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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考当天的气氛,称得上团结紧张又严肃活泼。
白川玛菲亚的补考方式非常弹性。
教导处的说法,是随机给她分配了一门枪械基础。
接到通知那会儿,玛菲亚对着这号称战斗类中最简单的课程材料,忧心忡忡的险些都要失眠了。
妈呀这讲的都是啥。
可等她怀着上刑场的肃穆心情,走进这间行刑室,拿起桌面上的“刑具”时,她才发现:
虽然确实是门【战斗类课程】,但到她这里的具体的考试要求——居然只是在规定时间内,写一篇关于某种手|枪的说明文。
字数要求仅仅1000+。
玛菲亚对着试卷研究了半天,才意识到:这上面密密麻麻的手写体文字,根本就不是出给她做的题目。
这是一篇提前写好的答案!
她怀着虔诚的感恩之心,将这篇深入浅出的标准说明文拜读了一番,后知后觉的发现,如果说明性文字已经有人替她写好了,那她唯一需要做的……
大约就是把桌面上那些拆分好的手|枪零件,画到卷子上对应的空白部分里。
——你要认真追究一下,说她这是美术课的写生作业,保不齐还更贴切点。
白川玛菲亚的嘴巴张成“哦”型,愣愣的在桌前站了半天,大概意识到这里头可能是有什么PY操作,当即决定全力配合组织的安排,心怀感恩乖乖画画。
活泼的是她隔壁那个。
“隔壁”只看外表的话,是个在玛菲亚的审美分级中,可以当作5A级景区用,能长时间高效率的帮人缓解眼部疲劳的存在。
虽然婴儿肥还未褪完,但他的个子显然比同龄人高大的多,脊背挺直的时候,说句帅气也不为过。
就是气质虽然畏畏缩缩的。
这种畏缩在很大程度上拉低了他的颜值,所幸他的行动并不与气质相符,活泼起来动静相当大:
他先是削铅笔。
单这一件事,从左手拿不稳,掉了铅笔,到右手拿不稳,又掉铅笔刀。
等两只手都稳了,他小心的削着削着,笔头又莫名其妙的断了。
最后好不容易削出来一截能看的,他“啊呀”一声,不小心在手心割出了个口子。
血于是呼啦呼啦的往卷子上滴,他又得手忙脚乱的想去抢救试卷。
结果不知道是椅子本来就不稳,还是他动作太大桌子底下左脚绊了右脚,整个人自腰部唰的一僵,然后成猛虎落地状原地栽倒,一头磕在了自己硬邦邦的桌面上。
咣当一声。
那回音,闷的像是果农正恨铁不成钢的捶打着一个没熟好的西瓜。
听声音就知道肯定很疼。
所以理所当然的,他包着两坨眼泪,整个人抽搐着跳了起来。
因为一开始起跳姿势就比较扭曲,他往上弹的时候,并没能一下就把身后的椅子推开——缩起手肘要躲的时候,还二次擦到了掌心的伤口,顿时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男孩本能一般的想要原地跳脚。
当然,这个本能具体到他身上,应该是原地左脚拌右脚。
随着轰轰烈烈的桌椅倒塌声,他摔的那叫一个势来如山倒,一顿操作后激起烟尘无数,回音还未消弭,他已经整个人直挺挺的摔在了玛菲亚脚边。
声效霹雳吧啦的。
等他这边都切实的落了地了,之前挣扎时飞溅在半空中的三滴血液,才叭叭叭的轻巧落下,在白川玛菲亚将将铺好的画布上,成迸射状印出了三个大小不一的圆润红疙瘩。
还挺好看。
男孩随遇而安似的趴在地上没动,只慢吞吞的扬起了头,“对——”
好像是刚一张嘴说话就不小心咬到了舌头,疼的他瞬间打了个哆嗦,含糊的道歉瞬间被哭音淹没,两泡泪眼颤颤巍巍的闪着水光。
“对不起啊……”
听声音都有点大舌头了。
“没关系。”
玛菲亚一边摇着头,一边无意识的想去瞅他捂住的嘴:大舌头成这样,别是直接咬出血了吧……
她在男孩子满含歉疚的注视下,机械性的跟那儿解释说:“我也没开始答呢,等下重新换份卷子就行了。”
——白川学员虽然感谢这样式儿的PY操作,但自觉作弊也是需要端正态度的,无论如何答题人的字体得是统一的。
——反正答案已经有了,重新抄遍作文谁不会啊!
但说实话,此时此刻,白川玛菲亚觉得她被震慑到了。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干什么?
刚才发生的那……都是些啥?
区区三分钟而已,隔壁这5A级的景区,到底是怎么位移到她脚下来的?
——这被糟蹋的事故现场一样的半边教室,真的是她刚才大踏步走进的那间教室吗?!
小女孩愣愣的环视一圈,终是将眼神重新落在了脚边少年的身上,表情虚无的像是看到了什么虚假世界造就的幻觉。
“好厉害……”
她发自内心的如此感叹道。
“唉?”
男孩子不明所以的大着舌头如此疑问道。
“没什么。”
白川玛菲亚还有些沉浸在刚才的连串意外中没能回神,手下意识捏着制服的前襟,慢吞吞的向后退了一步,勉强给对方留出了站起来的空间。
“还要考试呢,我们不能随便交头接耳。”
她很认真的这样告诫了一句。
那边厢,金毛保持着泪眼汪汪的表情趴在地上,听到这话,居然短暂的忽略掉了自己疼痛不止的大舌头,仰着脖子乖乖的“哦”了一声。
乖顺的甚至都不太对的起他俊秀挂的长相了!
