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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静园老和尚的提醒,白瑞峰和庹铮都把嘴巴紧紧地闭了起来。而刺骨的冷风却刮得更加肆虐,恶作剧般地将三人包围了起来,并且开始撩拨他们的衣服,用又细又硬的风鞭子抽打着他们的面部肌肤。
半空中,被旋头风掀起来的茅草就像一群庞大的乌鸦刮落的羽毛,黑压压地在空中凌乱飞舞。
庹铮用手使劲捂住嘴,用手指着在半空中飘舞着的稻草,朝白瑞峰发出“呜呜”的提醒声。白瑞峰也看见了山底下腾空而起的稻草屑,感到讶异万分。
突然,庹铮放开了死死捂住嘴巴的手,惊恐万状地失声惊呼道:“快看那边……”话音刚落,又冷又硬的寒风已经把庹铮的喉咙死死地封堵住了。庹铮被逼得胸腔发闷,浑身泛凉。
白瑞峰听见庹铮怪异的喊声,回头顺着庹铮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一堵光秃秃的岩壁上,有一个黑糊糊的蛮洞,从蛮洞内接二连三地飞出一种怪鸟状的黑色东西。这些东西体形庞大,张开的翅膀足足有两米宽。
“静园大师,那是什么?”白瑞峰也惊恐地朝静园老和尚大喊道。
静园老和尚回过头,看见从洞内不断飞出的怪异东西,神情愈加严峻起来,他朝白瑞峰沉声说道:“阿弥陀佛,我们还是赶紧赶到卧牛村去吧,天马上就要暗下来了。漆黑的翅膀已经盖满了天空,凶兆马上就要显现了。”
“凶兆?什么凶兆?”白瑞峰大声问道。
静园老和尚已经不说话,只管朝着卧牛村的方向疾步走去。
而那些从蛮洞内不断飞出的怪鸟已经在天空中形成了一支庞大的飞行队伍,扇动着宽大的黑色翅膀,朝着卧牛村的方向盘旋而去。
卧牛村的上空此刻果然是乌云低垂、风起云涌,变得极其诡异。厚厚的乌云中间,似乎出现了一个漏斗状的恐怖旋涡。
“难道真的要天倾地陷了?”白瑞峰喃喃地说道。庹铮此时也紧张得浑身打战。
那群怪鸟围着卧牛村盘旋,渐渐在半空中形成了一个黑色的怪圈,紧接着,怪圈的一端直直地扯了起来,朝着厚厚云层形成的旋涡中心穿了进去。一会儿的工夫,这些怪鸟的身影就消失在厚厚的云层里。云层的后面有电闪雷鸣的迹象,天空更暗了。
白瑞峰和庹铮一直眼睁睁地看着这群怪鸟被云层形成的旋涡吞噬,心里不由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而静园老和尚的身影这时已经和他们相隔出了四五十步的距离。惊魂未定的白瑞峰和庹铮来不及继续观看天空的动静,疾步朝着静园和尚撵了上去。
乌云背后的闪电变得愈加猛烈起来。罡风肆虐,乌云压顶,周围的一切变得风声鹤唳起来……
就在白瑞峰和庹铮快步赶上静园老和尚之时,庹铮又情不自禁地朝天空望去,恰巧看见一条奇异的黑线从那道旋涡的中心部位抽扯出来,而且似乎在随着凌乱的风向扭曲摆动。
庹铮觉得奇怪,就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等那条黑线越垂越低越变越粗之时,庹铮才真真切切地看清楚,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奇异的黑线,而是那群怪鸟组成的飞行队伍。这群怪鸟组成的黑色队伍,从旋涡的中心部位飞出,几乎是朝着卧牛村垂直而下。庹铮看得呆若木鸡。
白瑞峰拉了一把庹铮,说道:“赶紧走。”
“这是什么鸟啊?”庹铮牙齿打战地边跟着走边问道。
“那根本就不是鸟!”
