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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唇舌之争

作品: 先结婚,再算账 |作者:一半浮生 |分类:现代言情 |更新:01-01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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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谨挑挑眉,站在原地没动。钟自在接好水转过身时,他眯了眯眼睛,道:“我怎么感觉,你对我好像有敌意?”

他的头发没擦干,水珠儿顺着发尖滚滚落下。一双丹凤眼微微的勾起。散漫而诱惑,眼底隐隐的带着锐利。

钟自在纤细的手指在杯子上摩挲了几下,抬头看向秦谨,淡淡的道:“秦总就是用这招和女下属搭讪是不是out了?”

“你觉得我是在搭讪吗?”秦谨的眼角挑了挑,似笑非笑。

钟自在似是在思索,过了那么几秒后摇摇头,“不,我觉得您是在找茬。”

“钟翻译,做人得讲良心。你见过找茬的上司会亲自下厨给下属做饭么?”

“谁也不知道饭菜里面加了什么不是吗?”

秦谨气得笑了起来,刻薄的道:“那你还吃得那么香,你不是应该坚决抵抗宁死不从么?”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总得让您心里舒服了。”

秦谨似笑非笑的扫了钟自在一眼。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抽出了一支烟点燃,“好一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钟翻译挺有牺牲精神的。既然这样,我心里还憋着一口气没出完,钟翻译是不是有义务替我消消?”

他的语气冷得很。钟自在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默默的站了一会儿,道:“我去把吃您的饭菜都吐出来。”

“行啊,那去吧。你全吐出来了说不定我心里这口气还真消了。”秦谨看了手中夹着的烟一眼,淡淡的道。

还真是吃炸药了,钟自在一噎。秦谨掸了掸烟灰,又慢条斯理的道:“不用睡沙发了看来你心情挺好的。”

钟自在的心里生出了几分警惕出来,“你怎么知道的?”

昨晚才搬出来,他也没回去,怎么那么快就知道了?

“你觉得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秦谨嗤笑了一声,瞥了她一眼。

是啊,连她睡的是沙发他都知道了,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钟自在憋了半天才问道:“曾然是你的人?”

她这次能搬出来。有一大半都是曾然和秦重铭的功劳。如果不是曾然的目的太明显,搬出来也绝不会那么容易。

秦谨并没有回答,抽了一口烟反问道:“你觉得呢?”

他的语气中带着玩味,那张英俊轮廓硬朗的脸隐在烟雾中看不清表情。

钟自在自然不知道。

过了那么一会儿,秦谨站了起来,轻哼了一声,“我的人会那么没脑子吗?”

他倒是一点儿也不怕她知道。

就算是曾然不是他的人,那里也有人是他的人。在这一刻,钟自在才发觉老宅里的波谲云诡,勾心斗角,阴谋手段离得那么近。她。或许从来就没能抽出身过。

秦谨倒了一杯水,经过钟自在身边时停住了脚步,压低了声音懒洋洋的道:“我好歹是你的上司,那么明显的对我有敌意,你难道就不怕我给你小鞋穿?”

说完这话,不等钟自在回答,他断着水杯回卧室去了。钟自在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回到书房,才刚坐下,秦谨站在门边优雅的敲了敲门,慢条斯理的道:“刚找出一份文件发你邮箱了,今晚,顺便一起翻译出来吧。”

钟自在忍了又忍,才气不喘心不跳的应了一句好的。

秦谨优雅的转身走了,钟自在低低的咒骂了一声。点开了邮箱。这一坐就到了十一点,钟自在看了一下还未翻译完的文件,打了个哈欠,起身去浴室洗漱。

客厅里安安静静的没开灯,电视电脑都是开着的,秦谨不知道去了哪儿。

钟自在四处看了看,压下心里的疑惑进了浴室。浴室里除了新的毛巾牙刷之外还放了一套睡衣,显然是替她准备的。

钟自在在镜子前站了一会儿,才开始洗漱。出去的时候秦谨已经回来了,正站在冰箱前看着什么。听到脚步声,他瞥了钟自在一眼,道:“吃不吃宵夜?”

厨房里的灯已经打开了,不知道煮了什么,香味儿飘散开来。钟自在没能抵得住诱惑,抽了抽鼻子,说了句好的。

秦谨从冰箱里拿出了两个西红柿来,似笑非笑的看了钟自在一眼,道:“你倒是挺不客气的。不怕我加点儿什么?”

钟自在暗暗的撇撇嘴,正色道:“我相信秦总是君子。”

秦谨嗤笑了一声,“你的骨气去哪儿了?”

