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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这句话,千叶忽然一个激灵,看向了自己的丈夫。这父子俩都不想做皇帝,不是把江山让出来了吗?
定山被她突然投来的目光一怔,但明白千叶的心意,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接下来调整军费支出,六部都牵扯其中,从听政殿的大臣到守城门的兵卒都会受影响,我会被群起而攻之,还是受拥戴,尚没有定论。改善了炼铁的工艺,每年能剩下数百万两白银,哪一处都是虎视眈眈,想把这笔钱拿过去,可我还是想用之于军。军队强大的国家,才真正无所畏惧,可不能因此弄得民不聊生,国不像国。”
千叶微微皱眉头,笑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呢,就是这一大车子的话。”
定山嗔道:“你只是没说出口而已。”
千叶不服气:“是你自己说,想要的是天下。”
定山上前来看看他玲珑可爱的女儿,目光语气都变得柔和了些,对千叶说:“皇帝就是做什么都太着急,才变得任何事都无所成。你看韩国舅,与他就全然相反,他在朝堂上永远是气定神闲的那一个,根本感觉不到他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可所有的事都掌握在手里,不久前京城守军已经全换了人,这些日子御林军也准备有调动,只是不巧,我回来了。他甚至可以孤立皇后,是弃子就无情地放弃,绝不拖泥带水,武家的那个叛徒死于非命,你猜为什么?必然是韩国舅所为。可你的叔父,总是什么都想握在手里,总是什么都放不下,自己把自己变成龙椅上的傀儡。”
千叶故意道:“这样看来,既然韩国舅也有本事,那就让他们父子做皇帝,反正天下还是这个天下,你做个为国为民的好官就是了。”
定山摇头:“他们压榨百姓克扣军饷,将金银堆在国库里,皇帝也因此蒙蔽双眼,以为国富民强,实则上国本都被掏空了。”
千叶一脸嫌弃,轻轻推开他,对熟睡的女儿说道:“初初啊,你爹脑子里全是这些事,娘也不知道他到底每天在算计什么,你可要长成聪明的闺女,不然爹爹就嫌你了。”
定山到一旁脱下衣衫,嗔道:“明知道便是丢下闺女,我也不能丢下你。”
千叶却对女儿说:“初初,爹爹要丢下你了。”
定山哭笑不得,但想起明日的安排,对千叶道:“容恒为我试用了用新的炼铁法打造的长枪盾牌和弓弩,明日我要带皇帝和众大臣去郊外试炼,之后在兵部与其他人一起拟定新的军费花销制度,怕是很晚才能回来。”
千叶叹了一声,自从嫁给定山,这个人就没一天闲下来过,但既然做的都是他喜欢的事,千叶也为他高兴,摆摆手道:“去吧去吧,我如今有了闺女,也顾不得你了。”
这一晚初初还是被二娘带走,夫妻俩的甜蜜自不必说,隔天一清早,比往日的时辰还要早,定山就穿戴整齐往城郊去预备刀枪炮火,千叶想起容恒那银光灿灿雄浑威武的铠甲,出门时问定山:“你几时才能穿铠甲?”
定山道:“我不是带兵的将军,又不上战场,哪里来的铠甲。”
千叶笑道:“也是,谁能盼着打仗呢,可我很想看你穿铠甲,回头让卓羲去弄一套来,你就穿给我一个人看。”
定山嗔她胡闹,匆匆离了家。今日二娘本是定了日子,带全家去烧香还愿的。千叶便也没有闲着,清晨去了庙里拜佛,本想与家人逛逛,因皇帝出巡到城郊,京中市集都没开,好些道路也封锁了,到处都冷冷清清的。
惠梨说:“京城没两年前热闹了,走到哪里都觉得怪,也不是因为皇帝出门,前两天我就觉得不一样。”
千叶也有所察觉,仿佛整座京城都在准备迎接大事的发生,又或者,是她自己多想了。
听闻定山要晚归,二娘担心他吃不好,午后亲自做了点心派人送去兵部衙门,也好请其他人尝尝。
此刻定山已从城郊归来,他满腔热血地想要改革军费制度,可除了兵部几位聊得来的,和韩继业表现出了热情外,从皇帝到大臣都是淡淡的,似乎因为百年兵权来与朝政一向分得太清楚,他们根本不愿插手这上头的事。
定山默默按捺下了不满,归来兵部衙门后,虔心拟写改善军费制度的奏折,衙门里时常有人出入,他很少有闲下来的时候,可手下的人突然跑来说,韩府二小姐到访,定山微微皱眉:“说我没空便是。”
