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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张子恒和佘诗韵各扛了一把锄头回来。
张幺爷接过佘诗韵递过来的锄头,啐了口唾沫在手心里,搓了两下手掌,然后举起锄头,挥开膀子就朝脚下的土层挖去。张子恒也挖了下去。
东西埋得并不深,只挖出一尺多的深度,张幺爷的锄头就发出挖到了硬物的声音。白瑞峰轻声喊道:“小心,别伤了东西。”
张幺爷很有把握地说:“伤不了,我在上头盖了石板的。”说着他和张子恒停止了挖掘,改刨土。
一块刻着模糊碑文的青石板从青黑色的泥土里逐渐显露了出来。大家都围了上去。
张幺爷抹了一把汗津津的额头,放下了锄头,然后蹲下身,开始用手清理石板的边缘。
石板并不大,是一块残缺的墓碑,上面的碑文已经字迹模糊,残缺不全。当张幺爷把青石板使劲掀起来的时候,一个用黏土烧制的敞口坛子露了出来。坛子里装了草灰,看不见究竟藏着什么东西。
张幺爷、张子恒、日渥布吉和兆丰四个人一起抓住坛子内口,一齐喊了声“嘿”,劲使到一处,就把坛子提了起来。坛子上大下小呈见底状,所以并没有使太大的劲。
张幺爷用手麻利地清理出了坛子里的灰草,里面的东西便一件件地被拿了出来。
坛子还真像一个聚宝盆,里面的物件被一件件接二连三地拿出来的时候,大家都有点目不暇接了。色彩斑斓做工精细造型独特大小不一的玉石器皿真是琳琅满目。
当张幺爷从坛子里拿出一个内圆外方的玉琮的时候,白教授立刻接了过去,举过头顶,对着阳光仔细把玩了起来。见白教授对这个大物件显出格外的兴趣,大家都情不自禁地一起仰头凑上去观看。
这是一个做工极其考究的物件,四面直槽内上下各刻一神人兽面复合图像,共8个。单个图像高约6厘米,宽约8厘米,用线浮雕结合细线刻雕琢成。图案主体的神人,脸面呈倒梯形,眼为重圈,两侧有小三角形眼角,宽鼻以弧线勾出鼻翼,阔嘴用一条长横线、7条短线刻出两排16个牙齿。头饰内层为帽,刻8组卷云纹,外层羽冠,刻22组边缘双线,中间单线组成放射状羽饰。脸与冠浅浮雕而成。神人上肢耸肩平臂,手及腰部、下肢屈曲,三爪如鸟。四肢密布卷云、弧线、横竖直线作成的纹饰。胸腹部浅浮雕兽面纹,有椭圆形凸面眼睑和桥形额部。在玉琮的角尺形凸面上,以转角为中轴展开,每两节还琢刻了简化的神人兽面纹,四角相同,左右对称,共8组。与竖槽内的纹饰相比,这一人兽组合保留了基本构图,省去了神人的四肢,冠作了变形,面部简化,在兽面两侧增加了一对夸张的鸟纹。以转角为中轴展开的简化人兽组合纹是良渚文化玉琮纹饰的基本特征。而在玉琮的四面,各有几个神奇的符号。
白瑞峰对着阳光将玉琮看得极其仔细,喃喃说道:“没想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这时,佘诗韵看出了什么端倪,说道:“我想起来了,憬悟寺里出现的那个神奇的图案,那个内圆外方的图形不就是这个器物的形状吗?”
白教授立刻朝佘诗韵问道:“你是说憬悟寺里有图案?什么图案?”
佘诗韵被白瑞峰灼热发亮的眼睛看得心里跳了一下,说:“一组神秘的图案,只出现了很短的时间。”
张幺爷这时也停止了手里的活计,说:“对,太神奇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会相信这事是真的。佘女子还在那个图案的中间跳舞呢。她跳舞的时候,还出现了好神奇的光芒,晃眼得很,根本没有看清楚那道光的来龙去脉,既像是从天上射下来的,又像是从佘女子脚底下喷射出的。太奇怪了!只一下子,就消失了,那组图形也消失了。对了,佘女子起先还说她在那堆灰的下面听见了奶娃子的哭闹声。要不是她说听见了那堆灰的下面有奶娃子的哭闹声,也不会晓得那堆灰的下面会有那么奇怪的图形。”
白教授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了佘诗韵,说:“是张幺爷说的这样吗?”
佘诗韵点头。
“把你的手掌伸出来我看看。”白瑞峰说道。
佘诗韵将手掌伸到了白瑞峰的眼前。佘诗韵的手掌白皙,但纹路模糊不清。白瑞峰抓过佘诗韵的手掌,举到了阳光下。当佘诗韵手掌上的血线重新出现之时,白瑞峰的脸上显出兴奋异常的光彩。他把佘诗韵的手掌放了下来,说道:“一切都是巧合!一切都是巧合。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憬悟寺出现的那组图案就不会被发现,所有的启示都将继续被深深地隐藏。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奇迹。”
佘诗韵轻皱了一下眉头,朝白瑞峰问道:“那么,那组图案为什么会出现,又为什么会突然间消失呢?你是教授,你能给我们解释清楚吗?”