钟自在这下不说话了,走到餐桌前坐了下来。秦谨拿完了食材,回头扫了她一眼,挑挑眉,道:“你打算白吃?进来洗菜。”

说着,他转身进了厨房。还真睚眦必报,钟自在翻了个白眼,起身进了厨房。

灶台上不知道煲了什么汤,关了小火,正滋滋的冒着热气。秦谨将西红柿胡萝卜青菜放到一旁,示意钟自在去洗。他自己则是拿出了锅开始煎蛋。

明明只是煮两碗面而已,秦谨硬是弄出了满汉全席的架势。他的动作一如既往的流利,钟自在的菜还没洗好,他的蛋就已经煎熬了。金黄的颜色诱人,不老不嫩,八分熟。

将蛋铲入碟子中,他看了钟自在一眼,嗤笑了一声,做出了点评:“这么多年还是没一点儿长进。”

“哪能人人都像秦总一样。”钟自在慢吞吞的。

秦谨没说话,伸手捏住了钟自在的手腕。钟自在的身体一僵,他将她扯到了一边,从她手中拿过西红柿洗了起来,慢条斯理的道:“好在也并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

嫌弃那就别叫人做,钟自在暗暗的腹诽。秦谨抬抬下巴指了指煲的那汤,道:“火关了,把盖子揭开,盛出来冷着。”

锅里熬的是火龙果银耳汤,除了火龙果之外还加了些糯米小丸子,不仅颜色漂亮,还清爽。香甜味儿飘入鼻间,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秦谨是很少吃这种东西的,那么半夜的熬出来难得得很。钟自在盛了两碗端到了桌子上,自己拿了个勺子就坐下吹着慢慢的吃了起来。

待到她吹冷吃完,秦谨的面也端了出来。胡萝卜鸡蛋青菜覆盖在面上,汤水呈金黄,光看着胃口就大开。

大概是因为钟自在喝过甜汤了,她的面只有半碗。秦谨也不招呼她,将碗放下便开始自己吃自己的。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秦谨吃完就先离开了,摆明了碗交给钟自在。

钟自在吃完默默的洗了碗,出来的时候秦谨正站在阳台上抽烟。大冬天的他只穿了一件浴袍,倒是一点儿也不怕冷。

钟自在犹豫了一下,到底是没出声,回了书房。全部弄完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了,吃过了东西,她倒是一点儿也不困。

到客厅找秦谨的时候才发现他竟然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整个人窝在沙发里,头微微的偏着,身边放着的薄毯也没盖。

“秦总。”钟自在远远的叫了一声。

秦谨没有反应,看样子是睡熟了。钟自在没再吭声,拿起遥控器将电视关掉,然后捡了薄毯替他盖上。

她正要缩回手时,手腕突然被人给大力的拽住。客厅里只剩下电脑暗淡的灯光,钟自在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跌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中。头重重的磕在了胸口。

她闷哼了一声,还没挣扎着起来,下巴就被人勾住,温热,夹杂着淡淡烟味酒味的唇就覆了上来。

他轻车熟路,手搂在她的腰处,唇齿温柔而又霸道的啃咬着。她整个人铺在他身上,只隔着薄薄的毯子,这种姿势太暧昧,钟自在甚至不敢用力的挣扎。

只是在唇齿间不配合。她不配合,秦谨总有自取其乐的办法,步步紧逼。

最后还是秦谨主动放开的,他的手搂在钟自在的腰上,修长的手指慵懒的摸了摸被钟自在咬破的嘴唇,一双灼灼生辉的眸子在暗淡的灯光中直勾勾的看着钟自在,带有几分轻佻的道:“钟翻译主动过来,我会误以为是在投怀送抱的。唔……”

他的手指又用力的摁了摁被咬破的唇角,轻轻的凑到钟自在的耳边道:“这样,我会以为是欲擒故纵呢。”

这借口找得挺好的,都怪她咯?谁让她手贱呢?

“狗咬吕洞宾。”钟自在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回房将门摔得震天响。

秦谨的唇边带着笑,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摸着被咬破的伤口久久的没有动。

第二天早上秦谨起床的时候钟自在已经离开了,书房里的文件摆得整整齐齐的。他随便捡起一份看了一眼,伸手又摸了摸那唇角,眸子中带了淡淡的笑意,转身洗漱去了。

秦谨一个星期去了秦氏几天,除非是有重要的事。这一天自然是没在的,他不在办公室里的气氛要轻松许多,因为副总太好说话不管事。

沈秘书也因此事情少了许多,从早上坐下开始就开始不停的织围巾。钟自在凑了过去,疑惑的道:“沈姐,你这还没织完?”