“是什么?”
“不清楚。鸟的翅膀不是那样的。”
怪鸟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指挥着,接二连三扑棱棱地落在了四婶家的天井里。
这些怪鸟一样的东西还真被白瑞峰说对了,它们根本就不是什么长巨大翅膀的怪鸟,而是形象极其狰狞、猥琐的蝙蝠一样的怪物。
这些浑身浸透了邪性气息的家伙,一落到地面上,便收起了蒲扇一般的肉翼,就像一个个披着黑色斗篷的幽灵一般,蹒跚着朝那道半掩着的柴房门走进去……
躲在地洞里的张幺爷和石营长他们根本不会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发生了如此诡异的变化,他们正使劲塞住耳朵,竭力不让那个邪恶家伙发出的诡异声音迫害自己的耳膜。
而地厅里的冯蛋子他们因为只顾着恐惧和惊慌,一时间忘记了用手将耳朵塞住,那种尖厉的声响很快就将他们的耳膜穿刺了。他们只觉头部剧烈疼痛,太阳穴一阵鼓胀,耳际发出“嗡”一声金属般的长鸣,耳膜跟着一阵抽动便什么也听不见了,周围的世界顿时变得无比安静……
【第二十五章血煞】
随着声音的消失,恐惧感也逐渐在心里边减弱。尽管地厅顶部的那个家伙仍旧龇牙咧嘴显得极其怪异恐怖,但是,由于没有了声音的刺激,冯蛋子反倒放松了下来。这个靠造反起家的家伙,毕竟有着不同于一般人的血性和胆量。他大声朝手下的民兵喊道:“怕个锤子,都给老子站直了!不就是一个比鹞子大的蝙蝠吗?用得着吓得屁滚尿流的吗?”
冯蛋子这么大吼后,才发现手下的这些民兵脸上的表情有点木讷。觉得奇怪,又大声喊道:“耳朵聋啦?老子在给你们壮胆呢!”手下们仍旧用疑惑的眼神傻里傻气地望着冯蛋子,然后不明就里地相互看着,就是哑巴一样地不说话。
冯蛋子也觉得有点不大对劲了,用手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喃喃说道:“咋一下子这么安静了?”
一个民兵朝冯蛋子说话,但是冯蛋子只看见那民兵的嘴在动,以为民兵说话的声音太小,他听不见,于是歪了脖子把耳朵朝民兵的面前凑了凑说道:“你说什么?大声点,老子听不清楚。”
那民兵就把手拢在嘴边,几乎是用喊的声音朝冯蛋子吼道:“冯书记,你刚才说的啥子?咋个我们一句都听不见?”
“你说啥子,老子咋听不见!”
“我说你刚才说的啥子?我们一句都没有听见!”
“你说的啥子?”