那人为难地说:“属下已经这么说了,可那位二小姐说是替韩大公子送东西来,说不妨事可以等一等您,在边上的屋子里坐着,赶也赶不走。千金大小姐的,属下们也不好轻易动手。”
定山头也不抬地说:“那就让她等着。”
那么巧的是,二娘派来送点心的人也到了,这里的人知道是侯府来的人,自然更加客气殷勤。那人瞧见边上空着的屋子里坐了一个衣衫华丽的年轻女子,似乎在哪里见过,多嘴问了一句,果然是国舅府的二小姐。
傍晚,千叶正在给初初洗澡,惠梨风风火火地跑来,说家里下人在兵部衙门遇见韩家二小姐,棉花一听就炸了:“她跑去那里想做什么啊,这个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她们俩嗓门一大,初初跟着一起大喊大叫,直吵得千叶耳朵生疼,棉花在一旁喋喋不休:“公主,要不奴婢去把她赶走,一个千金大小姐,跑去都是男人的衙门里,她也不害臊。”
惠梨在一旁帮着腔,都希望千叶这会儿,能去把那个韩越柔赶走。
千叶一脸冷色,漠然道:“你哥哥的性子,大是大非上杀伐决断毫不犹豫,可有些事情,他也磨叽得很。当初对楚歌就是的,非逼得后来大家吵翻了,他才把话说清楚。那今天再给他个机会,把话也对韩越柔说清楚吧。”
见惠梨和棉花一脸愤愤,千叶笑道:“我可自信比韩越柔强百倍,你哥哥不至于。”
棉花小声道:“瑾珠公主自立门户后,传说公主府就是个淫窝,养了无数男宠外,其他高门贵府里若有什么歪门邪道的心思,也都在那里相聚。瑾珠公主一向和那位亲密,天晓得那个韩小姐会不会……”
“初初听着呢。”千叶一面说着,一面用棉布将初初裹住,麻利地为女儿擦干身子穿小衣裳,口中道,“别再提了,回头二娘也该着急,一切等你哥回来再说。”
棉花吐了吐舌头,端起水盆退出去,惠梨也跟着走了,千叶抱起香香软软的女儿,问道:“初初啊,爹爹要是做了坏事,娘该怎么对他?”
初初湿漉漉的大眼睛眨呀眨,好像在思考母亲的话,接着咧嘴一笑,抱着千叶的脸蛋亲了又亲,千叶心软了,拍拍她道:“你懂什么呀?”
兵部衙门里,韩越柔静静地等在那屋子里,衙门里的人渐渐散了,该回家的回家,去别处办差的也离了,白日里人来人往,她无数次看到梁定山的身影从面前晃过,可那个人就是没有驻足停下看她一眼,两年前是这样,两年后还是没有改变。
而定山,几乎都忘了韩越柔的存在,此刻写罢了改善军费制度的周折,正松一口气时,门前忽然晃进来女人的身影,韩越柔端着茶盘走到他桌前,温柔地说:“侯爷,喝口茶吧。”
定山眉头紧蹙,起身绕到门外,韩越柔却在身后道:“很晚了,已经没什么人在,剩下伺候的几个,我用银子打发了他们。侯爷,我只想和你说几句话。”
定山满心奇怪,国舅府不见了一个大活人,不来找吗,这一整个下午,她都在这里?
白天韩越柔壮着胆子闯来兵部衙门,那会儿满脑子的冲动,瑾珠的话一遍遍在耳边盘绕,荷包捏在手心里,几乎要被手心的汗湿透了她才放起来。此刻荷包就在衣襟里藏着,她只要拿出来,散出那一点点香气,瑾珠说,梁定山就会把持不住和她翻云覆雨的。
可是等了一整个下午,看到梁定山忙碌的身影,她又不想做得那么下贱,哪怕最后一次机会,她希望梁定山,能好好看到自己的心意。
定山没有理会她,朗声唤人来,命吩咐车马送韩越柔走。可人才退下,韩越柔忽然冲上前,双手从背后拽住了定山的胳膊,哽咽道:“我等了你两年,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勇气才敢来见你?”
“韩小姐,你是不是病了?”定山想不出说什么好,他只能认为眼前这个人失心疯了。
韩越柔一怔,但颤颤地说:“是病,相思病,从你第一次救我起,我就再也忘不了了,定、定山……”她第一次当面,叫出了梁定山的名字,“我喜欢你,定山。”
定山伸出手,摸了摸韩越柔的额头,他只是想确认眼前的人有没有发烧,可这个举动让韩越柔激动不已,整个人贴上了他的胸膛。
瑾珠说的,死缠烂打也好,豁出去不要这张脸也好,无论如何,先把身体交给他。韩越柔的手伸入自己的衣襟,从荷包里抠出了那一包香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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