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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子被禁足了。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距离那天池水里的对峙已经过了三天。
这三天里，凤晗再没来过这里，寒院四周的防护却又加强了，神卫足足多了两倍，出入也比以前更为严格，姬白都差点脱光了身子才能进来。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声道：“陛下，我打听清楚了，圣子目前没什么事，就是被禁足不允许离开自己府邸，听说殿主这两天心情很不好，连续处死了好几个殿司，大家都不敢近身侍候。”
容夜淡淡“嗯”了一声，微凝着眉坐在石凳上，没说话。
姬白悄悄打量着他，觉得很是好奇。
自从那日凤晗来了之后又走了，圣子就被禁足了，殿主本是盛怒而来，走的时候却偏偏看不出什么怒火，回去之后却又突然爆发了，也不知他们到底谈了什么话。
陛下自那日起也有些神思恍惚，虽不太明显，但他经常侍候在身边，还是能发觉他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正自疑惑，容夜突然又问：“滇南，苏淮，梁殷，三城情况有何消息？”
说起这个，姬白可就有得说了，他清了清嗓子，把自己所见所闻徐徐道来：“这三座城市是神殿信仰最集中最疯狂之地，三座神殿一晚上被大火吞噬，所有主教和一些主要殿司全部被砍了头，头颅悬挂城池之上，地上用血书就‘神罚’二字，所谓信得越深，越容易被这些神迹操控，那些信徒都信以为真，一个一个都跪在那里祈求凤神饶恕，不知谁在民间扩散谣言，说这一切都是殿主杀了沈将军惹来的祸患，沈将军本来就是大炎出了名的神将，边境几年与金裕国交战，护卫我大炎一方安宁，如今仅仅因为冲撞圣子的罪就被砍了头，一点余地都没有，那些信徒估计也心虚着呢，这么一吓唬，都乱了心神，凤晗派了很多神卫过去维持秩序，说那是奸人陷害，人为纵火，可惜并没多少人相信，现在那三座城一团乱，偏偏还都离京都不太远，修建神殿的事完全没有着落，凤晗现在可气了。”
容夜又“嗯”了一声，手指一下一下敲击在石桌上，低垂着头思索着什么，没说话。
姬白转了转眼珠，小声道：“陛下，这件事……是您做的吧？”
容夜微微侧眸看了他一眼，饶有兴趣道：“为何这么说？”
姬白想都不想就道：“这肯定不是什么神罚，神殿那一套我还能不清楚吗，既然是人做的，有这个本事做这件事的人也不多，陛下您有公子相助，是最有本事，也最有可能的一个。”
容夜轻轻笑了笑，不承认，也没否认。
姬白有些明白了，“那就是您做的没错了，可您既然有这个本事，为什么不连其它神殿也一起毁了？”
“你当毁一处神殿那么容易？”容夜摇了摇头，“这三处神殿在十九年前被皇族毁的最彻底，新建起来的时候安插的钉子也最多，比较容易操作，如今为了毁这三座神殿，不得不把暗处的势力全部撤出去，这对以后我们攻打神殿极为不利，若不是迫不得已，牺牲这三处地方用来威慑凤晗，朕也不会舍得下如此血本。”
姬白疑惑，“迫不得已？”
容夜微笑，“朝堂之上，凤晗可有什么动作？”
姬白想了想，摇头，“暂无，这几天安静得很，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容夜端起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笑，“如今这一局，是朕赢了，他设局杀沈涵之，但沈涵之现在还活着，他毁了三座神殿，动摇了信仰根基，若不想这根基再继续动下去，短时间内就不敢有所动作。”
姬白了然，“原来如此。”
容夜放下茶杯，眉间蹙起三条竖纹，“不过这一点，不是朕目前所担忧的，凤晗亲自彻查半个月之前的那次劫法场事件，按理说来本不应查出什么，但他亲自出马，难保不会有什么纰漏。”
只要稍微泄露出什么，他不会有事，慕羽可就难保了。
姬白一想也是，他凝着眉头，努力回忆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那天陛下坠下地道失踪，我和圣子殿下奉殿主之令去追，本来我们走得很慢，密道之中遇到一具金裕国的死尸，圣子说您是被金裕国的人掳走了，让我们加快速度，接下来就是兵分两路找您，我不小心失足坠落，遇到了您，接下来的事情您就知道了。”
“死尸？”容夜一蹙眉，“你可知那具尸体最后去往何处了？”
姬白摇摇头，“被圣子殿下的人带走了，我也不知。”
容夜眉心一跳。
被慕羽的人带走了，那就是在神殿……凤晗身边？
神殿。
凤晗站在一具担架面前，微蹙着眉看着担架上的一具尸体，慕羽就站在他身边。
那具尸体已经被脱光了，露出身上极为明显的一处致命伤，是在脖颈的一道剑伤，除此之外，并无什么其它伤痕。
他站在那里，周身气息却渐渐沉了下来，有股风雨欲来的压抑感。
他淡淡道：“这处伤口很深，边缘锋利，最里面的血管爆破流血，明显是有内力之人所为，当天在的还有另一拨人，你有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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