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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继业一把揪起妹妹,在下人的惊愕中,几乎将韩越柔扛进了门,他一路说着:“我这就为你去找,找到好人家,三媒六聘我把你嫁出去,找不到,你给我在家呆着,我养你一辈子。”
“韩继业你放开我!”韩越柔的声音几乎响彻整座国舅府,可她最终还是被兄长丟进了闺阁,她恶狠狠地说,“你信不信,我死在你面前?”
“你死了,我会为你风光下葬,可你只要还活着一天,休想再见季瑾珠。”韩继业将院中上上下下的人唤来,厉声吩咐,“倘若二小姐要出门,先来回过我,去哪里能不能去,我自有主意。可若让二小姐自己跑出门,我会把你们的卖身契拿出去,送到最山穷水恶的地方,一辈子也别想回京城。不信的话,试试看,小姐若死在屋子里,我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可若放跑了她!”
韩越柔扑上来抓着兄长的衣袍喊道:“我不要你管,韩继业,你……”
做哥哥的痛心疾首地看着她,摇头道:“无论如何,哥哥不能看着你自甘堕落,你不是坏孩子。哪个男人若敢再擅自碰你,我会把他们碎尸万段,你若再踏足三公主府,我会把整座宅子烧得干干净净,我不能把季瑾珠怎么样,但她宅子里那些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韩越柔冰冷的双眼,像是回暖了几分,老天爷好歹给她留了一个人,真心真意地想着她,可惜她的哥哥,也身不由己啊。韩越柔抓着衣袍的手渐渐松开,她跌坐在地上,哭泣着:“哥哥,做皇帝吧,做了皇帝,你就自由了。成王败寇,爹爹和姑姑若失势,你就是乱臣贼子的儿子,你我永世都不得翻身,你又如何护我周全。下了天牢大狱,那些衙役们早晚会糟蹋我,倒不如现在我还是自由身,好好享受一回人生,我才不白白地来不白白地去……”
此刻门外头有下人匆匆而来,韩国舅急召儿子商议大事,果然是为了容恒突然回京,这个在西北不啻半个皇帝的家伙每一次来京,都会引起权臣们的恐慌,百万大军,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抵抗的存在。
这些年来,韩国舅利用一切手段削弱军费,为的就是能让这些军队自行渐渐消亡,结果皇帝突然要打神鼎寨,当时韩国舅想着若拿下神鼎寨,无数金银财宝归朝廷,也算是一利,可最后竟然是招安,神鼎寨一个铜板都没给朝廷,自然也就没进他的口袋。
再后来梁定山进入朝堂,倒是个为朝廷省钱的高手,比起韩国舅的不择手段,他省钱更是让人心服口服,可是那个家伙,把省下的钱全往军费上使,人在苍云山时都能递回折子来,说过去他为礼部节省下的每年的开销,应用于奖赏三军将士的家人,安抚他们骨肉分离的辛苦。韩国舅每每想来,都气得要拍桌子。
这会儿韩继业赶来书房,父亲已经在里头踱步,他一见儿子便吩咐:“带着我的信去御林军,命他们立刻调换御林军人手,特别是听政殿内外,全部换成我们的人。”
韩继业皱眉,父亲这是要做什么?不想韩国舅却道:“不是要反了,是要防备容恒,你别多想,照着我说的去做。”
这一边,容恒已骑着高头大马利落地进城了,进城前,他还在郊外和梁定山见了一面,其实带着五千铁骑进京后,他再也没离去,为定山试过新的兵器炮火后,本想观望两日朝廷的局势,再大雪封山前赶回西北。
没行到定山试图推行新的军费制度,屡屡受挫败,这关系着容恒麾下百万大军日后的营生,没有钱何来的军队,将士们也不是白白为国献身的。于是与定山一合计,他一并来介入此事,堂堂正正地来问朝廷要军饷。
可是朝廷每每见他,都是如临大敌,那天夜里听说他进城了,权臣们都唬得一夜难眠,而后又隐约传出消息,说内廷御林军大换血,跟着国舅的心中惴惴以为这天真是要乱了,不相干的人也会担心,是不是要生变故。可这容恒带着二十来个人,能折腾出什么事?
