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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生想要离家出走。
他规划好了路线,等到晚上保姆阿素睡着了,便是最佳时机。
正值黄昏,约莫五六点钟的样子。
画室墙壁洁白如玉,瓷砖铺地,一抹夕阳透过窗台落了下来,温暖中又夹带着夜晚即将到来的凉意,舒服而惬意。
可惜秦生早没了欣赏的兴致,内心焦虑不安,连连啃咬着指甲,直到圆润光洁的指甲末端坑坑洼洼,凹进去一个又一个的小坑,才被迫停了下来。
他一紧张就会这样,像个十足十的、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还剩七个小时。
把额头靠在椅背上,碎刘海遮住了秦生大半张脸,却将另外一半露了出来,是张俊秀清冷的脸,狭长的丹凤眼,眼角微微上翘,眸中有光,清澈明亮,顾盼生辉,皮肤有着病态的白皙,衬得嘴唇尤为红润。
外面响起敲门声,力度不重,却犹如锣鼓喧天,震得他的耳膜发疼。
秦生的身体颤了颤,是下意识的反应。
反应过来后,露出一个不耐烦的表情:“进来。”
保姆阿素推门而入,穿着围裙,似乎刚做好饭菜。
她是中菲混血,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大约是不大会说的缘故,平时总沉默寡言,要是想表达,一般也只挑重要的讲。
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底涌出,秦生慢慢将目光移到阿素的手上——挂着一件不属于他的白衬衫,宽大、轻薄、透明。
“先生晚上就会回来。”
“什么——”
秦生还未能反应,透明如薄纱的衬衣已经被阿素拎起,如羽毛般,轻轻覆盖在他身上。
阿素口中的先生,是楚家次子楚辞奕。
楚家是老牌豪门,不仅仅在娱乐圈、互联网、医疗上有极深的造诣,旗下的诸新集团还拥有能够影响整个经济命脉的财富。
出差坐得是私人飞机,游玩乘得是私家游艇,衣着由专业的服装设计师订做——
他们活得精致优雅。
但不意味着,私下里不能拥有一些小趣味。
保姆的中文一如既往地磕磕绊绊。
“先生还说,您穿白衬衣在床上跳舞的样子,一定漂亮极了。”
一霎那,秦生全身的血液仿佛煮沸了的开水直冲头顶,那双淡雅如墨的丹凤眼变了色,羞愤又恼怒。
他不是去美国了吗?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难道自己做的那些事已经发现了?
秦生慌张无措,搭在腿部的手指用力弯了起来,微微泛白。
这种几近透明的材质,明显是用来惩罚他的。
预示着他在这个男人面前,毫无秘密可言。
秦生大幅度抠了几下椅腿,等没力气了,才侧过身,把自己卷成一团缩进躺椅里。
脑中一片混乱,隐隐伴随着耳鸣。
不知不觉,他又回想起初次和楚辞奕见面的场景。
……
大约在五年前,距离艺宫馆不到一百米处。
他高中刚毕业,总盼望着存够了钱能上大学,便在路边搭了个位子给路人画肖像,五十块一张。
其实没多少客人,这里是富人区,旁边就是价值上亿的洋房,路过这里的大多也都非富即贵,压根瞧不上粗制滥造的画作,也不差那点钱。
那时候自尊心强,又不怎么擅长向陌生人搭话,没有客户光顾,摆了几天的摊子,越来越觉得如坐针毡。
后来,他自己都打算放弃了。
可那天,艺宫馆正好在开画展。
画展的主办方似乎颇有地位,请来诸多社会名流镇场面,照理说秦生的摊子离得不近,更不在承包范围之内,应该互不干扰才对,偏偏有些参展的富人挑剔,嫌他摆的摊子碍眼,降低了格调,直接请来了保安。
保安大着嗓门驱赶,把他放在架子上的样品撕成碎片扔在地上,骂骂咧咧,原意是想让客人看到他卖力的工作,没想到弄巧成拙,高亢的分贝把画展的主人引来了。
他是一个长相斯文,带金丝边眼镜的男人,相貌英俊,气质儒雅,看上去非常年轻,才二十出头,身材挺拔,双腿修长,着黑色西装,领带一丝不苟地系着,没有半点的皱褶。
保安的脸色立即变了,低眉顺眼地喊了声:“楚总。”
谦卑、恭敬,呈现出面对秦生时,截然不同的态度。
“我在里面都能听到你的声音。”
男人的语气没有波动,非常平静,保安的额头却仿佛淋了场大雨,密密麻麻全是汗珠。
“有客人举报这个小孩影响了画展,我、我在想办法赶走他……”
男人把视线转向了秦生。
漂亮纤细的男孩,眼神清澈倔强,孤零零地站着,如同一只与同伴走丢的、骄傲的孔雀。
还挺楚楚可怜的。
“我没有包下过艺宫馆以外的场地。”
他对待保安,同样保持着彬彬有礼的态度:“如果客人觉得不妥,那也应该用请,而不是赶。”
保安被训得满面羞愧。
此时,不断有客人从艺宫馆走出,不经意地朝秦生的方向瞥去,窃窃私语。
他们猜测这个男孩是谁,究竟发生了什么。
比起展馆里一幅幅昂贵的画作,这些人似乎更关注主办人的一举一动。
秦生生来皮质薄,脸庞又白又嫩,保安离去的时候刚要松一口气,客人的目光随着男人的声音落地,又大剌剌地投了过来。
他神经绷紧了。
那些目光掺杂着淡淡的嫌弃与不屑,质疑和探究,像观猴子似的看他,红晕当即顺着耳根爬上了面颊。
男人周身弥漫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气场,目光在他低垂的后颈处弥留半响,仿佛欣赏着一只孤寂落寞,又纯洁无瑕的白天鹅,过了一会,才弯腰拾起散落在地的画纸,问:“你很喜欢画画?”
