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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这场面，一看就知道是赤柱蛮族在进行祭祀。
而除了那些灵材、灵药和异兽之外，竟然还把完颜炳也抬到了石台上。
完颜炳被他们放到了所有贡品的最中间。
俨然是要当作主祭贡品。
以人为牲。
违背天伦。
赤柱蛮族的祭祀典礼，顿时充满了邪恶味道。
可想而知。
他们礼敬的对象，绝对是邪恶之流。
沈墨同莫不语悄悄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震撼和惊讶。
“怎么办？咱们要不要冲过去救人？”
莫不语小声问沈墨一句。
“为什么要救？你觉得完颜炳值得救吗？”
沈墨反问莫不语。
“他是不值得救。可看着他被当作祭品，我这心里，实在是感觉有些别扭。”
莫不语一脸的矛盾。
“你别扭的，是赤柱蛮族以人为牲的举动，而非完颜炳这个人。不说咱们两个人单力孤，与对方的实力相比，有着天壤之别。只说完颜炳这个人，此刻你们易位而处，你觉得他会救你吗？”
莫不语沉默，然后摇了摇头。
完颜炳之前就欲杀他而后快。
换成今天他被当做贡品，完颜炳肯定在一旁拍手称快。
“那不就得了吗？完颜炳这种人死不足惜。既然有人替咱们杀他，又何必阻止呢。”
沈墨不是圣母。
他可以义无反顾地去救莫不语。
因为当时的情形很明白。
那两只异兽都不是善类，莫不语是受害弱势的一方。
他救人，理所应当。
而完颜炳。
一个背信弃义、阴险狡诈的恶棍，死在他手里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
他又不是脑子进水，何必冒着生命危险去救这样一个人渣？
见莫不语也想明白了，不再蠢蠢欲动。
沈墨便小声对他说道。
“咱们找机会进到赤柱蛮族的驻地，看他们究竟在搞什么鬼？到时见机行事。”
“嗯。”
莫不语点头。
虽然觉得自己一向也是叛逆胆大，但和沈墨一比，他简直就是乖宝宝一个。
沈墨才是个名副其实、冷静又冷酷的疯子。
可能是因为祭祀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连那十几个负责巡逻守卫的蛮人也开始变得魂不守舍，频频向河谷驻地中张望。
沈墨和莫不语觑准机会，仿佛悄无声息的灵猫，借着夜色和草木的掩映，悄悄地摸进了驻地内。
因为所有族众都聚集到了石台周围。
沈墨和莫不语几乎是畅行无阻。
他们直到快靠近石台的位置才停下。
旁边。
有座高达数十米的塔楼，应该是用作瞭望警戒或者观察天象所用。
沈墨见里面空无一人。
便和莫不语悄悄地进到塔楼中，攀到高处。
从上至下，比方才看得更加清楚了。
所有准备的贡品，都已经被放到了石台中央。
那名白发老者站在石台边缘，冲着下方跪拜一地的众人淡淡地看了一眼。
然后声若洪钟道：“大典开始，叩首请神！“
“恭迎上神降临，佑我赤柱族人！”
“恭迎上神降临，佑我赤柱族人！”
“…………”
所有人。
全都五体投地，向着石台一边深深膜拜，一边高声呼喊。
整个赤柱族驻地，陷入一种狂热的氛围之内。
沈墨身处其中，不仅没有被感染，反而头皮发麻，身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好诡异啊。
这伙人，简直就像愚昧的邪教信徒。
而在山呼海啸的呼喊声中，就见石台中央位置，缓缓裂开一道缝隙。
沈墨在塔楼之上看得分明。
那应该是在修筑石台时，特意留下的机关布置。
缝隙越开越大。
然后就见一座完全用森森白骨拼接而成的雕像，缓缓自裂缝中升起。
那雕像整体构架是人形。
但背上又拼接着两支收拢在一起的翅膀，而且顶生犄角，弯如弓月。
垂到膝盖两侧的双臂，又细又长。一双大手，好似蒲扇一般，硕大无比。
“是，是罗刹鬼王。”
旁边。
莫不语看到那升起的白骨雕像，面色剧变。
沈墨虽然有徐长老赠予的玉简，恶补了不少武道常识，但比起出身世家大族的莫不语，还是相差极远。
对许多秘闻传闻，都所知甚少，闻言，略带好奇地看向莫不语。
“鬼族有四方鬼主统御，它们分别是罗刹鬼主、幽冥鬼主、离魂鬼主和忘魄鬼主。上次浊潮灵汐来袭，它们就趁势兴风作浪，残害无数生灵。没想到，赤柱族人膜拜的上神，竟然是鬼主。”
说到这儿。
莫不语眸光一亮，恍然大悟，急切地继续道。
“我知道赤柱蛮人为什么会说官话了。他们是鬼族奴部，当初鬼族败退，缩回鬼蜮。这些为虎作伥，最为可恨的人族败类，也无法在大陆立足，只能隐匿踪迹，躲藏到大山密林中。赤柱蛮人，百分之百是认鬼为主的人族败类！”
说到这儿。
莫不语已经是满脸的痛恨与不齿。
沈墨也最痛恨这种背叛自己种族，甘当异族走狗，帮着异族残害奴役同类的渣滓。
心中对赤柱蛮人的厌恶，也一时达到了顶峰。
“先稍安勿躁，看看他们接下来搞什么鬼。现在浊潮灵汐再次来袭，这群鬼族走狗，肯定又不甘寂寞，蠢蠢欲动了。咱们瞅准机会，给他们送份大礼。”
沈墨示意莫不语先冷静下来。
两人继续冷眼旁观，看赤柱族人接下来要做什么。
等那白骨雕像完全升起后，主持祭祀的白发老者极为庄重地走到那雕塑前面。
他冲着雕像深深一礼，然后示意旁边的人向前，将那用来当作贡品的异兽全部杀死。
一盆盆兽血，被那些青壮蛮族抬起，泼到了白骨雕像之上。
森白骨雕，瞬间被染成血红。
原本空洞无物的雕像眼窝内，有幽幽光点闪现。
一层黑芒，从雕像体内发出。
随着那黑芒越来越盛，白骨雕塑上的兽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那根根白骨比之前更加森白。
而雕像眼窝中的幽光，也越来越明亮。
“上神马上就要降临了！尤易，快带领其他人，到神像面前跪下，准备接受神赐之力。”
那老者眼中露出兴奋光芒。
吩咐完尤易等人之后，又冲下面其他跪拜在地的族人高声喊道：“其他族人，跳迎神舞，恭请上神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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