“我的动作那么慢吗?”沈宛的手飞快的动着,笑着道:“那条早织完了,这是给我弟弟织的。最近忙都没时间织,趁着秦总不在我加加班。”

她说着吐了吐舌头,这样子哪有一点儿平时的端庄样儿。钟自在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工作周末都已经做了,她也没什么事,想了想,道:“教教我好不好?我也给我爷爷织一条。”

“好啊。也不难的,你要是想学,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就带你出去买毛线。不过你刚学的,先自己织一条,等熟练了再织给你爷爷,要不太丑你也送不出去啊。”

她说话倒是挺不客气的,钟自在笑了笑,应了句好。

沈宛是风风火火的性子,不到吃午饭就带着钟自在溜出去买毛线去了。附近就有商场,买这些东西挺容易的。

钟自在买了墨绿和黑色两种线,墨绿是练手的,织给自己。黑色则是练好之后织给老爷子的。

挑选好了线,两人去了对面的食府吃小火锅。她们来得早,人并不多,沈宛要了一个包间,进去倒了一杯茶喝着后神神秘秘的道:“听说小秦总从别的公司挖了一个财务总监过来,听说是要把老秦总的人人给换了。”上长围圾。

她口中的老秦总指的是秦重铭,小秦总指的是秦贺严。

钟自在正翻着菜单,听到这话抬头看了沈宛一眼,道:“你从哪儿听来的?”

“上面传下来的呗。现在整个公司都已经传遍了。我猜啊,公司内部肯定会有一场大战了。”沈宛拨了拨披着的长发,叹了口气,继续道:“老秦总这次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秦重铭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秦贺严想要架空他的权利,他睁只眼闭只眼的由着他。反正他也不想管那些事,只要财政大权紧握在手就是了。

他大手大脚的惯了,这些年,那位财务总监没少替他补漏洞。现在秦贺严换人威胁到了他的切身利益,他当然不会那么轻易的放手。有一场大战那是难免的。

钟自在将菜单递给沈宛,“你看看还吃些什么。”

沈宛大略的将菜单看了一眼,叫来了侍应生。然后又接着道:“不知道这场战火会不会殃及我们,我男朋友说了,这种内斗最容易成炮灰,如果真被殃及我就不打算做了,省得被这为难又被那为难。文秘这事本来就是看脸色吃饭,还得做夹心饼干,又不给双份工资。其实我们秦总人倒是挺好的,唉。”

她多少有些探钟自在口风的意思,钟自在淡淡的笑了笑,道:“我没听说,也没有人和我说这些。”

她的身份尴尬,整个部门的人都是知道的。沈宛有些尴尬,小声的道:“我没其他的意思的,要是我们部门会被殃及的话我好早点儿找退路。”

她跟在秦谨身边的时间不长,自然也没什么感情一起共患难。当然是要早点儿做打算了。毕竟秦谨的身份同样尴尬,又是才进秦氏。他就算是被挤出局,他还有闻思。下面的人可就不一样了。

现在这么想的,可不止沈宛。

钟自在笑了笑,道:“应该的。你说的那些我不知道,但你也说了秦总人不错,就算是真的有个什么,他应该不会撒手不管的。”

沈宛的眼睛亮了起来,眉眼弯弯的,“我怎么就没想到!谢谢你阿在。”

沈宛的语气亲热了很多,秦氏如果真呆不下,那不还有闻思吗?闻思不比秦氏差,换句话来说,那边的发展空间也许还会更大些。

只要忠心的跟着秦谨,就算成了炮灰,那也是一大功劳。

钟自在笑了笑没再说话,锅底很快上来,谁也没有再提起这话题。

钟自在下午的时候就开始学织围巾,她虽然从未弄过这些玩意儿,但脑子还算是灵活,学了一会儿就自己开始了。除了针脚不太匀称动作比较慢都还挺好的。

织围巾比织衣服简单多了,不用频繁的加针减针,她织的也没什么花色,只需要织长就是,别的都不用担心。

钟自在本是要回她自己住的地儿的,下班的时候接到了秦贺严的电话,说是方颖找了钟点工过来,让她早点回去。

其实是让她过去应付应付,方颖到底还是不放心他们,这阿姨也算是她的眼线了。如果就那么分开住,话肯定马上就会传到她的耳朵里。

秦贺严的公寓离公司并不远,走路十几分钟就到了,开车几分钟。他以前是一个人住的,并不算宽敞。

钟自在回去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阿姨很年轻,不过才四十来岁,恭敬的叫了一声钟小姐后从厨房里盛出一碗汤来,微笑着道:“钟小姐的身体弱,这是太太吩咐熬的汤。以后早餐劳烦钟小姐自己做,晚餐我来做。钟小姐和少爷喜欢吃些什么可以告诉我,我尽量按照您们喜欢的做。”