秦生觉得很不舒服,被注视过的后颈像被扎了一根根蔷薇刺,又疼又痒。
他皱着眉,后退一步,摇了摇头。
画是他自学的,买二手店里的旧书和旧画板,研究了大概有六七年,都是通过课余,和打工的时间硬挤出来的。
男人没再说话,只是伸出手,将画纸和画板还给了他。
这是一双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属于贵公子的手。
这个时候,秦生还不知道这双手的主人将来会对自己做什么,接过画纸的时候,心头突然涌起不知哪里来的自卑。
他觉得自己在这群人的眼里渺小得像只蚂蚁,用心绘的画即使粗制滥造也不该受到这样的对待,便以飞快的速度抽出一张完整的,塞进男人怀里,道:“我画的也不比你展览的那些差。”
秦生不过在逞强,连男人的眼睛都没有看,就落荒而逃了,直到一路狂奔到了公园,他将那些撕碎的画整理出来,才意识到刚刚做了什么。
——递出去的,是一张他自己的自画像。
他羞赧得要命,跑回画展想要拿回,可男人已经离开了。
秦生站在原处,只觉得后悔。
他没有钱,甚至贫穷,得罪这些有钱有势的大少爷做什么?
那幅画,也应该早就被扔了吧。
……
再次见面,在一家极为奢华的酒店套房里。
秦生被灌了不少的酒,反应和动作都很迟缓,脸颊微红,卷缩在床单上,没有穿衣,盖了层薄被,露出了纤细的脚踝,毫不设防的模样和画展外遇见时警惕和防备大相径庭。
楚辞奕出差回来刚好赶上这场聚会,都是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地位虽不及他家,但大家做起生意总有来往,见面称声长辈,不好推辞,酒后微醺,回到卧室竟看到这样一个惊喜。
男孩陷进床单里,无助又迷茫。
楚辞奕的助理周豪三十不到,见到这番场景忍不住笑了:“看来您带张画回来的事已经在圈子里传了个彻底,他们还真以为您喜欢这画中人呢,扭头就找着了送上床,真是有趣。”
“参观画展的有哪几家?”
周豪回道:“两家老对头,各个领域都有涉及,还有一家姓杨,靠房地产起家,三十年屹立不倒,前几年赶上互联网上升期,开的两家直播网站利润相当不错,杨家根底不算稳,但杨老爷子眼光独到,为人精明,要能再多活几年,怕是能一只脚迈进豪门。”
镜片上,似乎粘了点污渍。
楚辞奕褪下眼镜,不紧不慢地擦拭着:“杨宗国?”
“就是他。”
楚辞奕身上有股温文尔雅的气质,是生长在豪门世家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褪去眼镜才发觉他眼神深邃冷漠,犹如漫山遍野的罂粟花,既令人畏惧,又忍不住沉沦。
“他是挺精明。”楚辞奕笑道:“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
杨宗国有一个女儿,叫杨欣霖,名牌大学毕业,气质出众,人也长得漂亮,前些日子刚从澳大利亚回来,杨宗国常常带着她出入各种名门聚会,加上这段日子他和父亲走得颇近,估计有意联姻。
周豪察言观色,看出了一点门道。
凡生在世家的豪门子弟,周围的袅袅婷婷繁多,总有几桩桃色新闻,楚辞奕却干净得如同一张白纸,画展时欣然接受了漂亮男孩送的自画像,一看就是带着极强的暗示意味,杨宗国会怀疑他的能力和取向也理所应当。
打消疑虑最好的手段就是试探。
秦生无意间,变成了牺牲品。
“现在怎么办?”
要说不留痕迹地试探人楚辞奕有的是手段,但绝不喜欢别人用这种方法对待自己,他做事果断,又不留情面,周豪本以为楚辞奕会直接把人扔出去,谁知却听男人说道:“带回去,酒店太脏,我不喜欢。”
看来,是要他了。
周豪先是微讶,随后释然。
也对,若真提不起兴趣,又怎会留着那幅画。
秦生被装进车里,裹了条毯子,像只无措的小猫。
车内颠簸,酒醒了三分,酒中下了安定,他浑身无力,使劲挣扎起来。
力度跟小猫挠心似的,楚辞奕全当怀中人撒娇,附身在他耳边吹气:“急什么,我们有的是时间。”
怀里的人儿被热气吹得微微轻颤,又窘迫又抗拒。
刚好,楚辞奕也不喜欢太乖顺的。
他就喜欢这种既漂亮又带刺儿的。
……
后来,秦生被带回了郊区的一栋别墅里。
一住就是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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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某次活动现场,秦御的粉丝眼尖地发现自家崽的膝盖通红一片,甚至往上看隐隐能看出淤血,遂发微博讨伐工作室。
秦御知道后气恼的冲着身旁的人锤了两拳,“都怪你,你来解决!”
“不气不气,我是混蛋。”顾清让把人抱进怀里,小声哄道:“今天换我跪着,嗯?”
一小时后。
秦御看着自己依旧被床单磨的通红的膝盖:“呜呜呜顾清让你个大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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