问题就是，要不要朝着乱军进攻。
右神武军因为刚刚从辽东撤回来，由于有一些损失，所以全军只有两万余人，并不满编。
昨夜的混乱中，大约有两三千人死于混乱之中。
而张虔钊汇集的残部有将近七千人，还有一部分在混乱中失踪，可能是害怕，就趁乱跑了。
叛军那边到底有多少人，他们也不得而知，斥候打探的消息说是有上万人，浩浩荡荡的。可张虔钊知道叛军应该没有上万人，可能是裹挟了沿途的百姓。
右神武军驻地并不在汴州城，距离汴州城有些距离，中间有不少村镇的。
之所以张虔钊这么肯定叛军没有上万人的原因是因为骑兵厢大部并未参与叛乱，而是由康义诚率领，离开了大营。没有去加入叛军，也没跟张虔钊等人汇合。
“张将军，可叛军打出了雁门郡王和大将军的旗号，我们下面的将士有些躁动。”当即有将领提出了一个很复杂的问题。
右神武军受雁门郡王李嗣源和大将军李从珂的影响太深了，因为主力都是当年的平南军。虽然几经作战，也补充了一部分新兵进来，但那些将领大多都是李嗣源和李从珂的旧部。
如今叛军打出李嗣源和李从珂的旗号，这些将领就有些犹豫。
“雁门郡王对朝廷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起兵作乱？肯定是龙晊那厮打着雁门郡王和大将军的旗号为非作歹。”张虔钊当即否认，这件事不能跟雁门郡王扯上关系。
“可有人看到大将军和郡王世子在乱军中。”有人吐露了一个小道消息。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张虔钊和尹晖二人都脸色微变。
若是这样就麻烦了。
就是不知道大将军和郡王世子怎么会在乱军的队伍中，若是真的，那就坏事了。
不管他们二人是不是被裹挟，雁门郡王肯定要受影响。
“难道张将军和尹指挥使要去投靠乱军不成？这里是朝廷腹地，数日内朝廷便会从四面八方调集军队前来平叛。
还希望两位不要自误！”
就在张虔钊二人犹豫的时候，一个声音幽幽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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