第二天,容恒上朝,只问皇帝要军饷,说今冬的西北比往年更寒冷,炭价更高,他们年初才打了硬仗,消耗极大,指望朝廷体恤,好度过冬天。折子上写的明明白白,容恒也不是耍横的强盗,有话说话有事情商议事情,大臣们无话可说,皇帝的态度,也渐渐偏向了他们。
但散朝后,皇帝派亲信给梁定山传话,说是听政殿外的皇城内的御林军连夜换了人手,他希望定山能派人进来,为他保护四皇子。京城里,朝廷上,气氛变得异常的诡异,好像随时有大事发生,可有平静得不见任何涟漪。
倒是祥泰洒脱,明明被皇帝和芳贵妃派人警告,近来可能不太平,他还是每日乐意往文贤山庄来,当初皇帝请得温先生教授儿子,是想培养他的帝王之才,结果这孩子却学得他师傅,越来越淡泊,不知何时就要离开这红尘世俗。
其实,祥泰心里另有一个念头的,因为这文贤山庄里,是神山侯府之外,只要他愿意一直等下去,就能看到惠梨的地方,哪怕远远地看一眼。
今日,因天气渐冷,惠梨送来冬日的礼物,见过温先生后,便要离去,沿着长廊穿过这早已熟悉的山庄,她知道在这里可能会遇见祥泰,可内心却比两年前,要平静许多,至少绝不会在牵扯半点儿女情长。
可是她今天,还没遇上祥泰,却被一阵重重的脚步声惊扰,迎面走来高大威武的男子,那皮靴子厚厚的底,好像踩得整条长廊都颤动了,而容恒大老远就看到了惠梨,依然肤色黝黑的他,一笑便是满口白牙,上来道:“妹妹,你怎么在这里?”
惠梨皱眉道:“容将军,山庄是清静之地,您是练武之人,走路该轻盈如风才是,这么重的脚步声,太失礼了。”
容恒饶有兴趣的笑道:“看来你是这里的常客?”
惠梨道:“小妹在山庄求学,自然要常常来拜会先生。”
容恒眉头挑起,哦了声道:“我还以为,你是来见四皇子的。”
惠梨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失礼的男人,他们上辈子是不是有仇,这辈子怎么一见面就犯冲?
容恒笑道:“我昨晚回家看了看,那一株珊瑚还在家中,我还以为你早就去取走了,毕竟当年你那么喜欢,那时候你呆呆地看着珊瑚好久,我以为你也同样那么喜欢那珊瑚的主人。”
“容将军,若不是家兄与你故交,我早就……”惠梨恼极了,脸上已涨得通红,偏偏她不会功夫啊,若是会,哪怕打不过也要动手,这个人实在太失礼,他总是一见面就欺负自己。
惠梨不想大声嚷嚷,怕给山庄添乱,绕过这威武的男人就要回去,可是高大的容恒方才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根本没看到,容恒身后不远处,还跟了四皇子和卓羲,祥泰似乎听见了容恒的话,已经定在了那里。
当年祥泰并不知道,惠梨在容将军后院找到放置珊瑚的地方,在那儿看了好久,现在再听这样的话,一切都来不及了。
惠梨同样怔住了,像是被翻出了耻辱的事,自然不是耻辱,而是不知如何面对的过去,当年的她总是不愿承认,现在冷静了,反而特别明白,当年的自己是动了心的。她曾经也喜欢眼前的这个人。
可时过境迁,一切都回不去了,惠梨不会再动心,只是又何必把那些酸涩的情意翻出来,她也有她的骄傲啊。
容恒再走上前的脚步,就如惠梨说的轻盈如风,只等他在自己身后开口,惠梨才感觉到他跟了上来,容恒问她:“现如今,四殿下的正妃位还空着,妹妹,你还是有机会的。”
惠梨怒了,转身一巴掌打在容恒的脸上,可她一个不会功夫的姑娘,手里头能有多少劲道,打在容恒脸上他也不痛不痒,挨打的人没什么反应,倒是把惠梨和祥泰、卓羲都惊到了,特别是惠梨自己,虽然早就怒得想打人了,真出了手,她就后悔了。
“对不起,我……”打人的先道了歉,可明明她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我带你出去逛逛可好?”挨打的丝毫没动气,上前搂过她,“我昨晚进京的时候,看到好东西了。”
惠梨想要挣脱,可容恒没有怜香惜玉,他往前走,惠梨不得不跟着往前走,走过祥泰和卓羲面前,容恒笑着说:“殿下,我先失陪了,温先生那里,还请你略作解释,我稍后再来拜访。”
祥泰看着他,再看了看惠梨,惠梨似乎不愿露出窘迫,不再挣扎,朝他点了点头,就跟着容恒走了。
这样一直到了门外,容恒的手下将马牵过送上马鞭,他一回身,却见惠梨正独自离去,他微微一笑翻身上马,走到惠梨身边:“你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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