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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妄寒回到病房,看到慕轻雪无助的背影,心疼的想要走过去将她拥入怀中,为她抗下所有的一切。
他曾听霍恒说过,他身体小时候身体并不是很好,他无法想象慕轻雪是如何渡过那段晦暗的时光。
病房里,冷气开的有些大,他缓步走近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慕轻雪肩头,温暖的体温包裹住仿佛置身冰窟的慕轻雪,她转头看去牵扯道了句感谢。
她刚刚考虑很多,在配型结果出来的这段时间,她可以放下仇恨,毕竟作为亲生母亲,她也不见得能够和霍恒配型成功,她搜索过,这样的案例并非个例。
慕轻雪希望自己就可以救霍恒,那样便不欠任何人人情,但是她不敢赌,万一她配型失败,她害怕沈妄寒以此刁难。
她太了解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父亲如此,也许到了霍恒这里,亦是如此。
晶莹的泪珠顺着她苍白面颊滑落,她眸底尽是祈求,哽咽开口。
“我们能暂时放下仇恨吗?”为了儿子,她愿意先低头,霍恒是她的命,在慕平善去世后,他就成了她活下去唯一的希望。
小小的他就仿佛一道光,照亮她漆黑的人生,如果霍恒再有事,她不敢想象那样的画面。
“有我在,你放心!”
这是慕轻雪回来之后,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和他聊天,也是他最接近她的一次,那种被需要的感觉再一次回来,仿佛就回到了从前,她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时候。
长夜漫漫,两人谁都没有在说话,病房里,安静的针落可闻,躺在床上睡着的人,满心的负罪感。
听着慕轻雪痛哭声音,他不住道歉。
“妈妈,对不起!”
顾朝川做完手术回来,打开门就看到一家和谐的画面,他没有贸然上前,他苦涩一笑,温和眸底流淌过淡淡的哀伤。
许久后,他悄然开门离开,仿佛从来不曾来过一般。
凌晨十分,慕轻雪累极躺在霍恒身边睡着,沈妄寒也到病房的沙发上躺下,病房里,除了来苏水的味道,还浮动着慕轻雪身上的味道,他唇角微微勾起笑容,也许接着霍恒这事,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稍微好转。
沈妄寒眸底闪过希望光彩,缓缓闭上眼睛,没多久便睡着了。
凌晨,霍恒睡一觉醒来,察觉沈妄寒和慕轻雪都睡了,蹑手蹑脚下床,他一动慕轻雪猛然睁开眼睛。
请白分明的眸底不满血丝,眼睛更是微微红肿,霍恒十分心疼,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便不能妇人之仁。
“恒儿,你去哪?”
霍恒为慕轻雪盖好被子,“妈妈,我去个厕所,你继续睡。”
他一句话就惹得慕轻雪落泪,多么贴心的孩子,怎么偏偏没有个好身体,让幼小的他经历那么多痛苦折磨,如果可以,她宁愿抗下一切,只希望霍恒能幸福快乐的长大。
霍恒轻轻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妈妈别怕,恒儿不会有事的,我要永远陪着你。”
慕轻雪明白,她不能当着霍恒的面哭,但小人的每句话都那么暖心,让她控制不住泪崩。
她点点头,霍恒小心翼翼下床,朝着卫生间走去,就在他关上门的刹那,他眸底清澈光芒瞬间被一抹凝重取代。
他拿出手机给一个号码发去消息,“老K,沈妄寒这边应该马上就会有行动,你一定帮我追踪到医疗队的来源。”
什么急性淋巴白血病,不过是霍恒为了钓出沈妄寒手中那只神秘医疗团队的诱饵。
他可以十分确定沈妄寒相信他们父子关系,他也相信沈妄寒就算在歹毒,也不会放任他有事不管。
只要那边有所动静,他不相信他的人追溯不到源头。
“放心交给我吧!”得到老K的回复,霍恒将手机消息处理干净,按下冲水马桶的按键,洗过手后走出卫生间。
刚刚打开门,就看到沈妄寒依靠墙壁等在那里,沈妄寒蹲下身,轻轻揉了揉他柔软的发。
“以后去卫生间不要锁门!”如果他晕倒会很麻烦。
“好!”霍恒乖巧点头,沈妄寒见状温柔的抱起他解释,“我不是凶你,你现在身体不好,突然头晕摔倒,会很麻烦。”
白血病最怕的就是受伤流血,血小板少凝血功能障碍,会流血不止,从而有生命危险。
霍恒忽然捧住他的脸,漆黑瞳仁写满认真。
“你和妈妈之间一定有很多误会吧,如果你也这样解释,是不是你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他的话仿佛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沈妄寒心里,他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有他的顾虑,不得不这样做。
沈妄寒轻轻捏着霍恒的小脸,“只要你乖乖看病,等你好了,我什么都听你的。”
这是只有他儿子才会有的待遇,当然,慕轻雪也有,只是她现在再也不稀罕了。
“一言为定!”
父子两人拉钩约定,沈妄寒抱着霍恒回到床边,轻轻将他放下,那谨小慎微模样,仿佛抱着珍宝一般怜爱。
他为霍恒盖好被子,深深看了一眼背对着他们父子的慕轻雪,回到沙发边躺下。
第一次,他们一家三口同在一个房间,沈妄寒心里涌动着淡淡的幸福感,也许,霍恒会是他和慕轻雪关系破冰的突破点。
……
自从霍恒生病之后,慕轻雪和沈妄寒几乎没离开过他的病房,小美和秦川直接将需要紧急处理的文件搬到病房,好在VIP病房空间够大,才不会拥挤杂乱。
如此一来,霍恒想要联系老K就很不方便了,每次都只能借口去卫生间。
下午,慕轻雪正和霍恒看书,顾朝川敲门走了进来,三人视线齐齐看过去。
“配型结果出来了。”顾朝川面色有些复杂,看着慕轻雪说道。
慕轻雪只感觉心跳加速,紧张到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等不及顾朝川的答案,她快步走过去,从他手中拿过仔细看着。
上面是很多她看不懂的基因序列图,但在她的视线落在最后结果的时候,眸底同样闪过一抹复杂,但随即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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