那汤撇去了油沫,看起来清清亮亮的,只是不知道是用什么炖的,闻着一股子的药材味儿。

钟自在不动声色的用勺子舀着慢慢喝,抬起头来微笑着对那阿姨说了句谢谢。

秦贺严不回来,这顿饭自然是只有她一个人吃。阿姨的菜做得很精致,大概是照着营养餐做的,很淡,并没有什么味儿。钟自在味同嚼蜡,却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

阿姨是收拾好了才离开的,钟自在悄悄的松了了口气,好在不在这边休息,不然她恐怕又得睡沙发了。

秦贺严大概也顾忌着阿姨还在,回来的时候还早,只是满身的酒味。他进门的时候钟自在正在聚精会神的织着围巾,他扯着领带遥遥的看了一眼,凑了过去,懒洋洋的道:“啧啧,你这是打算做贤妻良母了?”

钟自在被他一身的酒味熏得直皱眉头,“想多了。”

秦贺严嗤了一声,倒在了沙发,将领带扯丢在一旁,揉了揉眉心道:“阿姨走了?去给我放水。”

他回来都没出来,自然是走了。钟自在将东西收拾好,起身去给他放水。

回来的时候秦贺严已经脱了外套,懒懒散散的靠着,努努嘴,又道:“倒杯水。”

他这大爷做得倒是挺悠闲的,钟自在不知道他醉了没有,不愿意惹事,倒了一杯温水放在他面前。拿了放在一旁的毛线和围巾正要回房,秦贺严突然唔了一声,道:“衣服日常用品放在卧室,阿姨会打扫,要是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你自己解决。”

“好。”

钟自在没多说什么,转身就往客房走去。才走了几步,秦贺严就又叫住了她,他似笑非笑的瞥了钟自在一眼,道:“怎么?见着我就走,你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了?”

钟自在走了回去,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拿出围巾织着,才慢吞吞的道:“秦三少果然与众不同,我还是第一次见急着给自己戴绿帽子的。”

她的语气认真极了,背脊挺得老直,眼睛盯着手上才织了一点的围巾上,半边脸在阴影中竟然有些柔和。

秦贺严一噎,有些意兴阑珊的,哼了一声,道:“钟自在你还是不是女人?”

“难道秦三少一直想娶的都是男人?”钟自在反唇相讥。

秦贺严再次被噎住,突然邪邪的一笑,道:“我正常着呢,可你是不是女人我哪知道呢。是不是女人啊,得试过才知道呐。”

果然是满脑子的那什么,钟自在的脸涨得通红,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她吃瘪,秦贺严得意了起来。坐了起来,倾身往前凑了凑,低笑了一声,暧昧的道:“你是女人么?”

还真是柿子捡软的捏,钟自在冷笑了一声,直视着秦贺严,道:“你是男人么?”

秦贺严的脸色瞬间变得五颜六色,不过他道行深,看不出有没有激怒,身体更倾向前些,暧昧极了的道:“你春心萌动熬不住了?男人么,是不是我自己知道。你可以认为不是,结婚那么久了,你还是稚儿,这是我的责任。你怨我,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想问问,守活寡的滋味怎么样?”

钟自在的神色更冷,抿抿唇没说话。良久之后,她突然笑了笑,认真的道:“挺好的。”

秦贺严懒洋洋的靠倒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打量着她。对面的女孩子瘦瘦弱弱的,一张脸在灯光下白得近乎透明。一双清澈的眸中一如既往的带着不肯认输的倔强,鼻梁挺直秀气,唇微微的抿着,明明是带着怒气的,却强压不肯发出来。

他的眼前浮现出另外一张脸来,和她的白不同,那脸苍白没有一点儿血色,像随时会枯萎的玫瑰。那其实,本也应该是青春,肆意,明媚的。

他的拳头不自觉的握紧了起来,眸子中层层的暗了下来。忽然觉得这样的羞辱也没有任何的意义。这样的羞辱,毕竟不疼也不痛啊。唇舌之争,那是妇人所为。

他定了定心神,懒洋洋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坐着动也不动一下的人,道:“妈说了,让我们出去玩玩,我定了周末,野营。东西我会准备,到时候,你可别忘了。”

最后一句他说得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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