“对,还有那道晃眼的光!”
见大家都用很好奇的眼神看着他,白瑞峰想了想,似乎来了一吐为快的兴趣。只有日渥布吉笑嘻嘻地站在一旁,说:“让大教授给你们解惑吧。”
石营长更是眼睛里都像长出了钩子似的挂在白瑞峰的脸上,他太想知道个究竟了。
白瑞峰清了一下嗓子,说道:“我也只能给你们说个大概,或者说一个概念,你们也不一定能完全听明白,我就尽量朝浅显的方向说吧。这其实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一般人是很难把它搞清楚的。如果只看到现象而不明白现象的本质,就很容易产生误解。所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的说法,就是一个笼统的只看到现象不明白本质的说法。古人都是在这样的笼统概念下衍生出各种玄学的。”
“你们看到的这个现象,其实都是真的,是真实存在的,但这么神奇的幻觉一样的东西为什么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了?这里面就有一个很深奥的概念,这个概念是西方的一个心理学家提出来的,叫‘集体无意识心理反应’。集体无意识心理反应是人格结构最底层的无意识,包括祖先在内的世世代代的活动方式和经验库存在人脑中的遗传痕迹。集体无意识和个人无意识的区别在于:它不是被遗忘的部分,而是我们一直都意识不到的东西。集体无意识是人类的一个思维定式。它很有可能在极其特殊的情形下由个体的无意识汇集成流,造成了使‘不正常’现象成为‘正常’的‘集体无意识’。我说的这些,你们听明白了吗?”白瑞峰朝大家问道。
大家几乎同时摇头说道:“不明白。”
白教授无奈地摊了摊手,又摇了摇头说:“这个现象要简单地用三言两语给你们说清楚,我也是挺为难的。”
张幺爷这时说:“大教授,这个不怪你,还是怪我们书读少了,想问题简单了点。我们就先不说啥集体之类的东西,我们现在就说你手里的这块玩意儿,你咋就单单捡这一块玩意儿看得那么细呢?”
白瑞峰说:“张幺爷,你有可能是无意中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啊!这个玩意儿的出现,极有可能改写人类文明历史的发展脉络。”
张幺爷的眼睛都瞪大了,说:“我有那么玄吗?”
白瑞峰笑道:“不是你有那么玄。我说的是真的。这个玩意儿,就是打开另一个神奇世界的大门钥匙。”
“钥匙?这东西咋会是钥匙了?明明是一个玉料坯子嘛!”
白瑞峰笑道:“张幺爷,此钥匙非彼钥匙。它就是一把钥匙,而且是那个世界留给这个世界的唯一的一把钥匙。”
张幺爷看着白瑞峰,喃喃自语似的说:“我都搞不懂你们了。咋一个个的一到时间,就要说些筛边打网不着调调的疯话?”
白瑞峰朝着张幺爷呵呵地笑,日渥布吉也是一脸轻松的喜悦。
张幺爷又说:“看你们的样子,比找到了那堆金子还高兴。”
白瑞峰笑道:“这个可比金子贵重多了。”
【第十章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坛城】
空旷的地底大厅内,夕阳的余晖从几十米高的一个圆形洞孔斜斜地透射到大厅的底部。万展飞清瘦落寂的身影就沐浴在这道神秘的光晕之中。
静园老和尚盘坐在万展飞的旁边,他双手合十,双目微闭,一副打坐入定的样子。隐露和香玉站在万展飞的身后。香玉用手给万展飞轻轻揉着肩膀,隐露魂不守舍地东张西望,他似乎很不适应这儿的环境。
白瑞峰带回来的那个玉琮摆在万展飞面前的地上,在夕阳辉煌的光柱里,玉琮散发着温润细腻的光泽。
兆丰和日渥布吉以及张幺爷他们分别坐在地厅里那泓水池对面的鹅卵石上,像虔诚的教徒静静地看着万展飞。
大厅里依旧是那么的安静,除了从穹顶上岩石的缝隙间偶尔滴落下的水滴,打在那泓水池里发出的滴答声外,便没有了任何声响。
万展飞一直闭着的眼睛这时突然间张开。他仰起头,看了看穹顶上的那个出口。出口因为在穹顶,看起来是一个拳头大小的小窟窿。强烈的光柱把万展飞的眼睛晃得眯缝起来,他朝着透射下来的那道光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阳光的味道真是好啊!香玉,你闻出阳光的味道了吗?”
香玉边给万展飞揉着肩膀边微笑着俯下身,将嘴凑在万展飞的耳朵边轻声说:“我记得你以前就这么问过我的。”
“我问过吗?”万展飞扭过头,望着香玉。
隐露立刻显得老大的不自在,不耐烦地说道:“你给他揉揉就行了,还没完没了的了。以前享受惯了还是咋的?”
