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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没料到晏凉如此爽快, 皆是一愣,度昱笑得桃花眼都弯了:“凉哥哥这些年酒量可见长?”
酒劲儿未上来,晏凉淡然一笑:“只怕不进反退。”
“那凉哥哥倒是挺豁得出去的。”度昱举盏, 也是一饮而尽。
“与你们,我自然不用顾忌太多。”
江昭兴致正好, 笑着比划:晏前辈可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四年前的中秋夜阿昱把你灌得不省人事了。
度昱斜了江昭一眼, 啧了啧道:“当年灌醉凉哥哥的, 是温冉那小丫头, 可不是我。”
江昭抬手:是我失言, 自罚一杯。
“凉哥哥可别听江公子胡言乱语,我怎么舍得灌凉哥哥呢。”
“你别老欺负人家江公子了,”晏凉笑了笑,转了话题:“也不知温姑娘怎么样了,在安西镇走得匆忙,都未来得及与她交代一声。”
“那丫头古灵精的,凉哥哥不必担心。”
“这些年你们可曾有往来?”
度昱撇了撇嘴:“往来?我躲她都来不及呢,当年她亲眼目睹我划了凉哥哥你的脖子,还把你踢落无生海,对我可是恨之入骨,若非有江公子拦着,她早将我碎尸万段了。”
嘴上是轻描淡写的戏谑语气, 落寞与自责的神情却从桃花眼中一闪而逝, 晏凉捕捉到了, 温言道:“改日有机会,我们五人再一起热热闹闹吃顿饭罢。”
“要喝酒的。”
“一言为定。”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答得欢喜,一旁的季珂面上青了紫紫了白,抹脖子,踢落无生海,温姑娘……信息量太大他一时消化不过来,迟疑片刻终于忍不住开口:“小舅舅,温姑娘是?”
晏凉还未来得及回答,度昱便抢先道:“季公子,凉哥哥说温姑娘是你将来的*屏蔽的关键字*呢。”
“啊?!”季珂一口气噎在胸口,险些没缓过劲儿来。
“不信你问凉哥哥。”度昱挑了挑眉,笑得意味深长。
“小舅舅这……”季珂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因为他的小舅舅双目一直,身子直愣愣向桌上扑去,眼见额头就要磕到桌边了,季珂忙揽住对方肩膀,将不省人事的晏凉揽入怀中。
“季公子,这回可又便宜你了。”度昱似笑非笑的,朝季珂使了个眼色。
晏凉看起来肩宽腿长玉树临风,实则轻得很,季珂轻轻巧巧一只手就能将其抱起,隔着薄薄的布料,隐约触及纤细的肋骨,有些咯手,他心中一揪,小舅舅真是太瘦了。
月上中天,天地清明萧瑟一片,苍白的月光透过窗格落入屋中,沉睡之人面颊微红,脸上的蓝花刺青也因肤色变化呈淡淡的紫色,季珂像被蛊惑般抬起手,月色如水般滑过手背,将手指的阴影拉得纤长,映在晏凉瓷白的脖子上,刚好与喉结处暗红的刀痕重合。
阴影涌动蔓延,如鬼如魅,似要扼住晏凉的咽喉不放。
心跳的节奏渐渐变快,季珂喉头滑动,不断地咽着唾沫,焦躁害怕又期待的复杂情绪呼之欲出,又被他生生忍耐了回去。
虽然记忆零零碎碎混乱不堪,但隐藏在心底那点不可告人的心思却清晰得刻骨,季珂自己也说不好,这大逆不道的心思,究竟是自己的还是这副壳子自带的。
或许,他们从来就是一个人,只不过彼此相忘罢了。
不知为何,近来这个想法在他脑中翻滚不休,小舅舅口中这位季珂,身子的原主,不是旁人,正是他自己。
鬼使神差的,季珂的指尖触及微红的肌肤,温软似玉,缠绵的温度绕上指腹,让他深陷其中万劫不复。
“小舅舅,记忆恢复得越多我越不敢往后看……”
“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
有种预感,待水落石出,等着他或许是最难以接受的真相。
手指沿着溶溶月色勾勒出晏凉精致的五官轮廓,缓缓下移,心中压抑的火焰瞬间被引燃,蔓延至指尖让他觉出被灼烧的疼。
突起的喉结承着月光,泛着浅淡温润的光辉,暗红的伤痕似一抹红绳缚住纤细白皙的颈脖,只轻轻一勒就皮开肉绽鲜血四溅,安然沉睡的晏凉也恍惚透着一丝濒临破碎的美。
晏凉的呼吸透着淡淡的酒气,酒浓了月色,月又清了夜。
季珂几乎不敢呼吸,极力忍耐潜伏在身体里的冲动,寻了一只木桶到院落中打了井水,以灵力加热到适宜的温度,他替晏凉宽了上衣,以内力压制心魔,用巾布沾水替小舅舅一点点擦拭身体。
水声泠泠,不过盏茶功夫,季珂却觉得磨人又漫长。
