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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西，你可是在维护那个宋小鱼？”
顾晏西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笑着回道：“祖父多虑了，孙儿只是就事论事。”
顾鸿凛的目光幽深了几分。
“我派人查过宋小鱼，她是平州知州宋之行的独女，也是祖父曾为你挑选的妾室之一。”
见顾晏西猛地朝自己这边望过去，顾鸿凛淡淡一笑。
“我早就猜到，凡是送到你案头的画像，都会被你随手丢掉，你看不上祖父为你挑选的姑娘，确切说，你连看都不会看。我也没想到，那宋小鱼竟会让你打破原则，明明已经送入宫中，你事后竟然后悔了。”
顾晏西渐渐沉不住气，“祖父有话不妨直说。”
“晏西，莫为了一个被随手丢弃的小玩意儿，失了自己尊贵的身份。”
随手丢弃的小玩意儿？
这样的形容，令顾晏西心中怒火升腾。
很快，他又将怒气压了下去。
一旦被祖父发现他对宋小鱼起了不一样的心思，恐怕会给小鱼惹来无妄之灾。
思及此，顾晏西又恢复了一脸淡漠的神态。
“祖父尽管放宽心，我还没糊涂到为了区区一个姑娘，做出有违自己身份的蠢事。之所以逗弄那个宋小鱼，不过是想告诉元策，有些东西，我想丢就丢，想抢就抢，即便他是当朝皇帝，在顾家面前，也得礼让三分，不可逾矩。”
顾鸿凛试探地问：“你当真这么想？”
“祖父面前，孙儿怎敢胡言乱语？”
顾鸿凛知道他这个孙子从小便与元策不对付，若说二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其实也没有。
可若说毫无矛盾，也不尽然。
说起二人之间的渊源，还要追溯到两个孩子小时候。
顾晏西自幼聪明绝顶，有大能之才。
他三岁能做诗，五岁能作画，小小年纪便写得一手好文章，令无数夫子为之惊叹。
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身为太子的元策在学问方面与顾晏西几乎不相上下，甚至还隐隐有辗压的势头。
这让心高气傲的顾晏西很不服气，于是暗中与元策较劲，总想在能为方面超越对方。
结果就是，随着年纪的增长，两人都看彼此不顺眼。
一个是接管皇位的太子，一个是继承天玑阁的绝世天才，两人谁者不愿向对方服软。
于是，这似仇非仇的关系，就这么维系了若干年。
顾鸿凛担心孙子钻牛角尖，忽然说：“晏西，再过几个月，你便年满二十二了。这个年纪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也该将娶妻生子这样的大事提上日程。”
顾晏西就知道祖父时刻都不忘催促他尽快成亲生子。
迫不得已，他只能将被用过很多次的挡箭牌又拿了出来。
“祖父，不是我不想娶，而是我不能娶。您忘了，母亲当年曾为我选过一任妻子，便是沈家二小姐沈晚卿。虽然那时没换过庚帖，但母亲与沈夫人从小便是闺中好友，临终前，母亲郑重其事交代过我，即便沈家落难了，我也应该尽一份责任，找到沈小姐，为她安排一个无忧的归宿。”
这番话，顾晏西已经说过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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