两个人这么来来回回地一阵吼,似乎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都一起闭上嘴巴,盯着对方不说话了。
用手塞住耳朵的张幺爷还是能够听见冯蛋子他们大声吼叫的声音的,于是朝身边的石营长说:“狗日的几个都好像成聋子了。”
石营长也是用手指塞住耳朵的,冯蛋子他们吼叫的声音他也能听出一点点动静,但是张幺爷说话的声音他却一点也没有听到。
突然,张幺爷的的眼睛定在了冯蛋子的脸上,纳闷地说:“狗东西,咋鼻孔里开始流血了?”这么说着话的时候,他再朝另外的民兵脸上看过去,才发现另外几个民兵的鼻孔里也开始流鲜血。
张幺爷将嘴凑到石营长的耳朵边大声喊道:“大干部,事情不大对劲啊,我们得赶紧出去。”
石营长也看见了地厅里的人鼻孔出血,也听见了张幺爷的喊声,他刚松开塞住耳朵的手要和张幺爷说话,一种奇怪的声波立刻就像针一般地刺得他的耳膜生疼,石营长又立刻把耳朵给死死地塞住了。
而地厅里的冯蛋子这时也看见了手下的民兵一个个地鼻孔淌鲜血,大声吼道:“咋你们的鼻子都出血了?”却看见一个民兵朝着自己的鼻子指着,疑惑地用手背一擦鼻子,擦了一手背的血,才知道自己的鼻子也在流血。冯蛋子顿时就慌了。
而就在这时,他们的眼睛和耳朵里也开始流出了鲜血。一伙人下意识地用手擦了鼻子和眼睛,擦出满脸的血污,顿时个个都成了血人。
看到这样的情形,张幺爷惊讶得瞪大了眼睛。这样的情形对张幺爷来说简直是太熟悉了。尽管事情已经过去几十年了,但是他老子张连春临死时的样子他历历在目,和地厅里的人此时的样子几乎是如出一辙。
张幺爷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大声说道:“糟了,糟了,我们得赶紧出去,这个洞洞里头有血光鬼,我们多半撞血煞了。赶紧走。”说着转身就要朝地洞外爬。然而,当张幺爷一转身之时,他顿时就僵在那儿了,黑漆漆的地洞里,有一双双邪恶的眼睛正闪闪烁烁地在黑暗中发出阴森森的光!
张幺爷又是一惊,他扭头朝身后的石营长大声喊道:“大干部,赶紧看,好多血光鬼啊!”
石营长正眼睁睁地看着地厅里变成了血面人的冯蛋子他们,隐约听见张幺爷的喊声,一扭头,也看见了在地洞里闪烁的那一双双邪恶的眼睛,一直半曲着的身子一下子就直了起来。但是因为地洞太矮,头硬生生地碰在了硬邦邦的石头上,石营长顿时有种眼冒金星的感觉,身子又曲了下来,塞住耳朵的手指也不由得松脱了。而那种能够穿刺耳膜的声音却消失了。
石营长大惊失色的同时用手掏了下耳朵,世界又恢复了原来的喧嚣,却是鬼哭狼嚎般的嘈杂,因为地厅里的冯蛋子他们现在已经开始炸了锅般地慌乱起来。有几个民兵急着要从这地厅里脱身,已经跑到了洞口的下面要朝洞口攀爬,同时看见了堵在洞口的石营长他们,于是伸出一双沾满血污的手,哀号般地朝石营长他们大声喊:“救救我们啊!赶紧救救我们啊!”
此时石营长哪儿还顾得上地厅里的人,地洞里那一双双阴森邪恶的眼睛正在一步步地朝着他们靠近。
张幺爷看看地洞里逐渐朝他们逼近的邪恶东西,接着又转过头朝石营长声音发颤地喊:“咋办?大干部,我们咋办?撞煞了!撞煞了!”
石营长朝张幺爷大声喊道:“把手指松开和我说话。”
六神无主的张幺爷朝石营长“嗯”地问了一声。
“把手指松开和我说话!”石营长又朝他大声喊。张幺爷这才松开了手指。
崔警卫和兆丰也同样发现了状况,他们也听见了石营长的大喊声,也松开了塞住耳朵的手指。
张幺爷开始本能地朝着后面退却,因为恐惧和紧张,牙齿颤得“嗑嗑”地响,嘴里念叨着:“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老子临死前就交代过,不要随便进村子里的地底下,不要随便进村子里的地底下。撞煞了!撞煞了!”
石营长拉了一把已经被恐惧搞得失去了理智的张幺爷,大声说:“张幺爷,你冷静点好不好?”
张幺爷似乎没有听见石营长的话,嘴里依旧含含糊糊地说着话,身子依旧朝着后面退。
而地洞里那一双双邪恶的眼睛已经逼迫得越来越近了,而且似乎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石营长已经来不及顾及张幺爷,他居然朝崔警卫和兆丰一笑,轻松地说道:“你们怕了没有?”