洗罢,他去院中倒水,索性又打上一桶冰冷彻骨的井水从头浇下,冷却躁动叫嚣的热血。
秋夜寒凉,季珂全身淌着水坐在院子里吹风,平复焦躁的情绪,枯坐了大半个时辰,身上的衣服渐渐干了他才敢起身回屋。
晏凉无意识的翻了个身面朝外,眼角微红呼吸匀长,兴许是酒劲儿上来了热的,他不安分的撩开衾被,一条白皙的胳膊裸露在外边,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季珂看在眼里,仓惶的移开眼,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邪火又蹭蹭蹭烧了起来,方才的冰水都白浇了。
喉结上下滑动,胸口也跟着剧烈起伏,正当他不知所措之时……
“凉儿……”沉睡之人发出低低梦呓,季珂似被施了咒了一样动弹不得,片刻又魔怔般朝榻边走去……
他坐在榻上垂下眼注视着毫无知觉的小舅舅,原本便憋得难受,好死不死晏凉低喃了几声,便本能的循着温暖枕在季珂腿上,一双手还环住对方的腰……
季珂忘了呼吸,眸子里闪烁着危险的火苗,手指淌着月光勾勒清瘦的背脊,明明肌肤冰凉,却又似被烫着般移开手,小心翼翼的掰开对方搂住自己的手,将裸露在外的胳膊收进衾被里,咬咬牙心一横,头也不回的转身再次出了院子。
绷在裤子里那处已是极限,走路都生疼。
后半夜若江面上结了一层薄冰,而季珂用了许久才将自己冷却,穿着半湿不干的衣裳,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睡着了。
挥之不去的那欲念化作一片决蓝花海,梦里他举目四望似在寻找什么,风很大,背后花瓣纷纷扬扬。
茫茫然漫无目的的向前走,花海尽头是万丈悬崖,他的手腕被人猝不及防的抓住,对方的指尖凉凉的,很舒服。
“凉儿,前路危险,不要再走了。”
“小舅舅!”季珂回头,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他眼中雾色尽退,清亮澄澈,含着笑意:“我以为寻不到你了。”
晏凉对他好看的笑:“凉儿,是你走得太远了。”
“我错了。”
“算啦,我不怪你。”
季珂被对方一拉身子猛地前倾,眼花缭乱间彼此唇舌相缠呼吸相交,小舅舅在他的撩拨下身子似化了般软绵绵的,整个人欲拒还迎的缠绕而上。
季珂隐隐约约觉出这是梦境,可即使知道又怎样?早已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小舅舅,我对你……”
“大逆不道。”
“是,我都认了。”
“所以呢?”
“为小舅舅,我愿逆天为之。”
晏凉笑:“想要便说,何必拿天做借口。”
季珂笑,细密的吻如雨点般落在晏凉每一寸肌肤上,只吻到喉结时,季珂看到白皙的肌肤上浮起一道暗红的痕迹。
“小舅舅,谁伤的你?”
晏凉云淡风轻一笑:“你忘了么?”
“什么……”季珂一惊,如梦初醒,一颗心渐渐下沉,四目相对,那双睡凤眸依旧温和又笃定的看着他,只不过这份温柔里,添了几分苍凉悲怆。
“凉儿,这是我选择的。”
“……”
“不怪你。”晏凉自始至终都是笑微微的,他微微仰头,脖子上那道暗红的痕迹瞬息变得鲜红,皮肉裂开渗出嫣红的鲜血。
“我不让允许你自作主张!”他惊慌失措的按住晏凉脖子间的伤口,血汩汩的往外冒渗透他的指尖,一滴滴落在决蓝花海中,吸了血的花越发妖冶勾魂。
“你别扔下我一个人啊……”
季珂手捧着晏凉的头颅,睡凤眸依旧睁着,唇角依旧是上扬的弧度,而脸颊那朵他画的决蓝花,染了血沾了尘,熠熠生辉令人移不开眼。
“小舅舅,我错了,求你……”
“不要走。”
胸口似被人开了个大窟窿,透心的冷,季珂在撕心裂肺的痛中睁开眼睛,天光微明,晨岚弥漫,模糊间谁的指尖轻抚他的脸颊,替他抹去泪水,温柔又清凉。
“季公子,你哭什么?”
雾岚散尽,淡蓝的天色中他看清了晏凉的面容,依旧是温和的对他笑,那一瞬,心口的疼痛截然而止,嘴唇颤了颤,愣愣的睁着眼瞧着对方,却说不出一个字。
晏凉的手被他抓着,也跟着怔了怔,哭笑不得:“天寒地冻的,你在院子里睡了一宿。”
“……”狭长的眸子眨了眨,又有几滴泪水滚落。
“是不是做噩梦了?”晏凉笑了,轻轻拍了拍他湿漉漉的面颊:“醒来就好了。”
“小舅舅。”
“嗯?”
“我梦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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