白川玛菲亚:……
白川玛菲亚满眼都是他蓬松柔顺的金色头发,和一双波光水润的大眼睛。
“你好可爱啊。”
女孩子捏着衣服的手指紧的骨节都开始发白了,语气颤抖中夹在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梦幻。
“我能摸一摸你的头发吗?”
她又自言自语似的小小声重复了一遍理由,说:“因为你真的……好可爱啊。”
“唉?”
男孩子第二次疑惑的歪了下脑袋。
在白川玛菲亚的视觉世界中,这区区一歪头的动作,被梦幻般的滤镜镀上了闪着光晕的小星星。
他每一根发丝的运动轨迹,都飘逸顺滑的仿佛撒了金色糖粉的白巧克力。
超可爱的!
曾经做梦都想养只金毛的贫民窟少女,不止一次蹲在“家”的二楼白日发呆,信誓旦旦的在心里自我保证:
如果给她个机会,能得到一只属于她的小金毛——那她哪怕是饿死了自己,也不会拿它当储备粮的!
不对。
像是有什么未知的枷锁突然打开了钥匙孔,白川玛菲亚盯着眼前这人性大金毛般软绵绵的男孩子,久违的想起来说:这间学校……
貌似不反对养宠物哦?
她裹着食物充足的生活,上着一间允许养狗的学校——那她为什么不干脆去养只真的小狗呢?
虽然做下了这样的决定,满腔热爱眼见就要有地方倾诉,但鉴于她现在还是个没狗的无产阶级,眼前这气质蜜汁犬系的金毛男孩子,依旧从她这里得到了规格极高的友善待遇。
白川玛菲亚甚至一直是微笑着的。
那表情,丰富柔软的估计能把噩梦缠身的斯夸罗吓出一哆嗦。
她耐心十足的扶着男孩子重新站起来,帮他单脚跳着坐回椅子上,然后以“我能揉一下你的头发吗?”为交换,用随身携带的止血喷雾和纱布,帮对方进行了虽然仔细、但明显十分业余的伤口包扎。
包扎了整整一刻钟。
等大概只是为了走过场的监考老师,夹着一本崭新的杂志走进教室时,这建筑内部,已经看不出半点教室的样子了。
摆的较为松散的桌椅倒了一地,玻璃窗户上溅着新鲜的血液。
空空如也的止血剂瓶子和散乱的绷带,以堪称资源浪费的状态扔了一地。
唯二健在的两把椅子,整整齐齐摆在中央。
金发的小男孩端端正正的坐在左边,膝盖并拢双脚着地,两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死死的压在自己的大腿上,捆好的绷带上还带着点渗出的血迹。
他的肩膀紧紧的绷着,脸颊几乎要埋进自己夹克衫宽大的领子里。
垂下来的刘海同样挡住了小半张脸,只能从发丝的间隙里看到一截柔软的耳廓,在金发的映衬下,红的像是随时能滴出血来。
他对面,或者说脚边,正蹲着个同样姿态端正的小女孩。
她被修剪过的头发只得短短的一截,发尾甚至盖不住耳垂,末端柔软蓬松的打着小卷。
原地一蹲,观感轻柔的仿佛一株迎风飘摇的蒲公英球球。
女孩子安静的抬着手臂,掌心正慢吞吞的在男孩发顶磨蹭着。
她的表情安详的甚至有些梦幻,抿着的嘴角全是软绵绵的笑意,随着金色的发丝从指间一点一点滑过,周身愉悦的像是飘起了一朵又一朵的小红花。
她越磨蹭,表情就越沉醉,原本还好好蜷在身侧的左手,也随着逐渐满足的表情,慢慢向前移动着,最终不自觉的放在了男孩子的膝盖上。
那小男孩的耳朵此时已经红出了新高度,整个人也在下意识的往前倾。
他包着绷带的手掌曲起又展开,膝盖像是在发着抖,不小心碰到女孩子压上来的小拇指后,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哆嗦了一下。
那一瞬间,他耳朵上的红色一路流遍了全身,像是连指尖的部位都要害羞的冒起烟来了。
但哆嗦完了之后,偏偏没有再把手移开。
监考老师面无表情的扔掉了杂志,势如猛虎的举起双手一顿揉眼,最后角膜都要搓出红血丝了——再看室内,还是这幅鬼样。
我一定是出现了什么幻觉。
老师认真的想到:不然怎么会在执行监考工作的半路上,误入这么一个仿佛童话恋爱剧场的迷之空间呢?
他看着室内无端毛茸茸又软绵绵的气氛,不可置信的再次折磨起了自己的眼睛。
——还是一株蒲公英球球,爱着一只超害羞的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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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位小学五年级的男孩子,和一位小学四年级的女孩子。
身高一米五和身高一米三。
请夸奖他们可爱,谢谢。
为什么前弟弟没有这样的待遇?
请记得玛菲亚曾声称自己前养母有个【巨烦人】的小儿子。
巨烦人是重点。
我总觉得环幼年可能类二哈,无论内心是否敏感脆弱,他毕竟能闹腾。
最后求个收藏和留言,最起码我现在还是在日更的嘛o(*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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