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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菜市场就在前方，于凡加快了行走的脚步。
此时，是城里人下班买菜的时间段，正是出售山货的好时机。
省时省力，不容错过！
历次经验告诉他，颇受城里人欢迎的山货，幸运的话，能一次卖光。
那时，也就不用再去找吴老头寄售，白白让他抽去一成的寄售费。
菜市场有固定的店铺，也有固定的石桌摊位，是政府规划的区域。
市场外围的甬道两边，是些摆地摊的卖货者，他们临时卖点货物，不用缴纳摊费和税收。
于凡正是这群队伍中的一员。
他在市场甬道一旁，寻了处人流量大、有空地的区域。
放下担子，揉了揉火辣辣疼的肩膀，火速打开其中一个蛇皮袋，拿出一块叠着的油布纸，展开铺在地上。
随后，又把两个蛇皮袋里的山货倒出来，开始分门别类放置。
有新鲜的、晒干的山蘑菇，有板栗、山药，有风干的兽肉，有各种各样的草药……
还有村里那棵钱柳树树叶制作而成的茶叶。
还没等整理完，就陆续来了些顾客。
这人买一点，那人买一点，于凡忙的不亦乐乎，兜里的钱多了起来，
而地摊上的山货，也逐渐减少！
不大一会儿功夫。
地摊之上，就只剩下一些草药和茶叶，顾客就渐渐少了起来。
渐渐的。
天色见晚。
于凡叹了口气，开始收拾草药和茶叶，准备去找吴老头寄售。
跟以前一样。
草药和茶叶这种东西，毕竟识货的少，需求的人也少，没有固定的店面，可不太好卖。
正收拾的时候。
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了于凡的面前。
于凡站起身来，抹了抹脸上的汗珠，带着憨厚的笑容，指向还没收完茶叶和草药。
问道：“先生，只剩茶叶和草药两样了，有您需要的吗？”
中年男人并未搭话。
他蹲下身体，伸手拿起茶叶，仔细端详一番，又放到鼻子上闻了闻。
好一会儿。
中年男人仿佛自语，又像是询问：“这是钱柳的叶子？嗯……好像树龄时间不短。”
“多少年的？”这次却是正式的问于凡了。
于凡一愣，条件反射的摇摇头，回答：“不知道。”
生长在村中心的，那棵古老的钱柳树。
于凡自然不知道它到底活了多少年。
独南寨祖祖辈辈的寨民，都在它的树下乘过凉，拉过家常。
于凡小时候带着于馨，在它那盘根错节的粗壮树根上，和寨中的伙伴们打闹耍玩，度过了很多美好童年。
可以说古老钱柳，庇护着寨中的一代又一代的人。
寨中的苗家人，用它的树叶制作成茶叶，喝了一代又一代。
它带给了寨民健康，也为寨民们驱除了许多寂寞和无聊。
尽管如此。
现在寨中的苗家人，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棵钱柳，到底什么时候生根发芽的，又是什么时候长大成树的。
所以，于凡说自己不知道。
中年人也不在乎于凡傻愣愣的表情和貌似无礼的回答，漫不经心的问道：“你的茶叶总共多少钱？我都要了。”
“都要？”于凡又楞了一下，然后开始在心中计算费用。
中年人打开手包，拿出一叠老人头，数都没数，递给于凡，说道：“你这些茶叶不过一斤半斤，这些应该够了吧？”
于凡傻乎乎的接过钱，感觉足有两千元，反应过来之后，连忙说道：“够了，够了，其实......用不了这么多钱。”
中年男人呵呵一笑，说道：“值得的，以后还有的话，就送到我家来，给加一成送货费。”
说着递给于凡一张名片，然后等着于凡给货。
正在这时。
一位少女跑了过来，抱着中年男人的胳膊，撒娇道：“爷爷，你看上了什么好东西了?”