此时崔警卫一双大眼睛里露出的眼神格外明净单纯,他居然也朝石营长轻松地一笑,说道:“不怕!”
石营长朝崔警卫竖了竖大拇指,笑道:“好样的,小崔。你呢?”他又问兆丰。
兆丰也一笑,说:“我要是有把枪,底气就和你们一样足了。”
石营长从腰间拔出手枪,还真递给了兆丰,说:“你拿着,见机行事。”
兆丰没想到石营长把他的玩笑话当了真,又把枪递给石营长说:“你说的是笑话。你使枪比我合适,不会浪费子弹。我枪法没你的准。”
石营长听兆丰说得也有道理,就朝崔警卫说:“小崔,把你的那把匕首给他吧。”
崔警卫二话没说,从裤腿里拔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交到兆丰的手上。
而一直朝后退的张幺爷却“扑通”一声掉进了地厅里……
【第二十六章倒戈相向】
张幺爷掉到地厅里去了,石营长他们并没有发觉,三个人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朝着他们步步紧逼过来的那一双双闪烁着邪恶寒光的眼睛上。
三个人中,崔警卫毕竟年轻,在漆黑的洞穴中面对如此密集的光点,也不禁有些胆怯了。
“营长,会是什么东西?”崔警卫小声朝石营长问。
石营长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死盯着那些密集的光点,说:“我也不知道。”
“会不会是老鼠?”
“天底下没有那么大的老鼠。”
这时兆丰说:“一定是刚才那种奇怪的声音把这些东西招来的。”
“你觉得这些东西应该是什么?”石营长又朝兆丰问。
兆丰摇头小声说:“不知道。”
“怎么办?营长!”崔警卫又小声问道。
石营长没有回答崔警卫的话,而是用更加敏锐的目光窥探着这一群庞大的不速之客。
而掉进地厅里的张幺爷来不及顾及被摔疼的屁股,朝冯蛋子和一群民兵们大声喊:“你们撞煞了!撞血煞了!”
而冯蛋子他们哪里还能听见张幺爷叫喊的声音,一个个只顾着害怕,在地厅鬼哭狼嚎地乱成了一锅粥。有两个人纵跃起来,已经攀到了两米多高的洞口上,一双血淋淋的手死死地抓住了洞口的边缘。因为都想抢先爬上洞口远离这个恐怖之地,而能够用脚使上力气的凹槽却只有一个,所以两人便相互挤踹。伸手慢半拍的一个民兵被另一个毫不留情地踹了下来,被踹下来的民兵当然不心甘,于是翻身从地上跳起来,扑上去拖住尚且来不及朝洞口爬的那人的双腿,“轰”的一声把那人硬生生地拽了下来。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
被硬生生拽下来的那人发了急,朝拽他的那人恶骂了一声粗话,便扑上去,两个人就在地厅里扭打成了一团儿。
冯蛋子此时已经在恐怖和惊惧中变成了无头苍蝇,当他发现洞口是唯一的出路时,早已顾不上在地厅里扭打在一起的那两个民兵,几步冲到洞口底下,朝另外的民兵大声喊:“赶紧过来给老子当肉梯子,顶老子上去。”
冯蛋子的喊声在此时虽然依旧蛮横霸道,但是民兵们的耳朵早已失聪,根本听不见冯蛋子在朝他们喊什么。看见冯蛋子抢先到了洞口底下,一时间都明白了那个洞口在这个凶险之地意味着什么,于是一起争先恐后地朝着洞口拥挤过去。
冯蛋子见这些平日里服服帖帖的人一下子不听自己的招呼了,一时间有点调整不过来心态,又大声喊道:“你们跟老子抢啥子?等老子先上去!还有没有规矩哦?”
民兵们一是听不见冯蛋子的喊声,二是根本也不会听冯蛋子的话,反而簇拥在洞口,把冯蛋子硬挤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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