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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又留了一些外敷的伤药给司衡，这才由李四送了出去。
人都退出后，司衡才将药取过来，仔细地敷在白央的背上。
等亲卫将煎好的药端了上来后，司衡又亲自将药喂入白央的口中。
她伤在背处，司衡小心地将抱进怀里。
李四在旁边端着药碗，司衡用调羹舀起药汁，吹了吹，确定不烫后，才喂进白央的口中。
但白央还在昏迷着，药汁根本喂不进去。
眼看着药汁流了白央一衣襟，司衡顿时皱起了眉。
李四在旁边道：“夫人还在昏迷，这药根本喂不是去啊。”
司衡甚是烦躁，“我看得到，不用你说。”
李四：“……”
司衡又试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没有喂进白央的口中，反而把她的衣服弄脏了。
李四默默低头。
司衡看着白央紧紧抿着的唇瓣，突然对李四道：“你先出去，我来想办法。”
“是。”李四恭敬应了声，将药碗放在床边的小几上，便退了出去，顺带将门也掩上了。
司衡将药碗端起，迟疑了片刻，这才将药喝进口中，然后覆上白央闭得紧紧的唇瓣，撬开她的牙关，将药汁哺渡了进去。
如此反复，终于将一碗药汁喂进了白央的口中。
司衡看着仍在昏迷中的女孩儿，心里有些如释重负。
让她重新在床上趴着躺好，又给她盖了被子，这才起身。
他摸了摸自己沾染了苦涩药汁的唇，脑海里不期然浮现刚才触碰女孩儿唇瓣时的柔软，心里有些复杂。
夜里的时候，白央果然发起了热。
司衡并没有睡，见她睡得不安稳，甚至说起了糊话，立即起身走过去。
“娘，白央对不起您……不要、不要赶白央走，白央不是扫把星……”
“……白央走，求你们不要把娘也赶走。”
“白央是扫把星……不想连累候爷……可是白央如果回燕川，娘就要被赶出来……就让白央自私一回……”
断断续续的梦呓，在寂静的夜晚，一字不落地传进司衡的耳中。
他举着布巾的手，顿了下，随即擦上少女布满汗水的额头。
“白央，我不赶你走，你不用担心。”
司衡凑前，在她耳畔，低声说道。
说来奇怪，他说完这句话后，白央似乎听到了般，当即安静下来，只是一双秀眉，依旧紧紧蹙着。
……
白央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是趴着躺在床上的，她皱了皱眉，还没有理清是怎么回事，一转头，竟然看到了床前椅子上的男人。
他单手支着头，靠在床沿边上，平日里看起来锐利冷酷的双眸紧闭着，乌黑浓密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投下一排阴影。
他竟然睡着了……
白央极是意外，见他睡着，忍不住大着胆子打量他。
若在平日，她是绝不敢这样打量他的。
但现在他睡着了，一切都好像不一样了。
没了冷酷锐利的眼神，睡着的他，就好像一个清贵的公子，在打着盹。
白央忍不住挪了挪身体，朝他靠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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