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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娘娘。”慧如声音，微有些哽咽。以前在朝阳郡主府，顾安对她动辄打骂，她知自己身份低贱，从没想过要反抗，便一直逆来顺受，挨了打受了委屈，从未有人站出来替她作主，她也已经习惯了，其实司徒诺刚刚那样对她，并不是最糟的。可是娘娘却说要给她作主，她心里忍不住升腾起温暖的感觉。
“傻丫头！”殇月叹了口气，扶着她的手臂进了寝殿，叫来柳冰给她清理伤口，又给她重新换了件衣服。
这时，司徒诺走了进来，看到慧如也在，目光一闪，嘴角勾起冷笑。
慧如垂下头，恍若未看到般，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司徒诺收回目光，漫不经心地问道：“姐，这么晚了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殇月见他这个时候了，还要装傻，眉间不由染上了一丝煞气，一字一字道：“司徒诺，在外面，我不管你怎么胡作非为，但在我的地盘，我的人，你不能碰！”
“不知，我碰了谁？”司徒诺目光沉郁地扫了眼慧如。
黎若在旁边听到了，很是气愤，这厮实在能睁眼说瞎话！
但她只是一个婢女，这里根本没有她说话的地方。
“司徒诺！”殇月突然狠狠一拍桌子，发出“啪”的一声巨响，“敢做不敢当？我没你这样孬的弟弟，给我滚！”
司徒诺闻言，面色骤然铁青，忽然朝慧如走去，“顾慧如，你既如此在意，又何必在我面前一套，在我姐面前又一套，不就是碰了你么？我会对你负责，我娶你便是。”
少年的声音讥诮，充满讽刺。
慧如蓦然抬起头，直直看向少年扫过来的鄙夷轻蔑的目光，心没来由有些刺痛。
在少年走过来之前，她忽然旋身在殇月面前跪了下来，头重重磕了下去，声音是从未有过的绝决，“娘娘，奴婢知自己身份低贱，从不奢求，谁能高看奴婢一眼？来到娘娘身边后，奴婢最大的愿望，便是待在娘娘身边服侍您，照顾小皇子和小公主，今日，公子实际上并没对奴婢怎样，奴婢并不怪他，便让这件事情过去吧，不要再提起。”
少女倔强的声音，在殿中响起，带着绝然的意味。
司徒诺朝她伸出的手，蓦然一僵，看着少女重重磕在地上的头，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疼痛。
这时候的司徒诺并不知道，其实早在那个漆黑的夜晚，少女手里的土箕砸向欺辱她的那个男人的时候，那种看起来柔弱，但在关键时刻爆发出的那种反抗到底的决心，深深吸引住了他，那时的他，其实已对她动了心。
“慧如，我从未低看你。”他突然说道，脑海里闪过漆黑的夜晚，房中少女独自面临绝境时的画面。那时，他以为这个习惯了逆来顺受的姑娘，必定难逃凌辱，但下一刻，房中却传出用力击打的声音，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陈哥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子，那样记忆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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