万展飞朝着隐露呵呵笑道:“隐露,你连我老万的醋也吃?”
隐露急得有点抓耳挠腮,说:“我和香玉都这么多年的老夫老妻了,还吃哪门子醋?我是看不惯你这臭德性。”
万展飞哈哈地大笑起来,不理会隐露了,朝香玉说:“你给我的颈椎多揉揉,坐了那么多年,腰椎、颈椎都坐出毛病了。”
香玉很体贴地顺着万展飞的意思揉过去,边揉边问:“是这吗?”万展飞一副享受的样子,应道:“对,对,就那儿,多揉揉。”
隐露终于忍不住,一把把香玉拉开,说:“让我来给他揉,你那力道侍候不了他。”万展飞也不推辞,脸上露出几分诡异的坏笑,任凭隐露在他的肩膀和后颈上揉捏。
隐露边捏边咬牙切齿地问:“这下受用了吧?”
万展飞轻描淡写地说:“力道还是不够。”
隐露气得牙齿咬得更紧了,加大了力道。万展飞笑道:“有点感觉了,呵呵……”
隐露恶狠狠地边揉边说:“有点感觉就好了。我还以为我的力道不行了,手底的功夫生疏了呢。”
万展飞又呵呵地笑道:“是有点生疏了。你连基本的穴道都不咋找得准了。”
隐露气得使劲在万展飞的背上捶了两拳,大声骂道:“老子不揉了,别把你舒服死了。”
万展飞呵呵笑道:“隐露,你还是这么恨我,还是这么巴不得我死。”
隐露说:“关键你没死啊!我恨你也得有用啊?”
万展飞笑道:“我幸好没死,要是我真死了,你隐露这辈子连恨的人都没有一个了,那得多无趣啊?呵呵……”
隐露忿忿地说道:“你别在我面前嬉皮笑脸的。我来不是看你笑的,我一会儿就消失,还是回我的小茅草屋待着稳当。你这儿哪是人待的地方?看着心里头都泛凉。”
万展飞说:“你既然好不容易跟香玉两个来了,就在这儿多待两天吧。张韦博的那个后花园里还有一壶茶一直等着你去喝呢,呵呵……”
隐露极其不耐烦地说道:“你咋又把他这个瘟神扯出来了?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还这么忌讳他?他已经到台湾去了,这辈子怕也没有机会再回来了。俗话说‘落叶归根’,他这辈子连根都没有了,也够不幸的了,你还忌讳他干什么?”
“我不是忌讳他,是我不想提这个人的名字。妈的个巴子,什么玩意儿!”
“呵呵……隐露,是你把人家最喜欢的东西骗走了,你还记人家一辈子的死仇。你这是相当没有道理的。”
“得得得,你别越扯越远了哈。说正事。”隐露突然就妥协了。
万展飞呵呵笑道:“我还真有正事要你去马上帮我办。”
“我就知道来了就没有啥好事。你说吧,啥事要我给你办的。”
万展飞突然沉下脸,一副失落的表情,说:“我那猴儿受委屈了,受大委屈了,已经在冰窖里搁了好几天了。你能帮我把他唤回来吗?”
隐露见万展飞突然露出这么慎重的表情,再也不敢掉以轻心,说:“你是说庹观出事了?”
万展飞沉重地点点头,说:“这孩子是真的出事了。腹部挨了一枪,血流干了,我找不回他了。”
“咋会出这事?你不是说这辈子就让他侍候你了吗?”
“我都差点没有逃过一劫,何况我的这只猴儿。”万展飞说到这儿是真的有些伤心了。
“那你咋不早说?还跟我东说南山西说海的。赶紧带我去看看啊!”隐露说。
“猴儿就在那个冰窖里,你自己去看看吧。我身子又不方便。”万展飞说。
这时白瑞峰从一处暗影里走出来对隐露说:“还是我带你们去吧。”
万展飞却说:“你就不要去了。这儿还有事情。”
隐露已经拉了香玉,朝黑色的甬道里走去……
万展飞将一直摆放在面前的那个玉琮拿起来,就像把玩一个宝贝似的在手里掂过来倒过去地看,嘴里喃喃自语地说道:“这东西在地底下也不知埋了多少年了,都有土色沁在里面了。是该它重见天日的时候了。”
白瑞峰这时在万展飞的面前蹲下,说:“原先我们一直担心是张韦博把这东西带走了,没想到它还安安静静地躺在它该躺的地方。”
“其实我们是高估了张韦博了。这人啊,终究是打家劫舍的土匪性子,改不了。贪!贪财贪色,贪生怕死。他当初窥觑卧牛村地底下的东西其实就是冲着金银财宝去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世间还有比金银财宝更宝贝的东西。这人心啊,一旦走上了偏门,就很难回到正道上来了。退一万步来说,这东西就是真被张韦博带到台湾去了,他也只会把它当做是一个宝贝,或者用来把玩,或者束之高阁,而不会知道这是一件可以沟通天地的法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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