于凡闻声望去，再次一愣。
这不是班里第一美女、学校校花之一的简冰冰吗？
可，简冰冰整天都是一副清高冷冰模样的啊。
这个活泼可爱、俏皮撒娇的女孩，真是简冰冰吗？
于凡几乎不敢确定。
正在于凡心中疑惑之时，女孩看到了他，讶然说道：“于凡……？怎么是你！你在这里干什么？你......这是你的地摊？”
于凡回过神，结巴的说道：“你是......哦……简冰冰，对……这是我的地摊。从家中带了些山货来卖，这位大伯要买。”
“嘻嘻，大伯……？爷爷，他叫你大伯。”
“于凡，我告诉你，我爷爷今年快七十了呢。哈哈......”
简冰冰说无完，捧腹大笑。
于凡一脸惊讶，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问道：“真的？我以为他才四十多呢。”
简冰冰却没再解释，朝着她爷爷说道：“爷爷，这是我们班的同学，叫于凡。是……对了，于凡，你是哪里人？”
“独南寨。”
于凡老实的回答。
简家爷爷，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随即，他微笑着打趣说：“于凡同学，是吧？你好，我是简冰冰的爷爷，我们的交易好像还没完成呢。”
于凡俊脸一红，连忙点头，将剩余的茶叶，继续往袋子里放。
这时，简家爷爷，觉得左右无事，便开始翻弄地上的草药。
突然他手一顿，拿起一棵草药，神情十分激动，颤声说道：“这是......这是六叶草，太好了，小凡，这种草药你还有吗？”
瞧！情急之下，连称呼都变成“小凡”了！
于凡把刚才装进袋中的一部分草药，又倒了出来，说道：“简...爷爷，所有草药都在这里了，这种草药只有这一棵，我也是从山中胡乱采的，看着稀奇，就采来看看有没有人要。它叫六叶草吗？”
简家爷爷，很快恢复了正常状态，正色说：“于凡同学，这六叶草我要了。这样吧，你的这些草药我都要了，我出一万元，你看行吗？”
于凡呆了！
这些草药，要是放在吴老头那里寄售，平日一共能卖个一百多元就不错了。
这回，简家爷爷所出的价格，居然翻了百倍！
于凡连忙摆手，说道：“用不着这么多，我随手采的，真的。”
简家爷爷并不搭理他的客气推辞，说道：“我今天没带这么多钱，明天让冰儿给你带到学校去，你看可以吗？”
“可以......的……，其实，真的不用这么多。”于凡语无伦次的说道。
采这株草药的时候。
于凡只是精神力感知这棵草的气息，跟一般的草药不一样，没想到如此珍贵。
“就这么定了，于凡同学，如果以后再有六叶草这种草药，或者跟它一样稀奇的草药，一定要带过来，我出高价购买，好吗？”
简家爷爷不容推辞说道。
其实，他只是想要六叶草而已！
简冰冰也在一旁说道：“于凡，你就答应爷爷吧。他从来不会弄错，我爷爷可厉害咯，他可是……”
见爷爷瞪了他一眼，简冰冰忙吐了吐舌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停止了话语。
于凡将茶叶和草药装进蛇皮袋子，恭敬的递给简家爷爷。
不管是同学的爷爷，还是本着顾客就是上帝的心态，他都不会吝啬自己的恭敬。
简冰冰的爷爷接过袋子，心情大好，再次改变了称呼。
他开心的说道：“好了，小凡，有空来我们家坐坐。你和冰冰是同学，不要见外，草药的钱，明天我会让冰冰带给你。”
于凡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一直维维诺诺，连声说好。
这些草药和茶叶，居然总共卖出一万二的高价。
对于久居独南的于凡来说，这是一笔巨款，心里暂时还没消化过来，所以神色有点失常。
简老爷子也不在意。
回头对简冰冰说道：“冰儿，我们回家吧，这次菜市场之行，颇有收获，哈哈……”
说完，带着简冰冰洒然而去。
留下于凡一个人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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