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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笑话说来本宫一乐?”
宫人拨开常春藤,让沈麟先行一步。
众人只见一绺裙摆,点缀着五光十色的珠玉,随着阳光不同角度的折射大放异彩,不禁令人迷了眼睛。
说话声渐渐低下去,究竟是裙摆晃了眼睛,到底还是贵人登场。
席位鳞次栉比,皆是闭口不言,些许耐人寻味。
沈麟觉着好没意思,“怎么本宫一来你们就不说话了?”
还没等墨府的人回话,那文大娘子挤着笑脸莽莽诺诺。
“原是等着贵人的。我与二小姐闲聊几句,二小姐毋庸讳言,可谓是女中豪杰。奴本是穷乡僻壤里出来的,因着公主的恩典才有福气来这汴京,现下得了太夫人的赏识,又与二房家的表亲总能说些体己话。奴在这京城的光景如同在自己的故乡,二小姐同奴说玩笑话,是给娡娘脸面,把奴当自己家的人。这些个笑话难登大雅之堂。长公主莫再问了,且是不中听的!”
又来?
再新鲜的菜式花样玩多了也会腻味,沈麟连打发的法子都懒得想,正寻着红麝做个筏子打哈哈,那边却无缝衔接了文氏的余音。
“你少来这套。母亲和祖母被你迷惑,我却是容不得的。”
正是那说暗话的妙人,沈麟多看了两眼。
咦?不就是下午端了西域葡萄的小美女吗?
这就是墨府的二房小姐,长相也是温婉可人,因还是下午的装束,沈麟并未作多打量,继续听着。
“长公主的恩典自是不可辜负。但不可辜负,我瞧着文大娘子您可是辜负多回了吧?”。
墨家二小姐信步前庭,倒是不惧这爱耍年纪拿乔的文氏。
“哦?”,沈麟眼眶里的眼珠一定,“此话怎讲啊?”
“长公主,臣妇没有分毫不敬呀!二小姐你怎可.....”
文大娘子慌了神,墨家二小姐料到她会解释,高声如密拳砸断了文氏造作。
“长公主稍安勿躁,且听小女慢慢道来....”
墨家老二卖起关子,活像个说书先生,却未见不成大家闺秀的体统。
沈麟看座上太夫人神色如常,不愧是多年的媳妇熬成了婆。
也不管这一家子老少葫芦里卖的什么秘药。
看戏的永远不嫌事大。
......
“文伯庸大人的画作志存高远,寄情于山水之间。公主提携文大人本是万民喝彩的头等好事,公主之于文大人,不外乎伯乐之于千里马。不仅是文大人的才华受到赏识,也帮助文大人消解了亡妻之痛。这本是文大娘子您的聪慧,文家阖府由您主持中馈,上下打理的仅仅有条也是您的能干,如今您也有了身子更是您自己的福报.....”
二小姐顿了顿,太夫人突然张了口,“二丫头如今也会说书了!祖母只当原先是小巧我的宝贝孙女啰!但说无妨!”
小丫头跟沈麟差不多的年纪,很有礼貌的拱手。
“只是....文大娘子您的聪慧、您的能干、您的福报,却不一定适用于咱们墨府,看看太夫人这段时间跟着您跑里跑外的牵动了头风不说,温筠公主本就身子弱,帝后未曾失踪就恩典咱们墨家内宅凡事只管是上传下达,事事巨细,逐级管理。也是让墨家阖府每人都能出一份力,不至于闲赋,各司其职罢了!再就是太夫人本就到了颐养天年的岁数,如何受得了您这般蹉跎。”
文大娘子与太夫人同席,她听着如芒在背,看老夫人依旧是面不改色,心里拿不准,打起了鼓。
“文大娘子外强中干,小女便是好生佩服,但您口口声声说其他房的不管事,当家主母尚在,我等马首是瞻,如何能取而代之?若是听您的?您可有当家主母的代名帖?若是没有,如今您事事虑着墨家。那墨家若是他日不掺和一下你们文家的内宅。岂是非礼乎?”
话毕已是走完七步,当年曹植七步成诗,也不过是尔尔风采。
苏娡皮笑肉不笑,“太夫人所言极是。二小姐小小年纪也是会说书的。”
太夫人举杯爽朗饮尽,“小孩子家家的童言无忌嘛!”
酒过三巡,已是微醺两腮,扮作酡红,太夫人放下酒杯,多看了墨家二小姐两眼。
“你这孩子。说书说的倒是千转百回!却也是年纪太小,离了题,若是要你同你大哥哥一同去科考。只怕也是赶不上无心十分之一。”
二小姐耳尖灵动,忙拱手,“祖母说的是。这说书偏了题,倒只算是玩笑话了。”
祖孙二人不知打的什么哑谜。
沈麟尽收眼底。
苏娡渡了酒气,接话道:“可不是偏了题?二小姐所言与长公主的恩典有何关联?这不是孙悟空翻筋斗云?翻过了十万八千里去?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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